19、XX逆流成河! 二更喲
見蘇司晟不由分說闖了進來,蘇瑾年驀地睜開眼睛,臉上露出幾分被人撞破了好事的羞惱與尷尬,片刻后便又云淡風輕,雙手環著男人的腰靠在他的肩頭,笑盈盈地望向他:“晟,有什么事嗎?”
蘇司晟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空空蕩蕩的,一腳踩進軟綿綿的云朵中,轉瞬又從云端筆直摔了下來。
目光如刀刺向那個男人,對方卻挪開視線不去看他,只在嘴角微微揚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仿佛在炫耀著什么,又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沒事了。”
蘇司晟垂下眼瞼,如同被人用絲線牽引著的木偶,在一瞬間失去了光彩與活力。竭力克制住摔門的沖動,蘇司晟轉身大步走開。
“阿晟!”蘇瑾年在身后斷然叫住他。
蘇司晟停下腳步,卻是沒有回頭。
“今天晚上的事情,能不能幫我保密?你知道的,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的話,我會很麻煩的。”
蘇瑾年說得認真而無辜,仿佛這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如果放在以前,她這么做自然是無可厚非。可是現在,她明明知道他的心意,明明知道他有多么在乎她,她怎么還可以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視若無睹他的感情?
不置一詞,蘇司晟抬腿走離,“砰”的一聲重重關上門。
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像這樣不痛不癢地發泄自己壓抑著的不滿,他甚至連回頭質問她一聲“為什么”的資格都沒有。
犯錯的是他,失控的是他,做了不該做的事,說了不該說的話的人也是他,蘇瑾年一直都是那么的冷靜,冷靜到近乎冷血。
一直到蘇司晟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走廊盡頭,蘇瑾年才陡然驚覺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她不是擔心蘇司晟一氣之下會為了報復轉而去告密,她只是擔心用這么激烈的方式去回應他潑他一頭的冷水會不會太過火了?
不過,讓他徹底死了心也好。
感情這種事情說不清楚,徹底放下也就無關痛癢了,總好過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西門烈的眼睛何等毒辣,怎么會察覺不到這一對姐弟間那種不正常的氣氛,只不過他對此毫無興趣,因而一直在邊上冷眼旁觀,不發表任何的意見和感慨。
“看我干嘛?本小姐現在沒心情給你泡咖啡,要走就快走!”蘇瑾年煩躁地瞪了男人一眼,要不是因為他,今天晚上就不會發生這么多事情,掃把星!真是晦氣。
換了身衣服,蘇瑾年帶著男人從窗戶爬了下去,抄小路一直走到車庫,繼而開車把他運了出去——尼瑪,這要是被人逮到,人家八成還以為她跟這個男人是同伙啊!監守自盜啊有沒有?里應外合啊有沒有?!親自把闖進家里的賊安全送出門,古往至今,天下之大,也就只有她蘇瑾年一個人這么二缺有木有啊!
“我叫西門烈,”臨下車,一直沉默不語的男人忽然冷冷開口,“蘇小姐,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艸尼瑪哦!居然還有賊會自報家門,他是多有底氣啊!
還再見?!再見你妹啊!一碰到你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好嗎!
第二天一早,蘇瑾年一打開電視機,就被里面播出的新聞嗆得說不出話來——
“……近日,ASC集團董事長蘇永晁的大孫女,即集團總裁蘇文皓的長女蘇瑾年已從英國留學歸來,蘇董事長表示會將蘇瑾年小姐送入銀耀學院修讀。據聞,蘇小姐將在半個月后參加銀耀學院夏季的應招入學考試。眾所周知,銀耀學院自建校以來,就以培養名門望族的接班人為主要宗旨,那么這次蘇董事長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否在暗示著什么?……”
一聽到“蘇小姐將在半個月后參加銀耀學院夏季的應招入學考試”這句話,蘇瑾年就只感覺到腦袋“嗡”的一聲,然后就什么都聽不進去了。
老爺子這招太狠了吧?!不但把消息放出去鬧得滿城皆知,逼她不得不迫于輿論壓力信守諾言,還暗地里陰了她一把,讓她去參加什么應招入學考試?!
我靠,進那種破學校還要考試?!又不是沒有人走后門,爺爺干嘛要做得這么絕啊!他明明知道那種學校的入學門檻高得離譜,入學考難得讓人欲哭無淚一夜白頭,還非得這么可了勁兒算計她,死老狐貍!
才半個月的時間,她就是天天抱著大佛腳睡覺也來不及啊!
“晟,你要出門?”
看見仆人提著幾個行李箱跟在蘇司晟后頭,蘇瑾年不由微微蹙眉,仔細打量了一番他的臉色,卻是看不出什么端倪,眉清目秀的臉上神色平靜,一如往常的溫雅。
“嗯,最近導師接手了一個國外的研究項目,那個研究所聚集了全球最頂尖的心臟外科專家,我打算一起跟過去看看。”
“要去多久?”
“快的話三個月,也有可能是半年。”蘇司晟看著她的神情,企圖能在她臉上找到哪怕是一絲不舍的情緒,然而,結果卻是注定令人失望。
“嗯,那路上小心。”
蘇瑾年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頭,側過身便要走。
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蘇司晟一把抓住她的手,看向她的目光清澈而懇切:“姐姐,你……就沒有什么話想要跟我說的嗎?”
蘇瑾年停下腳步,認真想了想,繼而輕輕抽回手,臉上是一成不變的微笑:“沒有。”
“我知道了。”蘇司晟垂下手,一顆心在剎那間血流成河。
蘇瑾年的心也在剎那間——
姨媽逆流成河。
難道她要跟他聲淚俱下地坦白:啊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辦?!你知不知道從小到大我做那么多荒唐事是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襯托出你的才能襯托出你的優秀,好讓爺爺認可你看重你,繼而把集團的繼承權交到你的手里。
只有這樣,這個家庭的天平才不會傾斜,爺爺,奶奶,爸爸,還有那些個叔叔伯伯們才能夠和平相處共建美好家園!
完了現在你一走,爺爺又千方百計想讓她入套,這不是誠心為難她嗎?雖說現在的社會不提倡重男輕女,但有些東西根深蒂固刻在了骨血里,又豈是一個改革開放能夠解決的?
嚶嚶,你玩爽了療好傷了就快回來,姐姐再幫你撐一陣場子……
常言道,說出去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
常言又道,覆水難收。
蘇瑾年一失足成千古恨,趕鴨子上架不得不卯足馬力補習,以應對半個月后那一場沒有硝煙的廝殺。嘖嘖,光想著都覺得慘烈無比!
為了能夠專心備考,蘇瑾年特地搬到了小姨家里住。季子陵是個不成器的,每次成績單發下來連她都看得觸目驚心——這里插播一句,蘇瑾年從來沒有參加過考試,所以學校干脆就連成績單都懶得發了——季子湘倒是個人才,智商一百八,理科無人能敵,但是文科……就只能“呵呵”了。
唐嫣然得到消息也趕了過來,先是大肆嘲笑了她一番,然后又忿忿不平地罵蘇老爺子真小氣,連這點走后門的小錢都不肯出,最后神秘兮兮地從包里掏出了一個禮物盒送給她,說是拿到寺廟里請得道高僧開過光的。
蘇瑾年感激涕零地收下,打開,繼而內牛滿面,那種感覺就像是親眼見到一萬頭草泥馬在馬勒戈壁上狂奔而過那樣震撼!
誰能告訴她這條跟符咒一樣的金黃色布條是什么玩意?!
正當幾個人鬧得樂不可支,季子陵推門而入,一臉的興奮:“姐,你有救了!你看我把宗睿哥帶來了,還不速來叩謝皇恩!”
蘇瑾年頭綁一條金黃色布條,上書“發糞”兩個大字,踩著小碎步簌簌跑到季子陵面前,躬身行了一個大禮:“草民叩謝圣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季子陵大手一揮,端的是君臨天下:“愛卿不必多禮。”
“愛卿你個頭啦!小兔崽子!”
陸宗睿站在一邊,安靜地看著蘇瑾年張牙舞爪地撲過去教訓季子陵,深褐色的眼眸中暈開一點笑意,繼而漸漸地蔓延到整張臉上,將他原本冷銳的棱角柔和了幾分。
三年了,你終于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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