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上朝
出了屋門,才知道“我”的府第有多么大,多么華麗,我是不愿再費神形容,再說,這些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也沒什么意思。
天還沒亮,兩個容色俏麗的小丫環在我前頭挑著宮燈,我換上的是一襲紫蟒官袍,品軼應該不低,但是,這個歷史上曾有叫張青蓮的大奸臣嗎?有姓姚的清官嗎?這到底是哪朝哪代?
我卻沒法跟人打聽,“我”不過是尋常睡了一覺,又不是受傷后醒來,不能用別人通常慣用的失憶借口,有人聽說過睡一覺醒來就失憶的嗎?再說,這姓張的大奸臣肯定是仇敵滿天下,我失憶的事一旦傳出去,在朝在野不知多少人瞅著空子把我拆吃入腹呢!
想來這姓張的也定是惡貫滿盈,不然不至于睡睡覺連肉身都被老天重新分配給我了!
出了高第重檐,精雕重彩的府門,停著一輛十分華麗,用著藍狐皮擋風簾的描金小馬車,車前是四匹一模一樣的神駿黑馬,仔細一看,皆是四蹄雪白,我不由吃了一驚,這張青蓮竟如此夸富,拿四匹烏云蓋雪來拉車,就是貴為一國之主,也未必有這樣的排場!
這是一個青衣美貌丫環走上前,伏在積了雪的地上,等待我踩著她的背上車。
我一怔,隨即大怒,這張青蓮究竟是個什么東西!踩下人的背上馬上轎固然極端踐踏別人的尊嚴,不過歷史上倒不罕見,罕見的是硬要踩著一個嬌弱女子,真正是惡劣之極的變態!
我知道我在現代常被人說成女權主義的思想又不甘寂寞了。
“你起來吧。”我對車前趴著的女人淡淡說。
不料那丫鬟竟面色大變,起來撲到我面前連連磕頭,身子在風里抖得象片落葉,哭都不敢大聲哭,只啜泣著連連哀求:“奴婢錯了,求大人饒了奴婢。”
可憐她連自己錯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心底喟嘆一聲,一種無力感油然而起。
突然,一個穿著松香色掐牙夾襖,藏青撒細花棉裙,梳著光滑的雙棋髻,插了一支珍珠鳳釵的女人排眾而出,到我面前深深一福,說:“回大人,今兒起晚了,是紅鳳自作主張將轎子換作了馬車,請大人責罰紅鳳,不關清兒的事。”
我看看面前的女子,不禁有些猜疑她的身份,看她容貌端麗,已經二十六七歲,卻又不像嫁過人,身上的衣著質地甚佳,絕非普通奴才,但若說她是家眷,又太樸素了些。她說話雖恭敬,卻并不誠惶誠恐,反倒有點不卑不亢……
算了,左右大概是個府里管事的女管家。
我和顏悅色地說:“我并沒責怪她什么,從此以后,我不要人在車前作墩子。”
哪知那地上叫清兒的丫鬟聽了這話倒抽一口涼氣,竟哭出聲來,只哀哀叫著“老爺饒命”。周圍的人頭低得更低,肩膀更加瑟縮。
我覺得氣氛不大對,那叫做紅鳳的女人微微嘆了口氣,說:“清兒這丫頭雖不伶俐,卻也老實恭敬,不知哪里犯了大人……罷了,大人請快上車,要誤了早朝了。”
我想這可是輕則罰俸,重則殺頭的罪,不敢怠慢,便一步跳上了車去,車子駛遠,還猶能聽到清兒丫頭的幽幽啜泣。
我的府第離皇宮并不遠,出了兩條街便到了,士大夫們上早朝的車馬轎也多了起來,皇宮的五扇巨大銅釘鎦金門已是在望了。
得以瞻仰勝景,我心里也頗有幾分激動。
突然,我發現士大夫們已經分流,在東西兩個最側的小門前下馬下轎,可我的馬車卻直往最中間的大門駛去,我驚出一身冷汗,我再不懂歷史也猜得出這是天子進出專用的,這該死的車夫是想我被誅九族嗎?
“停車!”我不顧風度地厲聲大叫,捶打車廂。
馬車急急停下。
“狗奴才!”我真急了,沖著掀簾聽從吩咐的車夫罵道:“瞎了你的狗眼嗎?你走那兒做什么!”
車夫一臉愕然,倒是旁邊十來歲的跟車小廝說:“爺不是打從四年前封了左騎都將軍,與先帝共乘一車,先帝準中門行走,禁內騎馬,帶刀覲見,入殿不拜之后一直都走這兒嗎?”
這……我頭上滴下一滴冷汗,這家伙還真是受寵,大概是先帝的男寵吧?才敢這么恃寵生驕,魚肉百姓。可如今這“帝”都已經是先帝了,他還這么著,不看看史書上不知多少重臣寵臣犯了這種大忌,到最后死無葬身之地!
這個張青蓮到底是得意忘形嫌命長呢,還是早有反心?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今天開始都有我來替他一一改正。
我舉目一看,東邊小門處大都是綠呢轎,西邊則大都是高頭大馬,便知道一定東邊是文官,西邊是武官,我既是左騎都將軍,自然也走西邊。便對轎夫正色說:“從今日起,你都把車趕到西邊那門那兒停下。”
車夫連聲應是,倒是小廝又奇道:“大人是先帝臨終交托的顧命大臣,龍圖閣大學士,加太子太保,就是走偏門,也該走文官進出的東便門,為什么要走西邊?”
我身子一僵,轉身留意看了小廝一眼,只覺著孩子也眉清目秀,一臉聰明樣兒,不覺說:“說的是,走東邊。你叫什么名兒?”
小廝詫異的看著我,突然嘴一癟,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大人連小綠的名字都不記得了?還是大人您親自取的呢!”
“噢,”我說,“小綠,你今年幾歲了?”
小綠興奮起來,說:“大人,小綠今年十三了,也可以侍奉大人了呢,鋤煙哥他們都說小綠生得好!”
我頭皮發麻,這是什么話?我說:“小綠,為什么你想服侍我?”
小男孩眨著無辜的大眼睛:“因為大人生得好看,小綠喜歡大人!”
不行,這什么世道,我要從小糾正這些被張青蓮腐蝕過的幼小心靈,我露出和顏悅色的微笑:“小綠,天底下有男人還有女人,男人應該喜歡好看的女人,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所以小綠不可以服侍我。”
“那為什么那些哥哥們可以?”
“那些?”該死的張青蓮還不止養了一個孌童?他到底害了多少良家子?“哦,那是因為他們不讀書,不知道是非。”
“小綠也不識字。”
“哦,”我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微笑,“小綠很聰明呀,不識字還知道那么多。”
小綠不好意思地抓抓腦袋,“娘說小綠從小沒別的,就是記性好。”
“那小綠想不想讀書啊?”溫柔的誘哄笑容,小男孩立刻高興得點頭。
我還想說什么,車子已經停下了,小綠先一步跳下去,再把我攙了下去,車夫想做人肉墊腳石來著,被我狠狠一瞪,又記得剛才府門前的事兒,終于還是沒敢。
文武百官見到我的馬車不進中門已是大為驚訝,議論紛紛,此時我一下車,倒一下靜了,紛紛恭敬的打招呼,讓出一條道來,跟我府里的奴才態度倒也差不多。我客客氣氣的和大家打招呼,微笑,點頭,說著“大人好,大人請”之類的客氣話,只因我實在不認得誰是誰。想必一定有人暗自奇怪,卻也不好問我什么。
正和氣應酬之際,突然人群中有小小騷動,一個衣袍服藍的官兒擠了出來,好像跟我格外親近些。走到我身前,二話不說,跪伏在地,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用格外發自肺腑,誠懇響亮的聲音說:“義父大人,孩兒給您老請安了!”
我心中大嘩,這官兒少說也四十來歲了,居然管我這個年齡可以作他兒子的人叫義父,身為朝廷命官竟無恥到這種地步,難道朝政已經腐敗到這一步了嗎?
我環顧四周,官員們都面容松弛安靜,看來已經司空見慣,只是四周投到那藍袍官兒身上的視線卻各個不同,有艷羨的,有嫉妒的,有譏誚的,也有不屑的。
這是一個五大三粗,面容黝黑,身穿朱紅色官服的四十多歲壯年人冷冷哼了一聲,說:“無恥之尤!”便分開眾人,率先往前走,一個青袍,大約二十多歲的清俊儒雅的年輕官員也跟著去了。其余人既沒動,也沒作聲,看來這就是朝中僅剩的反對派,也就是忠良,其余都是黨同阿附我的。
其實他說的話我倒是很贊同,可畢竟他罵的也有我,我總不好在大庭廣眾下公然附和。
等他走遠,這幫官兒才開始議論紛紛,
“古大人還是這般粗魯,又貌似鐘馗,還執掌禮部呢!”
“是呀,他自己想做御史中丞,莫非想步姚乾進的后塵?”
“還是太子太傅,如今的堂堂帝師,如此豈不教壞了圣上?”
我看著這些佞臣嘴臉,心中止不住的厭惡,不由咳嗽了幾聲。然后看到我的“寶貝兒子”已經笑嘻嘻的跳了起來,說:“父親大人不必和粗人生氣,孩兒對父親大人一片純孝濡慕之心,被別有用心的小人認作是攀龍附鳳,清者自清,孩兒也不會放在心上。”
我幾乎是不敢置信,這種東西也說什么“清者自清”,黑白顛倒到如此地步,還有沒有天理?無恥到這位仁兄這樣,也算是藝術了。
不過,這人能人之不能,其心決不在小,倒是不可掉以輕心。想到這里,我便細細觀察他一番,只見此人留三縷微髭,面目清秀儒雅,白白胖胖,一臉和氣,若非我已經知道他無恥之極,倒要將他當作是可親長者,飽學鴻儒,真正是人不可貌相。
“父親大人今日為何避開不走中門。”他大概覺得自己最有資格問這話。
問得好,我早做好準備,此時清清嗓子,故意大聲說得連走開去的那兩個忠良也能聽見:“呵呵,本官得志于年少,又蒙先帝加以殊恩,不免年少輕狂,近日也頗讀了幾本圣賢書,才知自己所錯已大,有心改悔,豈可仗著先帝的榮寵,再犯這冒犯君威的事。”我說得很是誠懇,簡直不下于我兒子。
周圍的官員都愣住了,但隨即反應過來,我就被一片諂媚之聲包圍淹沒了。
這兩章可能沉悶一點,因為我要敘述清楚主角所處的形勢,大家也希望一篇文再怎么異想天開,也要合情合理是不是,反正我個人是很討厭邏輯差勁的文章。
大家喜歡我的文章,我很高興,所以會努力更新,希望聽到多一點評價。其實,這是我兩天前看育神突發的靈感,那是我第一次看bl,覺得不錯,我又看了榜首那篇,也覺得還行,不過個人是更喜歡育神一點。
至于動筆是因為我發了一篇寫了一陣子頗費了些心思自我感覺還不錯的文文,雖然評價不錯,點擊卻很低,我一怒之下,決定證實一下迎合大家喜好的文文自己也會寫,不過,寫了之后卻發現自己也被吸引,所以會認認真真寫下去。
會寫多少萬字我自己現在還不清楚,但是據我構思的情節,大概會比較長的。
作者不是同人女,所以女主也不是,不過大家倒不必擔心她會成為受氣包或者工業酒精,她在現實中是一個冷靜殺手型的高級白領,智商不低,也頗見過世面,在任何時候也不會做蠢事,唯一的缺點就是比較缺乏野心和比較善良。
我的另一個名字是殷凝,文章是七寶項鏈,請大家去捧捧場。
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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