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夜涼如水。
窗外,一輪皓月高高懸掛在黑絲絲絨一般的夜空,銀白色的月光,透過窗戶,照進房間,如水銀瀉地。
房間里,一室旖旎。
大床~上的兩個身影,像靈蛇一樣,相互交纏盤繞。室內的溫度越來越高,像被火烘烤的火爐。
溫言感覺渾身燥熱。身體像是突然有一個巨大的缺口,讓她覺得難受,想要尋找什么東西來填滿它。
壓在她身上的人,大手配合著唇齒間的動作,在她身上游移,漸漸往下,像是要去探尋珍貴神秘的寶藏。
她像是無師自通,隨著他的引領,身體配合著他的動作蠕~動。甚至,有種越來越強烈的渴望,渴望他進入她……
溫言被自己這樣的念頭嚇住了。她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她應該立即停下來,至少應該看清楚他是誰啊!
借著月光,她看清了他的臉,多么好看的一張臉,凌厲冷冽的眼神,眉目雋永,即使不笑,也一樣的英俊帥氣。
他看著她,“溫小姐,我進來了。”很篤定的語氣,臉上是冷冽如水的表情。
她捧著他的臉,有些害怕,“會不會很痛?”
他啄吻了下她的額頭,下一秒,臉上竟然掛上了笑容,帶著一絲邪氣,像是不懷好意,“溫言,我可以進來嗎?”
……
溫言一個激靈驚坐起來,手撫在胸口,不停地喘著粗氣,腦海里仍然殘存著同一張臉兩種完全不同的表情交替出現的夢境。再看看四周,都是她熟悉的裝飾和布置,是在她自己的房間,原來她在做夢!
她竟然會做這樣的夢?!
她雙手使勁抓了抓頭發,這樣的夢,讓她羞愧得有種想撞墻的沖動。
溫言慶幸此刻只有她一個人,她迅速爬起來,去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可樂,一口氣灌了下去,想要褪去體內的躁動與不安。
重新躺回床上,溫言怎么也睡不著了。她后知后覺地用手摸了摸唇,上面仿佛還有一絲他唇齒的余溫,口中甚至還能感覺到他的氣息,混雜著煙草氣息,濃烈而令她窒息。
她腦海里不斷浮現凌鋒的身影,他那張不茍言笑的俊臉,和他吻她的時候那種專注投入的表情。心里漸漸涌上一股熱流。
天啦?!
溫言感覺要瘋掉了,原來不僅是做夢,連醒著的時候,她腦海里也充斥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溫言立刻爬起來,折騰了半天,也沒有把黑眼圈給蓋住。最后,只能頂著兩個熊貓眼去上班了。
她把凌鋒的車開到工作室,打算讓他們自己來取。
LE公司一個月后要去澳門參加歐亞汽車行業峰會與FSA賽車展,凌鋒作為發言人,要出席多個場合,溫言給他設計了不同場合的形象,手稿圖和形象手冊很早就交給他了,他卻一直沒有反應。
理由是,需要她親自去跟他本人溝通修改意見。
溫言在辦公室里徘徊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帶著文小美,一同去一趟LE公司。再不跟他確認,肯定來不及準備衣服和配飾。
她不能感情用事,工作還得歸工作。
文小美一聽說是去LE公司,倒是興奮得很。
溫言一邊開車,一邊忍不住打趣她,“小美,你是不是看上人家程特助了?”
“溫老師,你別取笑我了啊!他這樣呱噪,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那你喜歡什么類型?難道是凌總那樣高冷類型的?”
“那更不可能。那種高大上的男人,YY下還行,真的考慮結婚生活,還是不要了。我可是個實際的好姑娘。”
“……”
文小美一路上講的都是關于程啟的事情,比如,她給他起了個外號叫程順車,因為作為凌鋒的助理,他不得不隨時幫別人把沒停好的車順直。
“溫老師,你說像他們凌總這樣患有嚴重強迫癥的男人,哪個女人受得了?”
“就是。這種自以為是的男人,應該讓他光棍打到底。”溫言立刻想起他昨天奇葩一樣的求婚,想起來心里感覺有些堵。
“這種吹毛求疵的男人,生活刻板得要命。聽說他除了工作,整天就一個人宅在家里,晚上從來不出門,周末更是如此。這哪是現代人過的生活?時間長了,不做出變態的事情來才怪呢。”
“你怎么知道他很宅?他做了什么變態的事?”
車子已經停在LE公司寫字樓的地下車庫,溫言沒有立刻下車,看向文小美,等著她回答。
文小美四處看看,壓低聲音說道,“程特助說的啊,上個月,凌總讓他去海上星月的別墅,里里外外裝滿了攝像頭,全都是最高級的監視設備。而且,聽說他在看心理醫生,還是從美國特別請過來的。”
溫言聽了,心里竟然有一絲擔憂,“好了,這些是人家的隱私,不要對外人透露一個字,就當你沒聽過。”
文小美看她一臉的嚴肅,很不解,溫言平常在她面前一點架子都沒有,就像個朋友一樣,突然變得這么鄭重,倒讓她有些不適,只是很順從地點了點頭。
兩人下車,坐上電梯,直接到了頂樓,LE公司總部的辦公室。
溫言還是第一次來,辦公室的設計風格很現代,處處洋溢著青春、激情、甚至還帶著一絲狂野的氣息。有好幾個單獨的辦公室,外型就設計成了各種車子的形狀。
前臺把她們引到最里間的一間會客室,“凌總和程特助正在開會。請你們先在這等等,會議結束后,我再來通知你們。
“寶貝別客氣,忙你的去吧,我們會自己看著辦的。”文小美來過很多次,跟前臺都已經很熟了。
前臺離開后,溫言坐下來,剛拿起一本汽車雜志,程啟就興沖沖地走進來,“溫老師您來了?”
“別,這個‘您’把我說得好老。”溫言起身,很客氣地跟他行握手禮。
他也不客氣,“那也沒辦法,雖然你比我還小。凌總在辦公室,請溫老師您先過去。我會招待小美,準備其他的資料。”
溫言一下就慌了,她就是害怕單獨跟他見面,才特意把文小美帶過來的。可她也不能在他們面前表現出來,只好硬著頭皮跟隨程啟去了總裁辦公室。
偌大的辦公室,光線透過落地窗照進來,整個房間通透明亮,一如既往的簡約風格。
大班桌后面的凌鋒,正埋頭看著手中的文件。房間里多了個人,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專注。溫言卻有些不悅,她就這么沒有存在感嗎?
主人不出聲,她這個客人自然也不能喧賓奪主。
她走到落地窗前,望著窗外,俯瞰著這座城市。
也許是光線的緣故,遠遠地看過去,整個城市像是籠罩在一個透明的氣圈里,模糊的外輪廓,讓人想到埋在琥珀里的某種動物,又像是作繭自縛的蟲蛹,在掙扎蠕動。
“在看什么?”突如其來的聲音,把她嚇了一跳。
凌鋒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后。她能感覺到從他身體散發出來的體熱。她沒有轉身,卻匆忙向旁邊移了一步,繞過他,在臨窗的沙發上坐下來。
“凌總看過我們提交的形象方案了嗎?”溫言一邊把帶過來的手稿圖和形象手冊拿出來,一邊問他。
“嗯。”
“有什么修改意見嗎?如果沒有,我們就按照方案去執行。”
“沒感覺。”凌鋒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神情慵懶隨意。
他昨晚同樣一個晚上沒有睡好,又開了一個上午的會,現在有些困倦。
“沒感覺”這三個字,已經伴隨了他七年,二十一歲,他突然失去了一切,身份,地位,包括愛情。卻背負了一個沉重的枷鎖。
昨天的決定,他并不是倉皇之下的舉措。只是結果有點出乎他的意料。吻她的時候,他的心突然起了強烈震顫。他原本只是打算很客氣的親吻她一下就結束,就像是一種問候禮節。
結果,他就像是掉進了一個泥沼,出不來了。
“那你想要什么樣的感覺。”
“心跳的感覺……”他幾乎是脫口而出。
他形容的其實是昨晚他吻她的時候那種感覺,但他這種神思恍惚的狀態,讓溫言以為他是在戲謔她。
她開始回擊,“你什么都要黑色,怎么可能會讓你有心跳的感覺?你不知道,黑色是代表死亡的顏色,人死了怎么會有心跳?”
凌鋒被她這么激烈的言辭給震住了,他凝視著她,有些看不懂,這個女人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總像個刺猬一樣針對他?
溫言被他這么盯得渾身不自在。尤其是他這種帶著審視的目光,感覺像是眾目睽睽之下,被人剝光,當成人體彩繪一樣欣賞。
雖然同樣是藝術,但她怎么無法接受人體彩繪這樣一種“□□裸”的藝術。
“我覺得,淺綠和淺藍都是比較好的選擇,與這次峰會綠色環保的主題很呼應。并且,凌總皮膚這么好,為什么總是讓黑色來浪費呢?你應該可以駕馭更多的顏色,讓你的形象加分。”
“你怎么不直接說會讓我看起來更像小白臉?”
“……”溫言不說話了,她已經很確定,他絕無可能會采納她的設計。
“有沒有港澳通行證?”
“怎么可能沒有?”
“下個月準備澳門出差。”
“我去澳門出什么差?”
“顧問,當然你要顧我要問,你不在場,怎么顧怎么問?”
他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溫言看著他發呆,不知道怎么反駁他。她看著他,他也看著她。這種對視,讓溫言覺得恐慌,匆忙轉移視線。
幸好他沒有提昨晚的事,溫言在這個話題被翻出來之前,提出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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