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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惜春婚事一定,黛玉就徹底放心了,她命人悄悄打探,張家果真如鳳姐所言,雖未入得京城上流,卻是厚道清正人家,哥兒生得才貌雙全,性情溫和。

  黛玉又親盤點給惜春所備的嫁妝一番,一一裝箱封在耳房里,待她出閣前送去。

  這一日,榮國府里因惜春小定而熱熱鬧鬧,衛若蘭家里因夫妻守孝而冷冷清清,但是二人倒不是十分在意,他們原就不喜外面的紛紛擾擾,自在家中守制讀書。

  不過,時近年節,和衛大伯家的門可羅雀相比,往衛家送節禮的人家卻是絡繹不絕,不提衛若蘭的同僚和麾下人等,單是姜華等師兄弟幾個就是十三份孝敬,他們幾個都是年少有為,除了姜華外,余者各人家資雖不豐厚,但每年三節兩壽都十分用心。

  黛玉想著自己夫妻許多東西都用不到,出孝后新的又該送來了,便和衛若蘭商議一番,將年例分送各處后,余下的豬羊魚肉等葷物送至長泰帝所建的養生堂和京郊大營,以備過年。

  同時,黛玉趁著年下將那對大珍珠送給了皇后,連帶那副慧紋的瓔珞。

  皇太后酷愛慧紋之物,凡是進上的慧紋多在皇太后那里,黛玉手里尚有衛大伯家賠的一件,便將賈母給她的這副瓔珞送給皇后。

  皇后見了果然喜歡非常,笑對把玩著大珍珠的長泰帝道:“我就說這孩子惹人憐,偏生別人心里嫉恨,說我不疼公主們,只疼她一個。可是,單憑她對我的孝心,我不疼她疼誰?我正為皇太后的壽禮發愁,可巧她就送來了。”

  長泰帝盤腿坐在炕上,微微皺了皺眉,道:“你送的壽禮再好,在皇太后跟前落不得一個好字,何必送這個?留著這個,送別的。”

  皇后莞爾一笑,搖頭道:“林丫頭送了來,外面定然得了消息。”

  她尚未進門的時候,還是妃子身份的皇太后就不喜歡她,連帶自己那位已被追封為太子的兒子在祖母跟前的體面都不如現在的幾個皇子,概因皇太后選中自己的娘家侄女為媳,奈何先帝甚是看重她,皇太后不敢挑她的不是,如今先帝已崩,皇太后乃是后宮第一人,又有孝字當頭,不怕長泰帝不依,自然就冷著她了。

  皇后自小嬌生慣養,心里對皇太后沒有半點情分,但是她身居皇后之位,處事不能任性而為,哪怕長泰帝在自己跟前說了此言,她仍舊打算把慧紋瓔珞作為壽禮獻給皇太后。這兩年皇太后有心提拔淑妃,對她橫眉怒目,沒少在三節兩壽上找茬。

  她在深宮中,又和娘家無甚來往,門下雖有使喚的心腹,但讓皇太后覺得無可挑剔的十分難得,多虧黛玉這兩年孝敬幾件獨一無二的東西,才算把皇太后的壽禮搪塞過去。

  長泰帝冷笑一聲,將珍珠放回錦盒中,道:“在這些上頭,他們倒是用心得很。”

  皇后不接話,親自將宮女送上來的茶捧到長泰帝跟前,又拿出他懷里的手爐,揭開撥了灰出去,重新放進炭火和幾塊沉速。

  長泰帝喝了茶,將手爐置于腿上,手放在上面,忽然想起一事,遣退隨侍的宮女太監,囑咐皇后道:“朝里不大穩,朕已掌握義忠親王想謀逆的證據了,料想明后兩日就動手,你今兒起就臥病,別叫那些人來驚擾了你。”

  皇后心中一動,隨即了然,點頭道:“陛下放心罷,這些事我才不理論呢,一個個都是罪有應得,和我有什么相干。前些日子保齡侯府和忠靖侯府壞了事,昨兒忠靖侯夫人的娘家嫂子遞了牌子想見我,我沒見,倒是皇太后召見了她,不知說了什么。”

  長泰帝眉頭一皺,道:“我已經聽說了,一個個打量我都不知道似的,最可恨的是皇太后想叫娘家侄子接手史家的一些勢力。”

  史家兄弟雖倒,底下也牽連了好些將領,但終究沒辦法連根拔除所有。

  皇后也猜到這一點了,就是沒說出來,不然史家壞了事,鬧得這么厲害,皇太后最是無利不起早的主兒,見忠靖侯夫人的娘家嫂子作甚?還不是有利可圖。

  長泰帝不知想到了什么,松開眉頭,道:“不必理會他們。朕先把史家幾個帶頭的料理了,剩下的過完年再一一清算。朕準備了那么些年,不能再任由這些蠹蟲橫行無忌。”他有心整肅吏治,先將有罪的治了,下剩尸位素餐者再一一料理。

  皇后自是滿口應是,低頭喝了一口茶,忽聽長泰帝問道:“賢德妃那里如何了?”

  皇后道:“我用了陛下的人手,叫他們盯著防著呢。雖說賢德妃為人愚得很,但懷的是皇家血脈,順順當當地生下來才好,畢竟賢德妃這些年在宮里比之其他人稱得上是相當老實本分了,沒有得意就張狂。”就怕防不勝防,那些有子的嬪妃可沒幾個容得下賢德妃。

  長泰帝淡淡地道:“也不算老實本分,這些年宮里宮外挾帶的消息來往不知有多少,當年也是借著義忠親王的門路才得以進宮,就是義忠親王壞事時他們撇清了。賢德妃如今不過是比起吳貴妃、齊淑妃、周貴人這些有子的略強些罷了,若她有子,只怕就和這些人一樣。從她賞賜娘家人等的節禮和所作所為就能看出一些眉目。饒是這么著,賢德妃沒少和其他人爭鋒。何況,寧榮二府倚仗家里出了一個娘娘作惡多端,皆是她的因果。”

  長泰帝已查清義忠親王的舊案,賈史王薛四大家族與之有著千絲萬縷的瓜葛,就是他們見風使舵得快,才沒在義忠親王壞事時沒落下去。義忠親王風光時,賈王薛三家都替義忠親王辦事,在戶部領著錢糧的薛家供奉義忠親王許多東西,棺材板都是他們家的,可見一斑。

  屈指算一算,薛蟠之父就是死在義忠親王壞事的時候,歲數不足四十歲,其時薛蟠不過十一二歲,這些年憑借賈王兩家之勢才保住一家之主的地位和性命。

  皇后不知長泰帝心中所想,聽了他的話,乃道:“我不管其他,只盡自己的本分,況且宮中紛擾,未必能保住賢德妃的平安。”皇太后極重齊淑妃和三皇子,每日抬舉齊淑妃在跟前伺候,哪怕賢德妃平安生子絕非皇太后所愿,但是如果賢德妃出事的話,皇太后肯定頭一個找自己算賬,指責自己管理后宮不力。

  皇后本以為先帝駕崩了,沒人再壓制長泰帝,誰知沒了先帝,皇太后在后宮里反倒猖狂起來,恨不得讓天下人都知道她是天子之母,理當說一不二。要不是本朝有后宮不得干政的規矩,只怕皇太后都想左右朝綱了。

  皇太后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兒,在京城中不過中下等,全賴長泰帝這個兒子才被尊為皇太后,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偏生兄弟侄兒才干平平,皆是紈绔之輩,比自己娘家都不如。

  長泰帝聽了皇后的話,頷首道:“朕明白。你我身邊已是滴水不漏,凡是有異心的都處置了,別處卻不是,朕有人手多不在此,朕心系朝堂,不在后宮。而宮中沒有一個簡單的人物,勢必各有人手,即使有朕的人防著,也未必萬無一失。”

  皇后笑道:“陛下知道就好。賢德妃將來如何,全看她自己的福分了。算算日子,再過兩三個月就該生了,熬過去就好了。”

  年前年后宮中人來人往,人既多,就容易出事。

  次日一早,皇后遵從長泰帝的囑咐,沒去給皇太后請安,而是命人向皇太后告病。皇太后巴不得皇后病得起不來,好讓齊淑妃管理宮宴等事,問了兩句就叫皇后靜養。

  皇后臥在炕上看書,聽說義忠親王府東窗事發,史家之事尚未塵埃落定,義忠親王就先被宗正府押走,其余家眷人等悉數關押,下人直接發賣,義忠親王府也是抄的抄封的封,一天竟未能搬完其家私,兩三日才算完,此系后話。

  這件事由忠順親王親自主持,凡是想利用抄家而中飽私囊的官員都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借發賣下人的機會得些油水。

  打探消息的小太監才說到這里,長泰帝就過來了,在皇后對面坐下。

  皇后起身,見長泰帝滿臉疲憊之色,心疼道:“陛下不可太累著了,這幾日朝中動蕩,萬事都得陛下做主,陛下更該保重。”

  一語未了,就聽人通報說賢德妃要生了。

  皇后和長泰帝面面相覷,半晌都不知說什么才好,他們夫妻前幾日才說到賢德妃,近來也一直命人看著,怎么就出事了?皇后忙問是怎么回事。

  報信的小太監在外面,聽喚進來道:“賢德妃娘娘體豐,行動未免費力,太醫院告訴賢德妃娘娘說,理當多走動走動,有利于生產。因此,賢德妃娘娘每日都會在鳳藻宮和御花園兩處閑逛,今兒在御花園里賞梅,不妨腳底下踩滑了,當時就發動了。”

  此時雖非冰天雪地,但也是滴水成冰,長泰帝和皇后對視一眼,心中已經明白必定有人利用氣候而為之,待問小太監怎么踩滑的,果然聽到是濕地結冰之故。

  長泰帝道:“不老老實實地在鳳藻宮里安胎,往御花園里作甚?”

  皇后心想還不是元春年將三十好容易才懷了胎,就興頭了些,好叫人知道她的尊貴才在御花園里顯擺,這話卻不好說,便擺手叫小太監下去,又命人擺駕,要親去鳳藻宮坐鎮。

  長泰帝卻道:“你正病著,過去做什么?現今宮里管理事務的是誰?”聞得原本和吳貴妃一起管事的賢德妃有喜后,她手里的事務就叫皇太后下旨移交給了齊淑妃,長泰帝便命人去告訴吳貴妃和齊淑妃,令二人去鳳藻宮。

  戴權心中會意,連忙親自去傳口諭。

  長泰帝倚著靠枕想了想,叫了李明耳過來,問道:“賢德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是叫人盯著防著?怎么還是出了事?”

  李明耳恭敬地道:“回陛下,倒不是全因此故。賢德妃娘娘在御花園賞梅的時候,聽到有過往的宮女說起朝中事,談及義忠親王的案子,說不知道得牽連多少人家,衛家和史家已經牽連進去了等等,只怕賈家難逃此劫。賢德妃娘娘當時就腹痛難忍,這才腳下不穩,滑了一跤,卻不曾摔到地上,身邊有宮女太監扶著,只是到底受了驚嚇,以致早產。”

  長泰帝和皇后對視一眼,當即就明白了,同時愈加清楚賈家和義忠親王府有著不可告人的來往,而且賢德妃應該知道這些事情,所以聽到義忠親王府出事,她就十分擔心。

  皇后想了想,又覺未必,也許是賢德妃聽說賈家會受牽連才擔憂至此。

  長泰帝揮手叫李明耳退下去,皇后一面想,一面問道:“這么說,賈家是逃不過了?”

  長泰帝沒有否認,淡淡地道:“單憑賈家做的那些事朕就不能饒了他們,早晚的事情。看來,賢德妃對娘家的事情相當了解,不然不會如此。”

  對于賈家之事皇后是早有預料,自不在意,想到黛玉,不免嘆道:“賈家出事,只怕就要壓到林丫頭身上了。可憐林丫頭從小兒在他們家沒享什么福,倒要在他們家壞事的時候打點安置,還得處處妥當,不能看著他們吃苦受罪,不這么做就是忘恩負義。”

  長泰帝覺得有理,笑道:“放心,用不到林丫頭管著他們一輩子,朕查過,賈赦那一房這些年倒還老實,也沒什么要命的大罪,看在他頭一個還錢的份上,朕就赦了他的罪。”

  皇后道:“聽陛下這么說,我就放心了。我不是為他們,是不想世人去煩林丫頭。”

  長泰帝正欲說話,又聽人通報說先前來報信的鳳藻宮小太監過來了,跪求長泰帝前往鳳藻宮,說是賢德妃想見長泰帝,原本就是想來求見長泰帝的,誰知竟發動了。

  皇后猶未如何,長泰帝已是冷笑一聲,道:“賢德妃哪里來的臉面,認為朕會前往鳳藻宮見她?”別說賢德妃了,就是皇后那年產子時,長泰帝也是一個月沒進產房,如今登基為帝,哪個嬪妃敢在生產時吵著見他?

  皇后忙道:“陛下息怒,想來賢德妃是有事相求。”賢德妃真真是糊涂了,以為自己有孕就該萬事隨心?世間男子誰不忌諱進出產房?何況天子。

  長泰帝漠然道:“無非是求朕饒她家人,若是所有嬪妃都如此,朕豈不是枉為天子?”

  皇后輕嘆一聲,命進來通報的宮女出去告訴來人,又道:“賈家現今好好的,叫你們娘娘安安穩穩地生產,別為這些事情煩心。”

  門外小太監臉上已被寒風吹得通紅,聞聽里面這么說,唯唯諾諾地退了回去。

  賢德妃本來受到驚嚇以致早產,心里又擔憂娘家父母兄弟,半日都沒生下來,聞得長泰帝不來,愈加覺得痛苦不堪,哪怕有皇后之語也不足以放心,竟在半夜難產而逝,出血不止時不忘掙扎著手書一封,遞到皇后宮中,送至長泰帝跟前。

  外面不敢驚醒長泰帝和皇后,直到長泰帝起來才奉上,果然如長泰帝所料,賢德妃在信中苦求長泰帝饒了娘家父母兄弟,血淚斑駁,燭光下看去,令人覺得觸目驚心。

  長泰帝看畢,隨手撕碎,扔進火盆里,很快成灰。

  與此同時,王夫人穿戴整齊,匆匆步入賈母房中,含淚道:“夜里我夢見娘娘了,我驚醒后心里慌得不得了,此時已有五鼓時分,已命人出門去打聽。”

  賈母年老覺輕,早醒了半個時辰有余,不曾怪責王夫人此舉不成體統,聽了這話,憂心頓起,沉吟片刻,道:“你在說些什么?娘娘好好兒地在宮里養胎,怎會托夢與你?必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況且,那夢作不得準,先聽去打探的人回來怎么說。”

  王夫人心慌意亂地道:“夢見娘娘太真實了些,娘娘跟我說,說她已經步入黃泉了,叫我們早早退步抽身,我竟不懂這是何意。”

  一聽黃泉二字,賈母猛地抬頭,怔怔地望著王夫人。

  鴛鴦忙跪在炕沿扶著賈母,輕輕靠在靠枕上,披上一件絳紫綢面兒大毛黑灰鼠里子的大氅,細聲細氣地安慰道:“夢都是反的,咱們娘娘天生一段大福,必定平安著呢。”

  賈母恍若沒有聽到,問王夫人道:“別以為我年老了就瞞著我,外面出什么事了?”

  王夫人躊躇半晌,才低聲道:“義忠親王府東窗事發了,昨日抄家。”到底沒把史家早先抄家一事告訴賈母。

  賈母聽了,臉色大變,疾言厲色地道:“這么大的事情你們瞞著我作什么?打量我老了,不能管事了是不是?讓我在家里做個聾子。義忠親王抄家,別的呢?還有沒有別的事情瞞著我?怪道這些日子下人們說話小心翼翼的,我總覺得不踏實。”

  王夫人忙道:“沒有,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事情瞞著老太太。”

  這時,已經有人敲云板,賈母聽到響,側耳傾聽片刻,扭頭問鴛鴦道:“鴛鴦,你聽到了幾聲?我怎么覺得不大對勁兒?”

  鴛鴦的臉色已經變了,顫聲道:“回老太太,是四下。”

  云板敲四下,乃是喪音。

  王夫人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尚未回來,反倒是宮里的太監過來報喪,不是別的,卻是夏守忠,待云板集了眾人出來在廳,見到王夫人和賈母都出來了,賈政也已過來,他方悲痛地對眾人道:“賢德妃娘娘夜里因難產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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