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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2


  如果是以前的甄溪,這個時候一定蹦蹦跳跳的湊上去,許嘉宴自然是不用說,周媽媽也說過很喜歡她,他們是這么親密的兩家人,不應(yīng)該有任何隔閡才對,但是當(dāng)她條件反射的蹭到沙發(fā)后面蹲下躲起來的時候,自己也沒想通到底是為什么。

  回到包廂的時候,甄鴻意和紀(jì)奕陽的父親還在繼續(xù)談話,和出去的時候不一樣的是,再次進來的時候,甄溪能明顯感覺到氛圍比剛才出去要升溫了不少。殷素看著甄溪出去又回來,臉色有些不對勁,不免問了問她:“怎么了?不舒服?”

  甄溪滿腦子全都是許嘉宴和孫靜白一起的畫面,末了,她點點頭:“有點。”

  殷素趕緊跟甄鴻意說了一聲,甄鴻意看了甄溪一眼,最終還是讓殷素先帶甄溪回去休息。他們這邊正談到重要的部分,也不是說走就能走的。

  甄溪回家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許嘉宴房間的燈亮著。殷素叮囑她早點休息,甄溪默默地點點頭,有點不似平常那么活潑的進了房間。

  “溪溪。”殷素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過來甄溪的房間,看到她懶洋洋的趴在那里,頓時就皺起眉頭:“是不是真的不舒服?”

  甄溪搖搖頭:“媽媽有事嗎?”

  殷素被提醒了,臉上的神情也跟著不一樣起來,踟躕片刻后,她還是說道:“你最近和許嘉宴走的近嗎?”

  甄溪心里一咯噔,莫名其妙的就緊張起來——媽媽為什么要這么問?為什么扯上許嘉宴?

  “我和許嘉宴是同桌,在學(xué)校當(dāng)然走得近啊。”她神色如常的解釋。

  殷素點點頭,說了一句讓甄溪更加不懂的話:“那這段時間,你放學(xué)了就跟著張叔叔回來,許嘉宴家里有點事情,你別跟著他摻和,周媽媽本來就很忙了,你摻和進去還要照顧你,那就太不懂事了,知道嗎?”

  甄溪幾乎是立刻辯解:“為什么要照顧我?我不給周媽媽添麻煩啊!還有,媽媽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聽不明白呢?許嘉宴家里怎么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可以讓許嘉宴先住到我們家啊!這樣周媽媽不是可以更加輕松一些不用擔(dān)心他嗎!”

  殷素的表情變得更加不自然了,甚至對甄溪的這個說法秉承著一種呵斥的態(tài)度:“甄溪,你還是小孩子嗎?都這么大的人了,還想像小時候那樣沒規(guī)沒矩的到處跑嗎!許嘉宴自己有家,住到我們家算怎么回事?總之你聽話就好,你已經(jīng)這么大了,應(yīng)該懂事了!”

  懂事?甄溪從剛才一直憋著的一股氣終于忍不住發(fā)了出來,她凌厲的看著媽媽,朗聲質(zhì)問:“媽媽,什么叫做懂事?我們和許嘉宴的關(guān)系為什么扯上懂不懂事?以前許嘉宴不也在我們家住過嗎?為什么現(xiàn)在就不可以?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殷素也不是個吃素的,她淡淡道:“所謂懂事,就是你到現(xiàn)在應(yīng)該想想自己的人生要怎么規(guī)劃!你以為媽媽不知道嗎?你那個成績看著還能糊弄人,可是老師都說你根本就不努力,靠著那么點小聰明就洋洋得意,你總有一天會吃虧的!如果你真的懂事,現(xiàn)在起就踏踏實實的學(xué)點東西,讓自己不要再那么跳!我不和你多說了,你早點休息吧!”

  殷素言簡意賅的結(jié)束了談話,甄溪卻被這番話徹底的激起來了,等到殷素走了之后,她掏出手機給許嘉宴打電話,可是電話居然關(guān)機。她穿上外套偷偷地溜出家門,卻在出門之后發(fā)現(xiàn)許嘉宴的房間燈已經(jīng)熄了。

  她看了看表,九點半了。

  也對,許嘉宴的作息一直很規(guī)律,這個時候她應(yīng)該睡覺了。可是她現(xiàn)在心里憋得難受,還有一些思緒亂七八糟,如果就這樣回去,她一定睡不著。所以,當(dāng)保姆車駛進小區(qū),工作了一天還要兼顧學(xué)習(xí)的甄熙晴打著哈欠下車的時候,順利的被蹲在門口吹冷風(fēng)的那顆蘑菇給嚇了一大跳!

  “你有病啊!大晚上的不睡覺跑我這里蹲著算怎么回事!?”甄熙晴好氣又好笑。

  甄溪悶悶的,什么也不說,就跟著她屁股后面進了門。甄熙晴沒理她,率先去洗澡換衣服,等到一身的疲憊被熱水沖走了大半再出來的時候,她忍不住把手里的毛巾往她頭上一砸:“干什么?看你這副死樣子!”

  甄溪挨了這一下,悶悶的把毛巾扯開:“晴姐姐,我有點難受。”

  甄熙晴翻開自己的行程表看了一眼,頓時就覺得有些暈頭轉(zhuǎn)向:“難受看醫(yī)生啊,我還能包治百病不成?”

  甄溪對姐姐的這套模式太熟悉了,換做別人也許真的就被氣走或是閉嘴,可是她在沉默了片刻后,還是開了口,她把自己對許嘉宴的反常情緒,爸爸媽媽的反常情緒,只要是她覺得不對的,和從前正常的生活有了一定脫離的情況都列舉了出來。甄熙晴是個多精明的人啊,從甄溪說出自己這段時間的異常之后,她就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兒了,但是再說到許家那邊,她涂抹護膚霜的動作就慢慢地停了下來。

  甄溪把臉埋在手掌里,似乎陷入了一種困境。

  甄熙晴看了她一眼,忽然笑著走到靠近她的床邊坐下,雙手環(huán)胸:“甄溪,你媽說的沒錯,你就是不懂事。怎么你還覺得,現(xiàn)在你們和那個周媽媽,還能跟小時候一樣嗎?”

  甄溪抬起頭,有些茫然。

  甄熙晴笑著拍拍臉加深護理:“你別天真了,你看著咱們家,幾個伯伯還有你爸爸,還有幾個哥哥,咱們都是孝子賢孫,可就算這樣,你知道你爸爸和我爸爸吵過架嗎?你知道大伯和姑姑曾經(jīng)僵持過一段時間嗎?不為別的,就是在公司里,在公事上,一家人也有兩個說法,之所以會有不同的說法,就是因為利益不同。當(dāng)然,咱們是一家人,所以雖然偶爾有利益不同的爭執(zhí),但是不會影響一家人的本質(zhì),但是放到外面,那就不一樣了,再親也是兩家人,你怎么就知道你們家和他們家沒有這種矛盾呢?”

  甄熙晴退了一步:“是!就算你們以前是小孩子,很親密,那也有可能是真的,可是小孩子啊,誰會跟小孩子認(rèn)真呢,咱們現(xiàn)在都長大了,說的夸張點,再過幾年也許就要考慮結(jié)婚對象了,這時候你還以為是跟小時候過家家?咱們家的婚可不是隨便能結(jié)的,那是要看利——益——關(guān)——系——的!”甄熙晴刻意把最后幾個字拖了一拖,高傲的撩了撩頭發(fā):“所以呢,你別再做著你的天下人民一家親的美夢了,雖然現(xiàn)實有時候是有點殘酷,可你得學(xué)會認(rèn)!知道嗎!”

  利益關(guān)系幾個字,讓甄溪猛地一愣,好像沒聽懂似的。可是甄熙晴已經(jīng)沒工夫跟她啰嗦了,那些關(guān)于她的感情問題的事情,她沒有提示那么多。畢竟現(xiàn)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怎么著?還真的要讓她當(dāng)一個指路明燈讓這個傻姑娘知道自己在不合適的年齡早早戀了?要是他們兩家真的有什么矛盾,這個傻子又弄清楚了自己的感情,鬧出什么事兒來,她不是又要被吊打一頓?

  最后,甄熙晴清清喉嚨:“你這幾天情緒很亂,其實不一定是你和許嘉宴之間怎么樣了,大概是你的潛意識里面感覺到了你們兩家的隔閡和生疏,所以才會不自然啊,再說了,你們兩個到底男女有別,肯定不能像小時候那么沒下限的親密嘛!這個事實這么殘忍,你一定是不想讓自己和許嘉宴因為年齡增長發(fā)生的改變而影響到你們從純潔的友情,所以你才會有這樣反常的情緒,好了,你不要想那么多了,明天會更好!要加油哦!”

  甄溪默默地回家了。甄熙晴的話一直縈繞在她的腦子里,等到她回家的時候,甄鴻意也回來了,客廳里彌漫著淡淡的酒味,甄溪聽到書房里有說話聲,她心中一動,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飛快的潛伏到書房門口,忍不住偷聽起來。

  殷素:“你也喝的太多了。”

  甄鴻意笑笑:“溪溪呢?”

  “在房間里面吧,沒動靜了,應(yīng)該睡了。”

  甄鴻意“嗯”了一聲:“她今天沒什么精神的樣子,是不是病了?病了就趕緊叫醫(yī)生來,這段時間天氣挺冷的。”

  殷素默了默,然后才無奈的笑道:“身體應(yīng)該沒什么事,只是孩子長大了,總有自己的心思了,大概是感覺到了什么吧。”

  甄鴻意聽到這話,忽然低低的罵了一聲。

  “周悅是個精明的人,其實他兒子不討厭,就是她最近幾年的這個樣子讓人受不了,我敢保證,她要是再這么下去,早晚成個瘋婆子!素素,要不是你幾次三番的說好話,你以為我還會容得下她這么連消帶打想一口吞個胖子的美夢?”

  殷素的語氣也有點急:“你又不是不知道她……”

  “是!知道!可是這都多少年了!素素,人都是會變得,也許以前她迫不得已,但是誰不想變得更好,她現(xiàn)在就是吃準(zhǔn)了你的性子!一個朋友,一個兒子,雞蛋總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她當(dāng)然會好好利用!嗬,敢把主意打到我甄鴻意頭上的人不少,我他媽還沒見過這么明目張膽的!”

  “你小點聲,溪溪……”

  后面又說了什么,甄溪已經(jīng)聽不到了。直到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甄熙晴也是個這么厲害的人,好像真的被她說中了……可是……如果真的是因為爸爸和周媽媽有什么矛盾,真的就會影響她和許嘉宴的關(guān)系嗎?

  甄溪很清楚自己的想法,她不會被影響。長輩是長輩,她和許嘉宴又是另外一回事!是不應(yīng)該被混淆的!至于許嘉宴,甄溪覺得他一定也不會!

  對!就是這樣!多大的事兒啊!明天他們還會見面,明天的明天,以后的以后,他們都會這樣親密的!永遠不會變的!

  然而,甄溪忘記了馬上是期中考試,第二天是周五,許嘉宴更是沒來學(xué)校!她準(zhǔn)備兩個人一起看電影的小零食也沒人分享,整個觀影過程,她都心不在焉,無論紀(jì)奕陽說什么她都聽不進去。甄溪徹底的亂了,帶著心煩意亂的情緒,第二天一早,她就去許嘉宴的家門口堵人,這才知道他們家根本沒人。電話不通,連定位都沒了!

  沒關(guān)系,他還要到學(xué)校上學(xué)的!等到星期一早上,她趕到學(xué)校的時候,萬幸的看到了許嘉宴放在桌上的書包,人則是在操場晨跑。和以往不同的是,他不是一個人晨跑。

  孫靜白穿了一身白色的運動長袖體恤額,和他的黑色搭配相得益彰,明明在十班,卻專門跟著許嘉宴從一班繞過去,和甄溪撞上的時候,她眼神中的得意幾乎飛上了天!

  許嘉宴是真的在晨跑,鼻尖還掛著汗,看著甄溪站在面前,他似乎是想說什么,被孫靜白的一句“我先回去啦,明天再一起跑!”給打斷,等到孫靜白用一種十倍奉還的張揚從甄溪身邊越過離開,兩個人反而好像沒有話說了一樣。

  許嘉宴:“進教室吧,要早讀了。”

  這種感覺,好像很熟悉,又好像不一樣。不久之前他和崔佳艾一起的時候,她也難受過,不開心過。可是那時候和現(xiàn)在,明明是差不多的場景,她的感覺心情卻像是一條被擰的緊緊地抹布,看似一樣,但細細摩挲,紋路早已不用。

  “哦……好啊……”甄溪轉(zhuǎn)身回教室早讀。

  有時候會有一種這樣的奇怪感覺。明明前一天還是關(guān)系正常的兩個人,當(dāng)自己這邊得知了一些事情之后,雖然極力的想要將原本的關(guān)系維持住,想要變得自然,卻在第二天怎么看怎么覺得對方好像有哪里不對勁,所以開始忍不住懷疑是不是他也知道了什么,才讓兩個人這么不約而同的冷淡尷尬起來。

  加上今天考試,她連分心去問他的時間都沒有,而孫靜白更加明目張膽的來找許嘉宴,就算被許嘉宴婉拒也不難過,她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個始終會歸屬于自己,現(xiàn)在卻還在垂死掙扎的獵物一樣,這讓甄溪很是不爽,分分鐘想要和她撕逼!

  兩天的考試轉(zhuǎn)瞬即逝,好不容易挨到了下午放學(xué),甄溪笑嘻嘻的湊過去跟許嘉宴說話:“怎么樣!感覺好嗎?”

  許嘉宴收拾東西的手一頓,看了她一眼,甄溪故作輕松:“看著我干什么呀,這還要想啊。就算不好也沒關(guān)系啊,還有機會嘛!”

  許嘉宴微微垂眼,張了張嘴,卻又在踟躕,甄溪耐心的等著他的回復(fù),到了最后,許嘉宴匆匆說了一句:“數(shù)學(xué)不太好,英語好像也沒看懂。”

  甄溪咯噔一下。

  英語也就算了,作文確實有點容易偏題,有一道閱讀單詞也很深,可是他的數(shù)學(xué)不可能不好的。

  “不要緊啊!沒關(guān)系的!小考嘛,現(xiàn)在知道了哪里不對,才能在期末更好的發(fā)揮啊!”甄溪目光明亮的盯著許嘉宴,給他鼓勵。許嘉宴沖她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他有心事。

  這是甄溪感覺到的。但是走出校門,周媽媽早已經(jīng)等在門口,看到甄溪,周悅禮貌的笑了笑。甄溪正準(zhǔn)備過去,身邊忽然擦過一個歡快的影子,孫靜白笑著跟周悅到了招呼,熟門熟路的上了許嘉宴的車,周悅拉著許嘉宴,對甄溪笑道:“溪溪,我們先走了,你爸爸也要來接你了吧?”

  甄溪站的筆直,對著周悅禮貌的笑著:“嗯,我看到他們了,周媽媽再見。”

  許嘉宴沉默的看著甄溪,可是甄溪卻笑著沖他揮揮手:“許嘉宴,再見。”然后一個人走向另一個方向。

  一直到回到家里,甄溪都還是平靜的笑著,回到房間之后,她好像終于到了一個只屬于自己的地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甄溪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很平靜,很明白——她和許嘉宴的感情是不會變得!他們永遠都會這么好!如果她先因為各種人的插入而率先對這份感情產(chǎn)生質(zhì)疑,生氣,憤怒,那她就沒有資格說這種話!

  既然相信,那出現(xiàn)多少別的人,都沒有關(guān)系!

  甄溪在書架上找了好多哥哥們給的筆記,都是數(shù)學(xué)和英語的,各種經(jīng)典句型和高分竅門,都是十分珍貴的筆記,甄溪有很多漂亮的本子,最終還是選了一個許嘉宴喜歡的簡單款,對著書,把這學(xué)期學(xué)過的,她覺得重要的,考試會考的知識點重新做了一個整理。

  殷素看著甄溪一回來就沖回房,原本還有些擔(dān)心,等去她房間里一看,她正在埋頭寫什么,甄溪看到媽媽,干勁十足:“媽媽,可以幫我把飯送到我的房間里來嗎!我今天的事情有點多!”

  殷素看著她面前都是教科書,這才放心下來:“好,不過你要注意休息,別太累了。”

  甄溪點點頭,繼續(xù)扭頭做筆記。

  然而,甄溪怎么也沒想到,許嘉宴又請假了!甄溪看著空蕩蕩的同桌,坐在位子上翻著自己做的筆記。她熬了一個晚上做出來的數(shù)學(xué)筆記和英語筆記,粘了很多重要的例題和資料,因為寫到后面趕得急,她的字都快飛起來,怕他看不懂這龍飛鳳舞的字,她還準(zhǔn)備今天來跟他著重講解一下這種字體的辨認(rèn)。

  她做了完全的準(zhǔn)備,唯一沒料到的,是他沒來。

  甄溪握著拳頭想了好久,最終站起身沖了出去。走到后門的時候,紀(jì)奕陽甚至都沒來得及抓住她。

  甄溪一路沖到辦公室,想找老師問問許嘉宴的請假理由是什么,可是在她問到答案之前,就被老師抽出來的一張試卷給驚嚇到了。

  按理來說,現(xiàn)在的卷子都還是裝訂在一起,也是看不到名字的。可是許嘉宴的試卷為什么會被單獨抽出來放在一邊?而且這張語文卷子……

  他怎么可能答得這么差!?

  楊老師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呆愣的甄溪。甄溪見到楊老師,抓著就問:“楊老師,這是許嘉宴的卷子嗎?他……他怎么?”

  楊老師看著那張卷子,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你說這個啊,我看他應(yīng)該是要走了,所以也沒準(zhǔn)備好好考試了,不只是語文卷子,這么優(yōu)秀的一個孩子,其他幾張卷子都是白卷。不過也是有意思了,他都沒準(zhǔn)備了,居然還來學(xué)校考試……”

  “什么……什么要走?”甄溪覺得有點蒙,什么叫要走?

  楊老師有些詫異:“你們不是關(guān)系很好嘛?許嘉宴要出國了,你不知道嗎?”

  甄溪猶如五雷轟頂,立在原地,老師還在笑著絮叨。

  “這個年紀(jì)不上不下的出什么國,要接受國外教育,早十年前就該弄出去,現(xiàn)在讓他出去,算是什么……誒……甄溪?”

  甄溪飛快的跑出辦公室,迎面就撞上了紀(jì)奕陽。紀(jì)奕陽這次拉住了她:“甄溪!”

  “放開!”甄溪打開了紀(jì)奕陽的手,回教室裝好筆記本,背著書包就要跑,紀(jì)奕陽再次在走廊攔住她:“甄溪!你別鬧了!”

  甄溪并沒有鬧,相反,她比什么時候都認(rèn)真嚴(yán)肅:“紀(jì)奕陽,放手!我現(xiàn)在有事要請假,麻煩你幫我跟老師說一聲!我請一天假……”

  “請假去找許嘉宴嗎?甄溪,你知道他要出國了吧?和孫靜白一起。”

  紀(jì)奕陽的話,讓甄溪最后一點希望都滅掉了。

  可是……為什么是現(xiàn)在?為什么來的一點預(yù)兆都沒有?

  甄溪很快又琢磨出另一個意思,她目光灼灼的看著紀(jì)奕陽:“你知道?”

  紀(jì)奕陽平靜的看著她:“許嘉宴……跟我說過。”

  甄溪越來越不懂了,好在紀(jì)奕陽很快就解釋了:“他……今天走。事先告訴過我,是希望他走了之后再跟你說一聲。因為情況比較急,所以沒能好好告別,希望你別介意。甄溪……他說,你好好學(xué)習(xí),不用去送他……”

  甄溪笑了:“好好學(xué)習(xí)……不用送他……他倒是不敢讓我去送嗎?他也知道自己這樣做真的很沒意思嗎?!他不讓我去我就不去?我憑什么聽他的!?紀(jì)奕陽,他在哪個機場,什么時候!”

  紀(jì)奕陽剛剛開口,甄溪的手機卻在這時候響起。

  是甄熙晴打來的。

  “溪溪!奶奶剛才昏迷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送到醫(yī)院了,大家都過來了,你爸已經(jīng)過來接你了,你快到校門口等著,趕緊過來!快點!”

  甄溪只覺得,在那一瞬間有些天旋地轉(zhuǎn)的感覺。

  為什么昏迷了?為什么是在現(xiàn)在?之前她和姐姐去問醫(yī)生,他明明說奶奶術(shù)后恢復(fù)的很好的!

  可是來不及了,甄鴻意火急火燎的來接走了甄溪,站在急救室門口,甄溪一只手抓著筆記本,一只手緊緊地握著手機,目光則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急救室的燈光。

  如果今天奶奶真的有什么三長兩短,他們一定是要和她見上最后一面的,這個時候,誰都不能離開。

  然而,急救遲遲沒有結(jié)束,甄溪已經(jīng)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她表情平靜的對媽媽說要出去打個電話,殷素囑咐她不要走遠,一直保持聯(lián)系,也沒有多管她。甄溪認(rèn)真的點點頭,走到了醫(yī)院二樓一個延伸的陽臺。

  今天的陽光很好,空氣能見度高,甄溪撥通了熟悉的再熟悉不過的手機號碼,回應(yīng)她的只有一段語音信箱留言。

  甄溪的眼睛一點一點的紅了,她死死的握著手機,開始給他留言。

  “許嘉宴,我知道你要走了。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怎么不早點告訴我啊!你以為出國了就不用學(xué)習(xí)了嗎!國外的學(xué)習(xí)更有一套好嗎!一樣要學(xué)數(shù)學(xué)好嗎!我……”眼淚無聲的滑下來,可是她還是說的輕松愉快:“我這里有絕版筆記!你、你幾點上飛機呢?如果有時間的話,你來一趟醫(yī)院好嗎!?我沒什么送你的,只有我自己做的筆記了……”涌的越發(fā)洶涌的時候,甄溪終于無法再維持輕松的語氣:“你、我……可能到了國外不一定用的上……但是、但是你來一下醫(yī)院好嗎……第一醫(yī)院……來一下好嗎?我……我現(xiàn)在走不開,我們……我們還沒有好好的說再見啊……”

  奶奶術(shù)后恢復(fù)的其實不好。主治醫(yī)生跟甄家很熟悉,當(dāng)天看到兩個小姑娘跑來問病情,又怎么會真的如實相告?

  可是太不巧了,偏偏是在這時候。

  甄溪最終沒有等來許嘉宴,她還是沒能當(dāng)面跟他告別。在急救室的燈熄滅,奶奶再一次轉(zhuǎn)危為安的時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甄溪看著窗外的天空,忽然想起了之前她生日的那天,自己許下的一個愿望。

  她希望,許嘉宴一輩子都不用去醫(yī)院……

  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巧合呢。這樣,算不算她的生日愿望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

  甄溪定定的看著那片天空,低聲道:“許嘉宴,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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