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固接著給馮元提點了這小娘子的來頭，綠鶯覺得甚是羞辱，有些無地自容。

　　紅蓮已然自覺坐到佟固身邊給他斟起酒來。

　　姐夫不嚷著家去，佟固的心可算放了下來。瞧綠鶯兀自木怔怔地立著，他沖紅蓮使了個眼色。

　　紅蓮會意，一把將她往馮元身旁推去。綠鶯始料未及，一下子撲進了馮元懷里。

　　來前媽媽已知會過二人身份，綠鶯怯怯地抬起頭，待看到馮元不茍言笑的臉時，不由得打了個寒噤，趕忙起身下跪，“奴家無心冒犯爺，求爺饒命。”

　　“噗嗤”一聲，佟固沒忍住，拍著大腿跺著腳，一臉嬉皮：“還饒命，我姐夫又不是閻王爺，這般美人兒竟是個耗子膽兒，有趣啊有趣，哈哈哈。”

　　都是為官的人了，還這般沒儀沒表的，馮元警告地瞪了內弟一眼。

　　想是頭回見這般豐腴之人，馮元甚是新鮮，對這綠鶯也生了幾分心思，親自將她扶起后攬在身旁。

　　在美人兒的服侍下幾人又行起酒令來。

　　佟固到底年少底子淺，已然有些醉了，正與紅蓮調笑，兩人口對口地喂起酒來。

　　聽著對面不時傳出的親嘴兒咂舌聲，綠鶯羞赧地垂下眸子。正如坐針氈時，忽然滿滿一盞酒遞到嘴邊，燭火將酒面映襯地波光粼粼，心底再不情愿也不敢拒絕，沒成想吃過后那馮爺又遞來一盞。

　　綠鶯將頭搖得如博浪鼓，“爺恕罪，奴家實在吃不得了，再吃就醉了。”

　　“可是要爺也似那般喂你？”馮元臉一沉，用下巴點了點佟固那里。

　　綠鶯臉一紅，老實將酒吃了。

　　懷里之人香腮玉頸、暗香浮動，他忍著燥熱，漫不經心問著：“多大了？”

　　“十五了。”綠鶯有些迷糊地靠在他懷里，似是又被他喂了一盞酒，她渾身無力，只能就著他的手“咕咚咕咚”吃了。

　　夜已深，紅蓮扶著佟固回了房。

　　瞧了眼迷迷糊糊的綠鶯，馮元將她打橫抱起，由秦媽媽引路去了她的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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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嬤嬤快步走進正廳，里頭燃著香爐，馮府太太馮佟氏正慢悠悠地品著熱茶。

　　“死的可是淵兒院子里的丫鬟？”

　　“正是，那丫頭名喚小翠。”宋嬤嬤應道，抬出來的時候她掀開被子瞧了眼，渾身沒一處好皮子了，真是可憐呦，即便她平時也使些狠辣手段，此時也忍不住有些唏噓。

　　馮佟氏擺擺手，頗有些不以為然，“一個婢女而已，打發點銀子罷了。”

　　瞧了眼天色，“老爺去與我那庶弟吃酒，怎么這時辰還未回？”

　　“老奴正要與太太說，方才老爺打發德冒家來，說是有些吃醉了酒，今兒便在那香月樓歇了。”提到風月地兒，宋嬤嬤老臉一紅，頗不自在。

　　“老爺從不去那些腌臜地兒，定是我那庶弟拐帶的，哼，庶出的就是上不得臺面，跟他那低賤姨娘一個德行！”馮佟氏皺了眉頭，“算了，先辦要緊事，那丫鬟的事奶娘你趕忙去善后，老爺回來前辦利索，不然他又要將我的淵兒一頓好打。”

　　宋嬤嬤欲言又止，“太太，老奴之前見過那小翠的老子娘，不似好打發之人，就怕來鬧......”

　　馮佟氏一聲冷哼，“他們敢？！馮府豈是這些賤民能冒犯的。來了便送衙門，進了順天府衙定會老實。”

　　“是。”宋嬤嬤再不敢多言，憂心忡忡地出了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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