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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去太仆寺報到的那天,趙清河特意穿上了剛做的新衣裳。雖然不是什么特好的料子,可新衣服襯得人十分精神。銅鏡里雖然瞧不真切,趙清河也自我感覺帥呆了。

  侯哥兒看到趙清河這一身,由衷贊道:“趙哥,你這一身襯得你更俊俏了。”

  “你這一身也不錯。”他們四人前段時間都去做了一套新衣裳,京城的穿戴與新湖縣不同,之前還未定下所以不敢起這些心思,怕浪費錢。自打確定被太仆寺收了之后,這才敢花錢去做一身衣裳。

  畢竟來到了異地,在有條件的情況下不管穿著還是舉止都要隨大流的好,省得與人隔閡,辦事總是不便。

  四人進入太仆寺就要分別,趙清河是博士自是不會與一般學生在一塊。而侯哥兒是初學者,會被分配到專門的啟蒙班里,被稱之為丙生,周路和魏遠志擁有一定的基礎,卻依然有待提高,則分為乙生,而甲生已可以獨立行醫,只要通過最后的考試即可直接成為太仆寺里的。不少已經成為的學生,也會作為甲生到太仆寺里繼續學習,提高自己的醫術。

  趙清河被小童領到牧馬監主事處,主事四十來歲的年紀,一看到他連忙站起來拱手作揖,“早就耳聞趙大夫年輕有為,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愧¥,..為十三王爺親自挑中的博士。”

  “主事謬贊,在下只是正好入了十三王爺的眼罷了。”趙清河笑著回禮,原本還以為會過一把趙博士這稱呼的癮,哪曉得對方竟不是這般叫的,真是可惜。

  主事笑道:“趙大夫過謙,我們大佑算上你也才五位博士,你這般年紀就能成為博士的,有史以來還是第一個,還是十三王爺親自挑中,今后可謂前途無量。”

  趙清河謙虛道:“不敢,不敢,以后還請主事多多包涵,若有不妥之處還請不吝賜教。”

  兩人又寒暄幾番,才進入正題。

  主事向趙清河大致介紹了牧馬監的情況,又道:“今日甲生就要選老師,還請趙大夫做好準備。”

  常廷昭之前就已經告訴趙清河,在大佑,博士有義務教導學生。只要收了學生,不僅平日需指點一二,行醫之時也要帶著,在實踐中手把手教導。

  而學生和博士之間是雙向選擇,先是學生選擇老師,然后博士出題考校,決定選擇收哪個學生。乙生和丙生暫且沒有資格被博士親自教導,必須要等到晉級之后,平日只由專門的進行教學。

  雖說是一年一選,第一年選了這個博士第二年可以另外選擇一個,可實際這樣朝三暮四的學生最后會兩邊都不討好,因此第一次選擇的時候,學生們都十分謹慎。要么不選,若是選了就得從一而終,哪怕落選下次也不敢換人。

  這些年大佑十分重視的培養,所以如今太仆寺一共百余名學生,其中甲生就有三四十人,還有一些已經是也想到博士身邊繼續學習的,每一年加起來至少有五六十人。

  可博士畢竟少數,之前加上別國的也才六個人。手把手教導一次最多收個四五個甚至有的只收一個,所以僧多肉少至少一半的人會被刷下,競爭十分激烈。不過對于博士來說卻是好事,更大幾率挑選到自個合意的學生。

  趙清河拱手道謝,“多謝主事提醒。”

  主事頓了頓,一臉為難道:“原本趙大夫第一次到牧馬監,其他博士也應過來相見。可最近各位大夫實在是忙碌,所以……”

  主事眼神躲閃,心中懊惱這幾個老家伙竟是這般不給他面子。早就讓他們今日過來,畢竟是進了新人,按理都應該聚在一起與趙清河會面。結果竟是一個未來,他國便是罷了,自個人還這般不給面子,著實令他難堪。

  不管如何,趙清河可是十三王爺挑中的人,不給趙清河面子就是不給十三王爺面子,這些人還真以為會個幾手就把自己當盤菜了!若非十三王爺還挑不著合適的人,早就將這幾個老頭子給擼下去了。

  雖說主事的品級比博士高,可這牧馬監還得依仗這幾個老家伙,他偏還動彈不得他們。所以心里有氣也只能咽著,現在只是希望趙清河莫要太難伺候,否則十三王爺那他可就不好交代了。

  趙清河了然,并未為難這主事,只道:“無妨,有機會總是會見到的,況且他們都是老大夫,應是我去拜訪才是。”

  主事見他這般上道頓時舒了口氣,命人將趙清河送至他的辦事之處。牧馬監各個博士都有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趙清河雖是早就知道,可到了那處也忍不住咋舌。

  這辦公條件也忒好了!前世那些什么巨額辦公大樓都弱爆了,他一個人竟是占了一個大院子。院子有半個籃球場一般大小,四周圍著房屋,這規模都能辦個小型學校了。

  趙清河都有些心動干脆搬到這里住得了,省得還得交房租不說平日還得跑來跑去,直接住在這多痛快。

  “你叫什么名字?”趙清河問那小童,這小童是分給他的奴仆,專門伺候他的。

  小童道:“回大人,小人當歸。”

  趙清河有品級,也可以稱之為大人。

  趙清河笑了起來,“當歸?莫非牧馬監所有的奴仆都是藥材名?”

  “大部分都是。”當歸恭恭敬敬的應著,腦袋壓得低低的,說話的聲音都不敢太大聲。

  趙清河又詢問了當歸一些關于牧馬監的事,以及其他幾個博士的性子,當歸都一一說來,讓趙清河有了大概了解。

  中午的時候,當歸幫趙清河從食堂里打回飯菜,四菜一湯有葷有素,吃得還挺豐盛。趙清河十分滿意,不愧是國家公務員,這福利就是好,總算解決了他吃飯這一老大難問題。

  他們四個大男人住一塊就是有些不妥,除了他沒人會做飯。可趙清河又屬于突然來了性子才會做的,平日也不大喜歡蹲在廚房里,使得他們每次吃飯都成了難題。出去吃太貴,自個做又懶得動彈,想請人吧這合適的人選又不好找。主要也是因為太貴,他們請不起。

  原本請灶娘最合適,偏他們一屋子的男人,一個女人家進屋實在奇怪。做吃食又不像漿洗衣服,可以拿著到外頭去洗,可以洗好了再送過來。而男廚子大多比灶娘要貴,只能作罷。

  “這也太多了,我一個人吃不完,當歸,你吃了沒?一塊吃唄。”趙清河望著分量十足又十分美味的飯菜,對著當歸道。

  也不知道周路幾個飯菜怎么樣,想來肯定沒他的好,若是他們在就好了。只是大家都是剛進來的,也不好一開始就壞了規矩,還是莫要太特立獨行的好。他便是罷了,只怕會對周路幾個不利。

  當歸連忙搖頭,“這不合規矩。”

  大佑等級森嚴,當歸這般態度也無可厚非,這種時候也甭去談什么人人平等之類的論調,別說這大佑就是前世也實現不了。趙清河可是還清楚的記得,大學的時候他去食堂吃飯,旁邊有兩個女生討論,其中一個說是在食堂吃,拿回去麻煩。另一個卻不同意,因為這食堂里有民工過來吃,那些餐盤估摸也曾經被那些民工碰過,不干凈。明明都是消毒過的,就算怕不干凈也不應單單將民工提出,這就是赤=裸裸的歧視了。學校亦是如此,到了社會各種歧視不平等更是屢見不鮮。

  不過這浪費實在可恥,趙清河道:“這么多我也吃不完,你去把你的碗筷拿來,我分一半給你吧。我這飯菜應是比你的要好吧?吃我的吧。”

  當歸畢竟還是個孩子,又是最能吃的年紀,平日見到這些飯菜就垂涎不已,如今聽了這話立馬心動了。他們奴仆的飯菜哪里比得過趙清河的,這么大塊肉,哎喲,看著口水都要掉下來了。

  可當歸依然忍著道:“這,這怕是不妥當吧?”

  趙清河見他眼珠子都發著綠光,卻還克制著自己,不由笑了起來,佯怒道:“啰嗦什么,還不快去!涼了可沒原來的味道了。”

  當歸見趙清河不似作假,連蹦帶跳的去尋碗筷去了。原本以為能吃到些邊角就不錯,沒想到趙清河竟是分了一大半給他,而且里邊有很多的肉!

  當歸吞咽著口水道:“這,這也太多了吧?”

  趙清河毫不吝嗇的繼續撥菜,這天氣熱得很,他吃不了那么油膩的,“所以我一個人吃不完必須得找你幫我消滅掉,我是農家出身,最看不得浪費。說好了,一會一口都不能剩下。”

  當歸哪有不應的,雖然想讓自己保持平靜,可眉眼上挑暴露了此時的情緒。

  “現在沒人,我這也沒那么多規矩,你就這里吃吧,我一個人吃也覺得悶得慌。”趙清河將欲離開的當歸叫住。

  當歸這時候也不再客氣,蹲在門口吃了起來。一口接一口,吃得那嘴油汪汪的。趙清河原本因為炎熱沒什么胃口,看到他這般也來了興致,吃下了不少。

  因為這事,當歸沒有了之前的拘謹,雖然還是恪守奴仆的本分,可與趙清河相處的時候放松了不少,讓趙清河也沒之前那般難受。

  趙清河使喚人倒是無壓力,可對方老是畏畏縮縮很害怕你的模樣,那就有點吃不消了,現在這般正好。

  當歸朝著院外探著腦袋,皺緊眉頭一臉疑惑,“已經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怎么一個人都沒來?”

  按理說,學生選老師的時候,因為害怕來晚了選不上,所以都會早早的擠在院子門口。時間一到立馬沖進去,想盡早露臉,給老師留個積極的好印象。可當歸等了半天,竟是一個人都沒有,讓他納悶不已。

  趙清河悠哉的喝著茶,并不意外這個結果。其他幾位博士已經在這太仆寺有些年頭了,在京城也十分有名氣,所以大家才會這般積極的去拜他們為師。而他不過是初出茅廬的小子,之前默默無聞沒什么人認識。

  雖然在考場上成績出眾,可除了十三王爺的蛇,他都沒露過手,眾人還持懷疑態度也屬正常。畢竟是事關自個醫術和前程,若是選錯了可沒有回頭的機會。

  當歸不死心,跑到院子門口,依然不見有人望這過來,而別的博士門口卻是擠滿了人。今年十三王爺改了規矩,只要有意愿想要跟著博士學習的,都可以報名,就連乙生和丙生都有資格,所以人數又比從前多了不少。若非今年新入的學生還不能選,怕是會更多。

  莫非是其他人不知道這里有個趙大夫?當歸正想跑出去告訴那些學生,卻被趙清河叫住了。

  “當歸,你要去哪?”

  當歸老實道:“怕是沒人知道趙大人在這,我去告訴他們。”

  趙清河朝著他招招手,當歸連忙奔了過去,“他們知道。”

  當歸不解,“那為何沒人過來?”

  趙清河笑了起來,“瞧不上我唄,你說老實話,你第一次知道我的時候可是信了我有那過人醫術嗎?”

  當歸是個老實的,頓時被問住了,說老實話他心里也覺得挺懸乎的,趙清河實在是太年輕了,從前又沒聽說過。太仆寺里的人知道趙清河被點為博士的時候,大家伙都不敢相信呢,都紛紛打探這趙清河和十三王爺是不是有什么淵源。

  可趙清河是他的主子,他必是不敢這么想,更不敢這么說。當歸半響才嘟囔道:“您是十三王爺親命的博士,怎么就信不得了?”

  趙清河搖頭道:“你說這話底氣都不足,何況其他人呢。”

  當歸頓時低著頭不再做聲。

  十三王爺性子古怪,說一出是一出,完全不按理出牌。趙清河這般輕易被命為博士,誰又知道會不會一個不小心被撤了。誰也不敢拿前程開玩笑,況且又并非趙清河一個博士,其他人都是大佑最有名的,醫術精湛,有這樣的人選擇何必去冒那個險。

  其他幾位博士不僅醫術高明,能爬到這個位置的,都并非一般人物,那都是大有來頭的。不管是從想學東西的,還是想巴結的,都覺得選擇趙清河不靠譜。因此寧可和一堆人去擠,也不愿來趙清河這里冒險。

  當歸撇著嘴,“若,若沒人過來可怎么辦?”

  趙清河不在意道:“那我就樂得自在唄,帶徒弟可不是什么輕松的事。”

  想要混得開就得靠真本事,他不著急只要有技術就會有出頭的一天。從前在病馬監同樣遭受冷遇,后來不是迎刃而解了,有些事急不得。

  當歸嘟囔道:“您可真想得開。”

  別人門庭若市,自個門可羅雀,怎么想都覺得挺丟人的。只怕今日過后,不知會被恥笑成什么樣子。

  當歸垂頭喪氣,干活都沒方才利索了,唉聲嘆氣的,比趙清河這個當事人還要惆悵。

  趙清河并未理會他,拿著筆在紙上涂涂畫畫。他過陣子還得幫常廷昭培訓護士,他的教材還沒擬定好呢。

  “大人,大人,有人過來了!”當歸突然跳了起來,激動的嚷嚷道。

  趙清河無奈搖頭,“來就來唄,莫要這般大驚小怪。”

  當歸連忙噤聲,也知道自個太失體統,規規矩矩的站到一旁。

  呂雙元醒來的時候發現其他人都已經不在,想起今日要挑選老師,呂雙元趕忙從床上爬了起來。因為宿醉頭痛欲裂,呂雙元狠狠的沖了涼水才稍稍好些。

  昨天同窗不知怎的突然想起要喝酒,應是拉著他去了。呂雙元不勝酒力,原本只是打算作陪,結果硬是被灌了不少,結果就給醉了,害得今天差點誤事遲到!

  呂雙元火急火燎的趕到學院,整個人還暈乎乎的,幾位同窗向他招手,呂雙元連忙湊上前去。

  “你怎么才來啊?”其中一位責備道,還未等呂雙元解釋,那人道:“都已經排滿了,已經遲了,不若你去那邊吧,反正都一樣,都是博士。”

  “啊?”呂雙元還暈乎乎的,因為吵鬧腦袋更是無法思考。

  “啊什么!還不快去,晚了一個都撈不到。”幾個同窗火急火燎的將他推了過去,呂雙元壓根還沒明白,就往趙清河那邊走去。

  呂雙元摸不著頭腦,頭痛欲裂又無法思考,傻愣愣的按照同窗說的去做。

  呂雙元遠去,方才那幾個同窗正在得意的嘲笑著他,“真是個傻蛋。”

  一個鄙夷道:“這么個家伙竟是入了四位博士的眼,真是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

  另一人笑得燦爛,“那又如何,只要他往那邊走,什么都雞飛蛋打。這幾位博士都是小心眼的,早就派人盯著了,他現在想回頭也不可能被瞧上了……”

  呂雙元正迷糊,走進了一個院子還有些回不過神來。這時候一抬頭看到一個身著暗青色布衣,氣定神閑悠然自得的年輕男子,對他微微一笑,張口聲音如若清泉一般,讓他原本欲裂的腦子漸漸清明起來。

  “你是走錯了,還是來找我的?”

  當歸聽到這話不由微微皺眉,好不容易等到一個,若是也跑了可怎么得了!一個拜師的都沒有,趙清河以后怕是難以在太仆寺立足,博士這一頭銜被摘掉都有可能。心里雖是這般想,可當歸表情卻沒有透露出半點。

  呂雙元怔了怔,這才反應此人應該是新晉的博士趙清河。傳言此人十分年輕,現在看到果然如此。太仆寺之人都知曉趙清河是因為治好了十三王爺的蛇所以才被提為博士,雖說也清楚第一場考試時候趙清河成績優異,可大家仍覺得其中有貓膩。甚至有傳聞趙清河被十三王爺瞧上,十三王爺好男風可是眾所周知的事……

  可眼前此人豐神俊秀,眼神清澈,不應是那樣的人才對。

  呂雙元從不會以惡意揣摩人,之前未曾那般想,現在也不會。拱手道:“學生呂雙元,拜見趙博士。”

  趙清河樂了,可被這么叫喚終是不習慣,總有種買了文憑的感覺。便道:“叫我趙大夫即可。”

  呂雙元從善如流,“趙大夫,不知呂某可否拜于您名下。”

  趙清河直勾勾的盯著他,“我若是沒猜錯,你是走岔了了吧?若是錯了就趕緊糾正,莫要一錯再錯。”

  呂雙元來的時候雙目呆滯,看到他一臉驚奇,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人是走錯路了。

  呂雙元的耳根更紅了,“不瞞趙大夫,學生確實是糊里糊涂來到這里,不過學生也想跟著趙大夫學習醫術。”

  趙清河挑眉,“你信我能教你?”

  呂雙元道:“趙大夫能給蛇治病,我卻不能,我從前的老師也不能。”

  趙清河笑了起來,“你倒是想得通透,不過想讓我收你做學生,還得過了我的考驗。”

  呂雙元聽到這話頓時心里一松,拱手道:“這是必然,請趙大夫出題。”

  “肝經風熱與肝熱傳眼有何不同?”

  呂雙元斟酌片刻,緩緩開口,“肝經風熱眼胞翻腫,眥肉淤紅,眵盛難睜;肝熱傳眼胞不腫,眥肉多不紅,眼眵較少。前者應清肝明目、疏風退熱,后者應清肝熱、退云翳。”

  趙清河點了點頭,又問:“胸膊痛應如何針灸?”

  呂雙元不緊不慢道:“見臥蠶、唇舌青紫的,放胸堂血。”

  趙清河又問了幾個問題,呂雙元都能圓滿回答,胸有成足的模樣,看來確實是有些能耐的。趙清河沒想到就這樣都能撞到個資質不錯的,這好運來的擋都擋不住。

  “你可信牧畜難產時剖腹取子母子平安?”

  呂雙元怔了怔,想起之前聽到的傳聞,突然想到了什么,頓時激動不已,“莫非你就是那位剖腹取子的大夫?!”

  趙清河微微一笑,“你可信?”

  呂雙元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家父曾專程趕往泰河府,親眼看到那母馬的傷口,曾驚嘆這世間竟有如此絕技!沒想到竟是出自趙大夫之手,這,這真是……”

  呂雙元簡直不知如何言語,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從前他就想著若是能一展此絕技,那也不枉身為一場,現在陰差陽錯竟是拜見了真人。若是能被趙清河收下……

  呂雙元眼睛發出光亮,之前的頭暈頭痛早就不見蹤影。

  “你可愿意學?”

  呂雙元差點直接跪下,“愿意愿意!學生若能學得此術,這,這簡直是……”

  呂雙元語無倫次,不知如何形容內心的激動。之前也有些賭博的成分,想著反正已經無法回去拜起他人為師,不如將錯就錯,總能學到一二,沒想到竟然如此好運,碰到了個神人!對啊,之前父親就打聽到趙清河已經趕往京城,他怎么那么傻就沒把這兩個人想到一起!

  趙清河笑著搖頭,什么都是物以稀為貴啊,若人人都習得,就不會這般大驚小怪了。

  正此時,一個瞧著模樣不大的學生走了進來,見呂雙元在一旁有些瘋癲模樣,嚇到縮到了一旁。支支吾吾開口,“學,學生盧,盧可,拜,拜見趙趙博士。”

  盧可長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圓嘟嘟的娃娃臉,瞧著十分討喜,就是有些怯生生的。男子這般模樣,總是容易被人瞧不上。

  “你是要拜師還是走錯?”趙清河又是這一句。

  當歸嘴角抽抽,可依然不動聲色。

  “拜,拜師。”盧可縮成一團,一臉怯怯。

  趙清河笑道:“我有這般兇神惡煞?竟是讓你怕成這般?”

  盧可連忙搖頭,“不,不是。”

  趙清河嘆道:“你見到我這般模樣可不行,以后可怎么跟著我學東西?”

  盧可瞪大眼,那葡萄一般的眼睛顯得更大了,像個小弟弟一樣惹人憐愛,雖然男子這般怯弱實在不妥,可這人樣貌好,卻不會讓人覺得很排斥。

  呂雙元連忙拱手道:“趙大夫,盧可天生性子如此,一與人說話就是這般,可他的學問卻是不錯的。”

  盧可朝著呂雙元投去感激的目光,趙清河點了點頭道:“還好是,若是人醫可怎么得了。你為何想要拜我為師?”

  盧可深吸一口氣,道:“您年紀這般小就能當博士,必是有過人之處,而且我們年紀相差不大,興許比較好相處。”

  后邊的話說得跟蒼蠅叫似的,卻也讓趙清河聽清楚了。趙清河方才已經聽當歸說過,其他四位博士脾氣可不怎么好,經常把人罵得狗血淋頭,想來盧可是怕了他們所以才拜他名下。

  不管是何原因,趙清河一視同仁,考校了盧可幾個問題,盧可一接觸專業的東西,整個人立馬不同了,對答如流完全看不到方才的怯弱,趙清河也把他留下了。

  直至結束,趙清河這里前后一共就來了兩個人,全都被他收下,總算沒拿了零蛋。

  而名單公布的時候,又是引來一片軒然大波。

  “竟是有人敢去拜這新任的博士為師?是腦子被門夾住了嗎?”

  “嘖嘖,怕是走錯將錯就錯吧。”

  “盧可便是罷了,那小子見個人說話都不利索,跟個娘們似的,只能選那新來的博士。可這呂雙元是怎么回事?不會是被忽悠了吧。”

  “誰知道呢,呂雙元自恃清高,沒想到竟然拜了這么個人,這下他可算是完了。”

  “其他博士不是都挺看好他的嗎,他怎么這么想不開?”

  “傲唄,以后咱們就可以看他的笑話了,哈哈哈……”

  廖應淮聽到趙清河竟然收了他最為看重的呂雙元,不由大吃一驚。這一撥學生里呂雙元十分杰出,他原先也有意將他納為徒弟,沒想到最后竟然讓趙清河這個半路冒出來的矛頭小子搶到了手!原本趙清河能與他們一樣成為博士已經令他不滿,如今更是對這個并未蒙面之人厭惡至極。

  “趙清河到底使了什么手段,不僅忽悠了十三王爺,還把呂雙元給騙了過去!這人還真是不簡單。”

  關會抿著茶,悠悠道:“沒點手段還能一步登天?看來我們這些老家伙就要被替代下去了,長江后浪推前浪啊。”

  廖應淮聽此更是怒極,“哼,真是不知所謂的家伙,我看他能囂張到何時!”

  “一個頭銜算不得什么,一個學生更是算不了什么,只是莫要插手到不該插手的地方,否則……”關會猛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臉戾氣。

  廖應淮揮了揮手,命奴仆退下,低聲道:“常家軍騎兵已經訓練有些時日,不知何時出兵。”

  關會擺擺手,“沒這般快。”

  廖應淮道:“這次的統領為常廷昭,此人最是冥頑不靈,莫要出了岔子。”

  他們既為博士,便是有些特權,不少藥材可都是從他們這里過手,其中貓膩自不消說。如今常家軍有這么多匹軍馬,若真的上了戰場,必是需要許多藥材,他們可不能錯失良機,被別人占了去。

  關會微微皺眉,“這人確實麻煩,與他爹一樣又臭又硬。不過這治療牲畜唯我們四人說的算,常廷昭也不能管到這上邊來,他懂什么?沒什么可愁的。”

  廖應淮頗為惆悵道:“常家軍已經許久沒讓我們去瞧那些馬了。”

  關會不以為然,“還未上戰場,那些馬好好的自是不會讓我們去瞧。等真的出征,隨軍的是我們的人,藥材也會經過我們的手,到時候想做文章還不容易?”

  “可這趙清河……”

  關會嗤笑,“你還真把這毛頭小子當人物了?他確實有些本事,可那又如何?還能越過我們頭上去?常廷昭這人剛正不阿,又最看重那些馬,必是不會讓一個毛頭小子瞎胡鬧。十三王爺這人本就不著調,一時興起亂來而已。這趙清河也是走了狗屎運才撈了個博士,不足為懼。”

  廖應淮輕蔑道:“我聽聞這趙清河長得細皮嫩肉的,只怕是被十三王爺瞧上了吧。”

  兩人對視一笑,心照不宣。

  可沒過幾人就讓兩人差點驚掉了下巴,趙清河被常廷昭親自請入了軍營!

  作者有話要說:非常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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