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歸人
<=""></> 第二十六章:歸人
一連好幾天,喬歆都對孟珠不理不睬。
孟珠想了許多辦法去哄回她,全部不奏效。
最后還是蔣沁堵在門口,不許喬歆出去,應逼著她與孟珠攤牌說清楚。
“我才不要和她說話!”喬歆雙手叉腰,一開口就氣呼呼地,“還說是朋友呢,明知道我對表哥……她竟然和我搶!”
她重重地哼了一聲,坐到桌旁鼓凳上,雙手改為握拳舉在胸前:“非要搶就搶嘍,我又不會和她計較,為什么暗地里瞞著人,等到兩家長輩開始議親,我才從外婆那里聽說。”她控訴,“是她沒有把我當朋友!”
“她也沒事先同我說呀。”蔣沁聽得直撓頭,“這有什么好生氣的?”
“就是生氣!難道生氣還得你批準么!”女人不講理起來殺傷力太大,連無辜的蔣沁都被誤傷。
孟珠站在檐廊下,背靠廊柱,手指無意識地在大腿上畫著圈圈。她覺得喬歆生氣的重點應該還是她和燕馳飛要定親了,若不是對此不滿,也不會在乎從誰口中得到消息這種事,至少上輩子喬歆沒有。
可是,明明她和燕馳飛前世就是夫妻,如今不過是再續(xù)良緣,喬歆才是移情別戀的那個……然而這樣的理由若說出來,只怕喬歆生氣不算,還會把她當瘋子吧?
“我沒有暗地里做什么事,我去向燕夫子學棋的事情你們都知道的。”孟珠遲遲疑疑地開口解釋,“至于會議親也是有原因的。”她把被亂黨劫持,半路遇燕馳飛相救,兩人不得已相處整夜的說辭拿出來,“夫子是為了我的閨譽才決定提親的。”
“出了那么大的事你竟然半個字都沒提過?”喬歆還在埋怨她的“隱瞞”,不過看起來倒是不那么憤怒了,“表哥他果然是世間最好的男人,外表玉樹臨風,頭腦聰明睿智,做人還有責任感<="l">。”她夸夠了撇撇嘴,似仍不甘又充滿無奈,“罷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娶你,總比娶旁的不知道誰好。”
“說的也是!這就是和好了!”蔣沁連忙趁熱打鐵,一手拉住一個,“其實你和二表哥同一個屋檐下住了那許多年,若是有緣成夫妻,怎么也輪不到阿寶。”
大實話沒有人喜歡聽,蔣沁說到一半便發(fā)現(xiàn)喬歆怒容又現(xiàn),雙目圓睜瞪視她,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
整個冬月平淡無事。
隨著學年即將結束,燕馳飛客串夫子的任期也已滿。他開始著手打包收拾東西,準備從書院搬出去。
孟珠對他依依不舍,有事沒事總是鉆到燕馳飛院落去,他整理打點,她就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后面。人小腳步輕,無聲無息的,好幾次燕馳飛沒注意到,轉身或是后退時差點一腳踩到她。
說她總不聽,最后燕馳飛只好牽著孟珠衣帶,把人拉到書案后,安排她坐到他平日坐的那張圈椅上:“坐在這里,全屋一覽無遺,我在哪兒你都看得到,好不好?”
孟珠乖順地點頭,口中卻問:“那你要是不在房里呢?”
燕馳飛無聲地摸摸孟珠頭頂,順手把她的衣帶一左一右系在圈椅扶手上,返身繼續(xù)忙自己的事去。
“馳飛哥哥,你可不可以在書院多留一年?”燕馳飛沉默寡言,孟珠早已習慣,反正他不說,她就自己說,也沒什么大不了。
燕馳飛正挑揀著書架上的書,聞言回頭:“我們定親后,我還留在書院教你,身份上似乎不大合適。”
就知道他不肯的,來書院教書是皇帝硬性指派,于仕途沒有任何幫助,甚至還會耽誤熬資歷,聽說還有人為這個寧愿藏鋒不得三甲之名。
孟珠曲起食指,沿桌沿一路敲過去,卻敲不散心中忐忑不安。許是前世留下的心理陰影面積過大,她總覺得一旦不同燕馳飛在一處,便會發(fā)生不好的事情。可是這種擔憂無法訴諸于口,只能裝作撒嬌一般抱怨:“那我們豈不是不能常見面?你怎么教我下棋呢?我磨了一整年的墨,你也該考查得差不多了吧。”
燕馳飛輕聲夸獎她:“說起上來,你的耐心與堅持確實出乎我意料。”當然也不忘滿足小未婚妻的要求,“如果你還想學棋藝,我們可以定下時間,你到我家中,或是我到你家中。”
說完回頭看,見孟珠低垂著小腦袋,不知在想什么,又說:“若是趕在天氣好時,也可以到郊外尋雅致之所。”
反正他們名分已定,不怕旁人閑話,且教習棋藝乃是雅事,盡可以光明正大。
孟珠霍地抬起頭,那不就是約會對方,她捧住紅撲撲的小臉蛋,心中撲通撲通亂跳。雖然上輩子是夫妻,除了回娘家,或是家中祭拜掃墓,兩人便沒有一同出門過,更別提游山玩水,賞花下棋。想不到不做武將的燕馳飛竟是這般有情趣。
燕馳飛看出她高興,便下定論:“那就如此說定了,到時候你可以讓如霜送信給我。”
還可以鴻雁傳情,真好。孟珠大力點頭,下巴恨不得戳到心口里。
孟云升到家那日正好是臘月初八。對于孟老夫人、萬氏和孟珽,不過是三年未見,再想念也不會如何<="r">。孟珠卻記起前世得知父親與丈夫戰(zhàn)死沙場時的情景,眼見如今父親生龍活虎,還年輕了不少,心中感慨萬千,禁不住落下淚來。
孟珠扁著嘴嗚嗚哭泣,心疼得孟云升旁的什么也顧不得,大步往她這邊來:“阿寶這是太想爹爹了么?”
孟云升離家時孟珠還是個十歲出頭的小娃娃,如今已長得亭亭玉立,把姑娘抱在懷里稀罕也不合適,他只能伸著手一時摸摸頭頂、一時按按肩膀,口中不停哄:“別哭了,爹爹給你帶了好些好東西,你和姐姐一起去挑。”
孟云升轉頭找了一圈,發(fā)現(xiàn)來迎接他的家人里并沒有孟珍,十分奇怪,問:“珍兒呢?之前寫信問我給她帶澄泥硯,怎地現(xiàn)在又不見人影?”
孟珠聞言哭聲一頓,眾人也是一片靜默。
孟老夫人手中拐杖戳了戳地,說:“大冷天的,別在院子里多待,有什么話進屋再說。”
一行人到福鑫堂中坐下,才由孟老夫人開口,把孟珍的事情詳詳細細地告訴孟云升。
孟云升原本滿面笑容漸漸斂去不見,一對濃眉越皺越緊,聽完后把孟珠招到身邊坐下,柔聲說:“可讓我的阿寶受了大委屈,難怪剛才哭得那般可憐。”只恨女兒長得太快,不再好親近,遂勾起手指刮她鼻尖,“不過你也因此得了個好夫婿,就別和姐姐計較了,好不好?”
孟老夫人不悅道:“這不是阿寶計較不計較的事情,是我看她實在屢教不改,才決定狠罰,你若是不滿便同我說,不要為難孩子。”
孟云升抬頭正色道:“母親的決定我不敢有意見。俗話說,養(yǎng)不教,父之過。珍兒犯錯,與我脫不了關系。是我常年在外,疏忽了對孩子們的教導。如今我既然已回京,倒不如將孩子接回來,以后由我親自教導,讓她走回正途。”
其實論感情,成親不到五年便亡故的原配,當然比不上十幾年相依為伴的萬氏,但在孟云升心里,孩子們都是一樣的。若非得比較,長子孟珽從開蒙起就搬在前院,由他言傳身教,幺女孟珠父母雙全,從小嬌生慣養(yǎng)毫無缺憾,反觀孟珍既沒有親母在身邊又少得父親教導,平日不覺,目下一回想,到真真像個小可憐兒。
孟云升看著眼前一大家子人熱熱鬧鬧,再想象一下女兒獨自一人在庵堂里,伶仃孤寂,哪有不心軟的道理。遂向母親求情:“她已在庵堂住了月余,想來也反省過自己的錯處,眼看快要過年……”
孟老夫人不待他說完便連連擺手:“不行,不趁她如今年紀小,扳正過來,將來哪里還管得了。你疼孩子,你心軟,難道我這個做祖母的就不心疼么。從前我們待她太寬容,這次一定要讓她明白,做錯了事不是一定能夠被原諒。”
眼看母親反應激烈,再無商討余地,孟云升只得作罷。
孟珽本想順著父親話茬幫妹妹求情,這是也不好開口,原以為過段時間祖母便會心軟,現(xiàn)在看來是自己太樂觀了。
及至回到正院臥房,萬氏服侍孟云升梳洗更衣時,輕聲提醒他:“母親其實很為珍姐兒著想,送她去庵堂的事情一直隱瞞著,只是怕耽誤了孩子將來。”
孟云升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這些年辛苦你了。”說著拉住她手,將人攬在懷中。
新年將至,正是歸期,孟家闔家團聚的時候,燕國公府也迎來了一位嬌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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