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大多數動物,不管長大之后是何模樣,至少小時候以可愛居多。就像土狗,長成之后,賣相真不咋樣,但在小狗期間,那也是能吸引人視線的。現在簡家不缺糧食,養條狗完全無壓力。小狗“小花”被養得圓滾滾肉乎乎,兩個巴掌大,整天繞著簡明晨轉,很得小孩子的心。
鐘慶然把兩只鷹放到鷹架上,架子不高,不會對點白和鳴雷造成威脅。做完這事,他轉身對著簡明晨問道:“明晨,學堂里還習慣嗎?”
“嗯,和慶涵在一個班,還認識了幾個同窗。”說起這事,簡明晨臉上神采飛揚。
簡姓本就是河灣村的小姓,總共就沒幾家。簡明宇家情況比較特殊,被爺奶給單分出去,知道緣由的人同情歸同情,但說起來,他們在名聲上總有些不太好聽,因此,和他家來往的人不多。大人的想法影響到孩子,簡明晨記事起就沒有幾個玩伴,現在進了鐘家族學,倒是認識了幾個朋友。
能上得起族學的,除非砸鍋賣鐵,否則總有些個家底,正所謂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自然也有人愿意和簡明晨相交。
再說,簡明宇明顯和鐘慶然交好。而鐘家,雖然沒人入官場,但家業可在那擺著,遠超大多數村民,大家都有眼睛看著,結交簡明晨,說不定還能搭上鐘家,何樂而不為?
“幫我看著點慶涵,玩鬧沒事,要是不學好,你就偷偷告訴我。”
簡明晨很是鄭重地點了點頭。
鐘慶然估算著,這個時候綠豆湯差不多煮好,跟簡明晨說了聲,便向鐘家走去。
現在才九月底,天氣還挺熱,尤其簡明宇干的是體力活,很容易出一身汗。只是終歸是一年當中最后一段暖和的時間,吃太涼的東西不好,鐘慶然便只稍微晾了下,待不那么燙,便提著一個大陶罐去了宅地那。心里想著,明宇家也要建房,他過來幫自己,那豈不是要拖慢他家進度?
簡明宇是個很有原則之人,既然他做出了選擇,鐘慶然便決定尊重他,大不了到時候多請點人幫他起房子。簡家沒那么大,需要建的房間也少,相信定能趕在冰凍前完工,倒是用不著太過擔心。
有了主意,鐘慶然踏著歡快的步子,哼著不為人知的小調,施施然走向新宅子。
一般農家建房子,都是請街坊鄰居、親朋好友幫忙,也不用出工錢,包飯就行。大家都是這么過來的,有來有往便不會傳出閑話。
鐘家這般規模的房屋建造,就不能按照這個模式來,該雇人就得雇人,再加上他們請人的時間不湊巧,正好趕在農忙時期,工錢要比農閑時高上幾分。不過現在農忙即將過去,工錢倒是降了下來。
由于工期很長,鐘家這次便不包飯,只提供熱水,當然,工錢往上提了一點。他們倒是挺樂意,都是河灣村人,回家方便得很,自家供飯,還能省點錢,
鐘慶然想建的是青磚瓦房,院子里也以青石鋪地,這花銷可不小,現在他暫時不能拿出這么多錢,便折中一下,優先建幾間正房,其余的可以慢慢來。
同時開工的還有位于宅子后面的工坊。這個就簡單多了,工坊不需要那么講究,泥瓦房足夠,重點在于地方要夠大。
慶和坊生意一直在穩步擴張,不是平陽縣消費能力有這么強,而是外來訂單在逐漸增多。一年下來,慶和坊名氣已經打了出去,附近州縣都有慕名而來之人。
韓掌柜如今是平陽縣日子過得最舒服的掌柜,他只需坐等生意上門便成。當然,作為一個稱職的掌柜,他也發揮了他的才能,要不然要他這個掌柜何用?
韓掌柜如此,也是基于鐘家的策略。鐘老爺子和鐘慶然,目前都沒打算把慶和坊開到外地去。一個是合適的新掌柜還沒有培養出來,另一個則是,鐘慶然更愿意把慶和坊做成一個招牌,將由慶和坊工坊出產的貨物大量銷往外地,這樣省事多了,能免去家人每年都要跑到外地去查賬的辛苦。
大周朝交通可沒有現代那么發達,坐馬車走幾天,恐怕屁股都得被顛壞了。總而言之,出遠門更多時候就是在受罪。
鐘慶然哪里能放心年紀一大把的鐘老爺子獨自出門?反過來也一樣,鐘老爺子也不可能放還沒成年的鐘慶然出去。
現在這樣是最好的,錢照賺不誤,還不用那么辛苦。不過,這樣做也有弊端,只要哪個地方有鋪子進了慶和坊的貨,那慶和坊基本與那個地方無緣。生意嗎,講究口碑,正牌鋪子開起來之后,這不是斷人財路嗎?
其實,鐘慶然這么做,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便是,鐘家力量還是太過薄弱。在平陽縣,有傅掌柜背后之人罩著,慶和坊一直順風順水,偶爾有點波折,也很快被解決。到了外地,鐘慶然可沒有那么大臉面去求,況且,又不是每個地方,傅掌柜背后之人都能像在平陽縣這般能量大。
聽到主家吆喝他們過去歇息,雇工們隨意擦了把手,就大步走過去,有幾個年紀不大的,還小跑著,生怕沒有他們的份。
鐘家并不小氣,午飯不包,但熱水管夠,還三不五時提供點心,或者各種熱茶熱湯,這讓干活的人很有干勁,建房進度也略有提升。
其他人鐘慶然不管,他倒了一大碗綠豆湯,找了個陰涼地方坐著,揮手叫簡明宇過去。
這個宅子里有口水井,在房子開工前,鐘老爺子就先找人掏了井,用水倒是非常方便。
鐘慶然雖然不是很注重儀表,但他在現代養成的習慣,也帶到了大周朝,這就很有點什么了。他的做法,自然也影響到周圍人。簡明宇本身就比較愛干凈,加之他知曉鐘慶然的習慣,就更為注意。將手臉洗干凈之后,簡明宇才走到鐘慶然邊上坐下。
其他人可不會像簡明宇這般“磨嘰”,要是鐘慶然沒有提前下手,恐怕等簡明宇弄好一切之后,留給他的只有一點湯底。
盡管用涼水洗漱了一下,簡明宇也沒法一下子涼快下來,一碗溫熱的綠豆湯下肚,倒是正好,一點也沒有內冷外熱的感覺。
“你打算什么時候起房子?”鐘慶然之前就想好了應對的法子,但還是決定開口問一下。
“我只打算建兩間正房,一間堂屋、一間雜物房和一間灶房,用不了多少時間,半個月應該就能搞定,時間就定在?十月底吧,到時候你這邊應該也差不多能完工。”
“建在哪里?”
“把舊房子推到了重建,再重做圍墻就可。”簡明宇一早便想好,重新買宅地沒必要,就他和明晨兩人,一人一間房夠住了。
鐘慶然靠近簡明宇,小聲問道:“重新動土,地窖不會被人發現?”
“不會,我當時挖的時候表層留得很厚。至于入口,以前起房子時,就將地基做好了,不用重新開挖。墻瓦請人弄,地磚我自己鋪就成。”
“你自己心中有數便成,開工的時候跟我說聲,我多找幾個人過去,也好早日讓你住上新房子。”
“好。”
鐘慶然這樣銀子緊張的日子并沒有持續多久,慶和坊天天都有入賬,用不了半月,建房子的錢就已湊夠。還有一點,生姜也在九月底收獲。這個沒有跟糧食一起分,算到鐘老爺子這邊。
鐘慶然想用它來造福親戚,鐘老爺子也樂意,采收之后,生姜便都晾干貯存起來。這番動作鐘家一點沒有隱藏,知道消息的人起初不多,一傳十十傳百后,河灣村差不多都知道,親戚也先后獲悉。
鐘慶然可不想當濫好人,種姜誰想要,那就拿錢來買。他也不多收,開的價比行價略低一點。至于人選,則由鐘老爺子決定,鐘慶然不管。
兩畝生姜,足足拉了幾牛車,沿路碰上的村民無不駐足打聽,一過秤,畝產兩千斤還出頭,這個產量可驚呆了一眾人。
鐘慶然卻一點都沒有驚訝,反而覺得這個產量有點低了。不過,他也明白,現代生姜種子大約是經過改良的,遠不是現在的生姜品質可以比擬。就像河灣村水稻,畝產也就在一百到三百斤之間,比起現代雜交水稻產量可要遜色許多。
收成到底如何,刨除種子問題和氣候影響,就看農家人的本事。他記得在現代,生姜畝產上萬斤都比比皆是,在這里能收獲這個數字,勉強能讓人接受。
可在村民眼中,這個數字就非常震撼人心。兩千斤,這是個什么概念?反正村民從來沒種出過這個畝產的作物。
盡管生姜對他們的誘惑很大,可真正敢于嘗試的人還真不太多。即便鐘老爺子愿意把種植方法無償教給他們,依然沒有多少人改變決定。
不是他們太過頑固,而是新事物總得有一個普及過程。生姜不是糧食,要是換成任何一種糧食作物,估計見到這么高的畝產,他們早就蜂擁而上。
生姜是作料也是藥材,少一點還好說,藥鋪就能吃下。多了,他們怕銷不出去。沒有形成特定的市場,這事情真的非常有可能發生。大多數村民都是普通百姓,他們沒有門路,就算成功種出來,也只有爛在家里的份。那些有門路的,恐怕也看不上這點小利。
鐘老爺子也不廢話,把該說的說了,盡到自己的心意,他就沒再多管,他可不想好心好意為他們著想,結果反倒惹了一身騷。
愿意嘗試的,鐘老爺子來者不拒,他們要多少他都給。當然,只是正常份量,若想要轉手,只要不太離譜,鐘老爺子就當沒看到。
有了錢之后,鐘老爺子又招了一些人建新宅子。
簡明宇也在此時被鐘慶然叫走,現在人手夠了,沒必要還要他一個半大小子上前忙活。
“明宇,你想建成什么樣?你說的具體一些,我幫你畫一張示意圖。”鐘慶然沒有系統學過建筑圖紙設計,他就只畫個樣子,能讓泥瓦匠看明白就成。
簡明宇沉吟了半響,也沒想出特別的方案,干脆只說了房屋大小和數目種類,便讓鐘慶然自由發揮。
鐘慶然一點沒有謙虛,還真拿著炭筆,按照自己的想法,開始寫寫畫畫。鐘家祖宅雖年頭久遠,布局卻很有可取之處。鐘慶然參考了游廊的設計,把所有屋子都連接起來,這樣,下雨天做事情就能方便許多。
除此之外,他還把排水溝改了一番,從明渠變暗溝。這么小小一個變化,夏天味道就沒那么大,也不容易遭蚊子之類。驅蟲粉是好用,可粉末的味道并不那么好聞,能不用就盡量不用。
只是這樣一來,銀子就得多花點。好在簡家院子不大,需要改動的地方不多,簡明宇倒也能承受得起。
“好一些的泥瓦匠都在我那邊忙活,要不,你再等幾天?”鐘慶然提議。
簡明宇沒有意見,他的院子比鐘慶然宅子小很多,要建的屋子也少,要不是鐘慶然勸他把房子建好點,他都準備自己多找幾個熟手,不過是十天半月之事。
“你這些天沒事,要不你過來幫我炮制藥材?”
“好。”
逍山上種植的草藥面積不廣,鐘慶然陸陸續續采收了一部分,現在這個時候,差不多是最后一批,忙完這些,正好入冬。
一年生草藥多數都不怎么值錢,鐘慶然種得并不多,他不想為自己增添太多麻煩,會種它們,只是想填充自己的藥材庫,多余的那部分藥材才會賣到藥鋪。
早在分家前,鐘慶然便讓人興建了一個藥庫,就在菌菇栽培室附近。藥庫比其他房子都好,是實打實的磚瓦房,屋頂還多了一層,地面也鋪了地磚。
為了建這個藥庫,鐘慶然可沒少費心思。他倒沒行醫的打算,只是為了以防萬一。他知道,有了福運珠能力的被動加持后,在他名下田地里生長的藥草,再由他親手制作成藥,藥效會比一般湯藥好。
若是家中有人生病,大夫治不好,他便要動用這個后手。其實,鐘慶然用到這個藥庫的機會并不多,大多數時候還是為了讓自己安心。
藥庫是獨立的,前面有個小院子,用來晾曬各種藥材。鐘慶然將院子的鑰匙給了沈長貴一把,他不在的時候就由沈長貴翻曬,而藥庫的鑰匙則只有他一個人有。
之前,簡明宇就有幫鐘慶然采收藥草,不過,大部分時候,都是沈長貴一家在忙活。
沈家四口,以前只會種植糧食蔬菜,草藥是半點都沒有碰過。鐘慶然為了將自己從繁重的勞動中解放出來,可沒少教他們。現在,沈家四口,不管大的,還是小的,都已是合格的藥農。
沈家人也明白,他們從主家那里學了那么多本事,主家是不可能放他們離開的。他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吃喝不愁,隔三差五還能吃到肉,這可比以往的日子要好過太多。
一想到從前拼命干活,依然吃不飽,到最后,更是走投無路,只能自賣自身,沈長貴就渾身一激靈。他可不想再過這樣難熬的日子,他自己就算了,總不能讓妻兒也跟著他受苦。
盡管沈長貴之前沒賣過身,但他在決定賣身之后,可是見過不少富家老爺夫人和管事,像鐘慶然那么和善大方的還真沒幾個。他要是不好好干,恐怕要遭天打雷劈。
沈長貴面相老實憨厚,人也實誠,不代表他不識人心險惡。別以為主家看著年輕脾氣好,就好欺負,他真要敢這么做,等待他的下場定然好不到哪去。況且,他也不是不知感恩之人,要是當初他們一家沒有被鐘慶然買下,別的他不知道,至少不會有這樣的好日子過。
大戶人家,奴仆也分等級,像他們這樣沒根基之人,只有被欺負的份。鐘家看著家底不是很厚,也無權無勢,至少能讓他們一家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更重要的一點便是,只要他們一家安安分分,就不會有性命之憂。
沈長貴賣身之前,曾打聽過,知道不少大戶人家,都有奴仆,甚至主子們,無聲無息逝去,這個消息嚇得他不輕。
也是因為這個,鐘老爺子挑上他們一家,明言要他們下地時,沈長貴才會這么爽快便應下。他怕錯過這次機會,他們捱不到下一個這樣的主家,辛苦點,總比哪天丟了小命要好。
到了逍山之后,沈長貴才發現,需要干的活比他預想中要輕松不少。他們一家并不用干太多體力活,平時只需要幫草藥除草松地,照顧好菌菇便成。
沈長貴再沒見識,也知道,不說從未聽說過的菌菇種植,就是草藥,也不是一般人能種得。主家能牢牢掌握住這兩樣東西,這能耐就不可小瞧。即便他起了異心,也不敢妄動。更何況,他從沒這份心思,他巴不得主家能一直順順當當,這樣,他家才有好日子過。
隔日一早,鐘慶然便帶著簡明宇來到逍山。
藥材已經經過初步處理,只需要簡單晾曬的草藥,沈長貴一家就能勝任,剩下的,便是需要經過不同手法炮制。
藥材炮制是一門技藝,就跟醫術一樣,炮制師傅不會輕易將之傳授于人。鐘慶然對簡明宇可說是半點都不藏私,他連靈芝這么貴重的東西都交出去了,哪里還會在乎這些。
簡明宇以往陸陸續續學了一些,現在要處理的這份藥材是他之前沒學過的。鐘慶然邊說邊示范,他就在邊上仔細聽,然后嘗試著自己操作。有不對的地方,鐘慶然當場給指出來。這可比拜師學藝輕松多了。
很多師傅,招了徒弟,不讓他們干上三五年下手活,壓根就不可能傳授他們真正的炮制工夫。即便年頭過久,他們不得不教徒弟一些東西,那也多是一些比較容易學,較為表面的東西,那些核心的,真正重要的技術,通常都把在自己手里,不讓他們滿意,徒弟就甭想學到。
可就算這樣,愿意跟著師傅學的徒弟依舊多不勝數。這從側面證明了掌握一門手藝的重要性。
鐘慶然繼承了他爺爺中醫術上的部分天賦,一些只知道炮制方法,他不曾親自嘗試過的藥材,初次試做,基本都能成功,品相還不至于太差。
而簡明宇又不一樣,鐘慶然只在繪畫和中醫術上有天分,他則是手巧,看過的東西,很容易就能上手,是和鐘慶然截然不同的天賦。
鐘慶然對此已經見怪不怪,心里想著,簡明宇是不是在針線上也一樣靈巧?簡家沒有女人,簡明宇會縫縫補補,這點,鐘慶然是知道的,只是不知手藝到底如何。這么想,他便這么問了。
簡明宇有一霎那怔愣住,隨即若無其事說道:“只會補衣服,其他沒嘗試過。”
“要不,改天你試試?”鐘慶然止不住好奇。
簡明宇沒有遲疑,應得很是爽快:“好。”
“唉,算了,我跟你開玩笑的,你要不喜歡就不用遷就我。”鐘慶然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覺得他現在的行為頗有欺負人的嫌疑,忙打住。
簡明宇笑了笑,沒有接話,開始認真干起手中的活。鐘慶然也安靜下來,神情專注于藥材炮制上。
人一旦投入到某項工作中,時間就會在不知不覺中流逝。等鐘慶然將藥材全都炮制好,一上午就過去了。
“走,收拾收拾吃飯去。”一切妥當后,鐘慶然便招呼上簡明宇,朝沈家走去。
知道今天可能要忙許久,鐘慶然提前帶了些魚肉過來。汪氏手藝不算好,不過偶爾用個一兩餐,鐘慶然還能接受。
飯后,兩人在鐘慶然的屋子里午休,一個睡里屋,一個睡外屋,倒也異常和諧。
簡明宇原本沒有午休的習慣,跟著鐘慶然相處久了,午休的次數明顯增多。他覺得這樣挺好,爹娘過世的這幾年,他的神經繃得很緊,大姐不能依靠,小弟要他照顧,時時都得堅強,在鐘慶然身邊,是他最放松的時候。
鐘慶然身板瞧著也結實,但稍微有點眼力之人,一眼就能瞧出來,他沒受過苦,不像是能依靠之人。但簡明宇卻能感覺到,鐘慶然有別于村子里絕大多數人,別看鐘慶然整天笑呵呵的,一有空閑時間,便帶著弟妹到處玩,一點不像個有擔當,能成事之人,可他做的事就不簡單了。
這點,簡明宇非常清楚,但他最看重的卻不是這個。他總覺得只要有鐘慶然在,仿佛天塌下來鐘慶然都能頂著,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也是如此,簡明宇對鐘慶然三不五時出現在他面前,還毫不遮掩地表露出他的意愿,才會不僅不反感,還認為這樣相處很是不錯。基于此,很多事情,簡明宇都不由自主遷就著鐘慶然。
對于簡明宇的想法,鐘慶然自是半點不知。他要是知道,定然連晚上睡覺做夢都在笑。
經過一年的發展,逍山草木比之鐘慶然接手前要茂盛不少。當然,多是果樹和一些能用來做家具的樹木,只能當柴燒的就算了,地方就那么大,沒必要種這些不值錢的東西。
眼下這個時候,逍山上果子不多,不過仔細找找,總還能找到一些。
鐘慶然便帶著簡明宇開始滿山亂竄,臨近傍晚時,總算摘滿了兩背簍。
看著種類繁雜的果子,簡明宇猛然想起一件事來,問道:“你上次讓我做的“罐頭”,現在可以用了吧?”
鐘慶然愣住,他怎么把這事給忘了?他一臉黑線地跑到儲藏室中,到了地方,才想起沒帶鎖,又跑回房,好一陣翻箱倒柜,才找著那把鑰匙。
儲藏室也是跟藥庫一起建的,同批的還有另一間倉房。不過,這兩間房子就簡單多了,和第一批房子同一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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