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矛盾也就在這里,福運珠額外收獲的福運現在雖然比鐘慶然自己賺的多,以后卻未必。之所以會這樣,不過是因為單個物品利潤不高,加上他分成少的緣故,要是能像菌菇這么低成本高收益,賺錢速度肯定會比吸收額外福運快,當然,對百姓有大貢獻之事除外。
為了多賺錢,鐘慶然就得冒險,還可能因此付出很大的代價,可要想真正讓福運珠發威,又不得不這么做。鐘慶然這次還真是賭上了,就看傅掌柜他們什么態度。
日子一天比一天冷,鐘慶然沒事都不想出門,這些天基本都窩在自己房里。
炕上很暖和,用過早飯后,鐘慶然又賴進被窩里,鋪上炕桌,開始寫寫畫畫,累了就靠在床頭休息,日子過得別提多悠閑。
“嗯,怎么回事?外邊動靜好大。”鐘慶然撐開半闔的眼皮,還有些迷糊。他也沒想到,炕上太過溫暖,靠著靠著竟然歪了過去。
先是開門的聲音,不止上房,連另一邊正房也同時開啟,這還算正常,讓鐘慶然疑惑的是,外邊挺熱鬧,有一個聲音隔著房門都能聽到,還連道恭喜,他家有哪門子喜?三嬸懷孕之事她娘家早就來過人,也不會等到現在,那是?難道是給他大哥說親?
越想越有可能,這事他不好摻合,鐘慶然便把耳朵貼在墻上偷聽。可惜,那女客不再高聲說話,他聽不到交談內容。
被這事給引走心神,鐘慶然沒心思再做其他,索性放縱自己遐想,沒想到眼皮子又開始打架,再次不自覺地被周公給招了過去。
等鐘慶然又一次睡醒,外邊已經有人在招呼吃午飯。
冬天,堂屋一般都是待客用,平時鐘家人大都窩在炕頭做活,自然,三餐也基本在房里解決。
鐘慶然端了飯菜到上房,湊到爺奶跟前。鐘老爺子夫婦對視一眼,心中很是明了。
“先吃,省得冷了難以下口。你想知道的事,一會奶告訴你。”
鐘慶然憨憨一笑,開始低頭扒飯。
飯菜收拾走后,鐘慶然如小孩子般,乖乖坐著聆聽大人的教誨,其實只是他的好奇心發作,不弄清楚,他心里就難受。
“這次我估摸著是真有喜事了。剛才來的是柳媒婆,給錦安鎮賀家大郎說媒,這人正好家里人差不多都知道,除了年紀大點,倒是沒有問題。我想著欣丫頭不是心氣高嗎,這人正合適呢。他今年也才二十三,考中秀才沒多久,家里老人便過世,現在才出孝。想必是家里人等不及,這才張羅著想給他找個媳婦。”
自上回定親事件之后,童氏就有些不待見鐘欣這個大孫女,除了剛開始那段時間使喚她做活外,其他時候倒也沒什么,一般輕易都不搭理她。眼下也不知道童氏是高興大孫女終于有人要了,還是總算能將這個她眼中可能的禍害給嫁出去而舒心。
“阿奶,你是說大姐這親事有門?”鐘慶然之前忽略了這點,他還以為怎么也得等到明年,才會將流言的危害給降到一定程度,哪想到這么快就有人尋上門。
“嗯,這賀家大郎也是個秀才,家境馬馬虎虎,比陳家是好多了,不過,就品貌而言,比不上陳秀才,年紀又大,親事也不好挑呢,能選中欣丫頭,估計是看在咱家起來的份上。”童氏撇了撇嘴,對于又要多出一些嫁妝有些心疼。
鐘家起來了,沒道理婚喪嫁娶還比照原來,要真這樣,外頭就該有人說道了。唉,人活著真麻煩,不止要里子厚實,還得做到面上光鮮。
童氏是不得不這樣。鐘家那么多學子,總不可能各個都于學業上毫無寸進,雖說不能讓別人把鐘家當冤大頭,但也不能讓人給瞧扁不是?如何權衡,還真頗有些難度。
其實,真說起來,鐘欣是注定嫁妝最少的一個鐘家丫頭。沒辦法,鐘家正處于冉冉上升時期,若不出意外,只會一年比一年好,而她下面最大的一個妹妹,二叔家的鐘蕓,今年也才十歲,跟鐘文同年,足足差了鐘欣五歲。五年的時間,鐘家能走到什么程度,這就不得而知了。
鐘欣有時候想到這點,心頭就有些不痛快。可誰讓她是老大,她也不想想,作為鐘家第一個孫女,不說鐘正仁夫婦,就連鐘老爺子和童氏也是喜愛的,盡管后來因著鐘慶然的原因,喜意稍微淡了幾分,但在眾多孫女中,這份量仍然排在頭一位。要不是之前說親惹惱了童氏,她的日子可比其她丫頭好過不少。
“那爹娘答應了?”
“答應了,賀家沒有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你爹自然是沒意見。你娘就那個性子,太毛躁,本性倒還不壞,就是容易上頭,一不注意就被人給拐帶了方向,我看欣丫頭也是樂意的。”童氏并沒有覺得將此事說給三孫子聽,有什么不妥,反而拿這事做例子教導他,“慶然,雖說這事我們這邊私下里都同意,明面上可不能這么說,怎么都得挑挑刺,你來我往幾回,才能定下來。要是當面應下,賀家就該說鐘家丫頭不值錢了,這話要是傳出去,這讓后面丫頭怎么辦……”
童氏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鐘慶然聽得暈暈乎乎,出了門才清醒過來,他這是被童氏給繞進去了?真是難得。沒想到他奶嘴皮子也有這般利索的時候,看來老人的智慧還真不能小覷,盡管她只是一個尋常農婦。
鐘慶然一走,童氏臉上得意的神色掩都掩不住,看得鐘老爺子都晃了眼,忙轉過身不再看她顯擺。童氏又自個樂呵了好一陣,才開始做事。
雖說鐘家人對賀秀才都比較了解,那畢竟也是好久之前的事,童氏還是派人去打聽了一番,確定沒有什么齷蹉事,兩家這才開始正式接觸。
其實,鐘慶然是有疑問的,明年秋就是鄉試,為什么賀秀才要趕在考前成親?年紀大只是個可有可無的理由,這跟陳秀才情況不同。
陳秀才是因為家里連供他考科舉的錢都要七湊八湊,加之兄嫂對此很有意見,這才不得已而為之。那賀秀才呢?
聽童氏的話,賀秀才人應該也還可以的,派人打聽也沒打聽出哪里不對,鐘慶然擱下心中的不解之處,又投入到舒適的生活中。
鐘欣的親事還沒徹底定下,鐘慶然再次進城的時間倒是先到了。
跟傅掌柜約定好的地方不在鬧市,卻也不偏僻,牌匾上寫著“同福”兩字,看著像似一家客棧。鐘慶然進去一瞧,果然沒錯,不過他只猜對了一半,這里還兼著酒樓的用途,前面一部分是飯堂,后面一半才是客舍。
鐘慶然直接說了地方,店伙計就將他領到前邊二樓最靠里的雅竹苑。沒過多久,傅掌柜也到了,看神色應該沒有變故,鐘慶然心里便有了底。
傅掌柜也不擺架子,開門見山說道:“我家主子同意跟你合作,收益就按你說的分配,那東西能在年底前十日左右收獲嗎?”
鐘慶然想了想,猴頭菇生長期差不多兩個月,現在剛進入十二月中旬,一月底二月初大概能成,收獲期不好精準確定,那就分批種植。
“應該沒問題,你是要運往遠方?”
傅掌柜點了點頭。
“這樣運出去怕是不新鮮吧?”鐘慶然身體還沒暖和過來,抱著杯子捂手,他提出自己的看法,“要是想現采現吃,也不是不行,我可以連筐帶菇一起提供。不過這樣的話,就得提前些時間,不然,時間長了,到收獲期的菌菇會開傘,那就不好吃了,想必你們也不愿意看到只收獲一些品相不好的。”
傅掌柜心里一動,看來,種植菌菇有什么秘訣,否則眼前這個小家伙哪會這么大方,連筐子一并送上?
“沒問題,就按你說得做,到時候我派人去收。”傅掌柜倒也爽快,一點不唧唧歪歪,“你給我留個地址,我會在二月一日晚上過來,到時候能帶走多少是多少。”
鐘慶然也是這么想的,他現在是完全不想,把自己會種植菌菇之事宣揚出去,等下回去,還得跟沈長貴一家再強調一遍,不要把他們栽培菌菇之事傳到外頭。
也幸好鐘慶然買下了逍山,不然,種在村里想保密,這難度也忒大,那么大動靜想不引起村民注意很難。
別看簡明宇只是個農村半大娃子,見識可一點不比那些成年人少。為了給自己種出來的東西賣個好價錢,鎮上城里他可沒少去,對于種植菌菇一事,比鐘慶然還看得重,做什么都是避著人。那些培養基,都是他一人一早摸黑挑過去的,為了不讓人瞧見,不多的東西可是分送了好幾天。
談妥之后,鐘慶然先一步離開,想著這次的事情竟然這么順利,他都有些不敢置信。這次,鐘慶然簽的契約很模糊,只寫明利益五五分成,其他的,雙方簽的名字都只是個代稱,較真起來,這契書是無效的。
鐘慶然并沒放在心上,他雖不清楚傅掌柜背后勢力如何,但慶和坊能這么平靜,定跟他們脫不了干系。以他們的能耐,真要霸占,不用這么隱晦的方式,直接強取豪奪,他還能反抗不成?鐘慶然雖有后招,那也得等事情發生之后才能成行。
既然出事也不能跟他們討個說法,那還不如悶頭發財,沒有明確的契書,到時候即便發生意外,契書被人給看到,也牽扯不上他,這算是雙方達成的共識。
鐘慶然這回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可就算如此,也把他凍得夠嗆。特別是從溫暖的屋子里轉到冷意森森的街上,不把自己包好,身體還感覺不到什么,畢竟熱氣沒那么快散盡,露在外面的手和臉恐怕立馬就得遭罪。
屋檐下的冰棱垂掛著,陽光照在上面,竟沒有融化的趨勢。鐘慶然自己也感覺不到陽光的溫度,又有北風肆虐,這樣的天氣,他也沒閑心四處晃悠,辦完事直接在街邊找了一個食肆,便坐定不動,看時間差不多,這才動身前往碼頭。
鐘慶然坐船也是為了圖個方便,他自己趕牛車技術還有些生疏,又是個半大小子,要是半道上出點問題,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辦,總不能為這點小事就要動用福運珠吧?這也太大材小用了。找個人駕牛車也不是不行,問題是找誰?大冬天的,就為了送他一人去平陽縣城,這貌似有些說不過去,又不是沒有更加便宜的方式。
既然誰去都是跟著他一塊受罪,還不如就他一個人。
上次還好,氣溫沒現在這么低,就算船艙里有些漏風,也不礙事,這回,鐘慶然等船客就有意見了,來回一趟,坐一次,下船時,整個人從內到外就沒感覺到哪里熱乎。
船家也是河灣村人,見船客意見這般大,他也只能陪笑,心里下定決心,這都快影響到生意了,怎么也得修補一下。要是生意變壞,家里日子就不好過了。
鐘慶然心中意見也不小,不過看到船家那一身衣衫,還要日日在寒風中撐船,覺得他的生活跟船家相比,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便沒再糾結此事。
下了船,鐘慶然在地上跺了跺腳,等暖和一些后,才步履匆匆往家走,將一眾人都拋在身后,心里還留著方才的念頭,大家日子都不好過啊。
鐘家人多,房間也多。以往一到冬天,都是盡量一家人在一起,以一房為單位,也能省些柴禾。今年情況明顯好轉,童氏也大方了一回,沒讓人挪窩,白天黑夜的燒炕,不過每房分的量有限制,嫌不夠暖和,那就各房自己出錢,她不管。
可以說,這個方案下,鐘家算是過了一個最暖和的冬天。現在各房每日進賬都不少,從他們口袋里掏錢,較之前容易許多,有錢誰不想讓自己好過一點?
可該省的也不能浪費。鐘慶然出門之后,他房間里的炕就熄了,等他走了一趟平陽縣城回來,炕上連個余溫都沒有。
這事好辦,直接跑上房蹭就是,鐘慶然便是這么做的,正好能跟鐘老爺子說一下事情的進展。
“爺爺,這事想來是成了,那傅掌柜態度挺好。”
“這樣就好,我就怕……”鐘老爺子話只說了半截,未竟之意卻是誰都明白。
“好了,既然事情辦成,就別說這個。慶然,快上來,瞧你凍得,手都紅了。”說完,童氏下床,披了件外衫,去灶房拎了壺熱水過來,化了點紅糖進去。
鐘慶然喝著略帶甜味的糖水,心里甜滋滋的。
“阿奶,我買了點東西,你看看。”
童氏早就注意到了,只是剛才光顧著鐘慶然,哪里有這個心思,現在三孫子一提,自是對那小堆東西起了興趣,隨手翻著,嘴里還不忘問上幾句:“都買什么了?你啊,每次進城,總要帶點東西回來,以后別這么破費。錢你自己攢著,我和老頭子還能差你這點?”
鐘慶然微揚嘴角,沒說話,捧著糖水慢悠悠喝著,不時看下童氏興致勃勃拆紙包,感覺這樣也不錯。別看童氏嘴上這么說,沒看她心里高興,都反映到臉上了?
“呦,這不是紅錦坊的梅花霜嗎?慶然,你買這個給奶用?”童氏有些愣住,這東西不是小姑娘新媳婦用的嗎?她都老大一把年紀了,用這個合適?
“阿奶,這東西又沒規定誰能用誰不能用,我試過,擦了這個,臉就沒那么干,味道也很淡,不注意都聞不出來。阿奶,您就放心用吧。”
聽鐘慶然這么一說,童氏倒也覺得有理。冬天本就減少了外出的時間,這梅花霜又是微香型,不用太過在意。但一想到她一個老太婆,學著丫頭們搽香抹粉的,她就有點別扭。不過錢都已經花了,她也只有收下的份,否則豈不是辜負三孫子一片好意?
童氏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乖孫有孝心是好的,可老買些讓她老扮嫩的東西,她有點吃不消,得先習慣習慣才行。
除了梅花霜之外,鐘慶然還給鐘老爺子帶了一小包煙絲。他知道抽煙不好,可鐘老爺子人都上了年紀,這時候讓他忌這忌那,對身體未必就好,鐘慶然只能給他多買點好的。就這么一小包煙絲,抵得上鐘老爺子往日抽的一大包了。
童氏抱著梅花霜既高興,又有些不好意思,鐘老爺子見到煙絲,可就只余高興,兩老嘴上說著讓鐘慶然不要老為他們花錢,每次收到禮物,笑容可是藏都藏不住。
樂過之后,鐘老爺子肅了肅臉,再次強調道:“慶然,簡明宇那你可得長點心,千萬別在他那里出了岔子。”
“爺爺,放心,我會注意的。”鐘慶然不敢保證萬無一失,對簡明宇的為人他還還是相信的。
鐘老爺子也就提了這么一嘴,具體事情他不插手,任由鐘慶然自己把握。
鐘家這些日子正為鐘欣的親事忙碌,那個柳媒婆三番兩次上門,進入臘月前,雙方總算商量妥當,就在半個月后定親。
還來不及感受喜事的氣氛,鐘慶然先收到了一個稱不上好的消息,鐘慶書被送到老家十來年,現在上京來人,竟是要帶他進京。
臨行前,鐘慶書同兩個好友告別,地點就選在鐘慶然房間。
這事鐘慶然管不了,他只能盡一點綿薄之力,想了想,問道:“什么時候走?”
“后天。”
“定死了?能晚幾天嗎?”
“我想想辦法,應該能多拖幾天。你這是?”鐘慶書是三人中心思最深的,他知道,鐘慶然不是胡來之人,他既然這么說,定有他的道理。
“我送點東西給你,只是要費點時間,多拖幾天吧,最好五天以上。”
“這事還不簡單,給來人下點巴豆之類,或者晚上把窗戶大開,讓人受個風寒,不是什么事都解決了?”鐘慶竹話說得輕飄飄,還有閑心往嘴里塞糕點,殊不知,他的兩個小伙伴,同一時刻將目光都轉向他,眼里有著掩不住的詫異。
被兩人盯得發毛,鐘慶竹神經再大條,也感覺到了,一臉不解地問道:“你們盯著我干嗎?我身上哪里有問題?”
說完,鐘慶竹不等兩人回話,在自個身上摸索一番,還拿過銅鏡照了照臉,沒發現哪里不對,臉上更是一臉不明狀。
鐘慶然都有些不忍心看,撇過頭眼不見為凈,還是鐘慶書為他解了惑:“你哪里聽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哦,你說這個呀,我閑著沒事聽到的。”鐘慶竹一臉恍然,隨即有些鄙視兩人,“咱們村貧富相差很大,窮的真窮,可大戶也不少。一些大戶家里碎嘴婆子,沒事干就喜歡聚在大樹底下。我有幾回遠遠路過,聽了幾嘴。我這不是給你出主意嗎?要不然哪里會想起這些污糟事。”
鐘慶竹話落,房內一下子安靜下來。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有些不知道該怎么打破僵局,只得繼續和糕點做斗爭。
鄉下人,心思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干凈的,有紛爭也大都明著來,暗搓搓想法子對付對手的不是沒有,只是很少見到。
就如鐘慶竹說的那樣,河灣村是鐘氏一族的老家,不管哪一房發展再好,總會在老家留些人手,也因此,使奴喚婢的人家還真不少。不過這些人大都只和差不多的人家走動,想要在村里見到他們,還真不容易。
鐘慶然大半年來,便和他們一點交集都沒有,對他們不了解實屬正常。他一想到鄉下大宅門里都這么多齷蹉的手段,心就涼了幾分。鄉下都這般,那到了上京,怎還了得?這更加堅定了他原本的想法。
總這樣沉默也不是回事,鐘慶書作為這次聚會的中心,主動開口打破這個凝重的氣氛,笑著說道:“慶竹說得好,我回去就照著辦。”
鐘慶竹很配合地給了一個得瑟的眼神,臉上寫滿了還不感謝他的神色。
鐘慶然都有些沒眼看,不過被鐘慶竹這么一打岔,氣氛倒是重新熱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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