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羊肉手抓飯
面對羋婧求助的眼神,張儀回了一個則回了羋婧一眼,她完全看不懂的眼神。
張相國,哀家和你太沒默契太沒心電感應了!白喂你吃那么多點心了!
羋婧恨恨的轉過頭,看向下方的義渠謹,深呼吸再深呼吸。
兄弟,是不是你啊?要是你,你給我個表情啊?
羋婧氣乎乎的看著義渠謹,而義渠謹同樣還了羋婧一個客套而虛偽的標準使節(jié)性笑容。
哼!當成不認識我?那算了,我也不認識你好了。
羋婧在心里冷哼一聲,繼續(xù)有條不紊,按步就班的繼續(xù)著接下來的活動。
一場儀式下來,不管是羋婧嬴稷也好,還是文武百官都好,都跟被人□□過的少女一般,臉上露出疲勞之色。
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回票的,因此接下來就是,整個大秦最最最最受廣大人民群眾,以及外國來賓的喜愛,讓無數外國使節(jié)打破腦漿子也要參加的環(huán)節(jié)——國宴。
婚禮不止一次,但繼位大典卻妥妥只有一次。
因此,做為孩子他媽,羋婧為了嬴稷的繼位大典能高檔洋氣上檔次,那是不惜人力物力財力的往上花錢。
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羋婧恨不得全國全球同步直播秦王的繼位大典,一來是彰揚國力、二來撈點轉播費廣告費,彌補一點開支開銷也是好的。
當然,這種花費也是必要的,因為嬴稷的繼位大典,不但代表嬴稷本人的臉面,還代表秦國的形象,太寒酸破舊了,難免會讓人覺得沒前途。
更何況,這次大典不但五國使者齊聚,還有魏王、韓王為嬴稷的御者,怎么可能不大辦特辦燒錢的辦?
不過幸好的是,秦國現在有錢,不提孝公和惠文王如過冬松鼠一般積攢下來的國庫,只是秦國數月之前,大勝五國聯軍所得的戰(zhàn)爭紅利,就足夠秦國辦好多場繼位大典了。
國宴——做為這樣一場大型盛典最受歡迎的環(huán)節(jié),自然也是極為高檔洋氣上檔次的。
北方的山貨、東方的海鮮、江南的水產,還有秦國特有的各種佐料以及食物,一切一切應有盡有。
比如,那個手抓飯吧。
不要懷疑先秦人對用手吃飯的接受程度,因為根據《周禮》上“子能食食,教以右手”的文字記載,先秦人民本來就是用右手吃飯,而筷子這個古代勞動人民發(fā)明的,非常有特色的進食工具,最初只是用來分餐,而不是用來吃飯的。
不過現在是戰(zhàn)國末期,大家對筷子的接受度也漸漸高了起來,除了那種老頑固之外,也沒幾個人會堅持用手吃飯。
若是遇上了老頑固,羋婧就直接送一份火鍋給他,并命使者對他說“共飯不澤手。毋摶飯。毋放飯。”
所謂“共飯不澤手。毋摶飯。毋放飯”,就是儒家五經之《禮記·曲禮》中記載的與人一起吃飯時的禮法——指和人一起吃飯時,不要摩擦手、不要把飯捏成團、不要把飯放回原來的容器。
本寶寶讓你用手吃!
不過今日,考慮到諸國來使之中,不但有東方六國的使者,還有不少來自于中亞西亞小國的使者,羋婧在制訂菜單時,特意挑選了一些中國人和少數民族都能接受的食物。
手抓飯就是其中一之。
新鮮羊骨肉剁成小塊后用油炸成金黃,再加入胡蘿卜、葡萄干等物一起入鍋炒,炒過之后再加上水和鹽,最后將被水泡發(fā)的大米放進鍋里。
已經泡軟的大米,平均的覆蓋羊肉和菜上,蓋上鍋蓋,利用鍋中的湯水,以小火將飯燜熟,待飯熟之后,大力將鍋里所有的食材攪均,最后再配上可口的涼菜即可。
香撲撲的手抓飯,色澤金黃、粒粒泛著油光,吃在口中毫無半點羊肉的膻味,反而覺得奇香無比,讓人愛不釋手。
義渠謹吃了一口手抓飯,又抬起頭看了一眼上頭的羋婧,接著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雖然手抓飯很美味是不錯,但看著羋婧就想到她親手做出來的飯菜,想到她親手做出來的飯菜,就覺得沒有什么食欲。
不是本王針對哪一道菜,而是在場所有的菜,都特么讓人無法有食欲。
羋婧雖然看似淡定的在吃飯,但借著坐處將高的原因,她就如同站在講臺上的老師一般,眼睛只需要輕輕一瞄,就能將下面調皮搗蛋、不好好上課的學生盡收眼底。
比如,在一片埋頭苦吃之中,某個吃得一臉郁悶,吃得一臉不甘不愿,模樣就像在吃□□的家伙,簡直就如黑夜中的螢火蟲那樣明顯。
渣渣!你果然不是我認識的那個義渠謹吧?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認識的那個義渠謹,可是一個對吃很虔誠的少年。
登基大典結束之后,羋婧立刻在書房之中召見了張儀。
行過禮之后,雙方落座。
羋婧不待張儀擺好姿勢,頗為有些迫不急待的問道:“張儀,今天來的那個義渠謹……呃……是不是就是……我們認識的那個?”
張儀點了點頭,開口說道:“不但如此,十年前老義渠王去世,義渠謹現在已經是義渠國的王了。”
“靠!他竟然也能當上王?”羋婧一個沒忍住,一拍桌子說了一句,但思及自己的身份,臉上一紅,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默默將手擺回原位,“我是說……熟人當了大王,真是讓人驚訝啊。”
“可是他當了大王,對我大秦卻并非一件好事。”張儀開口說道。
“喔?張儀,你說來聽聽。”羋婧順手將一個紅漆八寶盒拖到自己面前,里面放著糖果、花生、瓜子等各色干果,又命人端來一杯飲料,擺出一副聽故事的姿勢,看著張儀問道。
若是旁人,羋婧身為太后興許還裝裝,但是張儀……大家都是熟人,就不要裝了,原樣給張儀上一份,免得他不開心。
“和老義渠王比起來,義渠謹不但更加年富力強,而且更加仇視我大秦。”張儀磕著瓜子開始給羋婧講故事,“不但仇視我大秦,而且還與魏國交好。”
羋婧想了想,開口說道:“比如……”
“比如,八年之前,義渠謹登基之后不久,便趁著中原混戰(zhàn)之時,背叛大秦,朝貢魏國。當時魏國齊四國之力攻秦,大戰(zhàn)之時,先王欲以錦繡千匹、美女百名交好義渠,結果義渠謹不但不接受先王的好意,還趁勢起兵伐秦,那一仗……秦國大敗。”張儀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大秦不但敗了,而且還影響了先王的東進計劃,若不是義渠在拉后腿……”
羋婧想了想,開口說道:“看來義渠果然是大秦的心腹之患啊。”
“心腹之患算不上,但是……”張儀看了羋婧一眼,“用太后您的話來說,義渠就是那攪那啥的棍子,成不了大患,但若是一直在大秦背后添亂,卻一定會影響大秦的東出計劃。現在義渠雖然又暫時投降了大秦,但那只是口服而已,相信我……只要有機會,義渠一定會再造反的。”
“喔……”羋婧摸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你看……我跟義渠謹去談談,會有效果嗎?”
“這,不好說,但是太后應當知道,義渠國因為受華夏影響甚深,一向有別于其他戎狄,而義渠謹本人更是精于華夏文化。”張儀說著,又看了羋婧一眼,決定還是不告訴她——你小時候認識的外族小朋友,文化程度比你高這個殘酷的事實,“所以,臣以為……”
聽出張儀的猶豫,羋婧頗有些迫不及等的問道:“以為什么?”
“義渠國叛秦攻秦,并非像其他戎狄那樣,只為錢色美女而來,而是為滅國占地而來。”張儀看著羋婧震驚的模樣,又補充了一句道:“義渠慕周,因此不排除它想像七國那樣,成為正式的周室諸侯。”
羋婧聽罷,一時無語,只能冷笑一聲道:“呵呵……真是有大志啊。”
雖然張儀說的有些含糊,但羋婧分得清楚兩者之間的區(qū)別。
自古以來,中國的邊患大多來自于北方胡人,胡人是游牧民族,以放馬牧羊逐水草而生,其王庭變幻不定,入侵中原皆是來去如風,對中原王朝來說,可謂是防又防不了,打又找不著人,不是大患但絕對個大麻煩,因此中原王朝只能修長城以抗外敵。
相對于純游牧民族的入侵來說,來自于北方半農耕半漁獵民族的入侵要更可怕。
這種以農耕為主,打漁和狩獵為輔,有固定居所的少數民族,這種少數民族既如同游牧民族那樣,遠超于中原人的戰(zhàn)斗力,又沒有游牧民族不擅長守城攻城的毛病。
這樣的民族一旦有機會攻入中原,雖然初期可能只是想趁著中原混戰(zhàn),撈點好處就走,但若是讓他們發(fā)現,自己真的有機會成為中原之主,就絕對不會像純游牧民族毫不留戀的走掉,而是會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留下來。
在中國的歷史上,由女真建立的金、清兩個國家,其統(tǒng)治者最初的想法,也不過是來中原干一票大的而已。
當皇帝,那是后來白撿的。
至于元朝,滅南宋者乃是元朝天子忽必烈,而非蒙古大汗鐵木真。
作者有話要說:女真是半農耕半漁獵民族……其實只要想一下地理環(huán)境就知道了……東三省可是森林,不是草原,怎么會是游牧民族?
上回我看《精忠岳飛》,金國那一方全住蒙古包就算了,跳舞跳的還是蒙古舞,完顏宗弼還夸他老婆是“草原上的明珠”
媽蛋,你前面還說你是白山黑水呢,這地理學的真不好……
清朝的歷史就不要我科普了吧,多爾袞同志那真是抱著參加大明豪華旅行團,旅行兼掃貨的心情來的,就是沒想到明軍這么無能……
蒙古是游牧民族沒錯,但是到忽必烈那個時代,已經不逐水草而居了,人家有正式的首都和居所。。
義渠國也這樣,人家不是游牧民族,也不在草原上放牛放羊,人家也是半農耕的,還積極學習先進的中原農業(yè)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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