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水果汁蛋糕
產后憂郁癥,又名產后抑郁癥,乃是指女性生產之后,因為激素分泌、心理以及家庭角色的變化,而導致的其身體、心理、情緒產生一系列異變。
造成產憂郁癥的條件有很多,其中有兩條很重要的點:一、懷孕期間發生過讓孕婦情緒波動的事,比如戰爭;二、生產之后,女性不堪為人母的重任,心理產生巨大壓力,偏偏這時又缺少丈夫在精神上的支持。
好死不死的是,這兩個條件都非常符合羋婧現在的狀態。
因此,在羋婧自以為女漢子不需要老公陪,但實際上問題已經非常嚴重的情況下,她華麗麗的抑郁了。
抑郁癥最主要的表現為失眠多夢、無精打采、心情郁悶、情緒低落、多愁善感、易悲易哭,沒事就會用“郁悶”、“無聊”、“寂寞”、“想死”之類的詞來形容自己。
春秋戰國時代雖然沒有“產后憂郁癥”這個名詞,但不代表沒有得過“產后憂郁癥”的產婦。
因此,在發現羋婧沒事就對花傷心、對月落淚,時不時還吟幾句大家都聽不懂的句子之后,經驗老道的于媼對著小年輕月女解釋道:“你放心,美人這種癥狀我見多了,沒有大礙,就是相思成疾而已。”
相——思——成——疾!
身為秦王的寵妃,要是相思病還能相思哪個?
于是乎,在羋婧不知情的時候,不但整個咸陽宮都知道現在婧美人生了孩子就得了相思病,食不知味睡不安寢,病歪歪的日日在宮中哭泣憂傷不止,更有甚者傳她得了產后病,八成活不了多久了。
如此讓人喜大普奔的消息,自然取悅了宮中眾多寂寞婦人,若不是有于媼在外間攔著那些想瞧她死沒死的女人,沒準她的憂郁癥就得轉化成暴躁癥。
至于羋婧本人,雖然初期有點小小的憂郁,但這一段時間以來,外有于媼處理糟心事,內里沒有惡毒婆婆作對,又不用孩子的養育之苦,再加上生完孩子之后,周圍的人沒有將重心轉移到孩子身上,依舊拿她當個寶寶似的哄著,除了伙食不好、不能洗澡不能洗頭之外,羋婧小日子舒心得不得了。
只是于媼非說坐月子不能見人不能通風不能下床,羋婧一天到晚吃喝拉撒全在床上,卻連個太陽都不能見,若不是冬天,她估摸自己身上早就長蛆長蒼蠅了。
“難道月子里不準男人進產房,要是讓丈夫看見這副模樣……”羋婧隨手抓了抓有些癢的頭皮,曾經如絲般順滑的長發,已經因為一個月沒洗頭,而變得結成一團,“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都是因為這個混蛋臭小子!”
羋婧說著,扭過頭看向床邊擺著的一張白色的嬰兒床。
嬰兒床與羋婧的大床同等高低,床的三面都用高高的圍欄圍起來,圍欄上每一根木頭都用厚布包起來,以防小孩子磕傷碰上,而唯一沒有圍欄的那一面則緊貼著羋婧的大床,這樣羋婧要給孩子喂奶的時候,就不必先從床上爬起來再去抱孩子,而是直接躺在床上一翻身一伸手,就可以將睡在床上的嬴則抱過來喂奶。
雖然晚上的時候,嬴則是和乳娘一起睡,但是白天的時候,羋婧總是會命人將嬴則抱到自己房間,并且不管是哄孩子還是喂奶都是自己動手,絕不假手于人。
一個月下來,嬴則已經熟悉羋婧的氣味和聲音,每天早上天一亮,就會“哼哼嘰嘰”讓乳娘抱著自己來找親媽,等著親媽給自己洗洗小臉,伺候自己吃完早餐奶,上個小廁所方便一下,最后還得讓親媽再唱個《小鴨子》之類的,才會乖乖的在嬰兒床里繼續睡覺。
一覺睡上個把時辰之后,餓醒來的嬴則小朋友會“咿咿啊啊”的看著自己親媽流口水,若是親媽不搭理自己,則會改流口水為嚎啕大哭,哭得梨花帶雨、肝腸寸斷,讓人萌萌的心碎。
就像現在,小公子睡醒了,小公子要喝奶奶了,小公子要抱抱了。
“哎喲,這哪是個男孩子,這分明就是個小公舉啊。”羋婧一把將因為親媽沒有第一時間發現自己醒來,而開始嚎啕大哭的嬴則抱起來,熟練的開始兒子喂奶,邊喂邊抱怨道:“玻璃心又愛哭,一刻沒人哄他,就會哭個不停,非要人親親抱抱的哄才肯安靜下來。”
“美人,哪有人這么說自己兒子的?”月女看著已經給嬴則喂完奶,現在正抱著大胖兒子舍不得撒手,母子倆不時還互親個小臉蛋,毫無嫌棄之情的羋婧,哭笑不得的說道:“還有美人您這樣子,像不像……嗯,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哪有啊?淘氣的時候氣死人,不淘氣的時候嘛……”羋婧晃了晃手里的撥浪鼓,看著懷里胖乎乎的嬴則,笑著說道:“還是長得挺好看的。”
和剛出生時那個丑巴巴的小et不同,一個月大的嬴則雖然不像接生婆說的那樣是個美男子,但生得白白胖胖粉粉嫩嫩,抱在手里軟綿綿熱乎乎的,看上去就像一個大白肉丸子,討喜得很。
“雖然沒我好看……”羋婧在嬴則臉上親了一口,笑著開口說道:“不過看在是親兒子的份上,我不嫌棄……來!兒子,跟娘親親一下……”
就在羋婧努力和嬴則培養母子感情之時,有小宮女從外間悄悄進來,在月女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又將一封信放到月女手中。
月女一看信封,臉上立刻浮出一抹笑意,她揮了揮手,打發小宮女出去,拿著信上前幾步道:“美人,君上來信了。”
“啊?他來信了?”正拿著一個彩色布偶和嬴則玩鬧的羋婧臉上一笑,親了懷中的兒子一口,笑著說道:“寶貝,你爹爹來信了,你開不開心啊?娘親給你念信,看你爹爹寫了什么好嗎?”羋婧一邊說著,一邊從月女手中接過信,同時揮了揮手示意月女等人下去,才拿起書信,炫耀似的在嬴則面前晃了晃,孩子氣的說道:“寶貝,想要嗎?”
小孩子是充滿好奇心的生物,看著眼前不停晃動的白色物體,自然好奇的伸出手想要將其抓住。但有壞媽媽在,好寶寶的愿望是沒那么容易達成的,好幾次都差那么一點點就算了,還要忍受耳邊時不時傳來的“笨兒子,笨手笨腳的……怎么?想要?想要就求我啊!叫聲‘娘親’來求我嗎?雖然你有誠意的看著我,但是你不說,娘親怎么知道你想要?”
羋婧看著抿著小嘴,一臉委屈的嬴則,樂呵呵的說著。
也就是孩子太小不懂事,他要是再大一點,要是會說話,一定會淚眼汪汪的問“是親生的嗎?”
可是現在,嬴則只能眨巴著眼睛,一臉不解的看著自家娘親美滋滋的打開信開始念。
“嗯……寶寶啊,你父王說……他……他再過十日要回來了。”羋婧飛快將信掃了一眼,然后十分開心的在嬴則臉上親了兩口,歡快的說道:“寶寶寶寶,你高興不高興,你爹很快就要回來了……等他回來,讓他給你當大馬騎好不好?”
羋婧歡快且神采飛揚的模樣,讓不明就里的嬴則跟著大人無意識的笑了起來。
雖然一個月大小的嬰兒還不能自主的發出笑意,但嬴則嘴角翹起,眉眼彎彎的模樣,卻能讓人一眼看出他的確是在笑。
“寶寶啊,你也開心啊?嗯……媽媽的寶寶真是可愛,媽媽喜歡你,你父王也一定會喜歡你。”羋婧伸出手指逗了逗嬴則的下巴,笑得頗為甜美的說道:“等見了你父王,你可要乖乖聽話……比你所有的哥哥都更聽話聰明,知道嗎?”
懷抱著這個的愿望,羋婧開始掰著指頭過日子,沒過幾日,就到了羋婧出月子的日子。
按理來說,小孩子滿月之時,應該盡邀親朋好友,舉家合賀以慶祝家中后繼人。
可是現在正是非常時刻,且身為男主人的嬴駟又不在咸陽宮里,因此魏后便下令一切從簡,不但沒有給嬴則舉辦滿月宴,甚至以“身體不好”為由沒有登門拜訪,只是派宮人送了賀儀過來。
“王后有恙,應當是妾身前往探視王后才是,哪敢驚動王后鳳體玉駕呢?”羋婧一臉笑意的看著魏后派來的宮人說著,精致的臉上在嬴駟面前的任性囂張,反而略帶著幾分誠惶誠恐的懼意,絲毫看不出秦王寵妃的風范。
看著羋婧態度恭敬的模樣,宮人在心里微微點了點頭,又和羋婧開口寒喧了幾句,方才告辭。
待宮人一走,羋婧臉上誠惶誠恐立刻收斂而去,她冷著臉開口問道:“王后最近的身體真得很糟?”
月女湊上前,小聲的說道:“聽扁鵲先生說,王后的病并無大礙,只是五臟不調、心腎不交、虛火擾心,所以不寐多夢而已。”
“不寐多夢……心腎不交……”羋婧冷笑一聲,開口說道:“你上庫里隨便挑些上好的藥材送過去,就說是我的心意,知道嗎?”
“喏。”月女低頭應了一聲。
說完閑話,羋婧臉上又重新堆滿笑容,繼續迎接賓客。
雖然魏后下令一切從簡,不允許辦滿月宴,但羋婧到底是秦王寵妃,宮中紅人。她的兒子滿月,她可以遵王后旨不辦滿月宴,但滿宮的宮妃不管樂意不樂意、開心不開心,都會派人送上慶賀嬴則滿月的禮物,免得被羋婧給記恨上。
在咸陽宮眾宮妃的心里,羋婧長得漂亮、讀書不多、文化不高、不識禮儀,除了在王后面前安靜如雞,并對王后敬畏有加,時時以王后的指示為最高指示之外,其他時間就是一個被嬴駟寵壞了的小心眼刁蠻小公舉。
這個人設這個畫風,羋婧準備堅持一百年不動搖,除非有一天她能當上太后。
各宮宮妃派人送禮,而靜女帶著小婉親自來羋婧宮中參加嬴則的滿月宴。
靜女和小婉一進門,羋婧立刻覺得眼睛一亮。
就見靜女穿著一件湖綠色的曲裾,曲裾自膝部以上收緊,將靜女婀娜的身姿完美的勾勒出來,而膝下處則完全散開,長長的衣擺有如魚尾拖在地上,行走之時長長衣擺如流水般層層疊疊蜿蜒而過,不時露出繡娘用銀絲所繡成的波浪,整個人看上去有如踏浪而來的碧波仙子。
“人說趙人走路好看,我看姐姐走路才好看,我要是燕人,我就不學邯鄲人走路,而改學姐姐走路了。”羋婧一臉羨慕的看著靜女說道。
靜女微微一笑,紅著臉開口說道:“那還不是妹妹送的衣服好看。”
“哪啊,還是姐姐好看,所以衣服才會好看。”羋婧掩唇一笑,開口說道:“說實話,這衣服婧兒自己也偷偷的做了一件,可是我一穿唷……自己都感覺自己像只鴨子,怪難看的,都不好意思穿出門了。當時婧兒還嫌衣服丑,現在一看嘛……果然還是人丑。”
羋婧半真半假的說著,衣服的確是有,而且原本還是她專為自己設計的,但是她穿上身之后的效果卻不盡如人意。
并不是說穿著難看,而是羋婧穿不出曲裾那種古典雍容的風味,雖然她學過儀態,行走坐臥都頗有一套,但是因為古今對女子的要求不同,羋婧實在沒法走出靜女那樣行不動裙,有如行云流水的走路姿勢。
古典的衣裙還是配原生態的走路姿勢最漂亮,因此羋婧很大方的便將這件衣服送給了靜女。
“妹妹啊,你今天又吃糖了嗎?嘴這么甜?”靜女淺笑一聲,拉著羋婧在桌邊坐下,目光在桌子上轉了一圈,笑著說道:“看來真得是吃糖了。”
“哎呀,這年頭啊,說實話還要被人說成嘴糖。”羋婧嘆了一口氣,故作郁悶的揮了揮手說道:“算了,吃糖就吃糖嘛,我又不是小婉,還要換牙。”
聽著羋婧叫自己的名字,早就因為娘親和姨姨這兩個女人互相吹捧過來吹捧過去,但是一句都沒夸自己的小婉,立刻“蹭”的一下站起來,張開雙手,在靜女面前轉了一圈,然后甜甜一笑,開口說道:“姨姨,小婉好看嗎?”
羋婧幾乎沒多做猶豫,立刻開口稱贊道:“好看,小婉就像花一樣好看。”
今天的小婉穿的同樣是羋婧設計的衣服,就是那件中西結合的公主裙。
上半身乍看是一件傳統的粉紅色交領小襖子,但衣袖手肘而下卻不是傳統中國式長布料的寬裙,而是與下半身裙子同款的蛋糕袖,蓬松且繁復的裙擺一層一層的疊下來仿若花瓣,行動之時衣袂上下翻飛有如一朵盛開的鮮花般美麗。
“那……像花一樣的小婉,可不可以……”小婉指了指被乳娘抱在懷里的嬴則,“親親可愛的弟弟,然后再……”小婉將視線移到桌子上,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說道:“吃這個漂亮的花花蛋糕。”
因為王后要求一切從簡,不允許舉辦滿月宴,因此羋婧并沒有準備什么珍饈美食,只是簡單的準備了一些水果和糕點。
而被羋婧放在桌子中央的,則是她按現代人的習慣,親手為嬴則做的一個櫻花蛋糕。
前兩年蜀王為與秦國交好,命使臣送來許多蜀地特產,其中就有這原產于喜馬拉雅山地區的櫻花。
現在正值初春時節,櫻花開放有如粉色的云朵,雖然比不上后世櫻花的觀賞性,但采其花瓣做美食卻是沒有問題的。
酸奶、牛奶、雞蛋、面粉制成的蛋糕底,在加入羋婧自制的食用色素——芒果汁、草莓汁等物之后,由淡金色轉為黃橙紅綠紫等各種顏色,從蛋糕的側面,看上去猶如彩虹一般,炫麗多彩卻又層層分明。
而在蛋糕的最上層,則是羋婧用奶油、酸奶、魚膠、雞蛋等物制成的芝士層,淡金色的芝士上鋪著一層淡粉色的櫻花花瓣,層層疊疊錯落有致的排放著,帶著幾分晶瑩的光澤,在陽光上看上去猶如一團盛開的粉雪。
“哎喲,這么好看,都舍不得吃了。”小婉贊嘆一聲說道。
“舍不得吃?舍不得吃那正好,你就別吃了,省得你吃了糖又牙疼。”靜女連想都沒想,幾乎不加思索的接口說道:“看一看,過過眼福就好了。”
“娘!你怎么這樣?”小婉用力的一跺腳,轉過看著靜女,氣乎乎的說道。
“娘怎么了吖?娘不是在說實話嗎?”靜女沒好氣的看了小婉一眼,轉過頭逗了逗被乳娘抱在懷里的嬴則,笑著說道:“則兒乖乖,快點長大,少吃糖糖,省得像你姐姐一樣,天天晚上抱著腮幫子哭著喊著說‘娘,我再也不吃糖了’。”
“娘!你真討厭!就會揭女兒的短!”小婉噘著嘴,用力的跺了跺腳,“我才沒有說……”
“說什么?”靜女嘴角含笑,眼神半威脅的看著小婉問道。
“嗯……”小婉咬了咬下唇,看了一眼笑著不說話的靜女和羋婧,又看向正瞪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自己的嬴則,瞬間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我是說過再也不吃糖,再也不吃甜食了,可是……”小婉坐到嬴則面前,小心翼翼的拉起嬴則的小手,放在自己嘴邊親了一口,“則弟弟,你可以請姐姐吃你的滿月蛋糕嗎?”
嬴則才一個月,自然沒辦法回答小婉這個問題,只能本能的動了動被小婉握在手里的小手。
“則弟,你怎么不說話啊?你不說話,我就代表你默認了,默認你請姐姐吃你的滿月蛋糕啦。雖然姐姐再也不吃甜食,但既然弟弟誠心誠意請了,姐姐就給你個面子吧,誰讓我是天下最好最好的姐姐呢。”小婉自顧自的說完,轉過頭看著靜女,歡快的說道:“娘親,你說對不對?是你說的,要小婉好好照顧弟弟的。”
靜女被女兒這一噎,只得低下頭,默默的喝了一口茶,同時心里盤算著回去之后,是讓小婉抄十遍書呢還是抄二十遍書呢。
見自家娘親不說話,小婉立刻將視線轉到羋婧身上,“姨姨……”
“對對對!小婉說的都對!”羋婧強忍住笑,將嬴則從乳娘懷里抱過來,又接過月女遞過來的一把小刀,“來來來,弟弟請姐姐吃蛋糕了。”
說著,羋婧讓嬴則虛握住小刀,而自己則握住嬴則的小手,控制著刀在蛋糕上輕輕的劃了幾刀,將蛋糕分成幾塊,然后將其中一塊大的放到盤子里,最后再控制著嬴則的手,將盤子遞給小婉,笑著說道:“吃了弟弟的蛋糕,可要做個疼愛弟弟的好姐姐喔。”
小婉歡歡喜喜的“嗯”了一聲,接過羋婧手里的盤子,剛要開口吃,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補充了一句道:“姨姨不要看不起小婉,小婉就算不吃則弟的蛋糕,也會當一個疼愛弟弟的好好姐姐的。”
“好好好,小婉是好姐姐,小婉快吃吧,不然……”羋婧故意看了一眼靜女,用一種“你懂得”口氣說道:“你娘……”
小婉跟著羋婧看了靜女一眼,卻見自家娘親正好看過來,兩人視線一交匯,小婉立刻嚇得脖子一縮,抓起手里的蛋糕往嘴里塞,“哇!好好吃……怎么這么好吃?每一口味道都不一樣……好香的草莓……還有芒果味……真是太好吃了!”
加入了水果汁的蛋糕,除了蛋糕本身的香味之外,還有水果本身的味道,一層又一層的蛋糕,一層一個味道,混在讓人根本無法細細品嘗,只想張開大嘴一口咬下,然后一口一口慢慢感受唇齒間徘徊著的美好,繽紛的果香混合著奶油的香甜,這種清爽而又甜膩的美味將嘴填得滿滿的,讓小婉連開口說話的時間都沒有,只顧著拿著蛋糕猛往嘴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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