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血染疆場
看著沈意被拖下去仗行,賈赦偷偷瞄了眼靜默下來的大臣們,默默的縮小自己的身板準備溜走,但還沒溜幾步,就被人拍了拍肩膀,努努嘴,示意做好自己本職工作。:3w.し
賈赦:“……”
“恩侯,你可別仗著自己受寵去拔老虎須。”與他相熟的工部侍郎壓低了聲音悄然道:“木秀于林必催之。皇上已經看在對方是他心腹的面上酌情處罰了,不然忤逆頂撞皇上,哪有這般輕輕巧巧便揭過。”
“可是……”賈赦縮縮脖子,看著屋內幾乎淡定理事的朝臣,有些后怕的縮縮脖子,“可是好害怕呀。”眼眸滴溜溜的轉了一圈,遮擋住狡黠的目光,耷拉下腦袋,揪著身上的補服,迷茫著:“我會不會有朝政見不合,得罪皇帝,也落得這般下場啊?而且我可……”可被迫高調了,升爵一級一級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能蹦跶到親王爵位。到時候墻倒眾人摧……
話還沒說完,賈赦感覺有無數雙眼睛朝他盯過來,忐忑的喉結上下滑動一下,默默的閉上嘴巴。
殿內的氣氛又陡然壓抑起來,壓抑到賈赦感覺自己快承受不住。
他不該大著膽子試探老狐貍。
正緊張的冒汗,耳邊忽地傳來一個萬分慈祥的聲音,“祚親王,有敬畏有憂慮便是好事,人吶,要認清自己的位置,別僭越,踏踏實實把本職做好。”
“王閣老?”
賈赦眼眸滿滿都是驚訝,萬萬沒想到居然有老狐貍指點他,還是在如此尷尬緊張的氛圍中。
一定是他人品太好的緣故!
王閣老:“…………”
忍住去撲棱對方腦袋的沖動,王閣老滿是感慨。當今登基如今有七年了,雖前段日子江南一事,行事過于狠辣了,但也得看看甄家造了什么孽,總體來說,皇上是有才之君。他信他,因此,被囑托在翰林院照顧一下賈赦,他也答應下來了。
賈赦雖一次次封爵,但也事出有因。敬獻的牛痘方子拯救了無數人,又因出身還有其父救駕之功加爵,在他看來完全理所當然。至于從郡王爵蹦跶到親王爵,又用不著國庫掏錢,走宗人府的,他們朝臣有什么好計較的?
況且,賈赦浪子回頭,閉門守孝六年又苦讀奮進,性子好,有點憨,……王閣老余光掃見賈赦那亮晶晶的眸子,忍不住撲棱了一下腦袋。家有恒產,有爵位,還有官位,又上進,雖有一子,但還是挺讓人滿意的女婿。
王閣老越看越滿意,可惜自家女兒都出嫁了,孫女剛會走路。
“多謝王閣老指點,小子受教了。”賈赦彎腰行禮感激。雖有大臣看他不爽,可看他很爽的也是有噠。這些人,都是眼睛雪亮雪亮的。
王閣老可不敢受人全禮,即使對方穿著七品的仙鶴補服,但腦袋上還有金燦燦的超品親王爵。
“王閣老說的是,祚親王不必擔憂。沈大人雖有才,但性子的確該磨練磨練。”又一閣老張口,望了一下殿內的各個部門未來的中流砥柱們,沉聲道:“諸位能在而立之年跨入政要堂,都是天之驕子,但是今日沈大人一事也是給大家敲一個警鐘。不是說不能勸諫帝王,揣測圣意,而是要把握一個度,更不能指手畫腳。”他不能讓王狐貍迷惑了這幫崽子!不過幾句為官之道,他也有!
“那如何把握這個度啊?”賈赦不懂就問。
閣老:“……”
徒律:“……”
殿內眾人的言行舉止被清清楚楚的傳達到皇帝耳邊,徒律萬萬沒想到自己離開后,朝臣們便借此開了個官場厚1黑學現場大講堂。授課者乃閣老團,聽課做筆記的是六部大臣,期間中書舍人獲得最佳提問小能手榮譽稱號。
為了維持愛人的榮譽稱號,徒律蹙眉思忖了一番,決定將此講堂由私下變為官方,開設官學,聘請能歷經大風大浪最后安詳晚年的大臣們給大臣授課為官之道,尤其是新晉的寒門子弟,根基太淺,為官不易,需要好好學學。
由此,開創了返聘的先鋒,又無意中締造出帝院學習班,培養出一代一代朝臣,為日后王朝疆域擴張,輸送了大批量能快速上崗沒有實習期的優秀官員,被后世戲謔為“一個噴嚏創造出一個學校”。
此為后話,暫且不提。
作為噴嚏引發者賈璉此刻正瞠目結舌的看著被迎進門的欽差大臣。一晃眼看見欽差的那小身板,賈璉覺得自己心臟病都能被刺激出來。
徒炆面色淡然的打著“張炆”的化名,將帶來的新式鎧甲命人頒發給眾人,拉著賈璉的手嘀咕了老半天的瘦了黑了受苦了等等話語,喝口茶后,又畫風一轉,“嗯,前面那大籮筐的話,是我替父后母后還有父皇說給你聽的。接下來要說的話才是我的腑肺之言。”
賈璉:“……”皇帝能生出這么逗比的兒子,真心不容易。
“璉表哥,我太羨慕你了。好男兒就該上戰場,我磨了吳帥好久好久,他才答應讓我過來一趟。”徒炆頂著一張苦瓜臉,深深嘆口氣,“怎么個個都帶有色眼鏡看本皇子呢?我也是混過城郊軍營過的人啊,怎么就不能與民同樂呢?怎么就不……”
“怎么就不能說重點嗎?”賈璉聽著這哀怨的口氣,感覺胃里泛酸。
“可是,沒有重點啊。這些全是重點啊。”徒炆愈發幽怨的嘆口氣,“我們兄弟好不容易見面一次,你卻這般殘酷無情。”
賈璉忍住上前踹人一腳的沖動。
徒炆又拉著人敘舊了一番,才漫不經心的用“終于口干想喝口水結束話題”的迫切語氣飛快道:“自古外敵易滅,內賊難防。”邊說,徒炆嘴角一撇,露出抹詭譎的笑意來,意味深長道:“你可要注意點,戰場上一不留神中招了,連哭都沒地方哭去。”
賈璉:“……”
等到徒炆離開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賈璉還沒回過神來。
賈珍有些擔憂的望著賈璉,不知從何說起。他本來在水師大軍中混的好好的,改了兵種,磨著赦叔他們到了騎兵營,說起來的緣由就是知曉有人在暗搓搓的調查賈家。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璉弟,你放心,我會……”賈珍拍胸脯還沒保證完,賈璉便早已淡然接受一切,嘴角挑起淡定的微笑來,“徒炆他不是軟柿子,我也沒道理讓人隨意拿捏!”
內賊若真針對他,無非是為了那把龍椅,掌握了他所謂的身世。不過,那一幫吃飽了撐得的人也夠無聊。
他爹就賈赦一個。
“珍大哥,咱們先把碩鼠給解決掉,在想其他吧。我可沒他們聰慧的能一箭雙雕。一件一件來解決。”賈璉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重生了一輩子,也不給他漲漲智商,就算帶有金手指系統,別人的智商,他用的頗為不放心。
有些東西,還是自己的好。
見人眼眸帶笑,賈珍緩緩松口氣,“好,先打碩鼠,我跟你說這些新式武器可稀罕了……”
賈珍話語里掩飾不住的自豪,因為這些武器,他會用!
賈璉也瞇著眼愜意的聽著,手撫摸著長1槍大炮,心中泛著無限的激情。又跟著新來的教員學習如何使用大炮等物。
經過一旬的學習與磨合,在大家都學會的時候,大戰的號角正式吹響在數十個邊城。
吳祺率兵,又有皇子,唯一的皇子率先士卒,這對于普通的戰士來說無疑是一顆強心丸。
賈璉立于點將臺下,昂首望著臺上鎮若泰山,胸有成竹的兩人,緩緩的默默噗通直跳的心臟。
吳祺的祭旗說的很簡單,但莫名的就讓人心生一震。
“吾與你們同在,誅宵小,殺!”
“殺!”
所有將士都振臂高呼,若海浪一般一聲高過一聲。
吳祺負手而立,雙眸炯炯眼望了一圈臺下十萬奔赴最前線的戰士,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悠悠的轉過一圈,視線一頓。看著人群中突來矮了一寸,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來,又帶點酸澀。
從小小的那么一團,如今也長成一個能保家護國的戰士了。
但愿,不在有流血與犧牲。
但愿,他能把所有的孩子們一個不少的帶回來。
吳祺眼眸閃過堅毅的光芒,率先跨馬握槍,率眾奔赴廣袤的草原。其余諸將也紛紛上馬,率兵奔向戰場。
賈璉所屬的前鋒營沖在最前線,先頭諸將一動,他們便在賈珍的率領下,領了突襲的軍令,目標直指柔然部落。
雖然游牧民族,騎兵一絕,單手控馬,一手持槍作戰,若華錦戰士沒十年操1練學不會人打小便融會貫通。但華錦一有人,二有兵器。
戰車被推上了戰場,火炮朝著敵軍接連不斷的發1射,所有沖鋒在前的將士拿起別在腰間的亞雷,朝著廝殺而來的騎兵砸過去。
瞬間煙霧彌漫,揚起一片沙塵,隨后血花四射。
剛剛接觸到新式武器的將士望見這血肉模糊的一面也不免有些膽寒,本能的抓緊韁繩,后退了一步。
賈珍“呸”了一聲飛入嘴巴中的沙土,對這番場面,他早已熟若無睹。海面上甚至有戰爭,比此更加殘酷。海水能染紅了一片,久久不褪色。
“兄弟們,跟我一塊兒上,殺了這幫韃子!”
聽見賈珍振臂高呼,賈璉也回過了神,無視了眼前飛舞的血沫。只要能殺敵,管他長1槍長1炮。
對敵人同情,簡直貽笑大方。
戰爭是殘酷的,挑起戰爭這一方,自該罪該萬死。
“殺!”千言萬語凝結成一詞,賈璉揚起長槍策馬朝前沖去,不到片刻,身上的破擄鎧甲早已沾染了鮮血
看著賈璉奮勇的模樣,其余人也紛紛揚鞭上前,個個化身為殺神,英勇無畏。
一時間,廝殺震天。
狹路相逢,勇者勝,何談帶了新裝備的勇者,一馬當先,所向披靡。正面戰爭持續了一天,從早到晚,伴隨著落日余暉,殘存的部落聯盟四處潰散。
聽到鳴金收兵,賈璉累的直喘氣。
他果然還是太年輕,體力沒更上來,等他在長些年歲,定能殺個一天一夜。
接下來的日子,又進行了幾場惡戰,陸陸續續的有部落退出盟軍,遞上了求和書。最終等到秋日來臨,草原聯盟軍早已成為昨日黃花。
勝利的喜悅,全勝的榮光洋溢在邊關將士每一個人身上。
賈璉笑著數著身上的勛章!這道道傷疤都是光榮的見證!
“幸虧腦袋避開的及時,不然,爺都不知道怎么回家給赦叔交代了。”賈珍后怕的指指肩膀上盤旋的傷疤,無力的彈彈賈璉腦門,“跟親戚同一個戰壕,太嚇人了。”
“還說我呢,你自己在短一分,我以后就抱不到大侄子了。”賈璉躲開賈珍的手,視線人大腿處一瞟。
賈珍:“……賈璉!”
賈璉:“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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