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0
<=""></> 還沒等凌骨他們開“弄”,那些人就自己動了起來。
他們先是收斂了自己的動作,站成了規(guī)規(guī)矩矩的一根標桿。接著,他們同時邁起左腿,用了一刻鐘的時間,所有的人都走到了街上。排在街道兩邊,整整齊齊,像是機器一樣。
凌骨探頭一看,嘴角抽了一下——雖然都很整齊,但有的穿了衣服、有的卻沒穿,有的臉上還沾著肉油,有的則像是剛從茅房出來的。
幾人對視一眼,然后都很有默契地翻窗出去,站在屋頂看著。
當黃金鄉(xiāng)里所有的人都出來后,街上已經(jīng)滿是人了。雖然人滿,卻不為患。
他們站成了間隔相同的幾排,然后開始步伐整齊地移動了起來。小巷匯聚到大街上,隊列間隔開始縮小,卻依舊秩序井然。
腳步聲齊刷刷的,因為數(shù)量而顯得震撼。
很快,凌骨看出了他們的移動軌跡。
“他們都在往那邊走。”凌骨指著遠處的一座大院。那里有幾座高樓,還有一座巨大的塔。
這樣的大院在黃金鄉(xiāng)里也有不少,但現(xiàn)在街上的人卻都朝著那一處去。
幾人看看,凌骨偏了偏頭:“去看看。”
四人踩著屋頂走,身輕如燕。凌骨忽然興起,踩碎了一片瓦片,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但街上走動的人群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毫不受打擾。
凌骨皺眉,沒有再多做試探。他們跟著人群走動的方向,很快到了那個大院跟前。
意外的,還沒進門凌骨他們就聽到了里頭的聲音,抑揚頓挫的,像是學堂一樣。而外面的人卻已經(jīng)停下了,然后他們頓了一會,轉(zhuǎn)身又往回走去。
幾人面面相覷,凌骨讓旻淵跟那些人回去看看<="r">。
旻淵撿了最近幾個進了屋的跟過去,然后立刻回來了。
旻淵一臉古怪:“都乖乖上床睡覺了。”
凌骨也迷糊了,這到底什么情況?
但不管怎樣,到了門前,幾人還是進去了。
門口沒有守衛(wèi),只有兩個面無表情的人在發(fā)衣裳。
是的,衣裳。緋色的長衫,上面還繡著針腳拙劣的花——實在看不出是牡丹還是什么——這些長衫都一模一樣,像是制服。
凌骨拿了一件抖開看了看,正想看看白禹有沒有穿,卻看到了白禹一臉來不及收回的愕然。
“怎么了?”凌骨皺眉,轉(zhuǎn)頭看木瑩和旻淵,兩人也都是一副見鬼的樣子。
“哎,你們怎么還在這里,快些,先生今天難得來講學呢!”剛才發(fā)衣服的兩人也穿上了緋紅長衫,接著他們表情一變,突然從人偶變成了人,鮮活起來。
他們就像是認識凌骨他們一般,不由分說地要伸手來拉。
凌骨自然是躲開了。
那兩人也不惱,只看了凌骨一眼道:“隨你了,遲了沒位置聽不到,可是你們自找的,到時候別來怪我。”
說完,兩人就急忙跑走了。
“這可真邪門。”凌骨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要是直接來個妖魔鬼怪,甚至是之前見過的惡心的尸鬼,他都能夠面不改色。可是現(xiàn)在這情形,實在是讓人有些受不了。
凌骨雖然覺得不舒服,但還是跟著那兩人離開的方向進去了。
沒走一會,就看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人群。
那是大院里的院子,里面沒有鋪上石頭地板,倒是蔥蔥郁郁的青草地;草地上擺著幾十個木墩子做成的矮桌,后邊放著蒲團充當課桌。
那些桌“椅”已經(jīng)坐滿了人,沒有占到位置的,就站在回廊周圍,里三層外三層,嘰嘰喳喳地都很興奮地討論著什么。
“咚——”
一聲木魚被敲響一般的聲音響起,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
“先生來了,都給我閉嘴啦!”
一個嬌俏的聲音響起來,清清脆脆的,即使跋扈也不讓人覺得討厭。接著一個小女孩走了出來,手里托著的那個木魚正快速分解成藤蔓,然后縮回到她的身上。
凌骨頓時傻眼,看看那個小女孩,再看看身邊的木瑩。
一模一樣。
木瑩已經(jīng)無法在意凌骨的視線了,因為她也傻了。
在“木瑩”之后,一個身穿紅色長袍的紅發(fā)男人也走了出來<="r">。
他內(nèi)里只穿了一件白色長衫,松松垮垮地系了下腰帶了事;外頭的那件火色長袍更是直接披在了肩上;他赤著雙腳,邊走還邊打了個哈欠,瞇起的金色眼瞳像是蒙了層水霧,怎么看怎么像是沒睡醒的樣子。
緋陽。毫無疑問。
“先生好。”坐著站著的學生們齊齊站起來向“緋陽”打招呼。
“緋陽”撩起長袍往最上頭的草地一坐,“木瑩”立刻抬手,一截剛好可以當做躺椅的木樁和藤蔓在“緋陽”身邊纏繞而生。
凌骨:“……”
——這特么真是懶到一定境界了!一定不是他吧!
凌骨轉(zhuǎn)頭去看白禹的表情,卻見白禹眼中滿是懷念。
凌骨:“……”
——好吧,他可能當初真有這么懶。
不過凌骨還是有些不爽白禹看這個假貨的。
“咳。”凌骨輕咳一聲,問白禹:“這真是我以前上課的情形?”
白禹回過神,然后伸手攬住了凌骨的腰,輕輕應了一聲:“嗯。”
凌骨皺眉,心想這黃金鄉(xiāng)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這時候,“緋陽”打完了哈欠,那雙金色眼眸終于恢復了清明。璀璨如寶石,無論從氣韻——雖然凌骨不太清楚——還是從模樣上來看,都跟真的緋陽相差無幾。
“緋陽”以手撐頭,發(fā)出懶洋洋的聲音:“喲,今兒個來的人可真多。”
凌骨:“……”
——擦,連聲音都是一樣的!
“既然大家這么熱情,那今天給你們講個好玩的。”
“緋陽”輕輕一笑,伸出一根蔥白的手指來。
他像是玩一般,在空中慢悠悠地畫著,他指尖劃過的地方,都留下了熒光一般的金色痕跡。底下的學生們都伸長了脖子、瞪大了眼睛,深怕自己錯過了什么。
凌骨看著那痕跡,在看了一半的時候,他脫口而出:“滅靈訣。”
沒錯,“緋陽”畫的正是滅靈訣。
畫完之后,“緋陽”終于精神了點,他盤腿坐了起來,手在草地上一撈,不知從哪兒撈出個果子來。
凌骨愣了一下,然后醒悟過來——當年緋陽是直接把領(lǐng)域外放,在這里面,他就是神。別說是個果子,就是個人他也能弄出來。
“這個,叫作滅靈訣。”“緋陽”咔吧一聲咬了口果子,然后興味盎然地對底下的學生們說道:“聽名字就知道厲害了吧。”
底下的學生們連連點頭。有一個舉手問道:“先生,這滅的靈是氣、還是脈,或者是丹、嬰呢?”
“緋陽”笑著伸手一拋,一個果子落在那學生的手里:“聰明,賞你的<="l">。”
“謝謝先生。”得了果子的學生笑著仰著頭,接受四周投來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那你們來猜猜,這滅的是什么靈呢?”
“緋陽”問題拋出來,頓時引得學生們變成了見到花朵的蜜蜂——嗡嗡個不停。
“我覺得是氣,氣乃根本,滅靈氣則能斷術(shù)法。”
“我覺得是脈,脈乃載體,有氣無脈又如何能使出法術(shù)?”
“先生的法陣應該更厲害,怎么也是滅靈丹或靈嬰吧。”
“照我說,為何只滅一種,氣、脈、丹、嬰,有什么滅什么,這才是先生的本事呢。”
探討大會轉(zhuǎn)眼變成了拍馬大會。
凌骨無語,小聲問白禹道:“這些學生,當初都是三重天的修士?”
“嗯。”白禹說話的時候有些遲疑。
“怎么了?”凌骨奇怪道。
“我……”
“嘿,小白禹,你來回答吧。”就在這時候,“緋陽”突然一個果子朝著白禹砸了過來,幾乎是下意識的,白禹就要伸手去接。
但卻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在白禹身前一步,一只手憑空而出,抓住了那個果子,然后一個人從虛空走了出來。
他一頭雪白長發(fā)披在身上,毛毛糙糙蓬松開,上面還插著些草葉樹葉;他只穿了一條長褲,赤著上身和腳,比“緋陽”還不羈。
凌骨在一邊看到了他的臉,那是白禹。但跟現(xiàn)在的白禹完全不同。
他的輪廓和現(xiàn)在相差無幾,但是面無表情,散發(fā)著濃濃的戾氣,身上也有淡淡的血腥味道;如果白禹現(xiàn)在是一把名刀,那面前這個“白禹”就是一把沒有刀鞘的邪道。
“小白禹,你說這滅靈訣,滅的是什么?”
“緋陽”笑著問道。
“白禹”頓了一下,然后他直直朝“緋陽”走去。周圍的學生似乎都很怕他,不等他走近,就都讓開了一條道來。
“白禹”到了“緋陽”跟前,然后坐在了“緋陽”的身邊,說道:“我答了,你陪著我。”
“緋陽”聞言輕輕笑了起來,他伸出手,把“白禹”的頭發(fā)揉得亂七八糟,這讓“白禹”看上去就像個野人一樣。
“好啊。”“緋陽”一笑,勾起“白禹”的一縷頭發(fā)在指尖把玩:“不過答錯了,你得變回獸形給我玩。”
“白禹”飛快皺了皺眉,但又立刻點點頭。
“白禹”答道:“滅靈訣,滅的是天靈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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