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噫
天上飄著小雨,天色昏暗。今年是那個人死去的第八個年頭,整整八年了。莫聲谷提這酒壺從武當(dāng)來到大都,來到那人被埋葬的地方。
又到了他的忌日呢。
莫聲谷坐在小土堆旁邊,面對夕陽,自斟自酌。其實(shí)也是對飲,他自己倒?jié)M一杯飲盡,就再倒一杯灑向土地。
這八年來,他的每個夜晚都在做著夢,噩夢。他想忘忘不了,到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忘記了忘記。
宋青書說莫聲谷是自鉆胡同,拗著勁不得解脫。
他又何嘗不知呢?莫聲谷平舉著杯,輕聲笑笑,“這八年沒有你在,青書都說我性格變了,但是我知道,我一直沒變。”
無人回應(yīng),也許只有陣陣吹來的風(fēng)和星星散散的小雨點(diǎn)吧。
莫聲谷調(diào)整了下坐姿,一口飲盡杯中的酒,“吶,我昨天做了一夢。你不要吃醋,夢見的還是你,不過你不是滿身鮮血了。你穿著你我初逢時穿著的衣服,在看著我笑。”
“而我竟然也變成了五歲的樣子……莫名其妙的做了這樣的一個夢,是不是意味著你還活著,我還能再看到你?”莫聲谷苦笑道,“算了,不知不覺又說了這么多。天要黑了,我明年再來看你,不要忘記我啊。”
這樣的話他幾乎已經(jīng)說了七遍,這是第八遍。
次次說,次次怕。
莫聲谷將手中的酒壺拋向空中,站了起來。他撐起油紙傘,漸行漸遠(yuǎn)。
……
陸陽炎在明教密道里蘇醒過來,他皺著眉頭看著周圍結(jié)滿了蜘蛛網(wǎng)的墻壁,低聲罵了一句。
他明明只在網(wǎng)游世界待了半個月,甚至半個月都不到!就半個月的時間這里怎么會結(jié)這么多的蜘蛛網(wǎng)!
系統(tǒng):“叮——時間流速不同,這個系統(tǒng)也無法控制。”
陸陽炎瞇了瞇眼,眼角殺戮閃現(xiàn)。他冷哼一聲,拿出了火折子準(zhǔn)備走出密道。
說話聲?
陸陽炎后退一步,隱藏在死角處,蓋上了火折子的蓋子。他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敢擅闖前明教密道,明教的人除了殷天正外應(yīng)該都在西域才對。
“阿敏,這個密道好像早就被荒廢了,真的會有你說的那個東西嗎?”一個男人的聲音透過墻壁隱隱地傳了過來。
“閉嘴!本郡主做事難道還需要聽你的不可!?”聽著聲音應(yīng)該是個嬌俏的姑娘。
陸陽炎聽出來了,會隨時隨地稱呼自己是郡主的也就只有那個汝陽王府的紹敏郡主了。
“楊子清,你趕緊把這里的路清一清,灰塵都落滿我一身了!”和陸陽炎隔著一個墻壁的趙敏朝著男人發(fā)脾氣。
楊子清?是個沒聽說過的人啊。難道在他不在的時間這個江湖已經(jīng)大變樣了?陸陽炎不懷好意的揣測著。
陸陽炎不想理會這兩個人,反正這個密道里除了一具尸骨外就再沒其他。
至于擅闖之過,以后再計(jì)較了。
他現(xiàn)在最想弄清楚的是……自他離開后到現(xiàn)在過去了多少年。
聽著趙敏的聲音,明顯已經(jīng)是個成年姑娘了。
這沒個六七年是不可能的。
“哎!楊子清,你去那間密室里看看。興許有我要的東西。”
陸陽炎準(zhǔn)備離開的步伐一轉(zhuǎn),向前走了幾步,側(cè)過頭正好可以看到趙敏和楊子清的背影。
“哈……”陸陽炎無聲哈出了一口氣,膽子不小敢沖著主密室而去。這樣看來,這二人來的目的就很明確了。
就是不知道,對方是怎么知道明教密道里有那樣?xùn)|西的了。
一個元朝郡主來這里,總不可能說是為了這里為數(shù)不多的兵器吧?那就只能是陽頂天留下來的乾坤大挪移心法了。
雖然這個心法早已經(jīng)被陸陽炎拿走了,但是除了明教的人外,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啊。
陸陽炎決定隱身跟著趙敏和楊子清兩個人。
“哇,真的是陽頂天練功的地方。”趙敏高興的輕呼一聲,緊接著捂住了嘴,“霉味真重!”
“有尸骨在這,并且還是密室,有這樣的味道很正常。”楊子清朝著石板床上的尸骨努了努嘴。
“什么啊?”趙敏順著楊子清努嘴的方向看了一眼,卻是什么都沒看到。
楊子清咧了咧嘴,從趙敏手中拿過火折子,拽著對方的肩膀走向了石板床。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地方見人視物不受任何影響,甚至在這種密道內(nèi)才能感受到家的感覺。
楊子清將手壓在趙敏的背上,讓對方慢慢彎下腰,嘴邊掛著笑把點(diǎn)燃的火折子放到了趙敏的身邊。
一,
二,
三!
“啊啊啊!!!這什么鬼啊!?”趙敏呼吸一滯,向后一跳,尖叫道。
“撲哧……有必要緊張嗎?我家有好幾副這樣的尸骨呢。”楊子清摸了摸鼻尖,輕笑道,“好啦,就一副尸骨罷了,沒什么好怕的。”
只不過讓你看到了空洞洞的兩只眼眶,還透著火光而已。楊子清內(nèi)心惋惜的想著,還沒做到更狠呢。
一路上對他的無理的使喚可不會就這么簡單就過去的。
說實(shí)話,他從小到大還沒被人指著鼻子支使過,就連他的姐姐都不敢這樣對他。
因?yàn)樗淞χ当葪钭屿o要高啊,高好多啊。
撲哧。
自以為能報(bào)出他的來處就能騙到他為其服務(wù)?那是不是間接地鄙視他的智商?
楊子清偏著腦袋看著趙敏拿著火折子翻找尸骨的樣子,陰測測的笑著。
沒想到他第一次出墓就能遇到這么好玩的人,比他那個無趣只會攤著臉努力練功的姐姐好玩多了。
再練也沒他厲害,不就是想壓他一頭嗎。
“混蛋!說好的羊皮卷呢?我還受了這么多苦才找到這里竟然沒有?!”趙敏忍著對白骨的害怕,親自動手翻找,然而也沒有看到一張羊皮卷。
尸骨都被她翻了個身,就差把這個石板床掀了。
除了一封無關(guān)緊要的信什么都沒有,而這封信上的內(nèi)容她倒著背都會了。
一點(diǎn)價值都沒有,那她這么辛苦的跋山涉水到這來到底是為了什么!?
趙敏直起身,瞇了瞇美眸,既然這里沒有。下一站她就去離這里最近的驚神峰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九陽神功。
反正都在昆侖山,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趙敏不想空手而歸。
說走就走,趙敏讓楊子清領(lǐng)頭,一前一后的離開了明教密道。
隱藏在門口的陸陽炎順手一勾,悄無聲息地勾走了趙敏別在腰間垂下的玉石掛墜。
趙敏和楊子清離開之后,陸陽炎上下拋了拋玉石掛墜。還別說,還挺重的。再一看玉石,上面還刻著字。
汝陽王府·敏。
看來是代表趙敏身份的玉石掛墜啊,就這樣被陸陽炎給順手牽羊牽到手中了。
但是他不打算拿走,他丟在了石板床的床邊。
因?yàn)樗致牭搅艘粋人的腳步聲。
“噠噠噠……”沉穩(wěn)的腳步聲,陸陽炎能聽出是個男人的步伐,而且還是個武功不錯的高手。
當(dāng)然,和陸陽炎他自己比起來就差得遠(yuǎn)了。
腳步聲由遠(yuǎn)至近,近了。
腳步聲稍微停滯了片刻,接著是急促的跑步聲。
哦,趙敏和楊子清離開的時候走的時候沒有關(guān)石門。
而正好一個走的是出口,一個走的是進(jìn)口。就這樣,三個人兩個隊(duì)完美的錯了開來。
來的人是個半披發(fā)的男人。
“誰!是誰干的!?”男人一進(jìn)來就怒吼一聲。陸陽炎隱約覺得這個聲音他聽過,但是很模糊。
“師……兄。”
是成昆啊,陸陽炎點(diǎn)了點(diǎn)頭,怪不得他覺得說話聲耳熟。
“師兄……我糊涂混賬,就不該放你留在這里。”成昆走到石板床前,打算整理好陽頂天那已經(jīng)散架的尸骨。一低頭便看到白亮亮的東西,他驚咦了一聲。
成昆拿起來一看,竟然是玉石掛墜!他指腹一磨蹭,還發(fā)現(xiàn)了有刻字!“竟然是汝陽王府的小郡主!師兄你等著我一定替你報(bào)仇!”
他怒氣滿滿,在發(fā)現(xiàn)石門大開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憋不住的怒意了。
“師兄你再等等,很快……很快就能有人下去陪你了。”成昆握緊手中的玉石,低喃道,“快了,就快了……”
他馬上就去把這個密道給封死,任何人都不能來打擾師兄的安息!
成昆想著,做下決定來。他立馬轉(zhuǎn)過身,朝來路而回。
陸陽炎瞥了一眼成昆遠(yuǎn)去的背影,對著重新恢復(fù)打坐樣子的陽頂天跪了下來。
砰,砰,砰。
三個響頭。
雖然他不是陽頂天的兒子,但是這個身體是的,見一次磕三次頭他心甘情愿。
這才不違他的意。
陸陽炎磕完頭,便再無回頭的一路向前。
一個耽誤讓他損失了不少良機(jī)呢,雖然他也因此得出了幾個消息。
陸陽炎從密道走了出來,卻發(fā)現(xiàn)外面的天已經(jīng)黑了,天空劃過一道閃光,接著轟隆一聲。
雷陣雨。
不好的天氣讓陸陽炎的心情沉悶了一陣,他不喜歡下雨天尤其是雷雨天。
可是現(xiàn)在是夏季,正是雷陣雨密集的季節(jié)。
要么不下,要么就是雷陣雨。
陸陽炎從背包里取出夜幕星河,撐著傘走在下山的路。
按這泥土的黏度來看,這雨已經(jīng)下了很久了。
夜幕星河似乎不適合打在這樣的天氣里,落下來的帷幔險些陷入泥水之中。
所以陸陽炎換了一把劍俠情打著。
他還有好幾把傘,不過都不適合現(xiàn)在用。
他師父不在這,曾經(jīng)確實(shí)收過徒弟,但也不在這。并且那些傘都太女性化了,不適合他現(xiàn)在男裝使用!
陸陽炎現(xiàn)在是不算再穿女裝了,因?yàn)椴粌H沒什么用,還可能會起到反作用。
他這次回來可是為了找情緣的!
既然是為了找情緣,那就是要坦♂誠相見的。
感情的世界容不下欺騙,有了欺騙也就有了間隙。陸陽炎這次是抱著娶媳婦婦的心愿才回來的,順便發(fā)展明教勢力!
打好基礎(chǔ)后,全盤相告,如果對方接受不了,陸陽炎也會綁著對方不讓對方走。
陸陽炎做事向來這么霸道。
因?yàn)樗?jīng)是個霸道總裁,現(xiàn)在是個霸道教主。
一陣蜂蜜香飄向陸陽炎,讓陸陽炎深吸了一口氣。
甜食控的陸陽炎立馬丟兵卸甲,向著香味所在的位置奔去,他這輩子活了這么久還真沒吃過蜂蜜。
想想也是可憐,一點(diǎn)也不是個合格的甜食控。
“哇,好香啊。”趙敏推了推正在烤肉上刷著蜂蜜的楊子清,她嘖聲稱贊,“我在大都吃的烤肉從沒有這么香過,你這抹的是什么蜂蜜?”
“蜂蜜來源于我家養(yǎng)著的玉峰。”楊子清隨口答道。
陸陽炎到的時候就聽到這樣的對話,見是趙敏和楊子清兩個人,他在考慮過不過去。
“亭外的那位朋友,你是被香味吸引來的嗎?”楊子清動作不停,揚(yáng)聲問道。
陸陽炎的面前是個四角亭,封著頂可以暫時躲避風(fēng)雨。
“我若說是的,你會請我吃嗎?”陸陽炎收了傘,輕輕抖了抖水,“如果你說可以,我可不會客氣。”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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