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當初他追求我時，他確實說過，會讓我繼續追逐我的夢想，無論我到達多遠，他都會是我的支持者，守護者。”

　　“是不是很動聽？”

　　“這情話，這承諾，現在聽來，我心里卻產生不出任何的漣漪了。”

　　許衣琴說著，一邊的嘴角微往上滑，輕呵聲，帶著諷刺的意味明顯。

　　“不過當時的我也覺得很動聽，畢竟，姜繼榮，家事頂尖，能帶給我的也是極大的好處。”

　　“畢竟，我家里不富裕，參加這些比賽，需要錢，藝術，哪樣不需要錢。”

　　“所以，我嫁給了他。”

　　“那時候，認識我的人都很羨慕我。”

　　許衣琴看向了窗外，依稀看到了那張年輕臉上，純粹的笑容，不用任何的化妝品來掩飾她的不完美，照就光彩照人。

　　“可因為你的到來，我不得不終止這個夢想，”

　　“每天晚上，我走進自己的舞蹈練習室時，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我覺得我不能就這樣放棄。”

　　“我和姜繼榮說，打了這個孩子吧，我們還會有下一個的。”

　　許衣琴笑了，眼里的笑不見底，眼眸如深淵，

　　她像個瘋子，令人感到害怕，

　　“他居然同意了！”

　　“可姜家人知道了這件事，他們不同意啊。”

　　語氣揚起，尖銳的聲音在靜謐的病房里，顯得刺耳。

　　“隨后我就被囚禁起來，讓人寸步不離地看著，直到我眼睜睜看著另一個人頂替了我的位置，拿了我的獎杯，走上了我二十年移開一直夢想的人生路。”

　　“我想要摔倒，流了你。”

　　“可你就像個噩夢，一直纏著我不放。”

　　許衣琴講著講著，就好像進入了自己的故事里，就像跳舞時，進入了自己的角色中，下意識摸著自己的腹部，手顫抖著。

　　“后來我放棄了。”

　　“我生下了你，”

　　“不停告訴自己，這是你欠我的，所以我在你小時候，哭著鬧著說不想學舞蹈時，就打了你。”

　　“看著你腳流血，受傷，實話說我一點也不心疼。”

　　許衣琴的手被她自己攥白了，

　　說不心疼，可是就好像有感應一樣，每次姜悅哭著喊，媽媽，腳疼。

　　她都用自己失去的夢想來壓下那抹酸澀，繼續視而不見。

　　因為這種母女連心的感覺讓她的心不自覺的酸澀，

　　她在迷惘中，

　　生下了姜暖。

　　不逼迫她做任何事，

　　不過，

　　依舊冷漠待她。

　　“你應該不需要我來看你吧，你也討厭我不是？”

　　“控制著你的人生，將你的人生變成我的人生，我的夢想，變成你的夢想。”

　　許衣琴視線模糊，眼角濕潤，卻沒有因為歉意后悔而落淚。

　　畢竟她得到了那個獎杯不是嗎？

　　“我先回去了。”

　　“以前的事，就這樣吧。”

　　許衣琴平復了內心的激動，眼里的神色回來了，她起身，提著包，

　　站起來時

　　對姜悅說，

　　“顧君辰對你還不錯，這幾天經常來看你守著你，顧家姜家兩家又是老交情，你們兩個又是從小長大的。”

　　“你妹妹…”

　　許衣琴說道這，便收回了話，神色意味不明。

　　“等你醒來…”

　　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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