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老父親的妥協(xié)
定金芳雄很配合地跟著回了警視廳，從此捧上了誰都搶不走的鐵飯碗。
他在事后審訊中進一步承認，他就是殺害藍澤多惠的兇手。
而在此之前發(fā)生的針對年輕“辣妹”下手的連續(xù)三起暴力襲擊案件，也都是他一人所為。
只不過，定金芳雄襲擊那3名受害者的動機有些出人意料。
他并不是在以“隨機暴力襲擊”的名頭混淆警方視線，為自己的復(fù)仇計劃做鋪墊。
他襲擊那3名受害者，是因為她們都跟一年前撞死他兒子的藍澤多惠一樣，穿著那種能當(dāng)高蹺使的厚底松糕鞋，坐在汽車駕駛座上開車。
定金芳雄恨的并不是什么“辣妹”。
而是穿著高跟鞋開車的女司機。
因為兒子在車禍?zhǔn)鹿手械膯噬ń鸱夹郾銓κ郎纤羞@種不負責(zé)任危險駕駛的司機，都產(chǎn)生了一種病態(tài)而偏執(zhí)的恨意。
幸虧林新一及時制止了他。
不然藍澤多惠的死不僅不會成為復(fù)仇之路的結(jié)束，反而會成為一場腥風(fēng)血雨的開始。
當(dāng)然，這些都是后話。
此時此刻...
在送走定金芳雄之后，大家要解決的主要矛盾，又變成了毛利家的家庭紛爭。
“毛利老弟，還有小蘭。”
“柯南雖然做得不對，但他畢竟還是個孩子。”
目暮警部拉著毛利父女，苦口婆心地給他們做著拒絕家暴的宣傳教育：
“對孩子稍微教訓(xùn)一下就行了，可不能這樣濫用武力。”
“不然要是真失手把柯南打成了重傷，就算我是你的朋友，也不可能再為你們徇私了。”
“是、是...”
毛利小五郎的悔過態(tài)度非常積極。
他咬牙切齒地擠出笑臉，一臉慈祥地摸著柯南的腦袋：
“放心吧，目暮。”
“我怎么舍得把這么可愛的孩子打成重傷呢...哈哈哈哈哈。”
“那好...”目暮警部總算放下心來。
他又認真地囑咐了毛利小五郎幾句，才終于帶隊離開現(xiàn)場，忙著處理收尾工作去了。
而正義的警官們剛一離開...
毛利小五郎便馬上冷著臉轉(zhuǎn)過頭來：
“喂，林桑。”
“把人打成什么樣才算‘重傷’？”
“額...這得看哪個部位，每個部位都有不同的評判標(biāo)準(zhǔn)。”林新一下意識答了上來。
“臉。”
毛利小五郎很不解氣地指向柯南的“豬頭”。
“這...”林新一仔細看了看柯南的臉：
這個世界的法醫(yī)那么精貴，自然不可能像現(xiàn)實世界一樣，被派去干為活人驗傷的雜活。
所以林新一這鑒識課法醫(yī)當(dāng)?shù)浆F(xiàn)在，都沒注意過，這個世界的《人體損傷程度鑒定標(biāo)準(zhǔn)》是怎樣的。
不過，按他前世記下的標(biāo)準(zhǔn)判斷：
“面部塊狀瘢痕（50%以上位于中心區(qū)），單塊面積6.0cm2以上，或者兩塊以上面積累計以上。”
“唔...”
柯南現(xiàn)在這張豬頭臉，評個重傷二級完全沒問題。
夠判個五年有期三年緩刑的了。
“怎么才二級？”
毛利小五郎顯然還想多享受幾年國家的免費住房補貼：
“我今天至少也要給他打成一級！”
“嘶...”柯南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涼氣呼呼地鼓在腫起的臉肉上，只覺得臉又更疼了幾分。
“冷靜、冷靜...”
林新一及時制止了這種殘忍的暴行：
“一級可就要永久毀容了！”
“毀的就是這張勾引女孩子的臉！”
毛利大叔氣得胡子直顫，就像一頭脫韁而出的暴怒公牛。
柯南被嚇得渾身打顫。
他能看得出來，叔叔是真的生氣了。
說要繼續(xù)打，那就是真是要接著往死里打。
“不要再打了！”
毛利蘭按捺不住地發(fā)出一聲大喝。
“小蘭...”柯南感動地看了過來。
關(guān)鍵時刻，果然還是女朋友靠得住。
“要打回家打...”
毛利蘭羞憤地低下腦袋。
社會性死亡的陰霾仍舊在她心間盤繞不散。
“在、在外面鬧...要是又被人聽到怎么辦？”
.................
許久之后，毛利偵探事務(wù)所。
毛利小五郎回來了。
小蘭說得沒錯，家丑不可外揚，這種事本就該一家人關(guān)上門再談。
所以此時此刻，小五郎身邊只跟著自己女兒，還有柯南這個等待提審的“罪犯”。
至于林新一、貝爾摩德、鈴木園子，他們和毛利蘭的關(guān)系雖然緊密不輸家人，但在毛利小五郎看來，終究還是外人。
他不愿讓女兒的朋友們都跟來家里，聽他女兒陳述，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變成變態(tài)的。
這無疑是加劇了小蘭的社會性死亡。
作為父親，毛利小五郎不愿看到這一點。
于是，在他的懇切請求之下，林新一等人只能就此告別離開。
鈴木園子倒是迫切地想得到一個答案。
但想到真相可能刺激得自己也接受不了，她便索性抱著“只要小蘭幸福”就好的心態(tài)，暫且給毛利家的內(nèi)部交流讓出空間。
“好，現(xiàn)在沒有外人了。”
“小蘭，柯南，交代交代你們的情況吧！”
回到家，毛利小五郎馬上便大馬金刀地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他眼中含著薄怒，神色帶著威嚴，坐在沙發(fā)上放眼睥睨，猶如大河劇里端坐主位的幕府將軍。
而毛利蘭和柯南此刻就像是犯下大錯的家臣，此刻正惴惴不安地站在他的面前，低頭看著地板。
面對毛利小五郎的喝問，他們倆更是臉色難堪:
交代情況...
怎么交代？
難道要把那匪夷所思的真相說出來嗎？
毛利蘭和柯南都無比猶豫。
說出那些事情，就一定會把小五郎卷入這危險的漩渦中來。
可要是不說的話...
現(xiàn)在這事又該怎么解釋呢？
難道要小蘭承認，自己就是一個變態(tài)？
毛利蘭臉上發(fā)燒，憋了半天也憋不出一個字來。
“看來我是真的管不了你了。”
毛利小五郎頹然地深深一嘆。
說著，他又從懷里掏出手機：
“還是讓英理來管吧。”
“她畢竟是你的母親，這種時候，她應(yīng)該在。”
“哈？！”毛利蘭臉色一滯：
讓她老媽過來？
她可是一直在把老媽當(dāng)成人生偶像在崇拜著，并一直努力地想在母親面前表現(xiàn)自己。
而現(xiàn)在，她的親媽、她的人生偶像，馬上就也要知道，她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tài)了。
“等等，爸爸！”
毛利蘭慌亂出聲制止：
“先別告訴媽媽...”
“我...我和柯南，真的沒發(fā)生什么啊！”
毛利小五郎聽得心中一沉。
他痛心疾首地指著柯南，質(zhì)問起女兒：
“他一個8歲小孩，你難道還想真跟他發(fā)生什么？”
“光是有想法，就是在犯罪了吧？！”
毛利蘭：“......”
她感覺自己身上的變態(tài)標(biāo)簽，可能是真的洗不清了。
不管她和柯南如何辯解，在爸爸眼里，她都不會再是原先那個純潔無辜的小天使。
“還是讓英理也過來吧！”
毛利小五郎還是想讓老婆出面。
作為一個失敗的老爹，他已經(jīng)沒有了能教好女兒的信心。
“等等！”
毛利蘭終于被逼到了絕境。
她咬著銀牙，攥著粉拳，紅著一張不烙煎餅可惜的燙臉：
“爸爸，不管你肯不肯相信...”
“我真的不喜歡柯南，也沒在跟他談戀愛！”
“這時候你還想狡辯？”
“難道你想說，這些天你身上那些熱戀期才會有的變化，都是我在多心揣測嗎？”
毛利小五郎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柯南這名字可是你自己說出來的。”
“你喜歡的不是他是誰？！”
矛盾爆發(fā)到了極點。
柯南屏住呼吸，緊張地看向小蘭，期待著她選擇的答案。
而毛利蘭無奈地閉上眼睛，一句話脫口而出：
“我喜歡的...”
“是新一啊！”
真相，就被這么說出來了。
空氣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柯南又緊張地轉(zhuǎn)過頭看向毛利小五郎。
而毛利小五郎的反應(yīng)是...
頹喪，平靜，還有點釋然。
“是那小子啊...”
毛利小五郎表情微變，卻又長長地舒了口氣。
他對這個答案似乎并不意外。
“爸爸...”毛利蘭心驚膽戰(zhàn)地出言試探：“你...不想說什么嗎？”
“我還能說什么？”
毛利小五郎頹然癱在沙發(fā)上。
整個人仿佛老了好幾歲：
“犯錯總比犯罪好...”
“那小子至少還是個成年人。”
毛利小五郎嘴里含糊不清地自言自語。
人都是喜歡折中的。
經(jīng)過這么一天的折騰，當(dāng)答案繞回到一開始的猜測之后，他反而覺得某些曾經(jīng)不可接受的事情，變得可以勉強容忍了。
“新一就新一吧...”
“那小子和你認識了這么久，你們會有感情也很正常。”
毛利小五郎給出了老父親的認可：
“小蘭，就他好了...你可千萬別再喜歡上其他奇奇怪怪的家伙了。”
“這...”毛利蘭隱隱感覺到哪里不對。
但柯南同學(xué)卻是被一股前所未有的興奮，一口氣沖昏了頭腦；
毛利叔叔這是...
認可了他跟小蘭的關(guān)系了嗎？
這算不算已經(jīng)完成了見家長的環(huán)節(jié)？
等他有朝一日再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回歸，恐怕可以直接來提親了吧？
柯南小朋友越想越熱血沸騰。
然后就冷不丁地聽到毛利大叔補了一句：
“正好，新一和克麗絲小姐的感情出了問題。”
“如果他能先跟女朋友分手了再跟你在一起，爸爸我...”
他心若死灰地嘆了口氣：
“爸爸我就沒意見。”
毛利蘭：“......”
柯南：“RGB（0，2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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