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姐姐糊涂
“可是你總有瞞不住的一日,這肚子可是越來越大,姐姐還要瞞到幾時?到時候奴婢雖然知道姐姐的苦衷,娘子未必知道,或許還會讓你們主仆生了嫌隙。”華清簇著眉頭,擔憂的看著春花。
“奴婢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走一步說一步了。”春花耷拉著肩膀無力的說道。
“姐姐糊涂!”華清板下臉來,看著春花面上除了無力又有了幾分緊張,她這才繼續說道:“春花姐姐,且聽奴婢一言,此事瞞不得娘子……”
“可是奴婢究竟該怎么跟娘子說呢?奴婢實在開不了口……”春花茫然道。
“姐姐若是實在開不了口,便由奴婢來說如何?”華清像是下定了決心,這才開口提議道。
春花面上一松,緊緊扯住華清的手臂,口中自是千恩萬謝道:“華清多謝你了……此事奴婢對著娘子……實在是……有口難言……你便先去幫奴婢探探娘子的口風……而后奴婢再做打算……”
華清安撫一笑,意味深長道:“春花姐姐,你莫要因為此事煩擾,待今夜奴婢就去找娘子去。畢竟此事最忌諱的就是一個拖字。”
“華清……奴婢這會子心里頭倒是松快了許多……若不然這幾日腦中像是一團亂麻一般……昏昏沉沉……又不知該如何是好……”春花一臉感激道。
“無妨,你我姐妹二人,莫要說什么謝不謝的。姐姐既然遇到了事情,妹妹為姐姐分憂也是應當的。”華清安慰道。
是夜,天邊升起了月,亮起了星,那華清把寶兒哄睡著之后,便悄悄掩上門,徑自出門去了。
她穿過寶瓶門,拐入了游廊,廊下亮著燈籠,那地下的青石板恍恍惚惚泛著青灰色的光。
華清緊了緊衣襟,心中不由暗嘆,這夜里倒真是一日比一日涼起來了。她輕輕吐出一口氣,放輕了腳步,廊下掛著的鳥籠子蒙著一層靛青色的綢布,那“笑得丑”與“說書人”許是睡了。
廊下鴉雀無聲,正房燃著蠟燭,柔黃色的燭光映在雕花窗欞上,那無形的光,于是也有了形狀,纏枝牡丹的形狀。
華清立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夜風襲來,有桂花濃郁的香味縈繞在鼻端,華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上前扣門。
“篤篤”兩聲,那雕花朱門便從里打開,從里面露出宋如是一張盈盈的笑臉。
“娘子……”華清恭謹道。
“華清來了?快些進來。”宋如是面上帶笑,似是心情不錯。
華清進了屋,這屋子里頭一片柔光,于是那所有的家當,還有穿著鵝黃色襦裙的宋如是身上,也縈繞著一圈兒柔和的光芒。
華清看著宋如是欲言又止,最后只盯著宋如是腳下踩著的蜀繡金絲繡花鞋看得入神。
“華清,方才你可聞見什么香味了?”宋如是笑道。
“奴婢方才聞到了一股濃郁的桂花香。”華清回道。
“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只香留。何須淺碧輕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華清以為如何?”宋如是淺笑。
華清抬起頭來,老老實實的說道:“奴婢不會吟詩,但是奴婢最喜歡吃桂花糕。”
宋如是不禁莞爾,“我先前以為你與春花不同,春花性子跳脫,你卻是甚為穩重。如今才知你們二人還有一樣相同,那便是同樣貪吃。”
“桂花糕又軟又糯又香,不止奴婢,寶兒也甚是愛吃。”提起寶兒,華清面上神情愈發的柔和起來。
“華清也就是你這樣有耐心又柔和的性子才招的寶兒喜歡,那寶兒能夠認識你,也是他的福氣。”宋如是笑道。
“奴婢能夠認識寶兒,也是奴婢的福氣。說起來也是巧合,奴婢先前有個弟弟,很小的時候就夭折了,奴婢時常夢見阿弟,每每醒來心里頭便覺得不痛快。如今有了寶兒,他的模樣又有幾分像奴婢的阿弟,所以奴婢瞧見他,就像是瞧見了幼時的阿弟,于是一顆心就軟了下來。”華清慢慢說道。
宋如是似有所悟,微微點了點頭,不再糾纏這個問題,只笑著說道:“既然華清你也喜歡吃桂花糕,明日便讓清風去買上兩斤回來。”
華清面皮一紅,口中急聲道:“清風腿腳還沒有好利索……只怕是出不得門……”
宋如是不由笑道:“清風若是知曉華清你如此緊張于他,只怕會樂得找不到北去了。”
“娘子莫要打趣……其實奴婢今夜來找娘子,卻是為了春花姐姐……”華清猶豫道。
宋如是心中有了一番思量,又讓華清坐了下來。兩人面對面坐在繡著寶相花的蜀繡錦墊上,中間的紅木案幾上擱著一只茶壺。
描金的彩蝶茶壺里頭裝著的并非茶水,而是涼涼的白開水,宋如是倒了兩杯。
華清恭敬的接過了茶盞,低頭抿了一口,這才開了腔,“娘子,春花姐姐像是有了身孕……”
宋如是原本把玩著手中的茶盞,看著那微微蕩漾的水,在滿屋子燭光的映襯之下,仿佛也有了璀璨稀碎的微光。聽到這話,她手上一抖,那蕩漾的水,猛地搖曳了起來,她手上一熱,卻是杯中水撒了出來。
“華清你在胡說什么?這種事情若非確鑿,哪里能胡亂言語?沒地毀了春花的名聲。”宋如是急急說道。
華清擱下手中茶盞,隨即站起身來,沖著宋如是行了一禮,口中恭恭敬敬的說道:“娘子,奴婢既然敢與娘子提起此事,自然是已經肯定了此事。何況此事本就是春花姐姐告訴奴婢的。”
“她……她為何繞了這么大一個圈子?”宋如是懷疑道。
“下午半晌的時候,春花姐姐來找奴婢,還沒開口,便先哭了起來。奴婢細問之下,才知此事。春花姐姐實在無顏面對娘子,這才托了奴婢過來,求娘子給拿個主意。”華清解釋道。
宋如是緊緊捏著手中的茶盞,心中“砰砰”直跳,怪不得春花這丫頭最近總有些怪怪的。
她暗地里推算了日子,那孩子定然是朱三爺的無疑,但是朱三爺如今已死,這孩子反倒是成了拖累。她仔細想了一番,口中低聲道:“春花的意思又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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