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衣冠楚楚
“許秋意腹中的孩子,或許并不是長兄的,而是另有其人。”李櫻眼角眉梢微微挑起,朱唇輕啟,語氣平淡說道。
“這怎么可能?大公子聰明絕頂,又豈會被她欺瞞了去?何況她若是腦子沒有『毛』病,又怎會做出如此愚蠢之事。”春花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這件事情匪夷所思的程度,簡直是聞所未聞。
“你這丫頭怎地如此一驚一乍的。”李櫻拋給春花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眼神之后,又轉(zhuǎn)頭對宋如是說道:“若是沒有證據(jù),我又怎會說出這種話來。所以這件事情早已不是長兄一人之事了。在我看來,長兄長嫂伉儷情深,莫要為了個骯臟人物壞了你們之間的情意。”
“這件事情委實(shí)太過震撼,一時之間,我實(shí)在沒有……”這消息倒比許秋意懷孕,許秋意入城,帶給宋如是的震動都要大。
“阿櫻,怎么在這里,快些隨我回去吧。”又是一道熟悉聲音,又是一個熟人。
他身材極為頎長,穿著一件藍(lán)『色』云錦瀾衫,腰間系著月白祥云紋的革帶,其上只掛了一塊蝙蝠紋玉佩,玉冠上的白玉晶瑩潤澤更加襯托出他的頭發(fā)的黑亮順滑,如同綢緞。
這人自然便是李櫻的正牌郎君王公子。
王公子面上含笑,唯獨(dú)一雙眼睛顯得格格不入。那是一雙毫無期待的眼睛,冷漠而枯澀。
“瞧見熟人,自然要寒暄一番的,何況我與阿如情分非常。”李櫻面上那分肆意,早已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溫婉的神情。
“阿如?”王公子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宋如是,口中意味深長的重復(fù)著宋如是的名字。
“見過公子。”宋如是心中生出一分不自在來。她與王公子統(tǒng)共見過三次,前兩次自己都是假借承德之名,與之見面。
如今乍然一身女裝,宋如是驀然生出如坐針氈之感。雖說是朱三爺早已知情,王公子必然有所耳聞。但此刻見面,終究帶著尷尬。
宋如是暗自后悔,若是今日畫了李櫻的同款妝容,如同帶著一頂天然的面具,怕是再尷尬的事情都無礙了。
“阿如這名字倒是比承德好聽些。”王公子的冷漠早已隱去,瞧向宋如是的眼睛里像是蘊(yùn)著一輪明月,潔白明亮的月光正撒在宋如是的周身。
“承德?誰是承德?”李櫻暗地里努力了許久才能獲得與王公子一同出門的機(jī)會,她極為得意,但瞧見王公子看著宋如是的眼神,她本能的對宋如是更多出了一絲反感來。
“咱們走吧。”王公子并未回應(yīng),反而施施然的出了屋子,只留給眾人一個背影。
李櫻惱怒的看著宋如是,臉頰上的紅妝比之前更加紅了幾分。她雖然心中憤恨,但也只能無奈去了。
“娘子……”春花還未從剛才的消息當(dāng)中醒過神來。
“夏蟬怎么去了這么久?”宋如是面無異『色』,又坐了下來。
“剛才店里出了些狀況,耽擱了片刻。娘子快些嘗嘗這紅綾餅。”
說曹『操』,曹『操』到。宋如是話音剛落,氣喘吁吁的夏蟬便端著糕點(diǎn),急匆匆的進(jìn)了屋。
她麻利的擺好糕點(diǎn),這才對著宋如是不好意思的說道。
“無妨,打理這么大一個店鋪又怎是容易的事情。最近姬大哥身體如何,可是好利索了。”宋如是最喜甜食,這紅綾餅甜甜軟軟正對她的胃口。
“大哥前些日子便無礙了,如今店里的活計(jì)也都是大哥在做。其實(shí)剛才之事,也是因他而起。”夏蟬無奈嘆道。
“剛才出了何事?”宋如是放下了手中的紅綾餅,問道。
“自從店鋪重新開張之后,隔三岔五的就會來上一個怪人。”夏蟬神『色』晦暗不明,眼神當(dāng)中也滿是愁苦。
“怪人?不管是如何奇怪之人,他既然是來了漱玉酒樓,自然便是來飲酒的。他自喝他的酒,你自收他的錢。便是奇怪些又能如何?”春花聽到這里,悄然收回了,自己正放在盤中的手。而后正『色』說道。
“若是河水不犯井水便也好了。這幾個怪人,怪就怪在,身體不同于正常人上。咱們做的是酒水買賣,上門的主顧,自然也是為了美酒而來。可這怪人一旦飲酒,必定發(fā)病。出現(xiàn)第一個怪人的時候,我還當(dāng)是偶然,可是如此頻繁的出事,自然也就不是偶然了。”夏蟬臉頰下垂,苦著臉說道。
“發(fā)病?發(fā)什么病?”春花好奇的看著夏蟬。
“左不過是口吐白沫,可是每一位怪人都是如此。時間長了,旁人都以為是店中的酒水有問題。”夏蟬眉眼當(dāng)中既有愁苦,又有無奈。
“口吐白沫,莫不是犯了羊癲瘋?”宋如是心下懷疑,若是單純的羊癲瘋的話,又怎會如此湊巧都在店中犯病。所說此事是偶然,莫說是夏蟬不信,便是她也不相信會有如此湊巧之事。
“第一個怪人出現(xiàn)的時候,也請了郎中過來。郎中也說是犯了羊癲瘋,而后給那人推背喂『藥』后,那怪人很快便醒過神來。”
“當(dāng)時我與大哥并未深想,反而又拿出了幾兩銀子來安撫那人。沒成想,很快店里便出現(xiàn)了第二個怪人,依舊是普通平凡的外表,依舊是喝了酒便犯病。我與大哥有了前次的經(jīng)驗(yàn),很快那人便醒轉(zhuǎn)過來,拿了銀子離去。”夏蟬重重的嘆了口氣,像是要把胸中的郁郁之氣,通通的都給吐出來。
“莫非還有怪人?”春花如今的全副精力都被夏蟬吸引過去了,便是眼前的紅綾病,她也顧不上瞧了。
“是的,隔了一天,便又有怪人上門。那人圓領(lǐng)瀾衫,白玉頭冠,瞧起來衣冠楚楚。和風(fēng)引著他去二樓雅間,他卻說喜歡一樓大堂內(nèi)人多熱鬧。所以最終他坐在了一口大堂的正中央。他要了一壺酒,一碟菜,他先是夾了口菜,而后又飲了一口酒。果然不過片刻的功夫,他便倒在了地上。他拉扯著桌子一同倒地,桌子巨大的落地聲,自然引起了其他主顧的注意。”夏蟬剛才呼出去的郁郁之氣,俱都重新回到了她的體內(nèi),她的面『色』重新的灰敗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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