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岌岌可危
“蕭二爺之事可與郎君有關(guān)?”宋如是倚在繡著花鳥紋的墊子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李訶。
“事關(guān)娘子之事,自是與我有關(guān)。”李訶挨著宋如是坐下,而后一臉真誠的看著宋如是。
宋如是瞧著他的眉眼,登時(shí)說不出話來,她暗暗掐了下手心方才說道:“前日里阿玉那番說辭也是你們早就商量好的?”
“我只是讓人把消息稍給她,旁得并不曾干涉。”李訶專注的看著宋如是緩緩說道。
宋如是心下暗忖,齊如玉既已入了刺史府,在某種層面來講,她和自己的利益是一致的。
她那日的行徑或許來是對自己的示好,若是兩人聯(lián)手,倒是能事半功倍。
但齊如玉尚未剖白心際,自己也不好貿(mào)然去尋她。
但如今棘手的倒是蕭二爺,若是不幫,只怕蕭氏會(huì)求到父親那里,到時(shí)父親開口自己又當(dāng)如何?若是不應(yīng),豈不是傷了父女情分?若是應(yīng)了,心中又有不甘。
“岳父若是提起此事,你也不必為難。若是不想應(yīng)了此事,你便只管推在我身上便罷。你若是另有打算,那蕭二爺?shù)挂膊恢皇撬缆芬粭l。”李訶攬過宋如是柔聲道。
宋如是聞得此言,頓時(shí)一股暖流涌入心頭,有人幫自己出氣的感覺真好。蕭二爺?shù)故悄芊乓获R,蕭氏此次卻萬萬不能再放過。
“蕭二爺此事還有轉(zhuǎn)機(jī)?”宋如是扭過頭疑『惑』的看著李訶。
“被蕭二打死那人,本就患有羊癲瘋,此番喪命,或是羊癲瘋發(fā)作,也未可知。蕭二若是拿此作伐,也許還有生機(jī)。”李訶看著宋如是平日里霧蒙蒙的眼睛里如今盛滿了疑『惑』,他心中登時(shí)一片柔軟,手掌一帶,把宋如是摟入懷中,而后娓娓道來。
宋如是一驚,從李訶懷中坐起身來:“你是何時(shí)布下的此局?”
“在齊氏命人去清河縣的時(shí)候,我不愿與『婦』人做后宅之爭,若是為了阿如,我倒可以破例。”李訶說起齊氏不由蹙起眉頭,待說到宋如是時(shí)眉頭又緩緩打開。
自兩人定親后,清風(fēng)便肩負(fù)起了監(jiān)視齊氏的重任。齊氏派人前往清河縣,李訶自是很快得知,等到齊氏的人與跟著蕭氏的張婆子接上了頭。李訶這邊也布上了局。
齊氏自以為自己算無遺策,她又哪里知道,自己也是這局中人罷了。所謂的機(jī)關(guān)算盡,反誤了卿卿『性』命的不也是自認(rèn)聰敏之人。
齊如玉面上的疹子好了之后,便悄然離家,來了慶陽府。
她懷著一腔的恨意,想要為魏南之報(bào)仇雪恨。但堂堂的刺史府,又豈是她一介女子能隨意進(jìn)出的。她退而求其次守在風(fēng)月場所里耐心等著李衡出現(xiàn)。可是李衡行事最是沒有章法,她守了幾日,非但連李衡的人影都沒有見到。自己還差點(diǎn)被人占了便宜去。萬般無奈之中,李訶的人找到了她,她自是千恩萬謝,至此終于得償所愿入了刺史府。
李訶當(dāng)日讓人稍了消息給齊如玉,當(dāng)然若是她不應(yīng)的話,自己還有辦法令齊氏計(jì)敗。
“齊氏倒是肯為我下本錢,只是不知她何時(shí)與我家那位夫人聯(lián)了手。”宋如是提起這兩人也是一陣心累。所謂的剛出了火坑,又入了狼窩,便是這種感覺吧。她無力地倚在李訶懷中,聞著他身上傳來的淡淡檀香味道,心中方才覺得輕快一些。
“不過是利益使然。”李訶似是不想繼續(xù)這話題,他吻了吻宋如是的額頭,又從袖中取出一枚鼓鼓的荷包塞在宋如是手中,覆又笑道:“打開瞧瞧。”。
宋如是好奇地坐起身來打開荷包一瞧,里面竟是一疊銀票。她眼睛一亮,掏出銀票,展開銀票,一張張瞧了起來。越瞧越覺心驚,這銀票大大小小加起來竟有萬兩之多。
她深吸了兩口氣,方才故作淡定的看著李訶道:“你莫要告訴我,你那福客來飯莊如此賺錢?”
“自然不只那飯莊……”余下的話李訶卻未說完,只對著宋如是神秘一笑。
宋如是心頭急轉(zhuǎn),有什么店鋪是不好付諸于口的?莫不是青樓?她狐疑地看著李訶,話到嘴旁,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終是問出了口:“可是什么見不得光的買賣?”
李訶瞧著她那小心翼翼的神『色』,頓時(shí)大笑起來。一向風(fēng)度翩翩的大公子竟是前仰后合笑了半晌才停了下來,他捏捏宋如是的臉蛋,強(qiáng)忍著笑意說道:“若是我做了那見不得光的買賣,阿如待要如何?”
宋如是聽聞這話,知那生意必與青樓無關(guān)。她于是放下心來,小心翼翼收好銀票。而后抬起頭來義薄云天的說道:“那咱們便多燃些蠟燭,如此定然有光。”
“撲哧”一聲,卻是隨著車走的春花忍不住笑了出來。
宋如是不由得老臉一紅,窩在李訶懷中,不肯出聲。
李訶撫著宋如是的柔軟的烏發(fā),面上不自覺的帶出柔軟的笑意來。
人人都道他是銜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公子,從出生便有著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但個(gè)中滋味又豈是旁人能夠知曉的,他們只瞧到刺史府花團(tuán)錦簇的外表,哪里瞧得到花團(tuán)錦簇之下的岌岌可危。
李訶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復(fù)又摟緊了宋如是。
之后連著數(shù)日宋如是都未曾見到李衡。至于齊氏,除了日常的晨昏定省,也并不與宋如是過多牽扯。如此也正中宋如是下懷,與其虛與委蛇不如各自安好。不過這異常的平靜倒是讓宋如是生出一絲警惕之心來。
果然,在十月二十三這日,宋如是刷完臉后剛要走,齊氏便出聲留下了宋如是。
“阿如,母親有事要與你商議。”齊氏一身華服,滿頭珠翠。雖是笑著看向宋如是,神『色』依舊高高在上。
“不知是何事?”宋如是低眉順眼,神『色』恭謹(jǐn),像極了剛過門的小媳『婦』。
“本來你與訶兒這時(shí)節(jié)正是蜜里調(diào)油,母親若是讓你支使你難免討人之嫌。但鄰近年關(guān),往日里櫻兒倒還能幫我一二。如今她遠(yuǎn)在長安,母親又實(shí)在忙不過來,又想到阿如素來孝順,這才勉為其難開了口。”齊氏嘆了口氣后語氣溫軟的說道,她眼中卻并無情感。
“阿如本該為母親分憂,但兒從未打理過家事,貿(mào)然應(yīng)承了母親,若是行差踏錯(cuò)反倒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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