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時光荏苒
第二天,當柳如畫還在床上懶洋洋的睡著回頭覺時,就覺得鼻間忽然變得癢癢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這是什么東西。亢冒W,還毛毛的。柳如畫一邊想著,一邊閉著眼睛繼續(xù)睡覺?剖夷欠N癢癢的、毛毛的感覺依然存在,柳如畫覺得自己的忍耐已經(jīng)到達了極限了,她努力睜開眼睛,往外瞧去,只見一根毛茸茸的蘆葦草正抵在她的鼻前悠悠的晃動著。這是誰在搗蛋?大清早的這是找抽么?柳如畫生氣的將那根蘆葦草一把拽了下來,卻望見一張放大的俊臉。我去,原來竟然是齊景玉這貨。不對,這貨大清早的跑來她的房間做什么?柳如畫連忙用被子遮住自己雪白的頸項,“你怎么來我房間里了?”
齊景玉則笑瞇瞇的從柳如畫的床上跳了下來,挺直了身子,繼續(xù)微笑道“怎么了?師傅來監(jiān)督徒兒練功,不行嗎?”
師傅?徒兒?練功?柳如畫坐起身來,用手使勁揉揉自己還在發(fā)疼的腦袋,一臉的懵懂。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畫兒,你不會得了失憶癥了吧?你再想想,昨晚個的事情,有沒有想起什么來?”齊景玉也甚是奇怪,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昨晚還哭著鬧著要自己教她武功的,怎么一覺醒來就徹底不認賬了?!不行,自己還指望著能借這個機會進一步加深與畫兒妹妹的感情呢,可不能就這么算了!齊景玉負手在房間里來回踱了幾步,“算了,畫兒妹妹既然想不起來學武功的事情,那玉就先告辭了”他轉過身就朝房門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嘟囔著,不想學就早說啊,害得我今天起這么早!
學武功?柳如畫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對了,昨晚自己在半醉半醒間,似乎央求著某人教自己武功來著,而且某人好像也答應了。哎呀,自己怎么將這茬事給忘記了,不行,不能白白浪費了這個好機會。于是,柳如畫光著腳跳下了床,快速的跟上齊景玉,緊緊拉住他的衣袖道“你別走啊,不是說好了從今天起開始教我武功的么?堂堂大齊皇子又怎能言而無信呢?”
見柳如畫用手拽住自己的衣袖,齊景玉一時間心里喜不自勝。他慢慢的醞釀好自己的情緒,收起嘴角的笑意,轉過身,刻意拉開柳如畫與自己之間的距離,繃著臉嚴肅的說,“這么說畫兒妹妹是想起昨晚的話來了?”
柳如畫乖巧的點點頭,欲行禮,卻被齊景玉雙手扶起,“昨晚不是說了嗎?不用行師徒禮儀。我可沒有那么老!再說了,你見過我這么年輕英俊的師傅么?!”柳如畫微微搖了搖頭,的確沒有,你還別說,齊景玉倒真是長了一副好皮囊,只是內(nèi)里怎樣就不得而知了。柳如畫想著想著,臉上不知不覺中便流露出惋惜的神色,齊景玉一見,有點上火了,你那嫌棄的表情是怎么個意思?!“怎么?畫兒妹妹覺得玉是在自吹自擂是吧?哼,在這大齊,就算本皇子的相貌不是第一名,卻也算得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了!”
“沒,六皇子乃人中龍鳳,武功一流,相貌英俊,滿腹才華,臣女又怎會有眼不識金鑲玉呢?”柳如畫滿臉笑容道。一番話說的齊景玉是心花怒放、得意洋洋,“走吧,快些梳洗梳洗,我們?nèi)@子里練功去。”說完,就斜倚在軟塌上面,“唯,來,泡杯上好的雪頂翠尖給爺”。柳如畫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這貨不正經(jīng)起來是真心不太正經(jīng)啊。瞧瞧那作態(tài),一副流氓的模樣,哪里還像是個正經(jīng)的皇子呢?!
唯屁顛顛的為齊景玉泡了一杯熱茶,一臉諂媚的說“六殿下,您還需要什么?”在她心里,早就將齊景玉當作自己的男主子了,雖然她大字不識,但卻經(jīng)歷過這世間的人情冷暖,明顯的感受到姐是真心待自己的,而六殿下也是真心待姐的,且六皇子相貌堂堂,身份高貴,最重要的是人也善良,他能如此看重姐,是姐前世修來的福分呢。作為姐貼身婢女的她,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唯,你怎么這么聽他的話啊”柳如畫氣呼呼的嘟起了嘴巴,“我覺著比對我這個正經(jīng)主子還要好呢”。
“哪有。拷悖ㄊ亲盥犇阍挼,你可要相信我啊”唯急的頭上都冒汗了,柳如畫一見便笑了,“我那是逗你玩的,你還當真了啊!”
“姐。。!蔽ㄇ文樛t一片,頭微微低了下去。姐真是的,一天到晚就知道逗自己開心。
柳如畫看見唯一臉嬌羞的模樣,頓時就樂了。算了算了,自己還是不要欺負這個丫頭了。她早已梳洗完畢,并換上了一套黑色的勁裝,神清氣爽的站在那里,微笑著對齊景玉說“走吧,我們一起到園子里練功去”。說完,轉身就朝外面的園子里走去。齊景玉也笑瞇瞇的跟在她后面并肩走了。唯站在后面遠遠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心里不由的贊嘆道,自家姐與六殿下還真是很相配的一對呢。
一進園子,齊景玉就擺出一副很嚴肅的面孔,一本正經(jīng)的對柳如畫說“你的基礎為零。所以還是從最基本的功夫學起吧!
柳如畫站在那里,沉默了半天,心想難不成又是跑跑步、扎扎馬步之類的這也太老掉牙了吧。正當她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齊景玉卻開口了“你就先跑跑步吧,我看看你的身體素質到底如何”話剛說完,柳如畫就有種快要暈倒的感覺,看來自己下次再也不能亂說話了,簡直就是一猜一個準嘛,然后她便認命的在園子里跑起步來。齊景玉站在一邊旁觀,心道,恩,底子還不錯,就是今后得加大鍛煉了。
在一邊跑得氣喘吁吁的柳如畫自是不知道齊景玉的所思所想了,此刻,她只想快點跑完齊景玉所規(guī)定的圈數(shù),實在是太累了。。。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這只是個開頭罷了,沒想到她這一堅持就是三年。
三年后,柳府的靜園之中,百花齊放,蜂飛蝶舞,甚是好看。一抹陽光安靜的照在園子里,讓整個園子顯得暖融融的。一張簡易的梨花木躺椅上面睡著一個淺綠色紗衣的女孩子,紗衣之中隱隱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頸項與清晰可見的鎖骨,三千發(fā)絲用同色的發(fā)帶松松的束起,發(fā)上斜斜的插著一支巧的蝴蝶發(fā)釵,耳邊一縷秀發(fā)調皮的順著耳際輕輕飄散在胸前,薄施粉黛,那雙頰邊若隱若現(xiàn)的紅云越發(fā)映襯的整個俏臉粉嫩可愛起來,雙眸微閉,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顫動著,宛若一把細密的扇子。女孩正睡得香甜,那迷人可愛的模樣讓人心生愛憐,不忍將其吵醒。躺椅的旁邊還放著同款的木幾,上面擺放著一大盤新鮮的水果,以及幾碟精致的糕點。
時間仿佛就這樣靜靜的定格在了一瞬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女孩子終于睡飽了,她朝天伸出雙手,重重的打了一個哈欠,“每日家情,思睡昏昏”,柳如畫不知不覺中就將林黛的名句給念了出來。“為何每日家情思睡昏昏呢?”一個熟悉的男聲輕輕的笑了起來。我靠!柳如畫心里暗暗吃了一驚,抬眼朝前望去,只見一個年紀約莫十五六歲的白衣少年正面帶笑意的站在她的面前,一臉的捉狹。齊景玉這貨現(xiàn)在是越來越神出鬼沒了,就算自己現(xiàn)在的輕功、耳力什么的都已經(jīng)相當不錯了,但對比這貨,還是很有距離感的。而且,這貨剛剛說了什么來著?他的話怎么如此的熟悉呢?柳如畫低頭思慮了一會,才漸漸想起這仿佛是寶玉那位大神說過的話呢,要不是她對齊景玉知根知底的,她都要懷疑這貨是不是也是她那個世界里穿過來的了。
齊景玉將手放在柳如畫的面前晃了晃,“喂,醒醒,醒醒!”柳如畫沒好氣的將他的手給拍開,“干嘛啊?!”齊景玉見這只炸毛的貓又氣呼呼的模樣,不由的咧嘴一笑,這才是他的畫兒正常反應嘛。柳如畫見齊景玉也不生氣的朝著自己微笑,倒也跟著沒脾氣的笑了起來。望著眼前身材頎長,面容如玉的清俊少年,柳如畫心里涌起淡淡的暖意。在這三年里,就是這個自己一開始就不看好的少年一直不離不棄的陪在自己的身邊,陪著自己笑,陪著自己哭,陪著自己歲月靜好,陪著自己看日出日落,賞云卷云舒。柳如畫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思緒忽然飄得很遠,很遠。。。
三年的時間,不長也不短,三年可以改變很多人的命運與際遇。比如說兩年前,楚瀅萱終于如愿以償?shù)募藿o了她所心儀的太子殿下,又比如說一年前歐陽夕顏也力挽狂瀾,將自己嫁作了三皇妃等等,這一些似乎都與柳如畫沒有太大的干系,而柳如畫也是真心不想去在意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嗎?但這三年里,最打擊她的事情莫過于自己的胞姐柳如詩不顧一切嫁給齊景軒這件事了。是的,她是如愿嫁給自己心儀的男子了,可是她嫁過去不僅不是正妃,當然正妃也不可能是她了,僅憑柳家的門第與助力是遠遠不夠的。以齊景軒的野心,正妃之位只能是歐陽夕顏的。這一點,柳家人看的很清楚,但是令眾人無法預料的是,柳如詩竟然連側妃的位置都沒撈著,一臺轎堪堪從三皇子府的側門給抬了進去,嫁作了個妾室。柳老夫人因為這件事情,硬是氣得生病了,在床上足足躺了近三個月。不僅柳老夫人反應很大,就連一向淡定的柳太傅柳逸辰都氣得差一點與柳如詩劃清界限,老死不相往來,若不是慕容櫻雪與柳如畫從中斡旋,估計這對父女之間就已然走到了盡頭。柳如畫很疑惑柳如詩這先斬后奏的節(jié)奏,古人不是最講究禮儀與孝道的么?怎么這個一向溫婉賢淑、知書達理的姐姐竟然做出這么驚世駭俗的舉動,直接先上車后補票了。直至今日,柳如畫每每想起這件事情,就好奇的很。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了柳如詩這種膽大妄為的舉動呢?柳如畫百思不得其解。
“你在想什么呢?”齊景玉笑瞇瞇的坐在唯端來的躺椅上面,與柳如畫平行而臥。手還不得閑的從果盤里拈起一串洗凈的葡萄,細細的吃了起來。柳如畫看著面前這個舉止優(yōu)雅的男子,竟有些癡了,紫色的葡萄,纖細修長的玉手,整幅畫面看起來是那么的唯美與養(yǎng)眼。三年時間,齊景玉已然成為了一個風度翩翩的美少年,長相俊逸,姿容秀美。自從三皇子、四皇子相繼娶親之后,風頭正勁的六皇子齊景玉已然成為京城最炙手可熱的男子了。不僅僅是因為他的長相與才華,更因為當今圣上的疼寵,還據(jù)說從不收徒的寶萊寺了然大師自云游回來后,卻突然收了六皇子為俗世弟子,說其聰慧有悟性,與佛法有善緣等等,反正說的當今圣上是眉開眼笑,一高興,就下令大修土木,為寶萊寺添蓋了好幾座大殿。整個京城的人都欣羨不已呢。
“沒想什么,只是感慨時間過得太快了”柳如畫淡淡的說。
齊景玉也淡淡的一笑,“你是對你姐姐那件事情耿耿于懷吧?其實我也覺得他倆不般配,至少在心性方面不配。你姐姐那個人,根本就斗不過我三哥那府中的幾個妻妾嘛”齊景玉實話實說道。他也想不通柳如詩干嘛非得嫁給自己的三哥,世界上的好男人又不止他一個,自己也很不錯啊,就是不知道畫兒妹妹心里可有自己呢?他偷偷的拿眼去瞧柳如畫,有些不好意思的想。
“這還不簡單,情人眼里出西施唄。我姐姐也許就好你三哥那口菜”柳如畫不以為然道,一番話說的齊景玉咧嘴笑了起來,這比喻,還真是。。。也沒誰了!“這倒是大實話,就是難聽了一點!”
“哼,你三哥敢勾引我姐姐,還不讓人說么?!”柳如畫氣憤的說。都怪那只腹黑的騷狐貍,到處留情,自己的姐姐一時不察,便就著了道,肯定是這個原因。
齊景玉干脆閉嘴不說了,他想說其實他三哥也不是很想娶你姐姐,但是一看到柳如畫那憤怒的臉蛋,他就很自覺的將話給吞了回去,識時務者為俊杰嘛。自己還是不要招惹這只炸了毛的貓吧,估計這時與她對著干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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