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混戰(zhàn)
其余幾個人本來就對云歇十分畏懼,此時見同伴一個個身死,更是陣腳大亂,很快便被云歇劍刺掌劈,收拾的只剩下了一個人。
此時店中的掌柜小二及其他客人早已經(jīng)跑的不見蹤影,空蕩蕩的大廳中除了一地尸骸只剩下云歇、江尋意以及尚且還活著的那個人,對方雙手持劍橫于胸前,劍尖卻不住發(fā)抖,一面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云歇一面后退,退了兩步,卻又不小心踩在了自己同伴的尸身上,不由踉蹌了一下,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凄涼,頓時涕淚交流。
云歇的表情淡淡的,毫不動容,揮劍便斬,那人自知無幸,索性咬一咬牙打算拼死一搏,在滅華砍到自己身上之前,也拼盡全力將手中的劍向著云歇扔了出去。
江尋意毫不擔心,在一旁冷眼看著,只見那柄劍在快要接近云歇脖頸的時候勢頭已衰,眼見著就要落地,他眸光一閃,突然想到什么,暗暗彈出一指加強劍氣,白光一閃,劍刃頓時擦著云歇的脖頸劃了過去,在雪白的頸子上帶出一道血痕,同時,云歇脖子上一直掛著的鏈子斷開,胸口的鏈墜落了下來。
云歇本來就傷的不輕,提著一口氣和一幫人纏斗了許久早已累了,殺死面前之人后只覺得喉頭一陣腥甜,險些吐出血來,連忙用劍撐住地,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鏈子斷開,一時間竟沒來得及出手挽救。
江尋意趁他不備暗暗偷襲,本來就是想看看云歇掛的究竟是個什么東西——他和云歇從小一同長大,彼此之間都是十分了解,可從來都不知道他有什么東西值得這么寶貝。
結(jié)果墜子落地,他驚了。
那東西原本初初看著是個不到半指長的長方形物件,甚是小巧,但隨著不斷墜落,竟在半空變得越來越大,最后砰然一聲落地,激起漫天塵土,江尋意才認出來,那竟是一口紫玉制成的棺材!
……
云歇竟然把一口棺材當雞心項鏈掛著?!這是有多變態(tài)!
然而江尋意半點戲謔的心情都沒有,那個棺材里面裝的會是誰,他心中隱隱有了一個不大敢相信的猜測。
云歇顧不上別的,匆匆忙忙沖過去打開棺材,小心翼翼地把躺在里面的人輕輕半抱起來——這一回江尋意看的真切,那具尸體眉目如畫,清俊精致,看起來熟悉無比,正是他自己!
江尋意頭腦中一片空白,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只好愣愣地看著云歇。
云歇見這具時至今日仍然保存完好的尸身沒有被方才那一摔震得散架,這才松了口氣,輕柔地托著尸體的頭將他放了回去,抬手打算把棺材蓋關(guān)上。
可是他的手按住了棺蓋,目光卻依舊膠著在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慘白面龐上,久久沒有動彈。
江尋意好像被感染了,也跟著他盯著那尸體,只覺得自己的脊背僵硬無比,仿佛一動就會發(fā)出“嘎啦嘎啦”的聲音似的,心里面卻早已經(jīng)翻江倒海,他想:云歇盯著個死人看什么?又不好看!嘶,這么看著我自個還真是有點瘆得慌,他心理素質(zhì)怎么那么好……不對,我在想什么,重點是……重點是他他媽這是什么意思,老子都死了也不讓入土為安嗎,為什么不把尸體還給漠樓?怕殺錯了人,要檢查?靠,我得偷偷地想個轍揍他一頓……
他心里亂七八糟顛三倒四,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就見云歇忽然閉了閉眼,俯身在尸體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毅然扣上了棺蓋。
江尋意:“……”
他看著云歇近日來瘦削了不少的背影,一時拿不定主意是上去揍他一頓還是跟他抱頭痛哭一場,更弄不明白這人是中了邪還是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正是百轉(zhuǎn)千回之際,云歇忽然頭也不回地一拍劍鞘,滅華劍光芒暴起,氣勢洶洶地向著江尋意直沖過來。
坑爹呢!
千鈞一發(fā)之際,江尋意竟鬼使神差地想起了本書作者曾經(jīng)對云歇的一句評價——云歇此人心思深沉,手段狠辣,行事往往出人意表,若做朋友是這個世界上最可靠的朋友,若做敵人,也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敵人!
主角定律之一:
主角是永遠也打不死的!不管他們之前受了什么傷,流過多少血,只要boss還沒有打完,下一刻,他們永遠能撐出來最后一口氣繼續(xù)大戰(zhàn)三百回合。
滅華劍聲勢驚人,江尋意手無寸鐵,想也不想地凌空一躍,翻身踩在了劍身上,足底用力,生生將這把自幼跟著他的佩劍踩在了地下。
滅華劍嗡鳴兩聲不再抖動,云歇身形飄忽,五指成爪向江尋意一側(cè)肩膀抓了過去,江尋意足尖挑起劍柄勾著劍向云歇倒飛了回去,云歇閃身避讓,舉起劍鞘,“鐸”的一聲收回了滅華劍。
江尋意見他用自己的劍用的還挺順手,更是來氣,拂袖轉(zhuǎn)身,陰冷道:“你干什么?”
云歇抬袖抹去唇邊的一抹血跡,噙著絲笑上下打量他一番,道:“不裝了?嘿,竟連我都差點讓你騙了過去。”
他儒雅俊秀的臉上帶著笑意,原本應(yīng)當賞心悅目,只是眼神冷的嚇人,看起來說不出的違和。
江尋意見他這死德性就知道云歇動了殺心,倒也不慌,只負手淡淡提醒道:“云宗主,是我救了你一命。”
云歇冷笑道:“你便是不救我,我也未見得就死了。”
江尋意:“……”這倒是真的,主角嘛,抗揍。
“更何況……是你自己要上趕著過來,與我何干!”話音未落,云歇已再度出掌!
他素來心高氣傲,自矜身份,見江尋意果真沒有兵刃,便也不再拔劍,赤手空拳地向他攻過去。
江尋意臉上戾氣大盛,不再躲閃,硬碰硬地架了云歇一掌,兩人靈流相撞,旁邊的幾個桌椅頓時碎成木塊。
云歇笑意更增,咬牙道:“好啊,真不錯,連這招都使出來了,難道也是他教的你?你是何人?你們兩個到底什么關(guān)系?!”
江尋意招式一變,又使了一招陽羨派的“越羨千鐘”,冷笑道:“我會的可多著呢,想知道小爺是誰,先把我打服了再說罷!”
他嘴炮放的響,實際上并沒有那么輕松,云歇雖然受了傷,但天資卓絕,身經(jīng)百戰(zhàn),頭頂上的主角光環(huán)依舊閃閃發(fā)光,然而杜衡這身體靈力充沛是充沛,卻從來都沒有經(jīng)過嚴格的訓(xùn)練,天利三十八套劍法估計連必修一都沒練過,因此無論是柔韌度、爆發(fā)力還是忍耐力都遠遠不如江尋意過去的水平,饒是他反應(yīng)極快,一身本領(lǐng)也只能發(fā)揮出五成而已,招架起來頗有幾分費力。
在這種情況下,江尋意若是足夠理智,只需盡量拖延時間和云歇打持久戰(zhàn)就可以了,畢竟對方之前已爭斗數(shù)場,體力不濟,再拖一會多半要倒,只是江尋意平時看上去散漫不羈,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實際上最是個倔強好勝之人,這時候也被云歇逼出了脾氣,當下不閃不避,一招招硬碰硬地和他對打起來,一時間房中但聞拳腳相擊之聲不絕。
重生之后他也不是沒有同人動過手,只不過功夫比對方高出一大截不說,云歇也沒有仔細注意過,這時候兩個人旗鼓相當,江尋意便再也沒有閑暇掩飾自己的真實招式了,自幼練熟的招式不斷使了出來。
酣戰(zhàn)中,他一拳揮出,拳風凌厲,和云歇的手掌在半空相撞,隨即旋身出腿橫掃,踢向他頭部,被云歇用胳膊架開,驚疑不定地向后躍開兩步,顫聲道:“你、你究竟是誰?”
說罷,他眼角的余光忍不住掃了旁邊的棺材一眼,透過半透明的棺蓋,棺中江尋意的尸體依舊了無生氣的躺在那里。
江尋意出手如風,毫不留情,回道:“我是你大爺!”
云歇見他舉手投足之間的凌厲氣勢,宛然是自己心中珍重了多年的模樣,更是恍惚,見對方一掌迎面劈來,下意識地用右手格開,左手兩指并攏,點向江尋意咽喉處。
這兩招他們一起學藝的時候拆過不下數(shù)千遍,江尋意想也不想地就要還手,腳下卻忽然一崴——天道好輪回,他踩在方才被自己坑死的那個少年臉上了。
高手相爭,僅僅是毫厘之差都可能有性命之虞,江尋意這一踉蹌,差點把自己的咽喉要害直接送到云歇手中,云歇心中存疑不敢傷他,大驚之下連忙收勁,被自己倒沖回來的靈力激的差點吐血,捂著胸口后退兩步,抬起頭來時,卻愣住了。
他那一下沒有傷到江尋意,卻好死不死打掉了對方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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