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永遠(yuǎn)不要分開
男人跑得很快,幾次差點和路人撞上。
他從機場一路狂奔向宋秋曼的家里,只因為那條信息。
【陸辰,我們還是分開吧。】
陸辰正在外地代替父親參加會議,沒有第一時間看到,等到會議結(jié)束時信息才被點開。
每一個字都觸目驚心,涼意直達(dá)心底。身體先一步行動起來,不受控制了,他甚至不記得是怎么去到的機場,如何買的票,甚至連帶沒帶行李都不知道了,總之以最快最瘋狂的速度趕了回來。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曼曼為什么要說出這樣的話!
分開……
他以為一輩子也見不到這個詞。
陸辰腦子里亂極了,加之最近勞累過度,頭暈?zāi)垦#囮噰I吐感襲來,
……
午夜十二點,陸辰千里迢迢趕到了宋秋曼的家門口。
看著熟悉的門牌號,他努力讓自己變得清醒起來,不至于一時沖動把門板撞破。原來幾個小時之內(nèi)可以跑這么多路,穿越大江南北,只為站在這里。
砰砰。
他竭力控制力道。
沒有動靜,安靜得讓人恐懼,他抑制起所有不好的念頭,再次敲著門板。
砰砰砰。
等待能將時間凝固了。
陸辰貼在門板上,他好像聽到了屋里的動靜,更預(yù)感到宋秋曼正在順著貓眼看過來。
“曼曼。”當(dāng)他呼喚出名字的時候,聲音簡直糟透了,清冷的聲線不復(fù)存在,撕裂,沙啞,如同正處在干燥的沙漠中。
“我知道你在聽,突然收到了那樣的信息,我不能接受。”
“讓我進去吧,我們談?wù)劇!?br />
“拜托了。”
輕敲著門板,陸辰等待著回應(yīng),仿佛能聽到對面沉重的心跳,還斷斷續(xù)續(xù)的呼吸聲。隨著門鎖轉(zhuǎn)動,門打開了。
房門背后,宋秋曼就站在那里。乳白色的睡裙松松垮垮地垂在身上,蝴蝶結(jié)就像枯萎花朵一樣低垂。她看上去一點也不好,面色蒼白,眼睛紅腫得不成樣子,面頰上還有沒拭去的淚痕隱隱可見。
天知道在發(fā)過信息后,她都經(jīng)歷的什么,相信她心里所經(jīng)歷的浩劫一定不比陸辰小。
“曼曼……”
陸辰邁上前一步,張開了手臂,卻被宋秋曼躲開了。她低著頭慌忙退到屋里,不斷后退,仿佛迷失的小動物,不知道該去何處避難。
小糖跑了過來擋在陸辰前面,閃著大眼睛看著他,并不明白發(fā)生的事情。這是他們一起救助的小貓,曾和他們一起在房間里互相嬉鬧,現(xiàn)在卻都僵持在原地。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陸辰著急,卻又不想強迫她,停住了腳步。
“陸瑤要找我姐的麻煩。”宋秋曼咬著嘴唇,“她和沐之打起了莫莫的主意。”
“!”
陸辰驚愕不已,隨之眉頭下壓,緊鎖在一起,表情也越發(fā)陰沉,攥起的拳頭上繃起了青筋。陸瑤到底要干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付他們,現(xiàn)在爸爸還在醫(yī)院里呢!
他壓下一口氣,盡量冷靜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帶走莫莫的,況且法律上也不允許的。”
“是的,我相信你能阻止她,也相信法律的公正。”這不是宋秋曼擔(dān)心的,是怕……她露出了焦躁的神色,“陸瑤會接二連三地騷擾我姐姐,會打亂她們母子的生活!會對莫莫造成傷害!”
“我管不了陸瑤和你們家的恩怨,我只知道我姐現(xiàn)在就在醫(yī)院里,發(fā)著高燒,打著吊瓶,被刺激的根本說不出話了。她那么多年都保持沉默,對那個人渣不聞不問,就是為了能徹底忘記那段經(jīng)歷!”
“如今因為我和你在一起,那件不堪回首的事情被翻了出來。她已經(jīng)為了我試著去認(rèn)可你,去祝福我們,甚至去見了你們陸家。”
“結(jié)果!”
瞬間涌起的情緒讓宋秋曼纖細(xì)的肩膀劇烈發(fā)顫,手指攥成拳頭,指甲摳到發(fā)白。
“你們家的陸瑤攜著那個人渣回來了!還說要和他結(jié)婚!那是傷害過我姐的男人,莫莫的父親,差點成為姐夫的混蛋!竟然搖身一變成為了陸家的準(zhǔn)女婿?”
“你知道我們的感受嗎?”
“奇恥大辱!徹徹底底的奇恥大辱!這是在往我們家最痛的地方撒鹽!”
隨著宋秋曼的聲音放大,陸辰看到她的眼睛里蒙上了更多的水氣,淚水盈韻著眼眶,卻倔強地不流下來,第一次他看到曼曼這么失控,為了家人,她無法成為冷靜的女人了。陸辰心疼地要靠近她,卻被再次阻止。宋秋曼雙手阻止著他,話語也變成了抽噎。
“現(xiàn)在陸瑤還是你們家的人,我無法想象未來她會對我們造成的傷害,我和我姐姐都接受不了,永遠(yuǎn)接受不了!我不能讓我姐再被傷害了!”
“所以……”
“陸辰,我們分開吧。”
仿佛使出了所有力氣才說出這番話,靈魂都被剝出來了,宋秋曼無助地靠在墻上,也許一開始發(fā)消息給陸辰是因為沖動,但是想過之后,她覺得不能這么下去了,再在一起只會讓關(guān)系變得更加惡化,她可能要代替姐姐同陸瑤和沐之正面對峙,為了姐姐,宋秋曼會不顧一切;而陸辰可能會面對前所未有的家庭壓力,甚至再次破裂,他們兩家也會不斷地互相傷害,最后連她和陸辰的愛都會被腐蝕殆盡的。
不行,她絕對不想看到!
分開吧,長痛不如短痛!
可是,為什么眼淚就像是崩壞的水龍頭一樣,根本控制不住了,仿佛連渾身的毛孔都濕透了。
……
宋秋曼說得決絕,但陸辰每一句話都接受不了。
曼曼一定很痛苦吧,陸辰想著,她哭得這么傷心,卻還是執(zhí)意要分開。
“我不接受!”
陸辰厲聲拒絕了,不管推開的手,上前摟住了宋秋曼,把那虛弱癱軟的身體摟在懷里,抵在墻上。
“我們在一起是我們的事情,和任何人都沒關(guān)系!我不會同意的!”
他的力道很大,宋秋曼頂在了墻上,圈在了男人結(jié)實的臂彎之間。她掙扎著要推開,卻渾身癱軟根本使不上力氣,勉強擠出哽咽的言語。
“不行,我真的做不到!只有我和你的時候,無論發(fā)生什么我都能克服,但是現(xiàn)在我不能不顧我姐的感受!她現(xiàn)在發(fā)燒輸液,莫莫一直在病床前哭,問我,媽媽是怎么了?那個男人是爸爸嗎?現(xiàn)在這個樣子讓我怎么和你在一起!”
她緊咬著嘴唇,曾經(jīng)以為自己為了愛情可以不顧一切,掃清一切障礙,但當(dāng)自己一意孤行可能會給最重要的親人帶來傷害時,她覺得不能那么自私了。
“陸辰,你很好,問題在我,是我不想繼續(xù)下去了。放過我吧,讓我們家清靜清靜吧。”
“曼曼!”
陸辰再也受不了了,他不由分說地吻了上去,不再溫柔,嘴唇重重地吮在冰涼的唇瓣上,硬生生地壓下去,輾轉(zhuǎn)攪動。嘴里好像嘗到了淡淡的咸味,是眼淚嗎?陸辰更加心疼起來。比起自己在這件事情中的無可奈何,宋秋曼更為痛苦。
“唔!”她淚崩了,拼命要躲開燒熱的唇舌,卻像著了魔一樣,在抵抗攪動的舌尖時,不由自主地又張開了嘴,留給陸辰更多愛撫的空間。
陸辰吻去她的眼淚,*著淚痕,雙臂緊緊地圈著她的腰身,手掌按壓著豐滿的臀部,繼續(xù)下去他們都會情不自禁吧。也許激烈的性|愛也是一條解決方法,可偏偏手機響個不停,剛才的掙扎中,陸辰的手機掉在了地上,一遍又一遍響著。
他很不得踩裂了它,卻看到是父親主治醫(yī)師的電話,這種時候,不止是宋秋曼,陸辰也在邊緣上艱難選擇著。
松開了宋秋曼,接起電話,里面說是陸辰的父親病情有變,叫他趕緊過去。
這種時候……也許是他與宋秋曼和好的最佳時機,但不能不顧自己的父親呀,就像宋秋曼始終惦記著姐姐一樣。
“去吧,照顧好你的父親。”宋秋曼穩(wěn)定了情緒,不再像剛才那么失控。
陸辰閉上眼睛,深沉地嘆了口氣,轉(zhuǎn)身走向門口。
臨走前,他回過頭。
一種難以言喻的分別感。
“曼曼,我不要和你分開。”
“永遠(yuǎn)不要。”
*******
陸辰也不知道是怎么離開的宋秋曼家,好像又變回了過來時的混亂,剛才大夫說父親有并發(fā)癥的反應(yīng),情況不是很樂觀。
他胡亂抓著頭發(fā),往醫(yī)院跑去。
醫(yī)院里,陸辰與父親的好友陳叔叔匯合,他們剛和主治醫(yī)生說完話,就見到了后母的家人。后母姓周,周女士見到丈夫病倒后受了很大打擊,目前在家療養(yǎng),而在醫(yī)院出現(xiàn)的是周女士的哥哥周仁,還有女兒陸瑤。他們身邊跟著一大隊律師,來勢洶洶。
看到一行人大搖大擺地走來,陳叔叔率先翻臉了。陳叔是陸父的好友,更是陸父公司的主要負(fù)責(zé)人之一,而周女士的哥哥周仁也同樣持有陸父公司的股份。
“姓周的!你這吃里扒外的混蛋!”陳叔叔指著周仁破口大罵!
“現(xiàn)在這種時候你不穩(wěn)住公司,反而把資金鏈撕出一道大口子,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周仁和陸瑤站在一起,他們同時皮笑肉不笑地白了一眼,陸瑤和周家人在一起時才像是一家人。
周仁攤開手說道:“陳先生,公司出了那么大一個缺口,我能怎么辦?這不是來找你商量嗎?”
陳叔氣得直捂胸口,手指哆哆嗦嗦地指著他們,厲聲道:“你趁人之危,挑這種時候出賣了老陸!”
陸辰擔(dān)心他的身體,慌忙從后面扶住,小聲道:“陳叔,這種時候你不能再倒下了。”說著,站到了前面,冷冷地瞪著周仁和陸瑤。
“我爸情況不算好,但也不是沒希望,打歪主意的人別高興得太早。”
周仁瞇著眼睛,上下把陸辰掃了一遍,這就是那老家伙的親兒子啊,之前都見不到人,現(xiàn)在突然冒出來了。他咧開嘴,說道:“現(xiàn)在陸總昏迷不醒,公司也不能干等著他吧,反正我聯(lián)系好了下家,行不行你們給個話。”
“公司是老陸拼出來的。”陳叔拍拍陸辰的肩膀“他現(xiàn)在臥病在床,但他的兒子已經(jīng)接替他的位置了,這也是老陸之前吩咐的,我要全面培養(yǎng)陸辰了。”
陸辰往前走了一步,氣勢上毫不示弱,“周叔叔,我以前見過你,雖然你沒有在公司成立初期參與運作,但是每次我父親還是會把重要的工作交給你。現(xiàn)在,你不但給公司造成了巨大損失,還要落井下石,我和陳叔,還有所有公司的人員都不會答應(yīng)的!”
他又看向陸瑤,眼神變得更加鋒利。
“陸瑤,我們從來都沒有把彼此當(dāng)過親人,但也不是仇人吧,可你都做了什么!你毀掉你母親辛苦構(gòu)筑的家庭!你覺得她愿意看到現(xiàn)在的局面嗎?”
陸瑤不以為意,哼了聲:“陸辰哥哥,你今天的話真是格外的多,不過你說了句實話,沒錯,我們都沒把對方當(dāng)親人過,我也沒把陸叔叔當(dāng)父親,從他隱瞞你的存在,我就覺得這個繼父一點也不可信!果然,現(xiàn)在連遺囑都要改了,真是一點不給我和我媽念想了。”
周仁也是位長輩了,聽到自己的侄女這么說話,不但不阻止,反而笑起來,陰陽怪氣地說著:“我也知道老陸有意要培養(yǎng)自己兒子,現(xiàn)在正是你大展拳腳的機會啊,陸辰。”
“混賬!你們現(xiàn)在弄成這樣,還有臉說出這樣的話!”陳叔大聲呵斥,現(xiàn)在的局面,就算是陸辰介入了,也不過是個臨時趕鴨子上架的新手,一下子接手這么多的事情,何等的難呀。
這些人就是要趁機扳倒陸父!
氣氛變得焦灼,周家的人面露得意的神色,陸辰的拳頭因為用力微微顫抖。
他是不會讓這些人得逞的!
但是,如果這么孤立無援下去……
……
這時候。
沉穩(wěn)的聲音從走廊的盡頭傳來。
另一行人到訪了。
最前面的是位女士,左邊的是品諾傳媒的喬老板,右邊是通風(fēng)報信的夏克。
暗色的旗袍映入眼簾,風(fēng)姿綽約,氣場強大。
這位女士微微抬起下顎。
“這么多人一起為難我的兒子,你們是真當(dāng)我們家沒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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