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試探
習武之人耳力向來比較好,紫煙和紫鶯兩個丫鬟早早便被李裕趕到后面一輛馬車上倒還好,但就苦了隨行的趙無明了,他和車夫一起坐在車轅上,車夫是個頗有些上了年紀的中年男子,人家一心揮舞著鞭子在趕馬車,就怕驚了車里的貴人,精神高度集中,是以并未注意車里發生了什么。
但趙無明聽得到啊,苦逼的他臉紅了,更苦逼的,假若少爺知道他聽到了,那么他的結局一定不是他所樂見的。
眼看馬上就要拐入侯府所在的巷子,趙無明眼睛眨了眨,無聲的從車夫手中扯過韁繩,雙手一抖,馬兒應聲改變了方向。
“大人為何……”車夫忍不住問出了聲,但話還沒說完對上趙無明冷漠的側臉,繼而又安分的把嘴閉上了。
他只是車夫,人家讓怎么趕就怎么趕,哪里有他質疑的余地?
兩炷香之后,馬車方才停在侯府門口。
趙無明立在車旁,頭都不敢抬,老祖宗說得好,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看,這樣方才活得長久,這句話印證在自家少爺身上,更是箴言。
此時馬車里,蘇若雪雙眸含水,雙頰緋紅,一雙紅唇更是慘遭□□,紅腫著的模樣讓人一瞧便知她剛才經歷了何種的暴風雨,氣不過的蘇若雪狠狠瞪了面前腆著一張笑臉的某人一眼,繼而便趕緊著手整理了一下自己歪掉的朱釵和皺褶的衣裳,李裕倒是想幫忙,但這個時候蘇若雪放他就跟防狼一般,哪里再肯他碰觸?
害怕外面之人多想,蘇若雪簡單整理一番便要從他懷里起身下車,但熟料她身子還未直起來,便被人重新拉了回去。
李裕嘴咧著,討好之意分外明顯,但手上的動作卻又霸氣十足,不容拒絕,“乖,外面冷,還是帶上帷帽仔細被風吹到!
蘇若雪臉更紅了,心中毫不懷疑一定是自己如今的模樣太過于明顯,明顯到他不允許別人看到的地步,他方才如此。
羞澀過頭的蘇若雪面上再次恢復木然的表情,一動不動讓他給自己戴好,當下巴處被人不甚熟練的系上一個結后,再無半分猶豫,蘇若雪抬腳便下了馬車。
李?粗胺郊残械哪镒樱厍恢腥滩蛔“l出由衷的歡笑聲,他的小娘子落荒而逃了。
但是她怎么不知道,她逃去的便是他的“狼窩”啊……
李裕并不傻,之前姜慶澤在蘇家所說之話無非是要惹怒他,繼而在他的心中種下疑惑的種子,日后只要他再多加干擾,他和雪兒之間的矛盾只會愈演愈烈,以便給他可乘之機。
姜慶澤這個方法很高明,因為他著實很在意他和蘇若雪之間那長達十來年之久的他沒有參與過的時光,但是他又太過于愚蠢,蠢到以為他會上他的當,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間。
他和蘇若雪之間獨有的“秘密”,他終其一生都不會知道的“秘密”……
李裕嘴角仍舊含著笑,但被身旁終于抬起頭的趙無明捕捉到之后,繼而便快速的又重新埋了回去,自家少爺太兇殘,他真心傷不起。
蘇若雪回到君竹苑之后,并沒有馬上去安禧居陪祖父祖母說話,她靜靜坐著,喝一杯茶水,試圖讓自己快速冷靜下來。李裕歪坐在房中的暖榻之上,一雙眸子緊緊盯著一旁的蘇若雪,眼中似落了蜜一般,恨不得一口將之吞吃入腹。
他的目光太過于火熱,蘇若雪挪了挪屁股,毫不客氣的給身后之人留下一個冷漠的背影,他愛看不看,反正別想她再那般輕易就受了他的影響。
但熟不知她這般孩子氣的動作更是惹得李裕心情大悅,無聲一笑,李裕不怒反樂,大手一伸,勾住她垂在耳跡的一縷烏發,繞在指尖,纏啊纏啊纏啊,好不有趣reads;。蘇若雪忍無可忍,轉過身去狠狠瞪他一眼,繼而毫不留情的將自己受難的頭發解救出來,然后身子再往前面挪了挪,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嗎?!
李裕這一下子再也忍不住了,一股從胸腔之中發出的喜悅迅速響了起來,然后便厚著臉皮也開始往前湊去,總之,她躲他便追,床榻統共就這么大,沒一會兒李裕就雙手緊緊環住蘇若雪的腰肢,腦袋一埋,在她懷里不停地磨蹭著。
蘇若雪頗有些無語的看著懷里之人,她不是沒見過醉酒之人,畢竟家中就有蘇父在,蘇父常年在外做生意,即便酒量大,終究難免有醉酒的時候,可蘇父醉酒從來不似坊間所傳的那些男人一般大吼大叫,更不用說打罵人了,蘇父醉酒之后回到家倒頭便睡,不作妖不發瘋,甚是安分,哪里像如今她懷里這個這般纏人?
但即便心中嫌棄著,蘇若雪還是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撫了撫他柔順的烏發,看他似乎有些不舒服,便就解了他的發冠,雙手放在他的頭部準確的找出相應穴位略微使力按著。
她的手法太好,李裕喉嚨間忍不住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本來未醉,但躺在她懷里,不知不覺李裕竟恬然睡去。
蘇若雪低頭看著他如孩童般的睡顏,手指不知不覺便從頭部往下移了去。他的皮膚較之尋常男子要白皙的多,但卻不似女兒家精心養護的瑩白無暇,是一種健康的、男性化的白皙,俗話說的話,白面書生,即便他往常冷起臉的時候甚為邪吝乖張,也絲毫未損他給人的好感。蘇若雪的手指漸漸往下,他的額頭飽滿,鼻子挺直,嘴唇微薄,平日里笑呵呵的嘴一咧倒也喜慶,可當他發起怒來,即便仍舊笑著,可卻憑白給人一種譏諷之感,頗為瘆人,更別提那一雙上揚的鳳目,微微上挑,不怒自威。
這般看來,他倒是更像極了昭儀大長公主,他們即便不說一句話,一身貴氣仍是逼得人不敢輕易放肆。而自古男生女相非富即貴,更何況那女相本就是貌美無雙的,所以,他仍舊是俊美的,如今再加上狀元郎的名頭,不知會惹了多少人的心,便是她,這些天一直與他朝夕相處,現在就這般看著他,也會著了迷。
“少夫人,安禧居那邊來人傳話了,說是讓您和少爺不必過去了,晚膳留在房中自己用便可。”
一個熟悉的聲音透過門簾傳了進來,看得入神的蘇若雪嚇了一跳,心都差點兒漏跳半拍,半晌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匆匆忙忙回了一句,“我知曉了!
李裕本就不喜丫鬟伺候,成了親之后因為蘇若雪的緣故院子里多了不少伺候的丫鬟,但是當他回房的時候,她們一律不得進房,此刻蘇若雪倒是無比慶幸他這個規矩,最起碼無人看到她此刻的窘迫了。
天,竟然看自己的夫君看的失了神,傳出去可不得讓人笑掉大牙。
可惜李裕已經睡熟了,倒是沒看到他家娘子彼時的專注和柔情,要不然他尾巴尖兒可不得日日翹到天邊去,天王老子都攔不!
待李裕一覺醒來之時,入目便是自家娘子微垂著的面孔,原來自己睡在她懷里,她就這般坐著睡著了。
說不清這一刻的感受,李裕只覺得心里無比的熨帖,身體布滿暖流,喜悅亂竄,若不是擔心吵到她,他恨不得直接起身將她狠狠揉在懷里,他的蘇二姑娘是他的,至始至終,從里到外,都是他的。
大約是這般睡姿勢太過于不舒服,沒一會兒蘇若雪腦袋莫不楞兒往下一垂,就在李裕驚慌的趕緊起身去接之時,她睜開了雙眼,及時止住了腦袋往下栽的趨勢。
眨了眨雙眸,看到李裕一臉的驚慌未定,蘇若雪初初還有些反應不及,呆呆的,愣愣的,李裕登時被她這個樣子打敗,雙臂一伸將人攬在懷里,“怎么沒叫醒我?”
彼時蘇若雪還有些愣神,腦袋尚未清醒,只能隨著心意答道,“你睡著了reads;!
所以呢?他睡著了叫醒便是,這才是最正常的不是嗎?
即便沒有聽到自己最想要的答案,李裕已決定并不再問,他的蘇二姑娘是什么樣兒就是什么樣兒,她做自己便可,反正他喜歡的便就是這樣一個她。
二人既已醒,便不再睡,簡單洗漱一下,一刻鐘之后,吳嬤嬤便吩咐著小丫鬟將飯菜端了上來。
因為李裕中午喝了酒,晚膳二人便簡單吃了點酸湯水餃,水餃皮薄餡多,入口留香,而酸湯順滑開胃,就著餃子再合適不過,蘇若雪和李裕二人均吃了兩大碗方才止住。
蘇若雪不著痕跡的摸了摸自己溜圓的小肚子,眉頭有些微皺。以往蘇父為蘇家三姐妹特地尋了一個從宮里退下來的老嬤嬤教導她們禮儀和調養身子,因為習武的緣故,蘇若雪的胃口本就比家中大姐和小妹都要大,但也不至于向現在這般,這人簡直深怕她委屈了自己,餓著了自己一般,每次吃飯總是不停的勸她多吃一點兒。
蘇若雪就算是平日里再不像平常小姑娘那般愛打扮自己,可卻也不允許自己變得癡肥起來,不說別的,胖了便是于行動也有礙,更何況她昨晚上沐浴時便隱約感覺自己胖了一些。
深吸一口氣,蘇若雪轉頭看向一旁的李裕,“咱們去練武場切磋一下吧。”
酒足飯飽的李裕表示他現在一點兒都不想要去練武場!
雙目圓睜,李裕登時坐了起來,不解道,“為什么?”
蘇若雪木著一張臉,力持鎮靜,“消食!
李裕努力克制自己想要哈哈大笑的沖動,拉住蘇若雪的手,李裕一臉誘哄的說道,“雪兒,我倒是知道一個方法,便是不去練武場也可以達到消食的目的。”
半個時辰之后,當蘇若雪仍舊在水中起起伏伏時,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在這場突來的暴風雨中還沒完全消散——以后她若是再相信他的鬼話便是這個世上最大的大傻子!
“雪兒,你不乖……”
發覺身上的璧人竟然在此刻還能想別的,李裕深覺自己的能力慘遭質疑,于是永不服輸的他,緊握在蘇若雪纖細腰肢處的大手使力一轉,蘇若雪轉瞬便變成了背對著他的姿勢,甚至這過程之中,他那埋在自己體內的粗長都未曾拔出,而且就在她剛轉過去的那一刻,他又狠狠往前一頂,撞了過去。
亂了,一切都亂了。
蘇若雪已經分不清這室內縈繞的是二人來來回回所發出的曖昧的水聲還是從她口中發出的輕吟,但無論是哪一種,她都沒有力氣再去關注了,以為她的身子早已被他點燃起來,大火燒得太旺,便是這滿池的山泉水都澆不滅。
待自己終于得到滿足,李裕抱著早已癱軟在自己懷里的娘子足足靜默了良久,方才起身,抓起一旁的大浴巾先給自己囫圇吞棗一般擦兩下,然后一點一點給她擦干凈,為她披上水紅色絲質長袍,他自己連衣裳都不穿,就這般抱著她回房。
明知道她不喜,可將人放到床上之后,李裕還是一把將那件長袍甩到了床下,掀開被子鉆了進去,而后將人緊緊抱在懷里,他喜歡他們肌膚相貼的觸感,更喜歡她清晨起來時發現自己未著寸縷的嬌羞。
她的一顰一笑,一嗔一喜,對他來說都有著不可思議的含義,他素來不喜被束縛,但是她卻可以輕易讓他歡喜讓他暴躁,惡魔如他,天使則是她。
吻忍不住,再次一下一下落在她的額頭上,眉宇間,雙頰處,櫻唇中,眷戀又多情。
“雪兒,昊哥與王爺他們什么時候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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