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宋修凡笑的差點嗆到,“我要是那賣菜的,肯定也把不好的菜賣給你!
陳安渡嘖嘖兩聲,“你這個人。”
倆人吃飯都挺快,吃完之后陳安渡把碗筷端回后廚去洗。
“你在這兒沒打碎過碗啊碟什么的?”宋修凡手肘撐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悠閑地看著陳安渡干活兒。
“當(dāng)然沒有,”陳安渡拿起手里的碗看了看,“而且船上的碗都是這種小鋼碗,摔不壞!
“嗯,”宋修凡點點頭,“防的就是你這種人!
陳安渡不屑地“切”了一聲,看了宋修凡一眼。
普普通通的食堂椅,被宋修凡做作,又帶著點灑脫的姿勢一坐,愣是給坐出了沙發(fā)的感覺。
“哎?哥,你們是怎么在船上好好走路的?”陳安渡興致勃勃的問,“我每次走路啊,都像是這樣,”陳安渡做了一個不協(xié)調(diào)的動作,“還有這樣的!睋Q了一個姿勢。
“沒什么要領(lǐng),船是個能激發(fā)靈魂的地兒,你骨子里就是張牙舞爪的人,沒得改了!彼涡薹残ζ饋。
“能不能好好說話了,”陳安渡扁扁嘴,“問你正經(jīng)的呢!
“走多了就好了,你這不是第一次上船么,多跟幾次,”宋修凡說,“就跟你們小孩兒玩的蹦蹦床似的,你剛上去的時候不也是晃晃悠悠站不起來嘛!
“哦,”陳安渡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真是得好好練練,蹦蹦床我也是練了好久,才達到一上去就把其他人蹦走的水平呢。”
陳安渡把洗好的碗往那邊一放,手撐在案子上伸脖看向宋修凡,“那你說跟平衡感有關(guān)系么?輪滑那種的平衡感。”
“有關(guān)系吧,還是得看個人,”宋修凡說,“你還玩過輪滑呢?”
“嗯,”陳安渡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剛摸完抹布又摸腦袋!”宋修凡皺著眉。
陳安渡立刻把手放下,低著頭看了看宋修凡的眼睛,把水龍頭打開,放在下面象征性的沖了沖。
“哎,我剛說到哪了都叫你給打斷了!标惏捕裳鲱^想了想。
“輪滑!彼涡薹材贸鍪謾C看了看。
“哦對,輪滑,”陳安渡轉(zhuǎn)頭找到拖把,放在水池下面洗了洗,“我就滑過一回,是我弟過生日的時候,他要請他們同學(xué)去玩兒,后來人到的不多,就把我叫過來了,大家一塊兒拽著滑!
宋修凡拿出手機也沒看什么,摁亮屏幕陳安渡就開始說話,宋修凡一直聽著,直到屏幕又暗了下去,往陳安渡那邊看了一眼,陳安渡正彎腰拖地,只能看到她一起一伏的背脊。
“最后找的你?”宋修凡笑起來,“你第一次滑就開始和他們連著滑了?”
“就是這么回事兒呢,”拖干凈地面之后,陳安渡把拖把洗干凈,放回原處,“我問你跟平衡感有沒有關(guān)系嘛,因為那個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我平衡能力特別差,我弟,是個這么高的小胖墩,”陳安渡豎著比劃了一下,又橫著比劃了一下。
“他就說我,他說他第一次來的時候別人一教就會了,但是我就一直都學(xué)不會,玩到最后了還是把這欄桿才能站穩(wěn)。每次和他們連線滑的時候都會摔倒,”陳安渡頓了頓,“然后把他們都撲倒。”
“多米諾骨牌啊!彼涡薹残Φ牟恍校L指捂著眼睛。
“啥玩意兒?”陳安渡看了一圈兒,把后廚的燈關(guān)掉。
“嗯,多米諾骨牌,一種木制的像是麻將一樣的牌,按照一定間距站著排成行,碰倒第一個,后面的就都跟著倒下去!彼涡薹步忉尩。
陳安渡用她不協(xié)調(diào)的步伐走出來,仰頭看著宋修凡。
“干嘛?”宋修凡看著陳安渡眼睛。
“老師就是老師,解釋起來都能聽明白,”陳安渡笑起來,“不像楊朔,解釋了半天C……CTD,我一點都沒聽懂。”
“這就不能怪楊朔了!彼涡薹舱f。
“嗯。”
過了一會兒,“哎?你什么意思?說我笨是不?”陳安渡反應(yīng)過味兒來。
“沒有,”宋修凡輕輕笑著,“是他的水平,跟我沒法比!
“……”
都收拾好之后,陳安渡關(guān)了食堂的燈,倆人一起走出去。
浪有點大,船體搖晃的劇烈了一點,陳安渡一個沒站穩(wěn),趔趄到一邊,宋修凡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燈光晦暗,只有甲板上的一輪明月高懸。
陳安渡的眼睛很亮,像是盛著漫天細碎的星子,又像是藏著一片汪洋大海,搖搖晃晃,一起一伏。
陳安渡沒覺得怎么樣,站穩(wěn)之后挺仗義的拍拍宋修凡的胳膊,“謝了,哥!
宋修凡的反應(yīng)慢了半拍。
——那一汪大海,始終在他的腦海里晃蕩。
——想什么呢這是,實驗做多了,腦子里進水了。
宋修凡跟在陳安渡后面走出去。
陳安渡有點累了,跟宋修凡道了聲“晚安”就回房睡了。
在床上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陳安渡才反應(yīng)過來,剛才吃完飯之后收拾廚房的功夫宋修凡就可以走的。
大抵是怕她一個人在食堂會害怕,所以之后一直留在那,等她收拾完才一起走。
陳安渡嘖了一聲,真是運氣好啊,讓她遇見這么好的一個人。
陳安渡睡得挺香,第二天起來精神煥發(fā),打飯的時候看到楊朔,興致勃勃和他說早安。
陳安渡把昨天給宋修凡做宵夜的事情和大廚說了一聲,大廚告訴她,給首席做飯是可以的,給小食堂的任何一個人做小灶都可以,但是學(xué)生不行,因為學(xué)生太多了。
靠岸補給的地點都是定好的,船上食物有限,不能浪費,也不能多做。
這一點陳安渡知道,在上船之前她就學(xué)過,后廚不能給學(xué)生開小灶。
政委說這是不好的風(fēng)氣,不能助長。
宋修凡是踩著點兒到食堂的,一進去就看到靳川的那頭金毛。
“Steven!”靳川看了眼手表,得意的看向二副聶晟,一伸手!皽(zhǔn)時,我贏了,一百!”
這是靳川慣有的把戲,宋修凡是個特別守時的人,幾乎達到了強迫癥的地步,只要是有時間規(guī)定的場合,他永遠是踩著時間點到場,不早也不晚。
靳川深知這人的怪癖,經(jīng)常利用這一點和不了解宋修凡的人賭,每次都能贏。
“下次分我點吧,或者帶上我一起賭,”宋修凡說,“要不然我不平衡!
靳川拿著手里嶄新的一百元,“好說好說!
靳川是中俄混血,五官立體又精致,老早以前就和宋修凡認(rèn)識了,他倆的個性一個張揚一個沉穩(wěn),但是很奇妙的,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宋修凡過去打飯,大廚大聲的和他打招呼,宋修凡往大食堂那邊看了一眼,視線盲區(qū)沒看到陳安渡。
“你們暈船那學(xué)生,還沒好呢?”靳川拿著一個饅頭,看著宋修凡問道。
“嗯,沒呢,”宋修凡說,“這種情況很難好,藥都不好使!
“也是可憐啊,暈船出海簡直要人命!甭欔筛袊@了一聲。
聶晟是船上的二副,年紀(jì)比靳川大一些,有一個上小學(xué)的女兒,但是聶晟沉迷健身,身材極好,根本看不出他的真實年齡。
“話說回來,你帶的這批學(xué)生里頭,怎么就沒有一個像樣點的呢,”靳川皺著眉說道。
“什么像樣點的?”聶晟疑惑的看著靳川。
“就是好看的女生!彼涡薹膊患辈痪彽恼f。
聶晟秒懂,壞壞的“哦”了一聲。
靳川嘖嘖感嘆,“我瞧著還不如那邊那個打飯的小妹妹呢!
宋修凡和聶晟一起回頭,陳安渡心情挺好,對每一個打飯的學(xué)生都笑臉相迎。
“中午那邊吃去,”靳川壞笑著,“讓小妹妹給我打飯!
“是挺好看的,”聶晟回過頭,“跟我女兒手里的小娃娃似的。”
“好歹是個船長,”宋修凡嫌棄的看著靳川,“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采樣點還沒過,又是一整天的戰(zhàn)斗,宋修凡早飯吃了不少,帶上了中午的份,快速的吃完之后就走了。
今天廚房沒用陳安渡收拾,她有了別的任務(wù)。
宋修凡的房間在三樓,最中間的位置,明知屋里面沒人,但是陳安渡進去的時候還是放輕了手腳。
嘖,首席的房間,就是和他們小工的不一樣。
窗邊有一張大床,窗子很大,大片的陽光灑進來,屋子里面溫暖又明亮。
陳安渡看了一圈。
房間……似乎沒什么可收拾的。
東西都擺放的十分整齊,就連書架上的書都分門別類做了標(biāo)記,墻角的桌子上放著一個關(guān)著的筆記本電腦,旁邊摞著高高的一摞小本本。
除了被子沒疊,衣簍里的臟衣服有些凌亂之外,陳安渡實在不知道自己該做點什么。
陽光挺好的,陳安渡剛想把被子疊起來,又弄散了,搬了把椅子到陽光底下,把被子都鋪展開來。
等把桌子,床頭,窗臺,書架,地板都擦了一遍之后,陳安渡把抹布洗干凈,俯身拿起衣簍。
里面是宋修凡昨天穿的那套衣服和一套藍色的工裝,陳安渡一一拿出來分類準(zhǔn)備洗。
看到某樣?xùn)|西之后。
驀地,手停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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