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許沐回到包廂,一行人已經鬧完了,包廂里狀況慘烈。
大家簡單收拾了一下,今晚的局正式散場了。
陸景琛喝了酒不能開車,他把車鑰匙扔給許沐時,她還一愣一愣的:“干啥?”
陸景琛舔著嘴角,笑得邪氣:“我喝酒了,不能開車,你來!
“我?”
陸景琛點頭,見她反應激烈,上來打量了她一番,眼神玩味:“怎么著——難不成,你不會?”
許沐捏著鑰匙有些訥訥,她倒不是不會開,只是這駕照她拿幾年了,從來都沒有真正開車在路上走過,簡單來說,就是理論忘得差不多,實際操作經驗也沒有的那種人。
但眼下沒辦法,最后還是接受現實,拉開車門坐上了駕駛座。
陸景琛瞧她那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坐進副駕駛,捏著她的手寬慰:“慢慢開,不著急!
這一慢。
還真是慢。
陸景琛轉頭看向窗外,憋不住笑出了聲。
許沐惡狠狠瞪他:“再笑我就把你扔著大馬路上不管了!
陸景琛緊閉著嘴,做了個貼膠帶的手勢,可眼角分明有因為憋笑而流出來的眼淚。
這個人真是……
太可惡了。
過了會,陸景琛的手機響了。
是陸懷承打來的電話,問他現在在哪,還說今兒個是他生日,他讓家里保姆阿姨給做了碗長壽面,想讓他帶著許沐過來一趟,吃個面。
陸景琛下意識去看許沐,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自從他公開身份后,許沐對他父親的態度一直很奇怪。
許沐察覺到他的視線,艱難的分出心思問他:“看我干嘛?”說著,抬起下巴指了指他還沒掛斷的手機:“誰的電話?”
陸景琛默了一默,把手機拿開,回她:“是我爸。他叫我倆回家,說給我做了長壽面。”
他說這話時一直注意著許沐的表情,生怕她流露出一丁點厭惡的情緒。
誰知許沐只是很平靜的‘哦’了聲,然后問他:“那應該怎么走?”
這意思,不就是答應去了嗎?
陸景琛放下心,伸手給她指路:“前頭那個路口右轉!比缓髮χ娫捳f了句‘好,馬上到’,就掛了。
他心里開心吶,望著許沐認真開車的側臉,忍不住湊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許沐正注意后視鏡呢,冷不丁被這人占了便宜,嚇得手發抖,“你神經病呀,我開著車呢,別在這瞎鬧!
陸景琛笑容曖昧:“嗯,你開車,我上車!
許沐反應過來,忍不住板起臉白了他一眼:“麻煩你給我滾一邊自己玩去,別再打擾我開車,成嗎?”
其實許沐心思很簡單,她心里再對陸懷承膈應,但既然已經決心,在一切都還沒有真正水落石出時,不要對陸懷承持有偏激的偏見。而且在知道陸景琛他家以前的事后,她也能理解他們倆父子之間的關系。
站在道德的角度來講,她實在沒辦法生生破壞一個父親想給自己兒子簡單慶祝生日的愿望。
很快就到了陸宅。
許沐站在外頭,心里頭還是很排斥要平靜面對陸懷承這件事。
陸景琛見她愣在原地不動,走回來抱住她,什么都沒問,只說:“要不咱還是回去吧?”
許沐深吸了口氣,最后還是搖搖頭:“走吧!
陸懷承身上披著一件開衫大衣坐在沙發上等他們,見兩人來了,高興得不得了,連吩咐保姆倒茶招呼兩人。
離十二點還有半個小時,陸景琛雖然肚子很飽,但還是把那一大碗長壽面給吃完了。
兩人難得來一次,時間又這么晚。
陸懷承怎么都要留他們在這睡一晚。
——
最后還是留下了。
陸景琛的房間每天都有人打掃,里頭還有他的衣服,都是干凈的。
一上樓,陸景琛就開始醉酒耍流氓了。
房間里沒開燈,許沐前腳剛走進去,后面的人跟上來,一腳踢上門,伸手撈過她把人摁在墻上,一手墊在她后腦勺,低頭一邊吻她,一邊粗暴的拉開她裙子側邊的拉鏈,火熱的手掌探進去,握住她纖細的腰身,來回撫摸。
他靠在她耳邊,一邊親著她紅潤的耳垂,一邊壓低聲音誘哄:“我生日禮物呢?”
“在包里!彼浦募绨,“你先松開,我拿給你!
陸景琛壓著她不讓動,臉上笑容又痞又邪:“不急,等會兒再拿!
他伸手捏住她胸前兩團,放肆揉捏,動作很慢,折磨得許沐雙腿發軟,差點就站不住了。
陸景琛心滿意足地在她胸前咬了一口,抱著人丟到床上,沒等她起身,人又跟著欺身壓了上去。
他今晚喝了酒,腦子燒得意識混沌,看著身下眼波流轉,面色緋紅的女人,藏在骨子里的男人野性和*一下被釋放,抓住她的腳踝,三下五除二把人剝了個精光,磨了幾下,感受到那處的濕潤,便一鼓作氣地沖了進去。
他頂得又重又快,饒是已經有過很多次的許沐也架不住他這般沖撞,忍不住趴在他肩膀上小聲啜泣起來。
陸景琛捏住她的下巴,動作憐惜地吻掉她的眼淚,下邊依舊在不慢不快地頂弄。
最后關頭,他把人翻過來,手和她十指相扣,一邊在她耳邊說著‘我愛你’,然后釋放了自己,填滿了她的肚子。
完事后,他把她摟在懷里,一只手輕撫著她的后腦勺,另一只手捏著她的左手中指,好像在丈量著什么。
許沐累得眼睛都睜不開,加上這人身上又是酒氣又是汗味,難聞到不行,忍不住拿腳踹他:“趕緊去洗澡,身上臭死了。”
陸景琛惡劣的笑,親了親她說:“不一起?”
這人心里打的什么主意,真以為她不知道?
許沐直接一巴掌招呼過去:“滾。”
陸景琛最后再確認了一邊手里的事,然后利落翻身起床:“我去洗了!
他走后,許沐躺了會,剛才被他折磨得喊得聲音都啞了,喉嚨這會兒又干又痛。
她掀開被子起來,自己剛才的衣服已經被他扯得完全穿不了了,索性就在他衣柜里找了件襯衫穿著,她瘦,穿進去就跟小時候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似的,袖子很長,下擺堪堪遮住膝蓋。
這會兒大家都去睡了,許沐開門出去,循著印象走到一樓倒了杯水,再上樓,卻突然不知道哪間房才是陸景琛的臥室了。
沒辦法,她只好憑著直覺停在一間房門口,推開門,一看,才發現,這應該是陸景琛的書房。
她本來是打算關上門再繼續找的,但鬼使神差地,控制不住腳步,走了進去,打開燈,一看,書架上擺滿了他參加各種比賽獲得的獎杯和證書。
這書房他很久沒用,里頭干干凈凈,窗戶旁還放著個畫架,被白布給蓋住了。許沐循著書架上的證書一個個看過去,最后,停在了一個獎杯的面前。
那是12年普利茲克建筑獎的獎杯,獎杯上的署名是——lvin。
建筑界的亞洲神話,她的偶像,lvin。
許沐一直記得,lvin就是在12年參加此次比賽獲得這個獎杯后,隔年,就傳出了退圈的傳言。
13年lvin無故退圈。
13年,陸景琛跟蕭亮打架斗毆,右手受到重傷,之后,就消失去了云南和西藏。
——這世上從來沒有什么巧合。
而在那個獎杯旁邊,還放著一個畫框,里邊被精心框裱起來的是一幅參賽作品,署名是——許沐。
她記得,那是她出國后第一次嘗試參加金塊獎,結果作品剛交上去沒多久,就接到國內的電話,說許奶奶去世了,她當下趕了回去,就把這事拋在了腦后,評委那邊聯系不上她,最后只好把她的參賽資格給取消了。
而這場比賽最后也不了了之,結果怎樣她也不記得了。
許沐捂住嘴,一動不動地站在書架前,眼淚都快冒了出來。
——
陸景琛洗完澡出來,正擦著頭發,一看床上,被子亂糟糟擺在床中央,人不見了。
他眉心一擰,把毛巾搭在脖子上,轉身打開門,一看,對面書房正亮著燈。
許沐站在書架前,背對著他,手里抱著一個水杯,眼睛盯著上頭的一個獎杯。
陸景琛心下了然,走過去從背后抱住她,輕聲問:“怎么跑這兒來了?”
許沐人沒動,低垂下眼簾看著他的右手,因為洗澡他把表給取了下來,那兒的一道疤痕赫然映入視線。
她伸手覆上那道傷痕,顫抖著聲音叫他:“陸景琛……”話音落地,眼淚跟著掉了下來,一滴滴掉在他的手臂上,滾燙又灼熱。
這還是他頭一次,看見她在自己面前掉眼淚,說不驚訝不慌張是假的。
陸景琛把她轉過來,憐惜地擦掉她的眼淚,聲音低柔:“哭什么?別哭了,嗯?”
許沐摟著他的脖子不肯撒手,臉埋在他頸間,不說話,眼淚直流。
或許這世上真有命中注定這一說。
高三畢業那年他認識11歲的許沐,原以為這只是生命中的一小段插曲,結果在q大百年校慶那年,又讓他見到了她,兩人不僅師從同一人,更讓他意外得知,她的偶像竟然就是自己。那時因為時間匆忙,他沒有當面去找她,只私下拜托沈老好好栽培她,別埋沒了一個人才。
他期待她成才,期待將來的某日,她也通過自己的努力站到極高的位置,到那時再見,或許才是最合適的。
可他終究沒能等到那天。
手剛受傷那段時間,很多朋友都來看他。金塊獎比賽的評委之一曾當過他一段時間的導師,他來看他時,就說起了前陣子比賽中的事情,感嘆一個叫許沐的中國籍女大學生的作品本可以得獎,但因為聯系不上人,中途被取消參賽資格,很可惜。
陸景琛不確定地問了句,您說她叫什么?許沐?
對方點頭。
后來他請求那位評委,問他能不能把許沐的參賽作品帶給他看一看,這一看,就確定無疑了。
真是她。
那一刻,他心底不知是遺憾還是激動。
作為一個建筑師,手是最寶貴的靈魂,可他現在右手廢了,就等于幾乎和夢想也背道而馳了。
莫大的悲哀。
也許是一種變態的想法,可當時的他的確有一種——把對夢想的希望寄托在許沐身上,讓她代替自己在這條路上走下去。
因為有她,才讓他感覺自己還跟建筑這一行依然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許沐趴在他胸前,哭得直搖頭:“不止……不止這些……”
還有什么呢?
她不愿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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