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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雙更


  入夜時分,外面漆黑一片。

  許沐穿著一件黑色吊帶裙,站在陽臺,目光空洞地盯著茫茫夜色,嘴里正含著一支點燃的煙,旁邊的煙灰缸里堆積了一大堆煙頭,看得出抽煙的人心情很不好。

  擱在客廳的手機響了幾次,都是微信的提醒消息,不用想,肯定是陸景琛。

  其實晚上的時候,陸景琛給她回過電話,但都被她按斷了。

  擔心與懷疑的種子全都埋藏在心底,交織在一塊,她心里很亂,像是一團線打成了死結(jié),怎么都找不到解開的方法,太迷茫。她突然就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甚至沒辦法預料,電話接通后,自己會說出什么話。

  她迫不及待想要證實最初的那些事,卻又突然恐懼,證實之后的結(jié)果。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矛盾,像是站在一片迷霧之中,找不到前進與后退的方法。

  第二天,陸景琛依然沒有出現(xiàn)在公司。

  到了第三天,他終于來了,然而卻是以另外一個身份——

  “早就覺得陸總監(jiān)不像是個普通人,沒想到他竟然是董事長陸懷承的兒子,咱公司的未來接班人吶!”

  “該改口了,得叫陸總,什么陸總監(jiān)?沒大沒小。”

  “誒你說,陸總今后肯定會特別關(guān)照咱們部門的吧?畢竟我們跟他一起共事了一年多了誒。”

  “會不會念舊情關(guān)照我們,我就不知道了,但肯定會因為某個人而愛屋及烏,唉,也不知道某人到底是看上咱們前總監(jiān)本人,還是早就發(fā)覺了貓膩,看中了其他的什么,哦?”

  ……

  一句意有所指的話讓周圍一部分人都沉默下來,視線聚焦到斜后方一直一聲不吭的人身上。

  李惜萱冷笑著一邊跟大家一起鼓掌,一邊瞥著身側(cè)的人,陰陽怪氣地說:“恭喜你啊,眼光獨到,釣到了一個金龜婿。”她頓了一下,表情變得憤懣:“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吧?所以才欲擒故縱,讓他注意到你,慢慢對你上心。看來你也不過如此,表面裝得清高,其實看重的,還是那些權(quán)勢名利。”

  許沐的目光一直落在站在人群中央,聽著高管說話的人身上,表情變得愈加淡漠。

  多諷刺,作為跟他最親密的人,她竟然也是才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并且,還是從他人口中知曉的。

  李惜萱的話說得再難聽再不堪入耳,她都沒什么感覺,不相干的人她一向不愿意去管,而那個真正能牽動她情緒的人,卻自始至終都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

  許沐收回目光,神情恢復一貫的冷漠,利落地轉(zhuǎn)身,毫不留戀地離開了這個喧鬧的地方。

  陸景琛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聽著身邊的人講話,視線在人群中巡視了一圈,可他剛看到她,臉上還來不及露出笑容,她卻已經(jīng)轉(zhuǎn)身,一步步消失在視線里。

  陸景琛的心倏地一沉。

  ——

  許沐上完洗手間出來,剛洗完手關(guān)上門,身后忽然閃過來一個人影,按住她的肩膀直接推進了隔間里。

  門板被反鎖,陸景琛壓著她,一手墊在她腦后,一手摟住她的腰,正低垂著眼眸盯著她看。

  許沐面色冷靜平淡,語氣淡漠地提醒他:“這是女廁所。”

  “我知道。”他冷靜回她,眉頭深皺成一個川字,嘴角抿成一條直線,看得出心情不好。

  許沐垂下眼簾,淡聲問:“找我有事?”

  陸景琛眉頭擰得更深了,不對勁,真的不對勁。他抬高她的下巴,逼她直視自己,斟酌著語氣,試探性問道:“你在生氣?”

  許沐勾起唇角:“氣什么?”

  是啊,氣什么?

  陸景琛滾動著喉結(jié),突然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氣他兩天不見人影,沒有接到她的電話,氣他什么都不坦白。

  都有可能。

  可這并不像是她的行事風格。

  其實這兩天他一直都呆在醫(yī)院,前天下午他突然接到家里保姆的電話,說是他爸心臟病突然發(fā)作,人在醫(yī)院,情況緊急,可能危及到了生命。

  他沒來得及思考,直接就放了手頭的工作一路急匆匆趕到醫(yī)院,守在病房外頭。

  雖然一直以來他跟陸懷承的感情并不是很好,從小到大,身邊幾乎沒有什么人知道他陸景琛其實就是陸懷承的兒子,到后來發(fā)生了那件事,他對陸懷承的怨恨就更深了。但到底血溶于水,更何況他是自己在這個世上唯一的一個親人,真到了這一刻,心底還是會怕,會擔心。

  到了后來,他稍微冷靜了點,才注意到手機上有十幾個未接來電,除了幾個是來自程嘉陽和江暖他們,其他的全都是同一個人——許沐。

  他先給江暖他們回了話,然后去到外邊給許沐打電話。

  陸懷承還沒有從危險中度過來,他內(nèi)心一陣惶恐,在這種時刻,更是迫不及待地想念她,想她在身邊,就算只聽聽她的聲音,也好。

  可是幾次,都被掛斷了。

  他不明所以,可身心疲憊,腦子里一片混沌,什么都不想去思考,沒精力去深究,于是就在微信上給她發(fā)了幾條消息。

  然而最終,依舊沒有任何回應(yīng)。

  陸懷承是在第二天確定已無生命危險,正式轉(zhuǎn)入普通病房。

  他的身體最近一天不如一天,陸景琛嘴上不說,但其實一直都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也許是因為人真的老了,陸懷承開始懷念以前,一個人絮絮叨叨說了很多以前的事,然后感嘆,自己真的沒多長時間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他,還有一手打下來的公司。

  陸懷承深知,陸景琛一直以來的志向,就不是繼承他的后業(yè),他對掌管公司沒興趣,所以當初才會呆在國外那么久都不回來一次,對公司的事情不聞不問。但是現(xiàn)在的形勢,容不得他選擇。

  所以這一切才發(fā)生得如此匆忙。

  他突然有點兒慌,抱著她,有些無賴地親了親她的臉頰,低聲說:“如果你是為我沒提前告訴你今天這事,那我跟你道歉,這次是我做的不好,我保證,下次絕對不會再發(fā)生類似的事。”

  許沐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表情始終沒變半分,鎮(zhèn)定淡漠,“我真的沒生氣。”

  陸景琛面色緩和,臉上終于露出釋然的笑,下巴磕在她的肩上,輕聲問:“晚上我還得去一趟醫(yī)院,你陪我一起去怎么樣?”

  許沐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回絕:“我不去。”

  語氣冷然生硬。

  陸景琛背脊一僵,很快恢復過來,笑著說:“也好,那下了班一起吃飯,吃完我送了你再去醫(yī)院。”

  “不用了。”她直視著他的眼睛,頓了很久才慢慢開口:“陸景琛,這幾天,我們先不要見面了。”

  “為什么?”

  許沐偏了下頭,眼睛盯著他身后的一點,遲疑了下,抿著唇說:“不為什么。”頓了幾秒,聲音都有些變了:“我覺得太快了,有點累了,所以……先分開幾天吧。”

  陸景琛目光緊盯著她,沒有說話。

  外面?zhèn)鱽韼讉女同事說話的聲音,隔壁的隔間門被推開,再關(guān)上,還有流水的聲音。

  很快,又恢復了安靜。

  許沐拉下他抱住自己的手,轉(zhuǎn)身離開。

  ——

  兩人就這樣陷入了莫名其妙的冷戰(zhàn),誰也不再主動聯(lián)系誰,即使就在隔壁住著。

  以前在同一個部門工作時,每天還是會碰面。如今陸景琛已經(jīng)搬走,安晏清晉升為新的部門總監(jiān),兩人在公司見到面的幾率基本為零。

  這天下午,許沐接到蘇禾的電話,問她晚上有沒有空,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以往蘇禾給她打電話說一起逛街吃飯時語氣都是歡喜,興高采烈的,可今天卻有點兒不對勁,說話時有氣無力,聽上去情緒十分低落。

  許沐覺著不對,壓低嗓音問她怎么了,蘇禾在電話里支吾半天,最后嘆了口氣,幽幽說了句:晚上再跟你說。

  下了班兩人碰上面,蘇禾的臉色看上去很不好,整個人沒點往日里的精神氣。她沒主動開口,許沐也就沒急著問。

  車子就這樣一路開到了飯店門口,進了大廳,蘇禾正在和柜臺后的服務(wù)員說話,許沐無意間往旁邊一瞟,就看到了坐在飯店大廳里一個圓形桌旁的陸景琛。

  跟他一塊的,除了程嘉陽,還有林嫻,以及江暖。

  和以往每次見到時都一樣,江暖眼睛一直定格在陸景琛身上,嘴角噙著笑,那種欣喜的心情染上眉梢,她似乎在說什么,陸景琛一直在聽,臉上有一種類似縱容的情緒。

  似乎有所察覺,陸景琛猛然抬頭,一眼,正對上她的視線。

  蘇禾已經(jīng)和服務(wù)員確認好包廂,一回頭,見她呆楞在原地,拍了下她的肩膀,問:“在看什么?”

  許沐收回視線,搖了下頭:“沒什么,走吧。”

  而這邊,江暖也順著陸景琛的目光看到了已經(jīng)走遠了的許沐,‘咦’了聲說:“那不是學姐嗎?”

  程嘉陽下意識抬頭看了眼神色了無波瀾的陸景琛,以為他會有所行動,誰料他卻只是輕‘嗯’了聲,什么都沒做,沒說。

  旁邊的程嘉陽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

  進了包廂,蘇禾率先就點了一打啤酒,許沐皺眉看她:“你到底怎么了?點這么多酒,是故意叫我來陪你買醉?”

  蘇禾自顧自的開了瓶,把杯子倒?jié)M,仰起頭一口干完,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到胃里,微辣的味道刺激著感官,適才郁結(jié)的心情這才感覺稍微好了些。她把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放,抹著嘴,沉默良久,“我被炒魷魚了。”

  許沐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什么時候的事?”

  “就今天下午。”

  事情還得從半個月之前說起,那時電視臺新來了一個大學剛畢業(yè)的女學生叫何蓉,跟她一樣,學的新聞傳播。

  本來上頭是安排讓蘇禾帶何蓉先熟悉一陣子,最初還好,何蓉表現(xiàn)得很禮貌懂事,讓做什么,教什么,看上去都很虛心。可是沒過兩天,她就開始向蘇禾要求,說想上臺前,想單獨做一次正式的采訪錄制。

  蘇禾認為她太過于急躁和表現(xiàn)自我,就直接拒絕了。誰知道到了第二天,上頭突然通知她,說這一次的錄制她不用上場了。后來下午她去錄播間看了眼,發(fā)現(xiàn)代替她做采訪的人,竟然就是何蓉。

  錄制結(jié)束之后,兩人在洗手間碰上。這一次,何蓉一改之前溫順乖巧的模樣,對她進行語言上的各種冷嘲熱諷,最后,還放出話,說,信不信我一周之內(nèi),就讓你把王牌主播這個稱號給搶過來?

  蘇禾置若罔聞,然而之后的事情卻讓她瞠目結(jié)舌。

  所有她之前接下的節(jié)目錄制和采訪,全都被上頭下命令換成了何蓉,到最后,連她一手創(chuàng)辦下來的那個紅火欄目,也被上頭強制交給了何蓉,而她,卻被調(diào)到了另外一個不慍不火的欄目,每天做著自己并不擅長而又無趣的專題欄目。

  前幾次蘇禾去找領(lǐng)導,問他為什么這樣做,對方支支吾吾什么都不肯說,只說以她的能力,肯定也能把手頭這個欄目給做好。后來蘇禾才從別人口中聽說,說是何蓉背后有強硬的后臺,領(lǐng)導得罪不起。

  恰好今天上午又突然得知,自己前一段時間做的一個采訪報告被刊登,結(jié)果上面的作者署名,竟然又是何蓉!蘇禾氣到不行,當下就沖進了領(lǐng)導辦公室,質(zhì)問他這是怎么回事。

  兩人爭執(zhí)不下,最后領(lǐng)導被氣急了,直接一拍桌子讓她滾,以后別再在這里繼續(xù)工作了。

  蘇禾冷笑著把報告丟到他臉上,“你以為老娘愿意在你這呆著,姓張的,你給我等著,這筆賬,我一定要討回來。”

  說完,一摔門就走了。

  雖然離開時硬氣到不行,可到底是自己從一畢業(yè)就呆著的地方,從無到有,所有的成就都是由此開始,嘔心瀝血看重和費勁去做好的事情,結(jié)果卻因為黑幕而被人逼著離開,不僅氣憤,更多的是心寒,是面對現(xiàn)實的無力和傷感。

  其實以蘇禾現(xiàn)在的能力和人氣,要去到其他地方找到一份好的工作,不是什么難事。早在之前就有好多人想把她挖過去,并承諾給她更高更好的待遇,但蘇禾這人重感情,覺得做人不能這么忘恩負義,所以就都拒絕了。

  說到底,還是咽不下那口氣。

  但事實上,真正讓她煩惱的,是另外的事。

  蘇禾沉默著又灌了兩杯酒,虛脫無力地靠在椅背上,手蓋住臉,深深嘆氣。

  “我媽住院了。”

  許沐心‘咯噔’一下,“怎么回事?”

  “前幾天在家突然昏倒,被送到醫(yī)院診斷,說是突發(fā)性腦溢血,昨天剛醒,情況不太樂觀。”

  許沐握住她的手,安慰說:“放心,阿姨一定不會有事的。”頓了下,又道:“明天我去醫(yī)院看看她,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你盡管說,別跟我見外。”

  “我知道。”蘇禾點頭,笑容苦澀:“我就是覺得——最近好累,所有的事情壓在一塊,而且我爸他又——”

  她突然頓住了,張張嘴,迅速轉(zhuǎn)移話題:“算了,喝酒吧,喝酒就能忘記這些,就不會煩了。”

  她心里頭煩,這一大堆的糟心事堆在一塊壓在心頭,換誰都有點承受不住,更何況蘇禾這樣一個本就內(nèi)心脆弱的人。

  蘇禾存心想買醉,許沐攔也攔不住,索性就由著她了。

  到最后,蘇禾毫不意外地喝醉了,不過她酒品好,喝醉了也不吵不鬧不發(fā)酒瘋,就這么閉著眼安靜地靠在許沐身上,嘴里喃喃嘟囔著她聽不懂的話。

  她叫來服務(wù)員刷卡買單,扶著蘇禾走出包廂。

  她倆在二樓,環(huán)境好,安靜。

  兩人剛走出包廂沒幾步,就聽到身后有人在叫她。

  “沐沐?”

  一回頭,就看到站在人群中的周恪。

  他應(yīng)該是來參加什么應(yīng)酬,恰好也準備離開。

  周恪一看真的是她,臉上劃過一絲驚喜,轉(zhuǎn)頭跟身邊的人說了幾句,很快大步朝她們走了過來。

  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爛醉如泥的原來是蘇禾,周恪愣了下,隨即深皺起眉頭,帶了點質(zhì)問和責備:“怎么喝得這么醉?你們倆個女孩子這樣走出去,大晚上的在外面很危險知不知道?”

  說完,又覺得自己情緒太過激烈,緩和了臉色,伸手接過蘇禾:“我來幫你。”

  這種情況,許沐不得不承認周恪其實說的很對,沒做猶豫,就把蘇禾讓給他扶著了。

  蘇禾歪歪扭扭抬起頭,睜著迷離的雙眼盯著周恪看了好一會兒,一咧嘴,指著他嘿嘿笑:“你是周恪?”

  “嗯。”

  蘇禾歪頭靠在他肩上,人還是迷糊的,臉上的笑卻莫名歡喜得像個孩子,低聲呢喃:“你真的是周恪。”

  ——

  陸景琛他們準備離開時,還沒見到許沐她們倆從樓上下來。

  江暖和林嫻住的地方不順路,本來之前說好,吃完飯之后,程嘉陽送林嫻,陸景琛負責送江暖,可這會兒出了飯店,陸景琛卻突然說有點事要處理,叫程嘉陽再多轉(zhuǎn)一趟,送一下江暖。

  程嘉陽知道他想的什么,爽快答應(yīng)了。

  江暖站在一旁看著陸景琛欲言又止。

  林嫻看出她似乎有話想跟陸景琛說,拉著程嘉陽說先去前面的小賣部買點東西,讓陸景琛先陪江暖在這等一會兒。

  林嫻和程嘉陽一走,江暖吊著的心才堪堪放松了些,扭頭看著陸景琛,躊躇半天,終于鼓起勇氣開口:“景琛哥,我能問你件事嗎?”

  陸景琛大概已經(jīng)猜到她想問什么,想著早晚都要讓她知道,也就不再隱瞞,點點頭:“你問。”

  江暖咬了咬唇,心一橫,豁出去了:“你是不是喜歡許沐學姐?”

  “是。”

  江暖一怔,似乎沒料到他會回答得這么干脆迅速,再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沒錯了,他是真喜歡在意上了。

  雖然早就預料到了,可真的親耳聽到他承認,心里還是很難過,她強迫自己露出一個笑,聲音都有點生硬:“你說有事,其實是想等學姐吧?”

  “對。”陸景琛心有不忍,但有些事越早說清楚越好,傷害才會降低到最小,“小暖,我真的很喜歡她,而且我們,其實已經(jīng)在一起了。”

  江暖睜大了眼睛,手漸漸握緊,又無力的松開,低下頭,笑得比哭還難看:“挺……挺好的,學姐她……人真的很優(yōu)秀很好,跟景琛哥你……確實很合適。”她抹了抹眼睛,紅著眼眶抬頭看他,盡力扯著嘴角強迫自己露出笑來:“下次有時間,我們再一起吃飯,正好……我很久沒見學姐了。”

  陸景琛點頭:“好。”

  “那……我走了,拜拜。”

  說完,也不等陸景琛回答,就快步往程嘉陽的車走去,到最后都有點落荒而逃的感覺了。

  瘦削的背影看得陸景琛心里又難受又歉疚。

  他并沒有返回飯店上樓去找許沐,而是坐進停在樹下的車里,調(diào)整好座椅,慵懶地靠著,摸出煙盒點上一支煙,眼睛盯著飯店的大門,慢慢地抽著。

  其實冷戰(zhàn)的這些天,陸景琛心里一直挺后悔的。他承認那天聽了許沐的話之后,心底十分生氣,甚至于幼稚到想用這種方法逼她主動來向自己示好。

  在一起之后,他從來沒像這一刻這么驚慌過,甚至懷疑她對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上了心,他想用這種不理不睬的方式來獲得安全感,來確認她的心意。

  可是他左等右等,等來的,卻是無休止的冷戰(zhàn)。雖然他每天端著表面正兒八經(jīng),其實心里著急得不行,其實中途他有想過主動示好認輸,兩人這種狀況,他心里難受。加上陸懷承身體那件事,還有剛接手公司,各種亂七八糟的事壓在一塊,心情更煩了。

  每次他回到家,一看樓上她的房間,燈是滅的。

  一拖,就到了現(xiàn)在。

  這個時機,算是很合適的。

  有什么話都說清楚,就算要他主動妥協(xié)也沒關(guān)系,男子漢大丈夫能伸能屈,反正橫豎將來都要是自己的媳婦,向未來媳婦低頭,不算什么丟臉的事。

  他甚至都想好了,等兩人今晚和好,回去,他就把當年他媽留下來的那條玉佛送給她。

  他把一切都想好了,就等著她跟蘇禾出來,兩人就能跟以前一樣好了。

  直到他抽到不知道第幾根煙時,才終于看到許沐的身影出現(xiàn)在視野里。

  然而與她同行的,除了喝醉的蘇禾,還有——

  周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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