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 章 重逢
六月的莫尋山脈,峰巒疊嶂,林深草茂,深不可測。
山麓的城鎮(zhèn)因?yàn)榘朐乱淮蔚纳碳瘎t顯得格外熱鬧,往來之人絡(luò)繹不絕。
但由于兩個多月前的烈陽洞府現(xiàn)世,很多散修盟的修士都前往仙島游歷、尋找機(jī)緣,所以連續(xù)幾次的商集都不如往年那般熱鬧。
連散修盟的聚寶閣也暫時取消了競賣,只保留了大廳的個人交易。
“一連跑了兩次了,還是沒有遇到合適的靈植,真讓人郁悶!
聚寶閣里,一個擅丹術(shù)的筑基修士和相熟的修士抱怨道。
“別急,等那些修士從烈陽回來了,還愁沒有好東西拿出來賣嗎?”
“也是……算算日子,應(yīng)該快了吧,這都兩個多月了!
“只是不知道這一次,有多少人滿載而歸啊。”說話的人語氣里帶著一絲羨慕。
“你我也不用眼熱,沒有這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要我說,有多少人滿載而歸,就有多少人命喪黃泉咧!”
“你說得對,都是拿命在搏的事情,沒什么好羨慕的……走,陪你再去別的店看看!
這時候,青玉門的幾個弟子從聚寶閣門前走過,被兩人看到了,又是一陣竊竊私語。
“大白天的,青玉門又派了弟子過來巡視……”
“聽說昨天夜里,就在這鎮(zhèn)上,又抓到了一個魔修?”
“可不是,青玉門的喬老祖親自過來誅殺的,那劍氣把魔修藏身的屋子都夷為平地了!”
“原本還覺得是歸元寺的那群和尚危言聳聽,現(xiàn)在不到三個月,光是莫尋山地界就出現(xiàn)了不少魔修吧?還好發(fā)現(xiàn)的早,要不然啊……”
“好了好了,這些事就別說了,怪滲人的……這是大門派要操心的事情,我們這種小散修,顧好自己就不錯了!
……
青玉門的幾個弟子在鎮(zhèn)中走了幾圈,才乘坐法器回到內(nèi)峰,跟負(fù)責(zé)的師叔匯報了情況,就各自準(zhǔn)備散去。
就在這時,東面突然出現(xiàn)一個光柱,和數(shù)月前一模一樣!
此時,青玉門的掌門翰景真人正在跟喬老祖交談,說的內(nèi)容正是昨夜誅殺魔修一事。
“歸元寺的大師果然厲害,這除魔的符文一用,魔修就是偽裝得再好,也會露出馬腳,只可惜不能大量制作,要不然,或可保中原安定。”
翰景真人所說的符文,要?dú)w元寺的高僧連續(xù)誦讀經(jīng)文七七四十九天,再通過佛門秘法,將除魔之氣封印在抄了經(jīng)的符紙上。
其中消耗的人力絕不是說兩句話就可以解決的。
更何況發(fā)現(xiàn)魔修,和徹底把它誅殺,是兩碼事。
魔修功法詭譎,若不是像喬老祖這樣劍氣剛硬強(qiáng)悍,實(shí)在很難一擊斃命。若是給它們留了機(jī)會,就很可能卷土重來,殺而不絕。
其它宗門剛開始還不情不愿,后來或多或少有些“收獲”,這才驚覺他們口中的“那群禿驢”擔(dān)憂的并不夸張。
也不知道是因?yàn)榱谊柊训佬蘧⑽吡,才引得這些魔修蠢蠢欲動;還是原本就有不少魑魅魍魎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潛伏在他們身邊……
細(xì)細(xì)想去,只讓人覺得背后發(fā)寒。
不過道修們當(dāng)初拿來搪塞的話,也并不完全是假話。
大部分的修真大派送去烈陽的精英,都是各門年輕一輩的翹楚,使得他們?nèi)耸执_實(shí)有些不足。
就連青玉門,也最多只能在莫尋山山麓幾個重鎮(zhèn)巡查一番,再想往遠(yuǎn)了,就鞭長莫及了。
喬珩正在聽李景說話,卻聽到外面有不小的動靜,這時,有青玉峰的弟子前來稟報:“師傅,渤海方向有光柱!”
翰景真人一聽,立刻站了起來,跟喬珩一起走向室外,果然看到東方的異象。
“烈陽的出口通道打開了!速速請來各峰峰主,確定接應(yīng)吾門弟子一事!”
就在翰景真人吩咐門人的時候,喬珩緊緊盯著遠(yuǎn)處的光柱,心早已飛到渤海之濱。
……
而此時,正在烈陽的各仙門弟子當(dāng)然也看到了島上的十二道通天光柱,心中卻生出幾分復(fù)雜的情緒來。
一方面他們十分不舍離去。
因?yàn)榱谊栰`力充沛,光算修煉,就有極大的提升,更何況這段時間以來斬獲的天材異寶,絕對是三個月的收獲能抵過在外十年所尋。
但另一方面,也有人感到慶幸——通道終于打開了!
隨著在烈陽游歷的時間變長,眾人的疲憊感也越來越重,這是一種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疲乏,只能勉力支撐。
時不時出現(xiàn)的妖獸和異植,不斷受傷甚至殞命的同伴,都讓一部分人心生膽怯。
不過不管他們是高興多一些,還是失落多一些,出口既然已經(jīng)打開,所有人都不再猶豫,開始全速向離自己最近的出口前進(jìn)。
青玉門和仙鼎門的眾人運(yùn)氣不錯,他們很快就到達(dá)了其中一個光柱所在的區(qū)域。
由于出口還要開啟超過七天時間,所以他們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個相對安全的隱蔽之處停下來修煉,也算是抓緊這最后的時間。
談同化看向光柱,神色卻并不輕松。
站在一旁的席焱知道他心中所想,卻因?yàn)榭谧,不知道該如何相勸?br />
——若是那位蕭師弟在七天之內(nèi)依舊沒有趕來,他們就無法繼續(xù)在這里等下去了……
想了半天,席焱只能對他道:“師兄,你快打坐修煉一下吧,我為大家護(hù)法。”
談同化搖了搖頭,反而勸他去里面。
剛剛他在旁邊的樹林留下了最后一個青玉門的標(biāo)志,每刻下一筆,心情就沉重幾分。
正如他所料,蕭師弟的事情,就算不至于成為他的心魔,但也輕易無法釋懷了。
“七日之后,我們準(zhǔn)時離開烈陽,讓大家不要掉以輕心……為了以防萬一,不如就在這里安心修煉,若是仙鼎門的道友想去附近查探,就隨他們?nèi),我們的人不要跟去了!闭勍蛧诟赖馈?br />
席焱聽出他話里的意思,有些著急:“師兄,你想做什么?”
果然,談同化繼續(xù)道:“這里比較安全,我想到附近看看……”
席焱當(dāng)然知道他要去看的絕不是什么天材異寶,而是想原路返回,看看有沒有可能得到蕭然的消息。
“師兄!”
“席師弟,莫要勸了,我不會逞強(qiáng)的,時間一到,一定立刻趕回來!
席焱見談同化心意已決,也明白自己再說什么都沒有用了,只能囑咐他千萬注意安全。
……
仙鼎門的少主上官竟元此時也為了某人的事情,極為頭痛。
他的胞妹嫤娢仙子自蕭然離開,就變得沉默不少,一整天下來一句話都不說,讓人焦心。
雖然過去她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時也不怎么理人,但至少不像現(xiàn)在這樣。
她常常一個人在旁邊,一遍又一遍的畫那種陣法,看似平靜的臉上,不帶一絲笑容,看上去更加清冷如霜。
“嫤娢,還有幾天我們就要離開烈陽了,你怎么還不抓緊時間修煉,到時候老祖發(fā)現(xiàn)你沒有絲毫長進(jìn),連我也要吃掛落!”
上官竟元這個大男人,雖然想表達(dá)關(guān)心,但到底沒有娉婷仙子那么溫柔細(xì)致,所以說出口的話硬聲硬氣的,聽上去甚至還帶著幾分責(zé)備的意思。
所以效果,自然也是顯而易見的——親妹妹根本不理他,完全做著自己的事情。
上官竟元正要繼續(xù)說什么,旁邊青玉門的門人卻突然響起一陣喧嘩聲,他十分不滿地看過去,卻如見鬼一樣瞪大了眼睛。
上官娢原本沒有關(guān)注他,卻被一句“蕭師弟回來了”,驚得抬起頭。
原來青玉門那邊的掌門首徒剛剛做好了安排,坐著飛行法器向來時的方向前進(jìn),就遇到了同樣坐著飛行法器疾馳而來的蕭然。
“蕭師弟!”他激動地迎了上去,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談師兄!我終于追上你們了!”蕭然見到談同化,也是一副喜出望外的樣子。
幾乎立刻發(fā)現(xiàn)蕭然境界的變化,談同化當(dāng)然有些吃驚,但他也沒有多問,而是立刻帶他回到眾人休整的地方。
青玉門眾人聽說談師兄把蕭然帶回了,立刻圍了過去,見他看上去有些疲憊,可到底全須全尾,沒有受傷的樣子,都十分高興。
不過,很快就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的境界問題——金丹和筑基的差別如此之大,大家當(dāng)然不可能忽略。
“蕭……蕭師弟,你已結(jié)成金丹了?!”有青玉峰的弟子驚訝地問。
俊美的青年被問到這個問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是啊,原本還可以早些追上來的,花了一段時間鞏固境界,還好趕上了……”
同樣是金丹,青玉門的十幾個金丹修士又怎么會感覺不到,蕭然不僅結(jié)成了金丹,而且竟然已經(jīng)是金丹后期的境界!
如果不是還在烈陽,他們差點(diǎn)以為彼此有二十年,哦不,是一百年沒有見面!
緒常悅原本正要修煉,聽到嘈雜的動靜,十分不耐煩,她睜開眼睛看到了一群人圍在一起,正準(zhǔn)備讓他們閉嘴。
這時候魯茂材面色復(fù)雜地走過來,低聲道:“蕭然回來了。”
“蕭……什么?這怎么可能?!”緒常悅意識到他說的是誰,滿臉的不可置信。
在她看來,那個賤_人肯定已經(jīng)葬身妖獸腹中,死得不能再死了,怎么可能還活著?!
魯茂材見她表情,怕她生事,于是沉聲道:“他不僅回來了,還不知道因?yàn)槭裁礄C(jī)緣,結(jié)成了金丹!我們還有七天就要離開烈陽了,可千萬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金丹……金丹……他竟然沒死,還結(jié)成了金丹?!”
那邊,眾人都在好奇蕭然的“奇遇”,但又怕他不愿意透露,所以不好直接追問。
幸而蕭師弟雖結(jié)成了金丹,但性格依舊“爽朗”,見大家好奇,竟是主動“交代”了自己這段時間的奇遇。
“那天我引著三首噬日蟒往另一個方向去,奔至一青蛟地盤……趁著噬日蟒和青蛟相斗,我趕快趁機(jī)逃走……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了云龍果!”
周圍有人驚呼:“云龍果?就是相傳千年一開花,千年一結(jié)果的至寶,云龍果嗎?!”
青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shí)我也不確定那是云龍果,畢竟是傳說中的東西!
說完他就把自己“見”到的云龍果的樣子描述了一遍。
此刻,上官竟元和嫤娢仙子等仙鼎門的人也圍了過來,一聽他的描述,就覺得十之八_九就是那種仙草。
相傳這云龍果是木火雙屬的至寶,常有鱗族大妖守護(hù)……
青蛟,可不就是鱗族大妖嘛!
“難怪你說那只青蛟受了傷,還非要跟三首噬日蟒纏斗,原來是守著這株仙草,不讓它奪寶呢!”有人自以為聰明,主動為蕭然補(bǔ)充了因果。
眾人連連點(diǎn)頭,也更加相信云龍果的存在。
蕭然心中好笑,但沒有反駁。
——明明是那三首噬日蟒見青蛟受了重傷,想趁它病、要它命,現(xiàn)在卻成了搶寶之徒……不過,覬覦青蛟的妖丹變成了覬覦云龍果,也不算冤枉它就是了……
蕭然之所以編出一個傳說中的仙草,完全是打著“反正沒人見過云龍果,隨便他怎么說都行”的主意。
后來那青蛟和三首噬日蟒纏斗,也被首山劍宗的人看去了……他的話半真半假,反而更容易叫人相信。
到時候不用他自己再多說什么,也會有人像剛剛那樣,自動為他補(bǔ)全整個故事。
因?yàn)槌酥猓瑳]人能夠解釋他如何在短短兩個月不到的時間里,從一個筑基后期的小修,變成了金丹后期修為的修士。
——兩千年的木火靈果吃下去就是這個效果……不信?你們自己再找一個吃著試試唄!
“那云龍果竟然有如此奇效,甚是神奇!”
仙鼎門的弟子多與靈植打交道,此刻親耳聽到傳說中的仙草蹤跡,不禁羨慕道:“兩千年才成熟的果實(shí),被蕭道友遇上了,你真是太幸運(yùn)了!”
這些羨慕,其實(shí)并不存粹。
事實(shí)上,就連青玉門的許多弟子都在心中腹誹,怎么這樣的好事沒有落在自己身上,而是落在一個身份低微的洞府掌事身上。
這時候,掌門首徒談同化卻拍拍蕭然的肩膀:“當(dāng)日若不是蕭師弟引開三首噬日蟒,我等恐怕不能這樣輕松地坐在這里聽你講這些奇遇了!
談師兄此言一出,很多人頓時驚醒。
——對啊,這樣的奇遇……是人家蕭然拿命去換的!
蕭然對談同化拱手道:“還要謝謝各位師兄弟在沿途留下標(biāo)記,讓我可以及時趕回來!
他并沒有因?yàn)榫攘舜蠹叶凑醋韵,反而向眾人道謝,這樣的態(tài)度更是讓一些原本還在嫉妒他獲得破天機(jī)會的人暗自羞愧不已。
他們紛紛表示這是大家應(yīng)該做的,跟蕭然的犧牲相比,根本不足掛齒。
……
就在一派和諧之中,有個不和諧的聲音突然響起。
“既然遇到這樣的異寶,為何不收起來,獻(xiàn)給宗門?你這樣自私自利,還有臉回來?!”
蕭然聞言,慢慢淡了笑容,望向依舊帶著斗篷而看不見面貌的悅音仙子。
空氣中淡淡的藥味和腥臭味讓他知道,這位仙子不僅一如既往的爛嘴,也爛著臉。
眾人聽到緒常悅的話,不僅不支持,還覺得荒唐至極,簡直要笑出聲來。
雖說身為青玉門人,確實(shí)有交納供奉的義務(wù),但這并不包括弟子獨(dú)自在外歷練所得,也不意味著所有東西都要上交啊。
和大家合力捉捕的星紋樹蟾,一起找到的芽王靈草,還有捕獲的妖獸妖丹……這些上交師門,再論功分配,當(dāng)然無可厚非。
但人家自己找到的寶貝,又有什么義務(wù)上交呢?
緒常悅的話,連仙鼎門的人都聽不過去。
上官竟元更是直言嘲諷:“悅音仙子對云龍果不熟悉,恐怕有所不知……相傳這仙草一千年一開花,一千年一結(jié)果,果實(shí)三日而熟,就會立刻落地,被母體吸收,必須要用萬年的沉香木盒來裝,才能保存!
換句話說,蕭然要是不立刻服用,還想著怎么保存下來帶回宗門的話,多半就得眼睜睜看著兩千年一遇的仙果落地消失了。
他們可不覺得蕭然恰好有萬年沉香木這種東西。
緒常悅見無人站在她一邊,心中惱怒卻也無計可施。
但一想到還有七天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她又高興了起來。
等出了烈陽,她有翰興真人和蜀中緒氏,還要受這些人的氣嗎?就算是金丹后期又如何,照樣能弄死!
這些小修不在乎那個云龍果,是因?yàn)槭捜痪退銕Щ貋砹,也跟他們沒有關(guān)系。
但若是喬老祖知道了,其它峰主知道了,又會怎么想呢?
一個卑微之人,竟然敢獨(dú)吞這樣的好處,到時候門中那些大能怎么可能給他好臉色?
他明明有厲害的飛行法器,還有喬老祖的劍符,當(dāng)初在星紋樹蟾一戰(zhàn)卻故意不拿出來用,害她受傷不說,還害得他們天柱峰損失了三個資質(zhì)甚好、前途無量的筑基弟子。
倒時候看他抵擋得了她兄長翰興真人的雷霆之怒!
蕭然不用看她臉色,就知道緒常悅想告狀。
——她可以跟翰興告狀,他難道就不能跟喬珩告狀嗎?到時候看誰的后臺更硬~哼!
因?yàn)槭捜坏陌踩貧w,青玉門一掃之前的陰霾,眾人心中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槁犃耸捜贿@大起大落的經(jīng)歷有所感悟,竟然接連有幾個人突破,趕在離開烈陽之前提升了自己的境界。
可謂意外之喜。
蕭然回來了,最高興的莫過于談同化和上官娢。
心中大石終于放下,他們也能安心抓緊這最后的時間修煉了。
蕭然還跟之前一樣,并不著急修煉——反正真正的機(jī)緣他已經(jīng)得到了,就不用為這一天兩天的修煉而斤斤計較了。
他主動承擔(dān)了守衛(wèi)之責(zé),讓其他師兄弟都可以多多修煉,又在眾人心中怒刷了一次好感。
坐在眾人休息的洞穴口,蕭然把已經(jīng)通智的小毛球放了出來。
小家伙一落地,先是照例往蕭然身上撲,雙雙膩歪了一陣,它就立刻蹦到蕭然身后,似乎在尋找什么。
但顯然,這一次它沒有找到,所以扒在蕭然的腿上,拿小腦袋頂他。
知道它已經(jīng)不好忽悠了,蕭然傳音入密拒絕道:“現(xiàn)在不能給你玩,回去沒人了才行!彼趺纯赡艽笸V眾之下變尾巴出來給這個小肥球玩?!
這是小毛球通智的又一個好處,蕭然可以像跟人傳音入密一樣,跟小毛球這樣說“悄悄話”了。
小毛球嗚嗚兩聲,發(fā)現(xiàn)蕭然“心意已決”,只能放棄。
它用小肥腿蹬了好幾下,終于爬到了蕭然腿上,窩在他懷里,悶不吭聲的,一副可憐兮兮的小模樣。
可惜蕭然這段時間對它這個樣子已經(jīng)免疫了,絕對不被它的樣子所惑,堅決要“鐵石心腸”起來,所以假裝沒看到,不過還是用手揉了揉它的小肚子,看它餓了沒有。
過了一會兒,小毛球終于妥協(xié)了。
它主動用小爪爪扒拉蕭然的手,似乎想挑起他玩自己……咳咳,是跟它玩的欲_望。
果然,蕭然低頭瞥了它一眼,看到一雙亮晶晶、充滿期待的圓眼睛,就開始捏耳朵、捏爪子,摸摸小肚子,擼擼尾巴什么的,不再像剛剛那樣故意不理它。
隨后還拿出了“失寵”已久的絲絳來,準(zhǔn)備逗它玩。
小毛球看著絲絳一頭的三火鳥羽毛,歪著小腦袋想了想——沒有大寶貝玩,那有這個也勉勉強(qiáng)強(qiáng)、馬馬虎虎吧~嗷嗚!
只見一身輕如燕的小肥球從蕭然腿上一躍而下,以極其優(yōu)美的姿勢落了地,旋即開始追逐起羽毛來,心里卻想著什么時候能玩上大寶貝……
蕭然還不知道小毛球始終記掛著他的尾巴,思緒漸漸往絲絳的“原主人”身上飄。
一想到還有不到一周的時間,他們就要見面了,那滋味想想還是很奇妙的。
原來人家說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這個意思?
就是那種平時不覺得,但只要一空閑下來,或者不小心想到了,就再沒辦法想其他的人,其它的事,滿腦子都是這個人的心急火燎……
——他可是拒絕了上古仙人的挽留,決定回去的……萬一出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廝有新歡了怎么辦?
蕭然甩了甩頭,覺得這個猜想太不可能了。
要有新歡,某老祖早就妻妾成群了,還需要他來“替天行道”,收了這無趣的家伙?
剛剛放下心來,他又想到了自己出發(fā)前立下的宏愿——從烈陽回去就上了某人……
蕭然頓時覺得有些蛋疼。
——雖然他已經(jīng)結(jié)丹了,但想壓住化神老祖,似乎還有些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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