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各自心思
秦葉子滿臉黑線。“小胖,你說話不臉紅,像個老流氓。”
本來好好的,卻被秦葉子直接了當的指控,莊曜玥到底沒挨住,臉紅了起來。
……
若云公主坐在馬車里,車夫正在將馬車往宮里驅趕。賀連翰跪坐在馬車上,幫著若云公主梳頭。
“你說,莊大人與那女子,是何關系?本宮還未曾見過莊大人那般模樣。”
“至少是舊識。”賀連翰將若云公主的發髻全部解開,此時,長發齊腰的若云公主,少了不少銳氣,溫順了不少。
若云公主轉過身看賀連翰。“你且說,那女子真的很美嗎?”
“是個美人。”賀連翰低頭回答,話說得很是誠懇,不見起伏,只是在陳述事實一般。
若云公主又伸腳去踹賀連翰,賀連翰跪坐不動,只是受了。
“到底是哪里來的女子,你派人與本宮查!本宮還道她是個特別的,可若莊大人喜歡她,你便把她殺了!本宮就不信,太傅就算是知道了,也總不能真要了本宮性命。”
“剛剛莊太傅罰棍明顯動了怒。那女子對莊太傅來說定是極其重要的。莊太傅并不好處,面上是以皇上馬首是瞻,實際上和六卿多少都有點利益瓜葛。尤其是天明的東大人,兩人近來是越走越近。每次莊太傅傾向誰,誰便能得勢壓過其它卿部。六卿的幾位大人,請恕屬下多言,恐還都被莊太傅玩弄于股掌之間,泥足深陷而不自脫,公主又何必為了一個女子,去招惹莊太傅不悅。”
若云公主低頭去看賀連翰,她手在賀連翰腰間摸索,抽出了把匕首,直接拔出抵在了賀連翰的脖頸間。
賀連翰順從的抬起頭,將自己的脆弱完全暴露于若云公主眼前。
“你便是瞧那是個美人,所以才替她說話了。”
“是個難得的姑娘,若是少了眼睛胳膊,怕是不美。”
若云公主突然羞惱的用匕首手柄打賀連翰,卻被賀連翰緊緊抓住她的雙手。“屬下是真心的上勸公主,公主實在不必與之為難。若那女子真得了莊大人的心思,白大人也不會輕易的放過她。只是她是莊太傅妻子,這般肯定是要鬧出文章。近來私學事情鬧得朝堂不穩,公主又何必去倘這趟渾水。”
若云公主掙脫賀連翰,反手打了賀連翰一巴掌,賀連翰連忙低頭服罪。
“你什么意思!本宮讓你不許過問朝堂之事,你打聽得這般清楚是想要做什么?你還想要出仕?你要離開本宮!”
賀連翰不做回答,只是低頭跪拜。
若云公主氣得心口起伏,她模樣本就不善,如今更加令人懼威。“本宮告訴你,只要本宮一日不死,你便一日離不得本宮身邊。你故意提那女子,不過就是為了讓本宮上心在意。賀連翰,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你是個什么低賤的身份,也敢窺探本宮心思。”
賀連翰此時十分平靜,一如以往那般一味臣服。“屬下不敢。”
“你不敢……”若云公主冷哼了一聲。她俯身抓起賀連翰的衣領,賀連翰順從的抬起身來。若云公主瞧著賀連翰,此時眉眼已一片媚色。她輕輕摩挲著賀連翰的臉頰。“你莫不是覺得本宮冷落了你?你是不是……想了?”
賀連翰依舊沒有回話,卻是伸出了雙手,他解下自己的佩劍,向若云公主壓下身,將她抵在馬車一角。
“為什么,一定是莊大人?”
若云公主抬起眼,眼里一片倔強。“本宮是高熏最尊貴的公主殿下,將來,是要嫁給高熏最厲害的男子,他必定是權勢的巔峰,帝王之下僅有莊守心一人而已。”
賀連翰并不能接受這樣的說辭,他自顧自的問道。“是為了貴妃娘娘?公主,您為何一定要聽從貴妃娘娘的?這般您就會開心嗎?您幫著貴妃娘娘威懾其她妃嬪,可她眼中除了四殿下不會再有旁人,公主您又何必?”
若云公主拽著賀連翰的衣領拉向自己。“他這般的好,本宮心悅于他……你要便要,不要便少些廢話!本宮做事,由不得你個低賤的侍衛來評判。”
賀連翰沉默半響,解開若云公主腰間的束帶。“公主,您放屬下我走吧。屬下出身將門世家,這一生,便是死,也該是死在戰場馬背上。”
“你休想!”若云公主抱住賀連翰,任由他揭開自己身上的一件件衣裳。“不過是個落魄門第,算個什么東西?本宮就是嫁了莊大人,你也得跟著本宮。”
“您可曾想過,莊大人這般如清風明月的人,是否容得了屬下?”
若云公主明顯動了情,臉頰邊一抹緋色。她緊緊抱住賀連翰的脖子,低聲道。“那你便當個太監。你哪里也不許去,這是你應允過的。只有口不能言、眼不能明、耳不能聞的人,才可以說話不算話。”
馬車一路慢慢悠悠的駛在夜里空無一人的京城街道上。
仔細一看,那駕車的車夫,兩耳被人削去,只留一雙眼睛,在黑夜中發著詭異的亮光。
話說另一頭,莊守心禮貌拜別了楊府,坐了馬車離開。他的馬車里,堆放著各種書籍,他將手搭在案上,撐著額頭,想起了先前莊曜玥掀翻的小桌子。
以及,示威一般十指交握壓在窗上的雙手。
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秦葉子不喜歡他,八年前,他拋開一切與她表白,卻得不來她絲毫的回應。他自私的給她五百兩,卑微的希望她能遵守諾言。
可她的諾言其實就是虛無縹緲的胡話。
事后他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哪有姑娘家,是不愿意嫁人的呢?
可她又給了他希望,那了那五百兩開了家酒館。他止不住地想,或許這是真的。秦葉子不會再有別的旁人。
這樣,或許一切會隨著年華的流逝等來不同。
秦葉子會放下莊曜玥,會緩和曾經在莊曜玥身上受過的傷。多年后他們重逢相遇,或許會是另一番光景。
可今天,莊曜玥卻說,八年前,他就給秦葉子上了戶籍。
他自以為聰明,沒想到卻被擺了一道。莊曜玥非但沒有將秦葉子歸為家妹,反倒是引為內子。
莊守心猜不透秦葉子對莊曜玥的看法。
事實上,他從未看透過秦葉子。
秦葉子和莊曜玥在一起了嗎?他看未必,若是如此,莊曜玥若也喜歡秦葉子,也不會就這么放任她離開自己身邊。夫妻之間,哪里會隨意分別這么長時間。
可若秦葉子沒有和莊曜玥在一起,秦葉子也不會任由莊曜玥做出那般的事情。別看秦葉子是個隨意的性子,實際上,她對待自己不喜歡的人,總是恪守著距離,像是在人前放了一塊屏風,讓人看得見,卻逾越不得。就像他,他便從來沒有得到過和莊曜玥一般的對待。
他總是只能遠遠的看著。
秦葉子應他的每句話,對他展露的每一個笑顏,都沒有莊曜玥來得上心。
她完全可以讓他死心的。
可她又擋在了他身前。
莊守心想起對峙若云公主的時候,秦葉子推開了自己。
他不是不明白秦葉子對他無情。只是、只是他太喜歡,太喜歡了。可是他只是一個局外人。從小,她便是莊曜玥的童養媳,他連靠她近點的資格都沒有。
莊守心以為,無論重逢后的結果是什么,他都是可以接受的。
可是,現在他卻發現,他高估了自己。
他還是想要得到秦葉子。
讓她只對自己一個人笑,讓她可以不再委屈。那些莊曜玥看不上的,他都會視若珍寶的收藏在心里。
讓她成為自己的正妻,兩人一起舉案齊眉,白頭到老。
莊守心恨,恨老天爺為什么這般的不公平,以至于從一開始,秦葉子就是莊曜玥的童養媳,從一開始就不屬于他莊守心。
莊守心闔上疲憊的眉眼,手輕輕一掃,將書案摔倒在地。
“大人?”駕馬的隨從詫異的回頭。“大人可是發生了什么事?”
“無事。”
莊守心清冷著聲音,如同寒夜里的一陣涼風,微微的飄過。
駕馬的隨從猶豫了一陣。“大人是否到白大人府上去一趟?那莊太傅隱瞞娶妻,定有內情,讓白大人查一下緣由,說不定是扳倒莊太傅的好機會。”
“此事本官心中有數。”
被拒絕了的隨從滿是不甘心。
他跟在莊大人身邊也有些年了,大人做事一向規矩,很得白大人喜歡。只是一直以來都拒絕白大人為其做媒娶妻的事,惹得白大人心生不悅。如今白大人孫女恰逢出嫁的年歲,白大人便想把孫女托付給莊大人。
這可不是玩笑事。
如果這樁親成,那莊大人將來,可就不止是個禮部禮司,白大人肯定會把其作為繼任者來培養。大人還如此年輕,往后的路還很長。
可白大人接連試探了幾次,大人都是不冷不熱的沒能挑明應下。很明顯,白大人已經非常不滿,如果真的為此事得最了白大人,往后可該如何是好?
他跟了大人這么些年,從來沒見大人像今夜這般失態過。
那姑娘究竟是何許人也?不但是莊太傅的妻子,還把大人迷得七葷八素不成?
不行!
隨從暗下決心。
這事絕對不能聽大人的,否則白大人察覺起來,大人就要麻煩了。還不如先發制人,說不定,這還是莊太傅的把柄,還能一舉除掉莊太傅。
朝堂之上,若是沒了莊太傅,哪里還有人,能與大人相互抗衡?
那,大人成為朝堂第一人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
他決不能讓大人犯此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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