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不怕你碎嘴
秦葉子無賴起來,誰都沒法拗得過她。莊曜玥無奈起身穿上衣服,頂著自己還輕微有些頭疼的腦袋出了屋子。
這才打開門,莊曜玥便看到秦春子跪在屋外的地上,正對著門,連個撐傘的下人也沒有任由雨水淋著。
莊曜玥才邁腳出門,角落里隱藏身形的武戰便連忙出現將扇撐開。整個傘都移到了莊曜玥身上,自己除了那撐傘的半邊胳膊,身子其它地方都給淋濕了。
莊曜玥來到秦春子跟前,用自己清冷的聲線問道:“你這又是何必?”
他本以為秦春子會非常失落,可萬沒有想到,她卻抬起頭,面上雖無表情,眼睛里卻流露著得意的示威。
“曜子哥哥,你應該害怕。姐姐一定會原諒我的!
莊曜玥皺緊了眉頭,與跪著的秦春子相比,他看上去高大威武極了,渾身氣勢壓迫著秦春子,面容冷峻,震懾逼人。“你害得我們這般,她又如何原諒你!
“那曜子哥哥你便等著看吧!
秦春子突然露出了一個笑臉,非但沒有讓人覺得可愛,還讓人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恨意。這個笑容,是非常嘲諷諷刺的。
“那本官便等著!
莊曜玥負手離開,倒也沒有再管秦春子,連把傘都沒給她留下。秦春子看著他離開,搖了搖頭。
她昨夜說了那么多,他還是不大明白。不過沒關系,她很快就會讓他明白的。
秦春子回頭看上緊鎖了的房門,心里一片堅定。姐姐確實好喜歡這壞人,竟然對她說出了‘教不出她’的狠話。不過,也就這般了。
莊曜玥是去處理許秀兒的事情。武戰把人交給李安作為看管,他二人把許秀兒綁了個結實不說,就連嘴也給捂上了。武戰是貼身隨從,自然是辦完了事就來到莊曜玥身前護衛。而李安因著自告奮勇,也便讓他守著了。
他們把許秀兒帶到了閣樓上。閣樓這邊位置比較偏,關押人員最適合不過。上回韓景也是在這里受了難。
武戰推開閣樓門,讓莊曜玥進去。莊曜玥踏步進去,卻突然停了下來。
許秀兒并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被綁著,而是楚楚可憐的癱倒在地上,臉上都是未干的淚痕不說,身上也十分狼狽,妝容已花,頭發也全部散落開來。
想來也受了不少苦頭。
聽著人進來了,許秀兒一下子受了驚,害怕的縮起了身子驚慌的避開,連人是誰都不看,只是一個勁地搖頭。
“我不會把事情說出去的。我不會把事情說出去的!
莊曜玥到主位坐下,武戰則是將手搭在長劍劍柄上,渾身戒備的看著許秀兒。不管怎么說,上回就被這個女子沖撞了大人,可不能再犯這樣的過錯。
許秀兒模樣上看已經有些瘋癲了,整個人瑟瑟發抖著。
“李安呢!”
莊曜玥怒氣一問,武戰立刻拱手道。“屬下這就去找。”
“。〈笕!”
正好這時,李安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剛一看到莊曜玥和武戰,嚇得手中的水盆直接掉到了地上。熱氣一下子便升騰起來,李安顧不得打濕腳的自己,連忙跑到屋中跪下。
“屬下參見大人!
“你倒是個會辦事的!
“求大人饒命!求大人饒命!小的已經把事情辦妥了。您看,您看她、她不會再把事情亂說了!
李安一把抓過許秀兒,許秀兒驚慌的掙扎,卻沒能掙脫他半分,只是怪叫著,看上去十分害怕。
武戰略略驚訝的看著李安,覺得這領兵官是不能用了。這鄉野之地的小官,果然沒什么大用,竟敢直接越過大人私下辦事。
大人吩咐了派人看著,別讓亂說話,既然沒有后說,那便是要自己親自處理這件事。可這李安真是被糊了心眼,竟然連這樣以下犯上的事情都做出來了。
這京里人做事,唯主子是尊,大多時候都是主子一個命令一個動作,雖木訥了些,但總歸不會出什么大錯?衫畎膊煌,他伺候著六品縣令,許多時候做的事都是如何討主子歡心,因此總是會私下去揣摩。
李安如今也不是什么年輕的小官差,他在瑞豐,確實是個不錯的領頭兵,這升官發財的事情,本是沒想過的。莊曜玥一來的時候,他更多的是怕自己遭殃,沒把人伺候好。而后來,他跟在莊曜玥身邊久了,甚至還取代了武戰,他便起了一些不該有的心思。
只要他做得好,往后是可以升大官發大財的。
可偏偏是這許秀兒,誤了他的前程!
昨夜看管人的時候,李安喝了點小酒,越想越不值當。他與許夫子,本就沒什么交情,充其量是相互之間還算認識,為了這么一個人,害了自己的榮華富貴,換誰也不愿意。
李安心里清楚,錯過這個機會,他便永遠只能是縣官手下的一個領頭兵,什么都沒有。
這么想著的李安,一狠心,最后,才會有這樣的情況。
莊曜玥看著許秀兒,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盯著她。許秀兒與他對視了一下,突然便清醒了過來。“大人!大人救我!救我!莊曜玥,你不能這么待我,莊守心、莊守心不會放過你的!他喜歡我,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李安瞧許秀兒像個瘋婆子一般的大喊大叫,滿臉都在表示嫌棄。這女子瘋了不成?莊禮司是何等人物,會看上她?京里多少官家小姐盼望其垂青,怎么輪也輪不到這貨色。
莊曜玥也是覺得可笑!澳惚惘偭瞬怀?莫說本官,那莊守心、呵。看來,你那仆人沒給你說實情。當年你把本官簪子棄之如敝履,本官就在門外頭。不與你計較,也算是賣許夫子一個人情,你卻偏還要出現,不知死活!
莊曜玥說到最后,臉色一沉,眼神猶如一把出鞘的長劍,銳利兇猛直逼許秀兒。
“什么簪子?”許秀兒精神恍惚,也想不起來莊曜玥說的是什么。當年的木簪,根本就沒再她腦海里留下多少印象,她想著的是莊曜玥臨走時送的金簪,但她并沒有棄之。
突然,許秀兒想起了秦葉子頭上纏著的木簪。她終于想起來了!那木簪應該是她的!是莊曜玥送給她的!
許秀兒驚恐的看著莊曜玥,雙手發涼抖得不行。是了,如果那被莊曜玥看見了,那他是根本不可能還會對她留有情意的!
為什么!為什么冬娘沒有把事情告訴她!
憶起冬娘被爹娘強行押送出府時的模樣,許秀兒這才明白,冬娘在恨她!所以她故意沒有說,故意讓她就這么誤會著,讓她泥足深陷至今!
當下人的,命賤不值錢,只要主子給點好,都愿意替主子出生入死?墒侨绻錾胨,主子卻把人當廢物一般丟下,沒人還會心甘情愿的。
冬娘被廢了手,等于是沒了生計。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許秀兒,再者,她是許夫人娘家過來的,跟了許夫人許久,主仆情誼很深。
可她沒想到,不過是傷了手,得罪了莊曜玥,他們便把她當瘟疫一樣趕走了。那么她呢?她為了許家廢了手、得罪了莊曜玥呢?
冬娘恨,恨著許家看似書香門第君子風范,實際上卻小人行徑的惡心模樣。
于是她不說,她故意沒有告訴許家,莊侍郎怎么可能看上許家,他沒回頭把許家拆了就算不錯了!
冬娘就想著,看看這沒了她的許家,還能走到什么時候!
小人物的報仇,總是來得那么的突然,那么的決絕。就是冬娘這一手,讓許秀兒一路走到了現在。
許秀兒此時眼神渙散,呆呆的癱坐在地上,整個人都傻了。
莊曜玥似乎還覺得不夠,再給她補了一句!澳乔f禮司,從來就沒你什么事。若他喜歡你,也省得本官與他為難!
許秀兒怎么不知道!她已經從秦春子那聽來了。她已經知道了!但是她便想著,多少,還是有些情意的吧,至少他與爹交好。她也是走投無路,這才把莊守心說了出來。
她已經這般,為什么還要再傷她!
“你好狠!”許秀兒盯著莊曜玥,眼里滿是瘋狂的恨意。“你以為這便算了嗎?莊禮司與我爹交好,他二人還下過幾次棋,今日所辱,我便要告訴爹聽,讓爹給我一個公道!”
李安聽著許秀兒還有后臺,嚇得臉色發白,低垂著的雙手略略發抖。
“下棋?那不過是讓本官進許府的手段罷了!闭f起這樁陳年舊事,莊曜玥看上去更加不愉悅!昂。你說,為了惦記本官的人,這莊禮司還真是把自己放得極低。這點小把戲都賣弄上,也不怕降了他的身份!
莊曜玥低聲說完后又去看許秀兒!澳隳嘞搿J裁茨矫,不過是些門面話罷了。再者,六卿之中,還沒出過能拿捏本官的人物。寶熏莊禮司,他算個什么東西!”
“你胡說!他分明是慕名爹爹,找爹爹下棋……你胡說、你胡說!”
莊曜玥搖了搖頭,不與許秀兒廢話。他將手握成半拳,在桌上有規律的敲打著。“本官從不怕人多嘴說話。你便四處嚷嚷,本官也是不介懷的。只是無論是什么樣的風聲,誰傳的風聲,只要從旁人嘴里說出這件事,本官第一個就拿你開刀!
“你還能殺了我不成!”
“有何不可?”
莊曜玥話音一落,武戰便拔出自己的長劍,直接對上許秀兒。許秀兒害怕的后退了一步,就連跪著的李安也嚇壞了。
“你應該記住,本官不殺你,只能是懶得殺,和旁的都沒有干系。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沖撞本官,又意圖謀害三品大員親屬,隨便一個名頭,本官就能拿掉你的腦袋!”
許秀兒被莊曜玥不急不慢的話嚇得瑟瑟發抖,頭也不敢再抬,一個勁的低著。
“如此……”莊曜玥勾起自己的嘴角,居高臨下的露出抹嘲諷的淺笑!澳f莊禮司,六卿是連一本參折都不會上的。”
這便是階級。高熏治國以禮,而禮這一字,卻是要求從下往上來實施的。但凡是普通百姓,沖撞了這些手握重權的官員,都是討不得好。
不過是一個小小私塾女,沒人會為了她去打什么根本沒有勝算的帳。就算再怎么想拿捏他莊侍郎,也不會尋這個根本不會成功的由頭。
許秀兒終于萬念俱灰,除了害怕的哭泣以外,什么都做不到。
莊曜玥冷哼一聲,起身便走。被從頭到尾無視了的李安想說些什么,卻只能閉嘴看著。莊曜玥來到門外,便朝武戰吩咐。
“那人不能用了,你提點兩句,打發出府。”
“是!屬下遵命!”
一直在豎耳聽風吹草動的李安,連最后的那點希望都被熄滅,頹敗的將頭磕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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