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不該
手機(jī)上顯示的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趙惠惠壓根就沒心思理會,瞄了一眼直接摁了掛斷。
比起大廳亮堂堂的燈光,對面那對夫妻旁若無人地耳鬢廝磨講悄悄話的行為更刺目,她好幾次強(qiáng)迫自己不去注意那一邊,可暗戀了這么多年,顧祁就像是她心里的一道明月光,無時(shí)無刻不吸引她。
女人巧笑嫣然的模樣讓趙惠惠的心顫了一顫。
笑地多得意啊!
就像是故意像誰炫耀一樣。
眸子里的光芒閃了閃,趙惠惠猛地低下頭,垂目斂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握在手里的手機(jī)再次震動(dòng)起來,還是剛才那個(gè)號碼,似是在不達(dá)目的不罷休,展現(xiàn)他的鍥而不舍精神,心情突然變地?zé)┰辏w惠惠皺著眉,指在屏幕上的大拇指往右一劃,接了。
“喂,你好。”語氣卻很沖。
入耳的是如清泉叮咚般的男聲,聲音很治愈人,只是說出來的話………
“喂,你好,請問是趙惠惠趙女士嗎?”
“嗯。”她以為是什么傳銷電話,所以不太熱衷,甚至想就此結(jié)束通話。
“趙女士,我是恒遠(yuǎn)律師事務(wù)所的律師姜其然,現(xiàn)受我當(dāng)事人顧祁先生的委托,就您對他太太,即尤西寶女士的漫畫《狗頭軍師何撩》的抄襲,以及在公眾平臺抹黑尤西寶女士之事提起訴訟,律師函已經(jīng)通過郵件發(fā)給您。”
“你說什么?這是什么意思?”
蹭一下從靠椅上站起,趙惠惠瞪大了眼睛,臉憋地通紅,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握著手機(jī)的手控制不住地微抖了起來。
電話那頭不知道又說了什么話。
這一回好像更狠了點(diǎn),刺激地趙惠惠全身都顫抖了,她胸腔涌出一口氣,波濤洶涌的地方起起伏伏。
“這些不是我做的。”她狡辯。
“趙女士,我們有憑有據(jù),是用事實(shí)證據(jù)說話的。”
“我………”
“打電話給您,是例行通知,接下來我會替顧祁先生走法律程序,您若是有什么問題,也請?zhí)嵩缯液寐蓭煟蔷筒淮驍_您了,再見。”
——嘟——
聲波拉長,
對方已然結(jié)束了這場通話。
真的就只是通知而已。
四周的喧鬧她仿若聽不到,老同學(xué)兩兩碰頭互相客套的畫面她也仿佛沒有看見,明明酒店大廳中央空調(diào)下是最冷的,她站在這角落,卻不知為何,有股寒氣直接從腳底蔓延全身。
猛地抬起頭,就那么直直地跌入顧祁的眸子里,這是趙惠惠第一次不偷偷摸摸地瞧對方。
都到了這個(gè)時(shí)候了,她的心還是漏跳了一拍。
隱隱約約感覺,那個(gè)溫柔的少年郎是不會對她做這種事的。
如今抄襲的事情這么多,有誰會這么認(rèn)真維權(quán),難道在微博上掛了一圈兒還不夠!!!!
而且這事發(fā)生之后,多漫已經(jīng)停了她的更新,連那微薄的收益都沒了。
顧祁自然是注意到了趙惠惠的目光,他微微勾起嘴角。
完全是壞笑男孩的樣兒,拿起桌上盛著紅酒的高酒杯,小抿了一口,舉杯示意。
這個(gè)動(dòng)作………
分明是在告訴她,這個(gè)電話是他特意安排在今天的。
七厘米的高跟鞋讓趙惠惠突然踉蹌了一下,她呆滯著望著那和記憶里重疊的輪廓,他更成熟更有魅力了。
只是,變了,變得狠心了。
她真的好失望。
周幽王烽火戲諸侯,唐玄宗千里一騎為紅塵,他就那么維護(hù)那個(gè)女人?
雙手曲握成拳,指甲嵌在掌心肉里,很痛。
順著顧祁的目光望去,尤西寶看到的就是那個(gè)姑娘瑟瑟發(fā)抖我見猶憐的模樣,她蹙起眉,伸出手,食指戳了戳顧祁的腰,說:“她這是苦情牌?”
顧祁拍拍胖崽的嫩屁股,嘖了一聲,平靜地回答:“出王炸也沒有用。”
尤西寶:“……………”
嘴角一抽,無奈嘆氣,你特么的以為是在斗地主嚒?
這時(shí),顧祁面露不屑,微微頷首:“她應(yīng)該準(zhǔn)備走過來理論了。”
聞言,耳朵稍稍一動(dòng),
正襟危坐的尤西寶瞬間跟被抽了骨頭一般,扭著細(xì)柳腰黏糊到自己男人身上了。
顧祁:“………………”
瞪眼(⊙w⊙),
懷里頭的這只胖崽已經(jīng)夠重了,媳婦兒你又來湊熱鬧。
不過,軟香暖玉投懷送抱,他是絕對不會推開的,況且,他會不清楚這貨那點(diǎn)小心思?
也樂得配合!
曲穎穎見狀,果斷伸手:“崽子,阿姨抱抱。”
胖崽扭著屁股不理會。
等豪奪過來之后,前五分鐘還好,奶香奶香的小家伙抱著就舒服極了。
五分鐘過后,
曲穎穎:“………………”tat!
有!
點(diǎn)!
重!
啊!
最后實(shí)在抱累了就果斷將小崽子轉(zhuǎn)交給付子淮,付子淮見了,沖著她笑得神秘莫測:“你喜歡小孩的話,我們也可以生一個(gè)。”
“………”
尤西寶玩味兒地勾了勾唇,上下打量了身邊的顧祁,白色襯衫果真是檢驗(yàn)?zāi)猩竦囊粋(gè)標(biāo)準(zhǔn),她伸手捏了捏顧祁的耳垂,軟軟的,手感極好,因?yàn)槁殬I(yè)的關(guān)系,顧祁的身材保持地極好,軟的肉乎乎的地方少之又少。
她這么一捏,惹地對方不滿地哼唧了一聲。
嘿嘿地笑了起來,湊上前去調(diào)戲:“你扣子扣到最上面,我昨天辛辛苦苦種的小粉紅都被藏起來了。”
不止如此,她身上的,顧祁給她化妝時(shí),也給她用遮瑕膏給掩蓋了。
顧祁低頭,曲指在妻子的腦門上彈了一下。
“痛。”尤西寶痛呼,癟癟嘴喃喃自語道:“下手不知輕重。”
涼涼瞥了一眼,聲音森然:“是你沒羞沒臊,我的身體只給你看。”
尤西寶:“………………”
嘻嘻地笑著,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沒人注意他們這邊,尤西寶膽子壯起來,抬頭就在顧祁臉上親了一口。
這番動(dòng)作卻恰恰好入了趙惠惠的眼。
她暗自咬碎了牙,恨恨地想:果然是個(gè)不要臉的女人。
下意識的,她又開始選擇自欺欺人,那位姜律師一口一個(gè)受顧祁先生委托,也許是掩耳盜鈴,真正要搞她的其實(shí)是叫尤西寶的。
這么一想,她心氣兒就順了許多。
但既然人都在這兒了,當(dāng)然是要當(dāng)面問一問的,打官司說到底是對臉面上不太好的,能私了就私了。
須臾,
踩著高跟鞋,咣當(dāng)咣當(dāng)?shù)赝櫰钅沁呑呷チ恕?br />
昂首挺胸,眼神兒直勾勾的。
顧祁見了,微微蹙眉,別開臉。
等人走近了,不等趙惠惠開口,顧祁就先發(fā)制人了,語氣涼薄:“電話里姜律師都跟你說了吧,凡事總要付出代價(jià)的。”
女人本來還抱著僥幸心理,聽到對方這么一說,臉霎時(shí)發(fā)白,毫無血色。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氛圍,尤西寶握著拳頭抵在嘴邊咳嗽了聲,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薛之謙的《演員》里有句歌詞:該配合你的演出我視而不見。
與之恰恰相反,
顧祁這廝竟然強(qiáng)行給自己加戲了。
大掌拍拍尤西寶的腦袋,又把周圍人當(dāng)空氣,稍稍俯下身,親昵而又滿懷關(guān)心地問:“感冒了?”
“……………不。”
“叫你多穿衣服你不聽。”
尤西寶:“…………………”
果斷一掌別過這戲多者的臉,讓他禮貌地面對對面的女生。
癟癟嘴,嘟囔了句:不知情趣。
隨即,秒變正經(jīng)。
“趙同學(xué)小說寫得不錯(cuò),但我個(gè)人非常厭惡被人意淫,懂么?”一字一頓。
聞言,趙惠惠望著顧祁的眼睛,滿臉不可置信:“你怎么……”會知道。
“本來不想深究的,可你總在我妻子微博底下謾罵,那就不好意思了。”
“你可能不太了解,我這人一向睚眥必報(bào)。”
“總之,還請敢作敢當(dāng)。”
接連將話說出口,面上都是不屑。
趙惠惠被這咄咄逼人的氣勢逼地向后退了兩步,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眼眶里澀澀的,喉嚨口也泛起酸意。
她很委屈,
從來都沒有這么委屈過。
再開口時(shí),已經(jīng)帶上了哭腔:“我喜歡你有錯(cuò)嗎?我比她認(rèn)識你早。”
說著舉起手用食指指著尤西寶。
四周又靜了下來,
八卦的矛頭又轉(zhuǎn)到了顧祁身上。
顧祁盯著這位老同學(xué)好一會兒都只字未言,半晌,鏗鏘有力地叫了她的名字:“趙惠惠。”
“別把你想的當(dāng)成事實(shí)。”
“也別把你眼里的事實(shí)不當(dāng)真。”
冷呵一聲,遇上這種腦子拎不清的,真特么的糟心。
雖說窮寇莫追,但滅敵偶爾也要乘勝追擊,他頓了頓,又說:“我高中跟你說過一句話嗎?”
趙惠惠:“………………”
“老實(shí)說,要不是子淮提醒我,我都不知道你和我同窗三年過。”
尤西寶:“………………”
沃日,嘴好毒!
三秒后,腰間被手指勾了勾,尤西寶抬頭望了顧祁一眼,就見顧祁給了她一個(gè)“行了,該你上”的眼神。
尤西寶抽抽嘴角,氣勢稍弱,違心地說了句:“那個(gè)……其實(shí)我和我老公是青梅竹馬。”
顧祁:“……………………”
付子淮:“…………………”
曲穎穎:“…………………”
一招制敵,厲害了word寶!
趙惠惠:“…………………”
咬唇,紅著眼,她覺得自己是過來自取其辱的。
是不是太過分了?
罪魁禍?zhǔn)子任鲗氝@般思忖著。
其實(shí),她還想說:姑娘你身上的這條裙子撞了我的,而我的那條已經(jīng)成了胖崽的尿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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