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撕逼
樓下客廳因為不速之客的突然造訪而陷入了尷尬的局面,尤家人沒有想到毛大牛還能那么厚臉皮,當初不留情面地毀了婚約讓他們尤家在村里陷入被人笑話的局面的是他,現在裝成沒事人的也是他,季襄渝和尤臣都對這種人頗不待見,他們家的行事風格是既然撕破了臉皮,那就再沒有笑臉相待的道理了。
就是不開口,這人滿身的煙味兒也熏地讓人厭惡。
“尤叔,尤姨,我聽說西寶回來了?”
這一開口,更不得了,本來算得上英俊的小伙子因為長時間抽劣質煙,而顯得牙黃。
季襄渝嫌棄地上下看了他幾眼,完全土大款的模樣,再想想自己那像從畫上飄下來的女婿,嘖,又何苦如此對比,只會更辣眼睛罷了,她沒吭聲,頭一歪接過丈夫給她剝好的小橘子,頭一揚,塞進嘴里,泄憤似的咀嚼起來。
牛村能有如今的富裕,是尤家領著他們走的,之前村里人都認為他們家與村長家是有姻親關系,兩戶人家好得不行,可私底下又是什么情況呢?剛進到這里時,西寶也才一兩歲,毛家借用自己在牛村的威信,散播了他們家西寶與毛大牛所謂的娃娃親,以此來使兩家人在面兒上捆綁起來,本來季襄渝以為只是鬧著玩兒的,也沒太在意,畢竟兩個孩子還小,想著等大了這種流言蜚語就會隨時間的流逝而消失,只是她低估了村民們對于這種八卦的執拗度,等西寶慢慢大了懂事了,也會有幾人在西寶耳邊嚼舌根子用這事兒來調侃她,西寶便是最開始不信最后被這么一直說著說著也自動帶入了,這事兒后來緩過來了,可沒想到這毛大牛還過來自導自演了退婚這一出,每每想起這件糟心的,季襄渝就氣地牙癢癢想拎菜刀剁了毛家一家。
山溝溝里的村民的想法大多數只會嘲笑被退婚的女方沒人要或是嘲笑那個搶人家未婚夫的女人不要臉,而極少會把問題的關鍵之處放到男人的薄情寡義上。
這便是這里的悲哀!
“尤叔,我們家準備從這里出去了,西寶現在不是住在上海嗎,讓她幫我物色一下那大城市的房子唄!
毛大牛也不當自己是客人,彎起身從茶幾上倒了杯熱水,語氣理所當然。
“還有,尤叔從外面的花花世界進來,一定還認識許多人吧,能不能給我通個關系找個工作?牛村靠綠色食品還有福利事業已經沒有更高的收入了,我啊,也勸尤叔別老是做山中人。”
尤臣倏地抬起頭,目光犀利地盯著毛大牛,半晌,冷笑道:“呵,你愛怎么折騰就折騰,別扯上我們家!
毛大牛一聽,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良久之后,才硬巴巴地開口:“尤叔這話說的,我們兩家是什么關系,你這點小忙都不幫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噢?你家姓毛,我家姓尤,我并沒有從中看出一丁半點的關系。”季襄渝又吃了一瓣橘子,笑瞇瞇地諷刺。
“就是,我們家又不姓菩薩,不準備普渡眾生!庇瘸即钋唬鋵嵥胝f的是大門在那邊好走不送。
“……………………”
而在樓上,傻逼兮兮的姐弟倆你看我我看你,尤東尋有點受寵若驚,因為他頭一次從自己姐姐身上看到了母性的光輝,恰似一道溫和的陽光灑在自己周圍,暖洋洋的。
特么的懷了孕之后就自產母愛并且可以愛屋及烏了。
厲害了我的姐!
只是………
還未被照暖,一道烏云就籠罩過來。
尤西寶早已忘了被弟弟抓包時的尷尬,她靠在門框上,俯視著蹲在地上碎碎念的老弟,臉上的表情大概是慈愛的。
緊跟著她看到尤東尋的表情變了,變得有些僵硬,然后彈地而起,吼了一聲:“你們長點心別窩在樓上,不要臉的人來我們家搞事情了喂!”語畢,轉身離去,步伐快到驚人,好似后面有只猛獸追著他。
尤西寶伸出了爾康手:??????
(⊙ω⊙)
腰間突然出現一只手,被男性的氣息團團包圍,尤西寶的臉倏地一下紅了個徹底,咳,她這會兒明白自家弟弟為何跟見了鬼似的了,畢竟剛剛的再戰她依舊處于下風,別看顧祁一張臉美地跟什么似的,但他到底是24K的純爺們兒,攻氣滿滿時可不得搞地女孩兒臉紅心跳的。
走廊里光線昏暗,比起粉紅色的公主房,站在這兒的跟連體嬰兒的兩人更容易引發人們的遐想,顧祁修長的手指撥弄著尤西寶亂糟糟的頭發,慢條斯理的,甚至乎還帶了些許曖昧,他低下頭,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尤西寶的耳垂,舌尖微觸,尤西寶只覺得一股電流直擊背部脊髓,倏地就挺直了腰板,不敢輕舉妄動。
就是再輕微的動作,顧祁還是感受到了,他輕聲悶笑:“怕我?”
惹得尤西寶一個大白眼!
顧祁無所謂的聳聳肩,只認為是妻子害羞了,他抬起頭,目光投向斜對面的尤東尋的房間,轉移話題:“東尋怎么跑地這么快?”
尤西寶抬頭看了他一眼,嚴肅而認真地道:“他還是個純情的孩子,以后你注意點!
“…………………”我不是已經答應過以后鎖門了!
夫妻倆膩膩歪歪大眼瞪小眼了一陣后,方才下樓。
這時斜對面房間的門開了,探出一個卷毛腦袋,眸子里亮晶晶的,問:“姐姐姐夫,你們是要下去撕逼了嚒?”語氣里有些小激動,還有幾絲躍躍欲試的味道,“嘿嘿嘿,我也要加入,懟死那個小婊砸。”
顧祁:“……………………”
尤西寶:“……………………”
********************
尤東尋打頭陣,叼著跟牙簽跟個地痞小流氓似的,就連走路的姿勢都別別扭扭的——一種迷之得瑟的腳步。跟在后面的尤西寶好笑地眨眨眼,又側過臉微微抬頭,挑眉了悟,原來她弟弟是狐假虎威來著的吧!
側頭時她所看到的是顧祁細膩光滑的下巴,再向后方仰了一點,又看見其密長的睫毛,嘖,這是多么好看的人啊,尤西寶低頭癡癡一笑,嘿嘿嘿她是撿到寶了。
“我以前聽過這么一段話,婚姻中需要女人對男人崇拜以及男人對女人的呵護!辈煊X到尤西寶的目光,顧祁拉著她的手緊了緊,低下頭溫和地調侃,見尤西寶惱羞成怒后,才心情甚好地挑挑眉,再抬起頭將目光投向遠處時竟帶了點說不出來的自信,他意味深長地開口:“那就是大牛吧?”
“哎?”
“好丑!”
“……………………”他已經是我們村的村草了好嗎(O_O)?
毛大牛放下玻璃杯時恰好聽到樓梯處發出的聲響,他順著聲音望去,看到走在尤西寶身邊的男人后,心里有些不舒服,總覺得那個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很是嫌惡,與之對視了幾秒,毛大牛坐直了身體,心中暗暗思量:不過是個小白臉,又有什么能耐的,嗤!
在尤臣和季襄渝身上討不了好臉色,他就轉而去問尤西寶了,畢竟是一個年紀的,毛大牛覺得自己作為男的也好在談話時壓她一籌,“西寶,回來怎么沒到我們家串門?”
“特么的我姐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嗎?”
“……………………”尤西寶四十五度角望天,她想,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護犢子。
“勇猛殺敵,護你周全,東尋干得漂亮!
尤西寶:“………………”
嘖,眾目睽睽之下,顧祁這廝居然又親昵地咬我耳朵。
像是明白尤西寶心中所想,顧祁更愉快了,手指撓撓她的掌心,壓低了嗓音道:“宣告主權!
“我跟他又沒什么,我眼光高著呢!
“噢,我知道,但能讓他有吃了屎的表情我就很開心,誰讓他在我沒出現的時候那樣對你的!
“………………”
“嗤,娃娃親?他也配!
“………………”
“癩□□想吃天鵝肉!
噗,尤西寶沒忍住,笑出來了,她覺得這樣的顧祁有點可愛:“孩子他爸,別吃醋。”
“你以為他可以讓我吃醋?天真,我只是日常夸獎你罷了!
“→_→”我謝謝你哦!
尤東尋眼皮直跳:“……………………”
姐姐姐夫,你們這樣當著當事人的面兒把話說的這么直真的好嗎?
秀恩愛的同時還不忘貶低他人的行為真的大丈夫嗎?
毛大牛的臉上青紅相交,除了最開始咬耳朵的話他聽不清楚,剩下其他的他是句句入耳,他拽緊了拳頭,再次開口時幾乎就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了:“說是大學生,素質也不過如此!
“繆贊了,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而已。”顧祁回答地不帶任何情緒。
尤西寶卻意外地覺得這樣的顧祁帥地炸天了!
“這還牙的程度還算輕了,姐夫。”尤東尋冷哼一聲,“我姐明明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偏偏他們家要搞輿論,說白了,不就是當初看我爸媽初進村時有點錢,輿論你愛搞就搞,畢竟我們也不care,可你在村里弄那么大的退婚是幾個意思?婚約?呵,真有臉說。”
“都是一個村的,過去的事兒能不提嗎?我知道我們家對不起你們家,對了,西寶,你在上海有沒有門路啊,我們準備搬出去了。”
“臥槽,你們家臉皮厚成長城了吧,我姐可沒空給你弄這些,自己不讀書沒文化還想去大城市,嘖嘖嘖!
尤西寶覺得今天的弟弟吃了五斤火藥,那火力全開的樣子真是man爆了,她輕咳一聲拍拍尤東尋的肩膀,以此示意他淡定一點,然后目光沉沉地看著毛大牛,兩手一攤:“不好意思,我自己都是無業游民,我一個女人家,自然是靠我老公養著寵著的!
村里誰都知道,李小妹嫁進毛家后過得并沒有那么容易,婆婆刻薄,丈夫也無能,當初的那個孩子也流了沒生出來,尤西寶這話算是隱晦的諷刺了。
可惜,毛大牛沒聽懂,他今天來尤家已經受了一肚子氣了,這會兒已經到了臨界點,啪一下手打在茶幾上,起身:“不愿幫就不幫,稀罕,我們家的錢不知道比你們家多多少!
尤家人:“………………”
真的是,哪里來的自信。
#黑人問號臉.jpg#
不速之客氣呼呼地走了,尤西寶聳聳肩,覺得自己下來好像并沒有多大意義,倒是尤東尋,樂呵呵的,跟八路打了勝戰一般,坐到沙發上的時候用腳輕輕撥弄了一下九丫頭,自個兒嘟囔道:“艸,毛家人進我們家,晦氣!
季襄渝:“去給我面壁思過!
尤東尋:“啊哈?”
季襄渝:“學學你姐夫,說話不帶臟字。”
尤東尋:“………………”
咳,尤父尤母是小學教師,最關注的還是學生們的素質教育。
可憐巴巴的尤東尋一步三回頭,滿臉不服氣,啊,特么的跟下來撕逼就是場錯誤。
尤西寶默默地看了眼被表揚的顧祁,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誒,畢竟顧祁這廝太會裝,裝到好多人都認為他是謙謙君子。
說臟話什么的,尤西寶捂住臉,她記得自己在床上和顧祁情到深處時,顧祁這廝好像有說過(O_O)。
噢,平時也會來個——臥槽,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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