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元老
拿著一張弓回家,衛時彥如今對旁人的目光徹底沒感覺了,他有種感覺,只要子嫻在一日,他以后的日子絕對會一日勝過一日的精彩。
“子嫻,你那枚玉牌究竟是什么?”回去的路上衛時彥問子嫻。
“你說這個?”子嫻又取出了那枚玉牌。
因著夏季的關系,子嫻穿的是休閑的襯衫牛仔褲,按理來說身上沒你什么地方可以放東西,但子嫻就是從身上取出了嬰兒巴掌大的玉佩。但之前已經親眼看了這位如何取出一把槍來,衛時彥現在對子嫻的“戲法”極有平常心,哪怕下一秒子嫻取出一個核彈來,相信他都不會驚奇。“就是這個。”
“這是一個特殊組織的證明,遠古時用的,現在還用不用就不知道了。人間界如今,也不知還有沒人能夠制作這樣的玉符。”
衛時彥注意到了子嫻的一個用詞:“等等,你的意思是這不是單純的裝飾品,是符?”是玉符不是玉牌?
子嫻點頭。“對啊,這是符,在遇到無法自救的危險時可以用它逃命。”她的這一枚,四千年前沒用上,不是她碾壓別人就是別人碾壓她,前一種情況用不上,后一種情況,神人一指頭就能碾死當時的她,玉符用不用都沒區別。
“妖怪組織?不對,孫彬是人......孫彬他是人吧?”鑒于這些日子的經歷,衛時彥不太能肯定自己遇到的是人亦或妖。
“他是人。”
“那你一個妖怪怎么就成了他的前輩?”
“這不稀奇啊,這個組織雖是人類所建立,但遠古時的情況,人族僅僅依靠自己的力量只能保護一部分人,遠一點就愛莫能助了。因此吸收了一些非人的生物,比如一些與人族部族締結了共生盟約的妖怪。”
“你的意思這個組織從遠古走到了現在?”衛時彥瞠目結舌,華夏大地朝代不知道換了多少個,各種勢力更是頻繁洗牌,至少按著子嫻的時間觀念來看,幾乎是一睜眼一閉眼一個朝代。但如今這妖怪卻告訴衛時彥,有一個組織從遠古走到了現在,歷史長度涵蓋了所有王朝。
子嫻點頭。“顯而易見,若無他們,人間界早已妖魔橫行。”大部分的妖怪是不害人的,但人有好壞之分,妖也不例外。不少妖怪都不是什么良善,生活在人類都市中踩著邊緣線,而沒過頭還是不想惹太大的麻煩讓自己生活得不痛快,不然人間界早就開始人妖大戰了。但這少部分里也不是沒有完全不理會人與妖之間的相處規則的,而有了狼自然就有保護羊群的牧羊犬。
衛時彥感慨:“真神奇,這組織叫什么名字?”
“沒有名字,不,或者說每個時代都有不同的名字。不管這片土地上的王朝怎樣更迭,每一個王朝都要供養它,而為了方便,它可能會借用王朝某些組織的名頭,但實際上,暗地里做的事都與他人不同。”
“那些皇帝會這么大方?”直覺告訴衛時彥,維持這個組織的耗費絕不會少,而古代的皇帝絕不會那么大方,說不定寧可拿錢去營建宮室也不愿拿錢去打水漂,還是沒有半點好處的水漂。至少,衛時彥是不認為非人的組織會在意王朝的更迭,皇位上坐著的又是什么人。
子嫻輕笑。“他們反抗不了三皇五帝的遺命,畢竟,三皇五帝也不是真死了,收拾個把子孫不過小意思。至于大方,也談不上大方吧,帝王將相能夠平定亂世,殺死無數自己的同類,但對于我們這些非人的生物,不論是怎樣功績彪炳的王侯將相都基本沒輒。”
瞅了眼子嫻剛剛挨了一槍卻毫發無損的手掌,衛時彥了然。
“你既然是人族守護者中的元老,又怎么會與人族鬧翻呢?”衛時彥很不能理解的問。
“這個啊,你知道的。”
“可我不記得了。”
“那就徹底忘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高興的記憶。”
“不管高興與否,都是記憶。”
“若是每一世的記憶都想起來,你會發瘋的。”
“人會有很多世,只有這一世找上了我。”
“不是我找上了你,而是你我之間因果牽扯太深,因果不了結,別說四千年,就是四萬年,你我還是會再見。”
“你我之間有什么因果?”
“想知道?”
“想。”
“命盤上出現裂痕,每一世都早逝是我害的。”
“......what?”
“說人話。”
“你怎么會害我?”
“不是我害你,是你自己作死,犯下重罪的人是我,你好好替我頂什么罪?”
“我替你頂罪?”
“我原本應該被處死,但你分了一半的罪責,剩下一半因為我功德深厚不致命,這才從死刑變成了有期徒刑。但我是有期徒刑,你就......”
“咱倆四千年前究竟什么關系?”那么大的罪,他又不是圣人,沒有足夠的關系,他不可能那么作死。
子嫻笑吟吟道:“你猜。”
衛時彥:“......”
猜你個大頭鬼,他要是猜得到還問個毛線?
“我前世與你是戀人?”
子嫻悚然:“你是變態?”
衛時彥:“......親戚?”
“我是血統純正的大妖。”
“知己?”
“對于那時的我而言,人類等于兩腳羊。”
“非親非故,我為什么要為你背鍋?”
“承諾。”
“什么?”
“你答應了會一直照顧我到成年,不離不棄。”
“有婚約?”
“雖然龍性本淫,卻也不是百無禁忌,葷素不忌,生冷不忌。”
“那我為什么會答應這種事?你的壽命可比我長多了,我一個人類怎么可能照顧你到成年?”
“人類的壽命雖有限,可子子孫孫無窮匱也。”
“愚公養蛟。”
“可惜愚公直系的子子孫孫無窮匱,你卻只有嗣子。”
“我的女人緣那么差?連老婆都娶不到?”
“我是吃人的兇獸。”
呃,衛時彥微怔:“懂了。”
衛時彥又問:“那個,我照顧你的時候,你吃了多少人?”
“你問的是活人還是死人?”
“有區別?”
“有,活人是我殺了然后吃掉的,死人是別人殺了,我無償替人打掃。”
“活人吃了多少?”
“具體多少記不清了,但很少,也就當獄令的時候打了一頓飽飽的牙祭,之后,你對我嚴加防范,想吃也沒得逞。再后來,你跟我說,我實在想吃人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但不可以殺人,除非人自己作死來惹我。我琢磨,都是吃人,活人也得殺了再吃,誰殺都沒區別,就答應了。”
衛時彥抹了抹汗,自己的前世究竟是個怎樣的奇葩啊?養兇獸也就算了,還跟兇獸討論該吃什么樣的人,別是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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