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古弓
雖然是兇獸,但挺好養的,這是子嫻津津有味的吃了半鍋米粥后衛時彥對子嫻的判斷,盡管這判斷并沒有維持幾天。
投喂了兇蛟就是繼續找工作,不過還沒出門衛時彥就能看到結果了,但這一次衛時彥瞅著子嫻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子嫻。”
吃完飯后主動洗碗的子嫻不解的看向衛時彥,有事?
衛時彥問:“戴著你的牙雕,別的妖魔鬼怪是不是就不敢吃我了?”
子嫻自信道:“我就在這座城市里,除非想當我的盤中餐,不然沒有任何非人敢動你一根毫毛。怎么?有妖怪打你主意?”
“以防萬一,現在知道不會有事就放心了。”
衛時彥重新給孫彬打了電話。“喂,孫主任嗎?我考慮了下,還是覺得你這份工作挺好的,待遇高,請問你找到別的人了嗎?”
“還沒,不過你怎么突然就改主意了?”孫彬頗為奇怪,這位主之前不還堅決金錢誠可貴,生命價更高的嗎?
“這不是被錢給逼的唄。”衛時彥無奈嘆道,他的卡已經刷爆了。“能先預支一個月工資不?”
“沒問題。”頓了頓,孫彬忽問:“你家住著個妖怪?”
“以前爬山的時候認識的,她救過我,跟現代社會有點脫節,我就幫她一把,她不會害人的。”
“斬妖除魔不是我的工作,我只是想了解一下那個妖怪什么年代的,四五千年前的黑陶蛋殼杯,隨隨便便就拿出來了,還一點都沒入過土,我說她該不會是幾千年前的大妖吧?也不對,遠古的大妖早就離開了人間界。”
衛時彥不知道該不該說子嫻就是遠古大妖,還是一頭兇獸,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說比較好,免得孫彬到時一聽兇獸兩個字就斬妖除魔。
預支的工資很快就打到了衛時彥□□里,衛時彥頓覺陰霾盡去,終于有錢了。
經濟問題解決,衛時彥心情甚好的帶子嫻去博物館看文物。因為就在山東,龍山文化輻射區,因此市里的博物館有很多龍山遺址出土的文物。衛時彥的愿意是子嫻想在博物館工作純粹是想看看舊物,不一定是真想在這工作,先看看,如果還想在博物館工作的話他就想個辦法讓她留在博物館。但是,注意這個但是,計劃永遠都趕不上變化。
博物館也有黑陶蛋殼杯,衛時彥因為心情好便特別多看了幾眼,發現博物館里擺著的黑陶蛋殼杯品質逼子嫻的要差不少。“子嫻,你的黑陶蛋殼杯是從哪里得來的?怎么感覺比博物館的品質更好?”
“自然要好,這里擺著的都是普通部族首領用的,我的卻是從朱的手里搶的。”
衛時彥用眼神表示:“有區別?”搶的比較香這話他可以理解,但搶的品質更好卻是哪門子的道理?
“因為朱的封地在丹水,朱又被稱為丹朱。”
衛時彥的表情終于變了。“丹朱?不是我想的那個吧?”四千年前叫丹朱的名人,據他所知,就一個。
子嫻給予了肯定的回答:“帝堯長子。”
衛時彥:“......”難怪品質那么好,君王長子用的東西能差嗎?不過子嫻也是膽大,居然去搶君王長子的東西。“他沒收拾你?”
“他打不過我。”
“可他不是帝堯長子嗎?若是仗勢欺人......”衛時彥覺得,若丹朱仗勢欺人,動用人族的高手,那么就算子嫻是兇獸也未必扛得住。
“他不敢,他要是敢仗勢欺人,帝堯第一個饒不了他。”子嫻篤定的道。“帝堯從來都不是慈父,為了避免親人成為他人對付自己的把柄,帝堯對族人與諸子的管教極嚴,因此帝堯的氏族,哪怕是最普通的族人,品行也是人人稱頌的君子。”
衛時彥:“史書上記載丹朱是個不孝的紈绔子弟。”
“朱是有些愛玩,但他還談不上紈绔,也很孝順帝堯。唔,他和你的情況差不多,都出身優渥,喜歡做的事卻與家族希望你做的不同。不同的是,你是次子,不用挑起家族的重擔,而朱卻是
長子,長子不務正業,不管他這個人究竟是怎樣的,最終都只剩下了兩個字——紈绔。”子嫻覺得,丹朱某種意義上就是個悲劇,他要不是帝堯長子,絕對能像衛時彥這樣活得開開心心的。
不過這輩子是次子,上輩子卻不是,還走了一條與丹朱截然不同的路,然后……
子嫻甩掉腦子里的回憶,都已經過去了。
“至于史書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舜要坐穩共主之位,對丹朱這個帝堯長子自然要加以打壓,至少不能讓丹朱名聲太好,那樣的話別人就會拿丹朱做文章。只有名聲壞了,別人就沒法拿丹朱做文章,而丹朱也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衛時彥深深覺得,史書什么的都可以丟進廁所了。“那舜還不錯啊。”
“怎么說?”
“一個朝代取代另一個朝代時,都會將前朝舊人斬盡殺絕,舊物摧毀,舜,他至少沒想著殺了丹朱。”沒了名聲固然可惜,但名聲也不能當飯吃,因此雖失了名聲,丹朱的性命卻是保住了,沒有被新君一杯鴆酒趕盡殺絕。
子嫻:“......”四千年了,這個人的思維邏輯居然沒有一點變化,真是神奇。
衛時彥疑惑的問子嫻:“我說錯了?”看他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
“沒有,你說的很對,舜沒想殺丹朱。”子嫻道,她曾經去丹水看過丹朱,盡管失去了很多東西,但丹朱過得很開心,一直過著他真正想要的日子。
“你和他們很熟?”衛時彥忽問,雖然知道子嫻活了四千多年,但這是他第一次意識到子嫻的古老,堯、舜與丹朱無一不是古老傳說中的人物。而與他們認識,子嫻自然也很古老,不同的是,堯舜都是人,因而都已作古,而子嫻,這位主一百多年前剛成年。
子嫻隨口回道:“我和丹朱比較熟,他喜歡玩,我也喜歡玩。”都喜歡玩,不免湊一塊了。
“那我呢?”
子嫻疑惑抬眸。
“我的前世是個怎樣的人?”衛時彥笑問,真的很好奇呢,究竟是什么樣的人能夠讓一頭兇獸如此念念不忘,即便過了四千年,也依舊記得。縱然清楚他已經不是四千年前的那個人了,只是一個轉世,卻仍愿意保護他不被妖魔鬼怪給吃了。
子嫻聞言笑了,笑得極溫柔,但吐出的話語卻與溫柔沾不上邊。“你就是天下第一的傻瓜。”
衛時彥的表情僵了片刻,前世和子嫻可別是相愛相殺的戲碼啊。“既然很傻,你那么惦記他干什么?”
“我是兇獸,而最開始時我是不吃死人的,我喜歡吃活人,因為活人的肉很新鮮,血也是熱的。而冷血的我很喜歡溫熱的東西,所以我也特別喜歡人血,特別是剛流出的人血。我甚至當著你的面吃過活人,你差點被我氣死,換了別的人肯定會殺了我,但你沒有,你只是在我身上栓了根鏈子像栓狗一樣栓在身邊。”子嫻神色頗為古怪的說。
衛時彥微默。“那你怎么沒把我前世給吃了?”一個弱小的人類如此對待一頭兇獸,沒被吃了還真是個奇跡啊,讓他都忍不住為自己的前世捏一把冷汗,膽兒真肥。
子嫻說:“你不是血食,不能吃。”
“為什么我不是血食?”衛時彥頗不解,都是人,為什么自己的前世能夠因為不是血食而不管怎么對待兇獸都沒被吃了,而別的人卻可能什么都沒做就莫名其妙的被吃了。
對于衛時彥的問題子嫻顯然沒有回答的意思,目光投向了遠處的一件文物,那是一張將近一個人高的大弓,弓弦已經腐爛,只剩下木制的弓身,靜靜的躺在隔離罩里。
衛時彥順著子嫻的目光望去,看到弓時不由一怔,那張弓他有印象,和自己的牙雕出自同一座墳塋。“怎么了?”
子嫻說:“你的墳塋被人盜了。”
衛時彥滿頭黑線:“我還活著呢。”哪來的墳塋?
子嫻繼續說:“當年我親手埋葬了你。”
衛時彥懂了,這意思就是說那座墳塋是自己前世的,而墳塋中的古尸也是自己的前世,這即視感......怎么就那么詭異呢?
“謝謝啊。”衛時彥最終只能憋出這么一句,謝謝眼前這位主埋了自己的前世。
“應該的。”子嫻說著抬腳向古弓走去,衛時彥見她對古弓有興趣便跟了去,沒解說,那張弓既然是自己前世的,而子嫻又認識自己的前世,那沒道理不認識這張弓,為她解說弓的歷史根本是班門弄斧。
出乎衛時彥的預料,子嫻走過去不是為了觀摩古弓,只見子嫻伸出白皙修成的左手在強化玻璃罩敲了下,玻璃立刻被碎成了一片片的,子嫻伸手將里面的古弓取了出來,而與此同時整個博物館的警報聲長鳴!
“子嫻!”衛時彥抓頭,天下間好玩的地方那么多,他怎么就發神經的帶子嫻來博物館了呢?
他衛時彥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今日帶子嫻來博物館看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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