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晏清都又有了反應
“但是,對你,我定力很差的,你一主動,我完全不能反抗。你不能再這樣了,不管是哪一次,我都不可能抵抗住的……”
杜聲聲心中紛亂如麻,她點了點頭,看到晏清都低落甚至是有些委屈的模樣,心里一軟,對他說:“要抱抱嗎?”
她話音未曾落完,就被晏清都抱住。
她和他都跪在床上。
杜聲聲拍了拍他的背,很快地,就感覺到腰間的觸感——晏清都又有了反應。
倆人放開,面面相覷,有一瞬間的尷尬。
晏清都不甚好意思地把頭埋在杜聲聲的脖頸處。
杜聲聲睜大了眼,輕輕拍著他清瘦有力的背脊,鎮(zhèn)定自若地說:“要不你先解決一下?”
晏清都在杜聲聲脖頸蹭了蹭,杜聲聲摸了摸他的頭,起身。
她背對著他穿衣服。
先是純白色的底褲,然后是蕾絲花邊的胸.衣,v領打底衫,褲子,外套……
十多分鐘后,已經穿戴整齊的晏清都一邊把粥裝進瓷碗里、把包子放進瓷碟用微波爐加熱,一邊撥著鹿鳴的電話。
但是,不管播了多少次,手機里傳來的,都是“您播的電話已關機”。
晏清都又給聶如川去了電話,簡單地把情況說了一遍。
杜聲聲把室內趙云秀留下的鞋印用拖把清理干凈,理了理書架,得知晏清都沒打通電話,皺了皺眉頭,說:“那孩子,不像是做事沒交待的人。”
她和晏清都迅速地吃過早餐,就租了一輛車,按照之前鹿鳴說的地址去了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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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鳴家在天元市附近的村落里,家里尚且住著一層小平房,和別人的三四層樓形成強烈的對比。
磚是古舊的白中帶著點兒藍色的磚,門上的綠漆已經掉了許多,上邊兒貼著的門神以及門框貼的對聯(lián)也已經破破爛爛的。
門窗皆是緊閉的。
很明顯,他家沒人。
杜聲聲舉目四望,正愁沒地方打聽消息,要和晏清都商量打道回府,就看到隔壁的一棟房子門開著,有人端著一個撮箕從房屋那邊的竹林小道出來。
那是一個扎著低馬尾的中年婦女,穿著黑棉襖泥土色褲子黑色棉鞋,戴著袖套,腳上腿邊都沾著泥土,圓臉粗眉,五短身材,臉上遍布皺紋和雀斑,頭發(fā)油膩且稀少。
她身旁是一個雞圈,里邊兒的雞都仰脖子看著她,咕咕咕地叫著,啄著竹編的圈門。
杜聲聲見狀,便往那隔壁的院子走了幾步,剛到門口,還沒來得及出聲喊人,突然沖出一只大黃狗。
“汪!汪!汪……”
聲音響亮,眼神兒兇惡,在叫的同時還躍躍欲試想往人身上撲。
杜聲聲嚇了一條,臉色驀地白了。
說時遲那時快,在大黃狗沖出來的那一剎那,晏清都條件反射地握住杜聲聲的手臂就往自己身后拉。
杜聲聲一只手的手臂被晏清都握住,另一只手則無意識地報警了晏清都的腰,從她身后探出頭來。
中年婦女聞言,立即叫住了她家的大狗:“大黃!回來,別咬人。”
大狗仍然汪汪直叫,中年婦女又呵斥道:“你聽不聽話!不聽話打你,過來。”
大狗搖著尾巴,又“汪”了兩聲,那聲音漸漸地低了下去,它垂頭耷耳地朝中年婦女走去,在她腿邊蹭了蹭。
中年婦女走上臺階,把撮箕放在梁柱旁,戒備地看著杜聲聲和晏清都,問他們:“你們是誰?來這邊干嘛?”
杜聲聲見大黃狗已被主人馴服,便從晏清都身后走出來,對中年婦女用方言道:“我是天元棋館解說圍棋的杜聲聲,他叫晏清都,是今年的圍棋世界冠軍。”
中年婦女聞言,仔細地打量杜聲聲和晏清都二人,覺得眼熟,戒備之心稍去。
她繼續(xù)聽杜聲聲說:“今天我們走這邊來,是想找鹿鳴。這兩天棋館舉行選拔賽,選人去b市華國棋院免費學棋,鹿鳴被選中了,本來說好今天上午就要開始跟著聶如川聶老師一起動身去b市,做一個前期培訓,年后正式開始學習,但是鹿鳴一直沒來,電話也打不通,就過來看下情況。”
杜聲聲指了指鹿鳴家里,說:“他們屋里為啥沒人?都去哪里了?”
中年婦女聽清楚緣由,臉上忙堆了笑道:“原來是恁個的說。快來坐,快來坐,這狗就是叫得兇,不咬人。”
她一邊拍狗讓狗走開,一邊給杜聲聲和晏清都搬板凳。
杜聲聲和晏清都過去,應中年婦女的熱情邀請,走上那三步臺階,在中年婦女搬來的板凳上坐了,聽中年婦女道:“今天確實是不湊巧,鹿鳴他.媽,鹿小曼今天兒犯病,剛剛才來了救護車把人拉起去醫(yī)院急救,這娃兒跟救護車一路去醫(yī)院了。現(xiàn)在還不曉得啥子情況,他去之前我們趕忙借給他一千塊錢,免得沒錢治病,也不曉得夠不夠。我們屋里也只有這么多,多的也拿不出來,也沒指望他們孤兒寡母的還錢。唉,說起來,也是造孽喲。”
杜聲聲簡單地和晏清都說明情況,晏清都就到旁邊去給聶如川打電話,告訴他鹿鳴的情況,并且提出解決方案,只說這邊他先看看,如果后面事情處理好了還過去,他再安排。
杜聲聲忙問道:“鹿鳴他老漢兒去哪兒了?”
老漢兒在這邊的方言里,是“爸爸”的意思。
中年婦女擺了擺手,說:“這個事情,說起來也是造孽。我們這個村兒里的人就沒見過他老漢兒。”
杜聲聲皺眉:“這話怎么說?”
中年婦女道:“鹿鳴的媽叫鹿小曼,從小就長得相當乖,長大了也是大家都曉得的村花,真的是標致得很,給她說親的人也多,算命的也說她命中注定是要富貴做人上人的,他們家里也沒答應村里男人提親,也沒人說她啥子,她是真的長得好看得很,我們村里頭的女的,個一個的都羨慕得很,也都以為她會有出息,哪里曉得她出去打工,三年回來就帶回一個娃兒,就是鹿鳴。說是在城里頭嫁了人,男人死了,她一個人沒法兒把孩子帶大,只好回來請她媽老漢兒幫忙養(yǎng)起。”
杜聲聲附和道:“這個事兒,聽上去確實是造孽。”
中年婦女拍腿道:“那不是誒。她回來的時候,穿得好得很,真的就像是一個城里人一樣,巴適得很。說是嫁的那個男人有錢,死了把錢都給她了。十幾年前,八人都在坐土墻房,就她屋里靠她帶來的前修了個磚房,哪怕就只有一層樓,八人哪個不眼紅!就靠她帶回來的錢,他們屋里開始過的日子也都還不錯,她哥哥討媳婦修房子,也是靠她出的錢。”
這里,“八人”在天元市的方言里,是“眾人”、“大家”的意思。
杜聲聲皺眉道:“那恁個也不是辦法撒。她男人給她的錢再多,嫩樣也是坐吃山空。”
中年婦女嘆了口氣道:“那不是喲!我們原來也恁樣勸她,讓她長點兒心眼兒,自己也存幾個錢,別讓她撫摸都剝給她哥了,她說都是親人,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她也不打算再嫁,還是要靠她哥。結果沒幾年,她手里就沒得啥錢了,開始自己種菜種糧食,平時還要去工廠打工。他哥根本就不管她,結果就累出病來了。”
杜聲聲心內唏噓,有點兒難以想象,一個花容月貌的女人,就這樣被生活磋磨。雖然她并不覺得女人一定要嫁人,但是她深知,六七十年代、七八十年代的人,大部分都認為男人女人年紀到了就該結婚生娃,配偶死了就該再找一個伴兒。
她又順著中年婦女的話問道:“那她怎么不再找一個?”
中年婦女搖頭,惋惜地說:“還不是為了鹿鳴。說起來也讓人佩服,鹿小曼這人硬氣,怕別個欺負鹿鳴,硬是一個人撐到起把鹿鳴帶了這么大,當初,我們村兒里的人都勸她再嫁一個,日子也好過些,她都沒答應。她媽她老漢兒為了這事兒,也慪得很,本來不想管她,但是又看到鹿鳴是個男娃兒,平時也懂事,在學校成績也好,就沒逼她。前幾年她媽她老漢兒一前一后過世,就只剩了她們兩個。她哥這兩年也修了兩三層樓房,也沒說幫襯一下他妹子,也是我們這些鄰居看不過眼,經常幫忙。”
隨后,此鄰居又透露,說鹿小曼平時騎自行車在一家工廠上班,收入不多,也就勉強養(yǎng)活母子二人,自己身上的病也拖著不怎么治。
鄰居balabalabala說了很多母子二人生活艱辛可憐的話。
杜聲聲聽她講完,心中疑惑頓起,想到自己回天元市之前查到的一些事情,只覺得有些過于蹊蹺。
她不露聲色地和該鄰居周璇著,等事情都了解得差不多了,才和晏清都一起,揮別鹿鳴的鄰居,晏清都又開著租來的車載著杜聲聲去鹿鳴的鄰居說的市醫(yī)院。
經過一番打聽,當二人找到鹿鳴時,鹿鳴正在急救室外求醫(yī)生給他母親做手術。因為錢沒到位,醫(yī)院不給做,鹿鳴沒法子,如今鹿小曼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省,他把家里能拿出來的錢都拿出來了,可就是不夠。
鹿鳴整個人都是絕望的。
他帶來的那些錢加上鄰居借給他的那一千塊,根本就不夠。
就在醫(yī)生拒絕他,他忍不住想哭時,回頭就看到了手并手走來的晏清都和杜聲聲二人。
杜聲聲問他怎么回事,他顧不上尊嚴,只對杜聲聲祈求道:“幫幫我。”
而杜聲聲,握緊了晏清都的手,內心充滿了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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