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夜會
“天晚了,我送你回家。”蘇景辰道。
梅子點了點頭。
“走回去嗎?”蘇景辰問。
梅子站在酒坊門口,感覺風有些大,“乘車吧。”
蘇景辰命人將馬車牽過來,親自扶著梅子上了車。
梅子轉過身,伸出手來。
蘇景辰看了看她,這是邀他一同乘車的意思嗎?
梅子道,“上來,我拉你。”
蘇景辰正欲伸出手來,卻又收了回去,孤男寡女,共乘一車,似乎是不太好。
他怕損了她的清譽。
梅子明白蘇景辰的意思,她對一旁的小柚子說道,“你也一起上來吧。”
這樣便不是孤男寡女了吧。
小柚子被點名,有些不知所措,王爺的車,他一個貼身隨從,怎么可以隨便上去,“我,我不習慣坐車。”
蘇景辰對小柚子道,“上去吧。”
小柚子推脫,“還是不了吧。”
梅子道,“你要是不上來,你家王爺也不肯上來。”
小柚子只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等蘇景辰上了車,小柚子便自己爬了上去。
這輛車平時就蘇景辰一個人乘用,空間上并不算寬敞,正常可以容納四個人。
蘇景辰先上的車,似乎是為了避嫌,他下意識地就選了梅子對面的位子坐了下來。
小柚子上了車后,梅子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空位,“坐這里。”
小柚子沒想太多,很聽話地坐了過去。
蘇景辰坐在梅子與小柚子對面,總覺得哪里不對勁。為什么自己要坐在他們對面?
他扶了扶額頭,“我有些頭暈。”
從未聽他說過自己暈車。
蘇景辰繼續道,“許是車子不太透氣。”
小柚子原本就坐得不自在,這會兒正好說道,“這車子太擠了,我還是下去吧。”
小柚子還沒沒有領會到蘇景辰的意思,他只是想與他換個位置啊。
蘇景辰只好說道,“你那位置靠窗,我們換一下。”
小柚子轉身看了看身后的窗,他掀開一角,正好有一股冷風吹了進來,“這個位置太冷了,殿下。”
蘇景辰欲哭無淚,只好直言道,“我們換換。”
小柚子只好與蘇景辰交換了位置。
等他坐定,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對,頓時恍然大悟,終于是明白為何殿下會喊著頭暈了。
到了韓府,小柚子先跳下車來,然后是蘇景辰,最后是梅子。
這一幕剛好落在了韓雪兒的心腹眼里,等韓雪兒聽到稟告,蘇景辰已經離開韓府了。
韓雪兒到門口,只看見馬車離去的背影,她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進去。
她是真傷了心。
寧王啊,你不是喜歡她嗎,若是她被人糟蹋了,你還會喜歡嗎?
韓雪兒命人備車,從后門出去了。
她要去找君富貴。
君富貴只剩下一只手,現在被禁足在君家在鄉下的小院子里。
等韓雪兒到了鄉下,已經是半夜了。
君富貴睡得正香,聽到有人敲門,滿臉不愉快,“誰呀,不要吵了本少爺好夢。”
敲門人答,“小少爺,是一個姑娘,蒙著面,說是姓韓。”
君富貴一下子從被窩里坐了起來,“快請她進來。”又喊道,“給我看好了,除了她,不許任何人進來。”
韓雪兒鬼鬼祟祟地進了君富貴的屋,這才摘下面紗。
君富貴過來抱住了韓雪兒,“我的小美人兒,你可算來了。”
韓雪兒將君富貴的手拿開,“你放尊重點。”
君富貴色瞇瞇道,“這里又沒旁人,你害什么羞。”
韓雪兒劃清界限道,“我告訴你啊君富貴,你是你,我是我,咱倆沒有任何關系。”
君富貴不樂意了,“那天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君富貴說的那天,便是趙二被害的前一天夜里。韓雪兒夜會君富貴,哭得梨花帶雨,說趙二輕薄她。
君富貴原本說帶人打他一頓,哪知韓雪兒哭得更兇,說自己怕趙二報復,非禮于她。
說完便投進君富貴的懷抱。
君富貴色迷心竅,想著不過是一個趕車的小廝,早看他不順眼了,殺了算了,只要能博美人一笑。
趙二的命,便是這樣沒的。
君富貴一想到那一夜韓雪兒對自己投懷送抱,便不由地春心蕩漾。
雖然只是一個擁抱,并未真正沾到她什么便宜,他也感到滿足,遲早她都是他的人。
韓雪兒看著君富貴被包地跟個粽子似的手,滿臉心疼道,“你的手,還疼嗎。”
君富貴哀嚎,“疼,疼死本少爺了。都怪納蘭尋風那個混蛋!”
韓雪兒反問道,“納蘭大人?”又道,“你可知道指示他這么做的人是誰?”
君富貴也是個沒腦子的,一下就上了套,“誰?!”
韓雪兒道,“是梅子。”
君富貴滿臉疑惑,“梅子,梅子是誰?”
韓雪兒提醒他道,“趙二的婆娘,那天在樓蘭閣,你不是見過嗎。”
君富貴回憶了一下,“是那騷娘們啊。”真他娘的豐滿。
韓雪兒添油加火,“是她毀了你的手,你就不想拿回一點什么嗎?”
君富貴一想到那日見著的那片雪白的胸口,又是色心大起,但他看了看韓雪兒,答道,“我不能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韓雪兒拋了個媚眼,“我們還沒有成親,我是絕不可以失身的,你若是寂寞了,找其他女子排解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
君富貴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他看了看自己的斷手,有些無奈,“恐怕還得再等等。”
韓雪兒道,“好,到時候我幫你安排。”說完對君富貴嫵媚一笑。
君富貴一下子被勾走了魂魄,撲上來就要抱她。
韓雪兒一閃,君富貴撲了個空,不滿道,“我現在就寂寞了,怎么辦?”
事情還沒有辦成,韓雪兒此時不敢擾了君富貴的興致,只好哄著他,主動過來抱著他的脖子,“你好好養傷,等身體好了,成親之后再說。”
君富貴被哄地暈頭巴腦,“好,好,你說怎樣就怎樣。”嘴上這樣說,手上卻開始往她的胸口摸了過去。
韓雪兒可不想吃這個虧,她嬌嗔著拍掉他的手,“討厭。”說完便往門邊走去,“我先回去了,若是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君富貴追過來,“親一口,就一口。”
韓雪兒趕緊蒙好面紗,開了門便走了。
君富貴看著美人扭著腰肢走遠,這一定是害羞了。
他回了房,看了看自己的斷手,咬牙切齒地想,定要從那梅子身上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韓雪兒回到韓府,從后門偷偷溜了進來,卻沒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間。
她繞到了西廂房。
房內一片漆黑,想必人已經睡下了。
她從地上撿起一顆石子,狠狠地朝窗戶砸去。
只聽咣當一聲,紙糊的窗戶被砸出一個洞,房內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太奇怪了。
韓雪兒躡手躡腳地走到窗下,又從地上撿起一塊石子,往里面扔了過去。
房內只有石頭落地的聲音。
房內無人!
梅子不在房間。
一個小寡婦,大半夜的不在房里睡覺,她能到哪里去?!
莫不是耐不住寂寞,私會男人去了?
終于抓到了她的把柄。
韓雪兒回了自己房間,叫自己的丫頭去西廂房敲門,做成一副找梅子有事,卻突然發現她不在房內的樣子。
小丫頭照著韓雪兒的吩咐,大喊道,“梅子不見啦!”
喊聲很快引來了府上的管家媽媽們。
因為梅子的特殊身份,姜媽媽立刻將這件事情稟告給了大夫人。
大夫人起了床,親自到了西廂房。
韓雪兒假裝剛剛知道的樣子,也從自己的閨房出來,說是要陪著自己母親。
全府上下都沒有找到梅子的蹤影。
一個喪夫不久的寡婦,大半夜的能跑到哪里去?
人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果真不假。
大夫人與韓雪兒坐在西廂房里頭,管家和兩個媽媽站在里面陪著,其他趕來看熱鬧的下人漸漸散了去,大半夜的,又困又冷。
大夫人袖口里藏了把匕首,上面刻了個“程”字。
正是之前在梅子與趙二的馬廄后面的家里面找到的那把。
旁人都在疑心梅子偷漢子,只有大夫人疑心她半夜消失,或許與那叛賊程家有關。
大夫人拿到匕首的時候,怕事情鬧大了對他們韓家沒有好處,畢竟梅子是韓家的人,就算是個下人,那她也是個人,難免不會將禍水引到韓家身上。
這便是大夫人一直保存著那把匕首,而沒有聲張的原因。
將來定要尋個機會,將那梅子趕出韓府,才算好。
這個女人,真是一刻都不讓人省心,大夫人憤憤地想著,這次就讓寧王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寧王妃只能是自己女兒來做,其他人若敢打這個主意,要么滾,要么死。
旁人都小聲議論,說她出去偷漢子,那就不管她干什么去了,去見義勇為也好、智斗盜匪也好,統統都要給她定個也會情郎的污名來,好將她趕出韓府。
至于寧王與納蘭大人那邊,他們若是看見這梅子如此不知廉恥,定也不會再護她了。
大夫人算盤打得響。
此時,正在翻墻頭的梅子,冷不防地打了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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