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拘魂
殷魂遇到那個女鬼之后精神跟著恍惚了好一會兒,郁清帶她出來之后,從小路走了,不久電梯門口就響起了女人的慘叫聲,看來是電梯門已經打開,看到了里面兩個人死的慘狀。
殷魂上到六樓,拉住了郁清,“徐芳艷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郁清推開徐芳艷的病房,在門口放了兩支白色的蠟燭,殷魂又看到這兩支白色蠟燭,她內心不由想到,郁清的書包里到底藏了多少東西,他是的書包是多啦a夢的那個異次元口袋嗎,她懶得去問郁清擺這兩根蠟燭在門口的意思是什么,郁清走進去之后,一點兒也沒有憐香惜玉的就把徐芳艷從睡夢中推醒。
殷魂攔了他一把,“你別這么兇。”
郁清皺眉,殷魂很快就發現不對勁了,郁清下手算不上輕,就這么推了幾把之后,徐芳艷還是緊閉著眼睛沒有醒,這就奇怪了,殷魂幾個小時前看到她睡眠不穩,又從護士那里打聽到這徐芳艷從住進來開始就一直處于睡眠中,根本沒有醒來過,看她的樣子又不像被夢魘,殷魂摸了摸下巴,“她怎么了?”
郁清下了結論,“丟魂。”
殷魂反問道,“丟魂?”
她隱隱約約知道一些,小孩在在外面被不干凈的東西嚇到了,就容易丟魂,神志不清,嚴重的甚至昏迷不醒,但丟魂通常只發生在孩子身上,是因為孩子的魂魄不穩,容易丟魂,但是成人丟魂的現象很少,殷魂聽到的時候才不確認的反問了一遍,“她怎么會丟魂,難道說那天晚上鬼上身的后遺癥?”
殷魂將第一次遇到徐芳艷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郁清聽了會兒,用食指在徐芳艷的眉心點了點,“有人拘魂。”
殷魂這下更加摸不著頭腦,“你剛不是說丟魂嗎?怎么又成了拘魂了?你說話能不能說個長句?”
殷魂對于拘魂的事情就不如丟魂了解得多,但拘魂聽起來就是人為的,誰會沒事兒把人好端端的魂魄拘走,拘走了能干什么,郁清開口,“拘魂的人是茅山的。”
殷魂而耳朵一豎,“茅山?那不是——”你的死對頭嗎。
郁清所用法術極為復雜,大部分的基礎都是以陰山派為基礎,但是與他相處久了,殷魂又發現自己一開始的判斷出現了偏差,郁清只是用陰山派的法術為主,他用的東西十分雜亂,似乎各門各派的都會一些,所以她后面半句話沒說完,反正郁清這個人大多的時間都不怎么理會她,她說話很多時候是自言自語,對家根本沒聽。
郁清說話,“你到門口站著。”
殷魂問他,“你要干什么?”
郁清冷淡的開口,看都沒看她一眼,“和你無關。”
他說出來的話都跟寒冬臘月一樣讓人心寒,把殷魂一口氣梗在心頭,冒了半天的火,最后也找不到自己為什么發火,板著臉站在門口,棺材臉這個混賬東西的混賬脾氣,早晚有一天要被她揍一頓。
郁清把她支開,從書包里翻出來一張白紙,提筆在紙上畫了個十分難看的紙人,殷魂看見了,在心里狠狠地鄙視了一番這個小學生繪畫水準,郁清將紙人畫好之后,不知道怎么的從紙上一點,那個紙人就跟用剪刀剪的一樣,輕飄飄的落了下來,神奇的是,這個小人仿佛有自主意識,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徐芳艷的臉上。
郁清不止畫一個紙人,他后面又陸陸續續的畫了六七個紙人,在上面分別畫了四六七三等不同的數字,這些紙人高一尺二寸,黏上竹片之后使其站立,上面畫了眼鼻口耳等無關,另外用紅線,白線,黑線三條各三寸的線串在一起,這個串也有串法,先串四,再串六,接著再串七,最后串三,殷魂看郁清動作如行云流水,配上他的那張臉,頗有一些詭異的驚艷美,他這套工序做的極為復雜,行動太快,殷魂固然看到了一些,但是錯過的也不少,還有一部分不清楚這么做的意義是什么,只看見郁清摸出新筆為紙人開光之后,那紙人圍著徐芳艷慢慢地化成了灰燼,慢慢地消散在空中,成了幾縷十分有規律的青煙。
殷魂看的目不轉睛,床上的徐芳艷突然掙扎的厲害,接著猛地睜大雙眼,醒了過來,郁清看她醒過來,又絲毫不避嫌的掐住她的下巴,逼著她張開雙眼,往她嘴里塞了一張白紙符,徐芳艷防不勝防,措手不及的吞下了這張符。
徐芳艷神志漸漸恢復,看見郁清這個陌生的男人站在窗邊,還臉色十分冷酷的看著她,不由生出一股恐懼之感,“你是誰!”
殷魂連忙上前,她比郁清的臉色好一些,看著徐艷芳半天,斟酌好了措辭,“嫂子,我是于博的同學。”
徐芳艷聽到于博的名字,心里的恐懼少了一些,開始環顧四周,“我在醫院?”
殷魂點頭,“你昏過去了,嫂子,我來是問你一件事情,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太好,我問你的話,你都要如實回答。”
徐芳艷卻擺擺手,“我今天很累了,什么都不想說。”
殷魂問她,“你就不在乎你肚子里的孩子嗎?”
徐芳艷聽到殷魂提起孩子的事情,臉上警惕的表情又更重了些,殷魂心里很快確定了徐芳艷的性格,她發現拐彎抹角對這個女人沒有用,必須打直球,殷魂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嫂子認識葉林吧。”
徐芳艷聽到葉林兩個字,神色就已經慘白了一片,到了崩潰的邊緣,就差崩潰了。
殷魂從口袋里拿出葉林和她的合照,“我在嫂子房間里找到的,你和葉林這個關系,看起來挺親密的,你和他之前是夫妻嗎?”
徐芳艷嘴唇抖了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殷魂繼續說,“我聽于博說,你和那些道士說的是有個小孩兒被關在棺材里,每天晚上都在哭,向你求救?”
郁清看了一眼殷魂,殷魂笑了笑,“嫂子,實話說,被關在棺材里哭的是那個你編出來的嬰兒,還是慘死的葉林?”
徐芳艷終于崩潰,尖叫了一聲之后將床上所有能扔的東西都往殷魂身上扔了,她失控的大喊,“滾!你給我滾!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滾出去!”
殷魂上前抓著她的胳膊,“徐芳艷,你知不知道你死到臨頭了,還不肯把真相說出來,葉林現在成了惡鬼,我不信你沒有感覺,它現在已經到了杭州,我要找到它,然后殺了它。”
徐芳艷發抖著往后退,“我不知道,你不要問我,我不知道。”
殷魂逼問她,“葉林怎么死的,現在杭州有兩具兇尸,我不求你去搞定它們,你只要配合我們工作就好了。”
徐芳艷還是發抖,殷魂知道自己不能逼得太緊了,所以慢慢地緩和了語氣,“嫂子,你自己想清楚,你現在和于平在一起,你也不想于平出事吧。”
殷魂直起身,“我給你一天的時間好好想想,一天之內,你哪里都不要去,葉林可能回來找你。”
徐芳艷回過神,大喊大叫,“葉林死了!死人怎么回來找我!你這個女瘋子!”
殷魂看她油鹽不進,干脆放狠話,“別讓我為難,嫂子。”
她看了一眼郁清,郁清在她身邊放了三張符,又繞著床鋪了一圈的糯米,“我在醫院守著。”
殷魂點頭,“我陪你一塊兒,畢竟這是我的事情,學校里我會去請假的。”
徐芳艷還在讓他們滾,殷魂煩不勝煩,回頭問郁清,“你有沒有那種能讓人閉嘴說不出話的符,給她貼一張,我快被她煩死了。”
郁清就算有,他也不會答應殷魂這種無理取鬧的理由,兩個人都打算今晚上守著徐芳艷,于平下午的時候來看過徐芳艷,殷魂怕徐芳艷亂說話,或者給于平抖出來她和郁清的事情,殷魂讓郁清把她弄暈了,殷魂立刻回到她的病房,裝起了一個懷了孩子不知所措的十八歲女高中生。
她可沒有于平那么多錢,能住個單人病房,殷魂這個房間是和隔壁的一個大肚子快生了的產婦一起住的,她先前到這個房間的時候還沒注意到有這個人,后來和郁清來的時候,這房間里就有她了。
郁清猜想今晚上葉林就該憋不住要來了,兩個人準備了一會兒,決定今晚上守著徐芳艷直接來個守株待兔,把葉林直接收拾了,還有他背后的那個趕尸人,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不遠萬里把葉林從千里迢迢的四川弄到杭州來。
他們兩個人一個坐著,一個躺著,各懷心思,一句話都沒有,郁清還是那個死人樣,眼睛一閉就要睡覺不理人,但是這一次卻沒有那么輕松。
殷魂的大腦正在高速運轉,思考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的種種關系點和突破點,這時候突然聽到了隔壁床的大肚子女人開口說,“哎喲,怎么小倆口吵架啦,怎么都不說話,我看你們年紀輕輕,這是剛結婚吧?有什么事情好好說,千萬別傷了和氣。”
殷魂剛要反駁,一想又覺得這個女人的直覺意外的準,她和郁清還真是‘剛結婚’的關系,這個滑稽的婚禮從一個滑稽的開場到現在,很快就能結束了,想到這里,殷魂頓時覺得渾身清爽,松了一口氣,說話都輕松了些,“沒有呢,大姐,就是沒什么好說的。”
這位大姐還是個熱心的大姐,一邊熱衷于打擊殷魂和郁清‘夫妻’兩個關系多少不好,一邊炫耀自己和丈夫的關系多少好,聽的殷魂頭都大了,她們還在一個病房,想跑都跑不了,殷魂只好聽她洗了一個下午的腦,終于熬到了晚上八點,那位大姐的老公來帶她去做檢查了,殷魂看她走出門外,嘆了口氣,“媽的,真能說啊!”
郁清睡到現在,也不知道是真睡還是假睡,他睜開眼,從凳子上起來,沒等殷魂反應過來,說了句‘來了’就打開門走了,殷魂一開門,走廊上已經沒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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