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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引魂幡


  四叔和殷魂這回有驚無險的從城隍廟里下來,到了吳山廣場,這才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微微亮了,廣場上開始有一些早起的老頭老太太,拿著太極劍,開始晨練。

  四叔面色陰沉的背著殷魂,那個叫郁清的年輕人還沒有走,他開口,“她要再去一趟天寶鄉(xiāng)。”

  天寶鄉(xiāng)就是殷魂之前去寫生的地方,也就是遇到男鬼的地方。

  四叔心里雖然也是這么想想的,但是面子上還要繃著說,“為什么,再去一趟送死嗎?”

  郁清不急不緩,十分肯定的知道,殷魂必須要去第二次,“她身上被鬼下了咒,不去的話就會死。”

  四叔盯著他,“你又是誰?是那個陰山派的小道士?怎么,我勸你不要打我侄女的主意,她雖然長得是好看,但你這種沒車沒房的小伙子,不在我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

  郁清這個人,聽人說話很有講究,他一般只聽自己想要的信息,不想要的都能自動的在他的耳朵里過濾,他說,“我需要找一樣?xùn)|西,只有她能幫我找。”

  四叔道,“不好意思,幫不了,你走吧。”

  郁清也沒有繼續(xù)糾纏,“我能幫她解咒,如果你想清楚了,可以來找我。”

  他遞給四叔一張名片,做的十分粗制濫造,上面只有一個地址和一個電話,四叔注意到,這個地址是在南山路上,他心里一驚,南山路,殷魂也住在南山路上,這是巧合還是什么?

  四叔狐疑的看了一眼郁清,背著殷魂就要去醫(yī)院,郁清最后開口,“去醫(yī)院沒有用,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說完這句話,把四叔氣個半死,自己卻沒什么事一樣轉(zhuǎn)身就走了,四叔暗暗咬牙切齒,“個小西斯!”

  殷魂醒來的時候,是在紅十字醫(yī)院里,她頭痛欲裂,嘶嘶的倒抽幾口冷氣坐起來,她記得昨晚上告完陰狀之后,渾身一冷,就沒了意識,最后發(fā)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但她明顯感覺的自己的手腳還是冰涼的,也就是說那身上那個鬼咒還在,壓根沒有任何好轉(zhuǎn)的意思,那就進(jìn)一步說明了,昨晚上的告陰狀肯定失敗了,說不定還是慘敗,否則她也不至于感覺自己腹中的那團(tuán)寒氣更加重了。

  她心說,操!四叔這丫的果然不靠譜!

  殷魂剛想打電話找她四叔問清楚昨晚上發(fā)生了什么事,等四叔接通了之后,那邊對她急匆匆的交代了一些,“三兒,你一會兒自己復(fù)查一下,沒什么事就直接出院,對了,記得去西藥房拿藥,你的市民卡已經(jīng)放在你枕頭底下了,四叔今天接到了一個急單,是筆大的,做完了你報那個老什么鷹的畫室的錢就有了!”

  殷魂倒是知道四叔一直在為她出去學(xué)畫的培訓(xùn)機(jī)構(gòu)要的培訓(xùn)費頭疼,她雖然一早就說了,自己可以在學(xué)校里學(xué),但是四叔堅持認(rèn)為在學(xué)校里面學(xué),學(xué)不出個什么好東西,那些考上中國美術(shù)學(xué)院的,都是在外面學(xué)的,她四叔對藝術(shù)沒什么研究,挑了半天,在網(wǎng)上咨詢了又咨詢,才給她敲定了一個價格最昂貴,過線比率最高的畫室,殷魂吐槽了一句,“你這就是跟風(fēng)啊!”

  四叔說,“跟風(fēng)怎么了!只要你能考上中國美術(shù)學(xué)院,四叔十萬塊的培訓(xùn)班都能給你報!好了好了,叔現(xiàn)在忙,對方是個有錢的,我今天非得敲他一筆竹杠!”

  殷魂還沒來得及問其他的東西,四叔就果斷的把電話掛了,她只好自己下床,去西藥房拿了藥。

  十分巧的是,她拿藥的時候,碰上了一個熟人。

  這個熟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和她在天寶鄉(xiāng)七隊碰見的那個陰山派的道士,就是那個棺材臉!

  殷魂頓時來了興趣,四叔說那個鬼給她下了咒,但是那個男鬼分明是讓棺材臉收了才對,再者她竟然在杭州遇到了棺材臉,這不是緣分是什么,殷魂這個自來熟的,上前攔住了他的路。

  上回天色暗,又只借著月光看過這個棺材臉,如今青天白日的看,她發(fā)現(xiàn)這個棺材臉長得還不錯,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殷魂拿著藥開口,“好久不見啊,哥們兒,你還記得我不?”

  郁清看著殷魂,點點頭,原本打算繞開她離開,結(jié)果臨時改變主意,“你身上有鬼咒。”

  殷魂一愣,下意識的在自己脖子上抹了一把,“你怎么知道?”

  郁清簡單的解釋了一下,“眉心發(fā)黑,腳步虛浮,小腹抱寒。”

  殷魂說,“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中了鬼咒。”

  郁清又點點頭,“我能幫你解開。”

  殷魂一挑眉,想起這個棺材臉上回叫她‘蠢貨’的事情,她道,“這么好心?”

  郁清搖頭,“同樣的,你要為我做一件事情。”

  殷魂想了想,伸出手捏成拳,在他的胸口錘了一下,“成交!”

  殷魂看他拿著胃藥,沒話找話聊,“怎么,你有胃病?”

  郁清沒有回答,殷魂自討沒趣,聳了下肩膀,又開口,“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去一趟天寶鄉(xiāng)?”

  郁清道,“今晚就動身。”

  殷魂驚訝的開口,“今晚上?買機(jī)票都來不及吧?!”她看了眼手表,“現(xiàn)在是中午,杭州到成都要兩個半小時。”

  郁清算了下,開口,“兩點五十有一班飛機(jī),西湖到蕭山兩個小時就夠了,來得及。”

  殷魂看了他一眼,笑了聲,“你怎么知道下午有飛機(jī)?”

  郁清也沒上網(wǎng)查,還是說他隨口胡謅的,殷魂將信將疑的拿出手機(jī)上網(wǎng)看了下票,果真兩點五十有一班川航的飛機(jī)。”

  殷魂服了,“你算的比我準(zhǔn),小弟甘拜下風(fēng)。”

  兩個人隨便打包了一點東西,殷魂這才發(fā)現(xiàn)對方也住在南山路上,她笑了聲,“真是全天下趕巧的事情全讓我碰上了。”

  郁清說,“鎮(zhèn)煞符帶上。”

  殷魂疑惑的看著他,郁清道,“你脖子上的那把小匕首,里面有鎮(zhèn)煞符,帶上它。”

  一切都準(zhǔn)備好之后,殷魂早把跟四叔報信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滿腦子都是棺材臉那句能給她解咒的保證,在飛機(jī)上的時候,殷魂還想問他兩句話,哪知道這個大爺一上車就把鴨舌帽往臉上一壓,戴上耳機(jī),一副距殷魂千里之外的拽樣,靠著睡過去了,殷魂說了句,靠!大爺啊!

  她一路上都在要不要和空姐舉報這丫上飛機(jī)還開著手機(jī)的萬惡罪行,掙扎了一路之后,還是選擇做一個黨照耀下的好兒女,愣是忍氣吞聲的忍了,誰讓人家現(xiàn)在是大爺,上回見他抓鬼也不是花拳繡腿,如今又幫她解咒,殷魂安慰自己忍一時天長地久,跟著他下了飛機(jī),又坐上大巴,接著輾轉(zhuǎn)成黑車,這車還真是黑心,幾公里的路收了好幾百塊錢,殷魂是窮學(xué)生,沒錢,好在棺材臉有錢,花起來毫不手軟,到了晚上八點多左右,兩個人才到了天寶鄉(xiāng),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jīng)]什么娛樂活動,只有一處燒烤攤子還有地方,一天沒吃飯的殷魂已經(jīng)餓的前胸貼后背,干脆攔住了郁清,“神仙,活神仙,你是修仙的,我是凡人啊!坐下來吃頓飯再走成不?”

  那燒烤攤的烤肉香味幾乎已經(jīng)化成了實質(zhì),像個身材誘人的小騷貨,勾引著殷魂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她走不動了,干脆坐在燒烤攤的凳子上,“天大的事情吃完了再走,我怕我還沒有把這個咒解開,人先橫死在馬路上了。”

  郁清把雙肩包一放,殷魂立刻麻利的點了一串大肉,坐著吃了半個小時,郁清跟著扣了半個小時的桌子,殷魂吃飽喝足之后,郁清開口,“能走了。”

  殷魂道,“這下沒問題,別說走了,飛都行!”

  郁清皺了皺眉頭,顯然不喜歡殷魂這種嘴巴里跑火車,說話不著調(diào)的性格,他們摸黑走路,從天寶鄉(xiāng)到七隊還有一段時間的距離,最起碼要走兩個小時,殷魂拿個手電筒,跟在郁清后面,這個棺材臉不但臉像個棺材,性格也像個棺材,死氣沉沉的,無論殷魂丟出什么話題,他一概都當(dāng)做聽不到,兩個小時的路走下來,把她走的無聊的要命,直到郁清停到了一處破敗的屋子面前。

  殷魂這時候打開手機(jī)看了下時間,一格信號都沒有,她說,“已經(jīng)十點多了。”

  殷魂拿手電筒照了照這個屋子,大山里的夜晚能見度太低了,這個山里沒有通電,天黑了就是兩眼一抹黑,手電筒的照射范圍有限,殷魂只能大致判斷出這個屋子已經(jīng)荒廢了很多年了,院子里的草長了一米來高,邊上是一塊懸崖上的田地,下面是兩百多米高的斷崖,殷魂照了照崖下面,也是一片漆黑,她開口,“這房子真是奇怪,怎么建在崖邊上。”

  她說,“旁邊可能是塊田,按道理應(yīng)該有路可以進(jìn)去,這兩年被泥巴蓋住了,怎么了,你對這里感興趣?”

  殷魂用手電照著他的胸口,看見郁清搖搖頭,殷魂說,“不感興趣的話就趕緊往上走,我記得那處棺材是落在山頂,當(dāng)時我在棺材里躺過來的,搖搖晃晃,爬起來也只有一個大概的判斷,不過具體位置找不準(zhǔn),你有沒有什么辦法找位置的?”

  殷魂實際上想說的是,尋龍點穴,看山識脈,不正是這些道士擅長的,她四叔就很會看風(fēng)水,弄了個環(huán)境資格師的名片,哪知道郁清搖頭,“我對風(fēng)水不熟。”

  殷魂樂了,“我看你是學(xué)藝不精,算了,我也不怪你,不過天這么黑,你要是還能看出點兒什么來,那你可就真的神了!”

  殷魂自己對風(fēng)水堪輿一術(shù)很有些心得,原本想拿出來給棺材臉顯擺一下,結(jié)果山這么黑,根本看不出個花頭來,別說是看方位了,就是看山脈走勢都看不清,殷魂咳了一聲,“趕緊上去吧。”

  郁清說,“這個房子陰氣很重。”

  郁清是陰山派的人,對陰氣極度敏感,殷魂想著他多半是想借此地修行,便說,“等明天你再來看看,晚上黑燈瞎火的,也不方便你修行。”

  郁清沒有再說話,而是朝著山上走去,他們沒有找多久,上回殷魂站的那個地方讓黃皮子調(diào)的陰雷劈了一下,有個大坑,山頂上還算平滑,不難走,那個大坑很容易就被找到了,再往左走十來米,果然就看見了一口棺材,等郁清和殷魂走近了之后,殷魂往棺材上一照,二人均是一愣,殷魂說,“墨線斷了!”

  這是非常不吉利的事情,郁清蹲下身,看見棺材前面的三炷香,只有兩支燒了下去,有一支丁點沒有燃,殷魂注意到了,連忙開口,“你當(dāng)時沒有點燃?”(注1)

  郁清沉默的盯著香,他是個做事謹(jǐn)慎的人,不可能沒有點燃,殷魂摸了摸鼻子,“三長兩短,不是好兆頭。”

  郁清站起身,“開棺。”

  殷魂幫忙推棺材,打開之后,里面原本應(yīng)該有的尸體空空如也,殷魂意料之中的開口,“跑了,看來是成精了,墨線都能給他掙開。”

  郁清伸手進(jìn)去沿著棺材壁撫摸,殷魂道,“別摸了,棺材就這么大一點兒,你眼瞎啊,里面空的不能再空了。”

  郁清沒理她,繼續(xù)摸棺材,殷魂這回也納悶兒了,仔細(xì)思考片刻,也學(xué)著殷魂去摸棺材壁,她一抹,就摸到了數(shù)條裂痕,十分凌亂,像是用指甲撓的,她趕緊低頭一看,果真是指甲摳出來的痕跡,里面深深淺淺,還有許多血痕,這是有多絕望才能把指甲都抓出血了,指甲蓋兒估計也掀翻了,她伸手往下面一摸,果真摸到了脫落的指甲蓋。

  殷魂抬頭看著郁清,“有蹊蹺。”

  郁清把雙肩包從地上撿起來背上,殷魂連忙跟上去,“他不是死了之后才進(jìn)棺材,而是進(jìn)了棺材才死的,我說的對不對。”

  殷魂背后一涼,這樣死的人,多半怨氣沖天,凝結(jié)在喉嚨,一口氣咽不下去,最容易成兇尸,現(xiàn)在最可怕的,是它不見了。

  殷魂道,“你覺得它起尸了會去哪里?”

  郁清停下來,用手電筒掃了一眼殷魂,殷魂看到他臉上十分微妙地表情,郁清說,“你認(rèn)為他會去買菜嗎?”

  殷魂搖搖頭,郁清從書包里拿出了一個三尺長,帶有飄帶的旗子,下面是箭頭形狀,殷魂吃了一驚,“引魂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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