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反正我不虧
看到夏侯徽沖上來,曹苗還是有些意外的。
那道題不算難,前提是要知道相關(guān)的常識,也就是在周長指定的情況下,圓形的面積最大。已知周長求面積,九章算術(shù)里有這樣的方法。如果不知道這個常識,就有點麻煩,需要一種一種的比較。
據(jù)他所知,這個時代知道這一點的人不多,就連被他請來負責園林改造的博士馬鈞都沒有這個概念。
他很快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夏侯徽來找他,不是解出了題,而是以為曹纂是他安排的。
曹苗眉頭擰成了疙瘩,神情震驚,盯著夏侯徽看了半晌,然后輕蔑地吐出兩個字。
“白癡!”
夏侯徽氣得渾身發(fā)抖。她很想扭頭就走,但曹纂襲擊司馬懿的后果讓她無法如此從容。“曹纂襲擊太尉父子,不管孰勝孰負,皆非國家之福,鄉(xiāng)公亦難辭其咎。一旦陛下怪罪……”
“陛下怪不怪罪,與我何干?”曹苗沒好氣的打斷了她。“曹纂為什么襲擊太尉,你心里沒數(shù)嗎?太尉縱敵的時候,心里何嘗有國家?陛下對太尉是什么態(tài)度,就算是傻子都知道,你裝什么糊涂?曹纂真要是殺死了太尉父子,陛下或許會降罪于他,或許會殺他以塞悠悠之口,但一定不會為太尉難過。”
夏侯徽語塞。她不得不承認,曹苗說的是事實。這原本就是一個事實,只是沒人敢說而已。
曹苗撅著屁股,趴在欄桿上看戲。從這兒看下去,河谷間的戰(zhàn)斗一目了然,只是看不清細節(jié)。他不是軍事專家,看不懂雙方的排兵布陣,只覺得打得挺熱鬧。曹纂也不像他以為的那樣沒頭腦,多少還是有點戰(zhàn)術(shù)的。
畢竟是將門子弟,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基本常識應(yīng)該還是有的。
當然,到目前為止,也只是熱鬧而已,司馬懿穩(wěn)如老狗,看不出半點慌亂。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若沒點把握,司馬懿也不會將妻女送進莊來,從容備戰(zhàn),而不是一走了之。
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夏侯徽顯然也看出了這一點。她深吸了幾口氣,沉聲問道:“若太尉大勝,曹纂戰(zhàn)敗,甚至陣亡呢?”
曹苗咧嘴一笑。“那大司馬就更有活下去的動力了,此乃國家之幸也。”
“大司馬與太尉結(jié)仇,也是陛下所愿?”
“是不是陛下所愿,我不知道,但是我樂見其成。”曹苗春風滿面。“畢竟都姓曹,如果在大司馬和太尉之間選一個,我肯定還是要選大司馬的。我可不像你……”他扭頭看看夏侯徽,發(fā)現(xiàn)夏侯徽臉色鐵青,胸口衣襟微開,起伏跌蕩,不禁一滯,隨即心虛地回過頭,干咳了兩聲。
“好啦,你也別跟我浪費時間。有這時間,不如去勸勸太尉,讓他手下留情,不要傷了曹纂性命。不管怎么說,你還是司馬氏的好兒媳嘛。我看得出來,他比司馬師器重你,也許會聽你的。”
夏侯徽看出了曹苗的異樣,低頭一看,這才知道自己失態(tài)了,羞得面紅耳赤,慌亂的掩起衣襟,轉(zhuǎn)身就走。她剛走了兩步,曹苗又叫住了她,指指臥室。
“進去整理一下吧,你這樣下去,怎么向司馬果解釋?”
夏侯徽想想,覺得曹苗說得有理。這么衣衫不整的下去,太容易讓人誤會了。今天是司馬果與曹苗相親,她單獨與曹苗見面,已經(jīng)惹得司馬師猜疑。再落下這個證據(jù),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夏侯徽轉(zhuǎn)身進了屋,掩上門,站在門后,想著今天糟糕的一天,忍不住悲從中來,眼淚奪眶而出。開始還只是默默流淚,后來便抑制不住心中委屈,哭出了聲。
曹苗忍著笑,敲敲門。“我說,你別這樣啊,你這不是害我嗎?”
“是你害我,還是我害你?”夏侯徽忍不住反駁道。她越想越委屈,今天這一切都是曹苗安排的,他就是要讓她出丑,讓她被人誤會,讓她夾在司馬氏與夏侯氏之間進退兩難。“你苦心布了一個局,如何所有人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上,你滿意了?”
曹苗怒道:“你不要誣陷我,我可沒玩弄你。”
“你……”夏侯徽猛的拉開門,怒視著曹苗。卻見曹苗無動于衷,揚揚眉,咧咧嘴,露了一口大白牙和可惡的笑容。夏侯徽氣得又猛地關(guān)上門,背靠著門,垂淚不已。
曹苗回到欄桿前,重新開啟看戲模式。他對夏侯徽說的是實話,曹休也好,司馬懿也罷,都不是什么好鳥。幾年前,曹植與曹丕爭嗣時,他們都是曹丕的死黨,如今不過是狗咬狗而已。不管誰輸誰贏,都對曹植有利。
對曹植有利,也就對他有利。
這是他費了好大力氣才造成的局面,傻子才會去勸。
夏侯徽想勸也不行。如果有必要,他不介意動粗。至于夏侯徽怎么向別人解釋,那是她的事。反正大家都知道他是瘋子,夏侯徽又是主動跑到他的后堂,就算有責任,也不是他的責任。
要不……就這么辦?
就在曹苗心里的小野獸蠢蠢欲動的時候,樓梯急響,夏侯琰和青桃一起上了樓。夏侯琰手里揚著一張紙,興奮得無以名狀。“我解出來了,我解出來了。”
曹苗連忙收拾起心神,露出欣慰的笑容。“哦,是多少?”
“圓形最大。”夏侯琰一邊說,一邊打量曹苗的臉色,見曹苗面露喜色,知道自己猜中了,又接著說道:“周自相乘,十二而一,所以面積是一萬方步除以十二,合八百三十三又三分之一方步。”
“厲害,厲害,果然小妹最聰明了。”曹苗挑起大拇指,大聲說道。
“嘻嘻。”夏侯琰有些不好意思,顧左右而言他。“鄉(xiāng)公看見我阿姊了嗎?”
曹苗眨眨眼睛。“你阿姊到后院來了嗎?”
“嗯,有婢女說看見她進來了。”夏侯琰四處打量,眼神最后落在緊閉的房門上,若有所思,又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鄉(xiāng)公……沒看見?”
曹苗看得仔細,知道夏侯琰生疑了,便笑嘻嘻地說道:“你阿姊在房里,你要不要進去看看?”
夏侯琰歪著小腦袋,打量了曹苗片刻,皺了皺鼻子。“哼,別以為我年紀小,就想騙我進你的臥室,我才不上你當呢。青桃,我們走,數(shù)錢去。”說完,昂頭挺胸,甩著胳膊,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
青桃瞥了曹苗一眼,低著頭,跟著夏侯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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