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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威脅-對峙


  此為防盜章

  李心歡又從花盆里摘了一朵紫紅色的錦葵,五瓣的花朵被她撕開來,一片一片地往冰桶里扔,花瓣隨著冰塊消融,隱沒進冰水里,泡半個時辰就清香滿室。

  朱素素梳著高高的圓髻,斜插一支荷花玉簪,穿沙綠菱紋縐紗褙子,白色挑線裙,邊笑邊往屋里走來,她笑起來有一個酒窩,看著就讓人想親近。李心歡見母親來了,忙扔了花瓣,從榻上跳下來,笑吟吟地道:“母親,我還沒想好呢。不過天氣漸熱,到了午時也吃不下飯。”

  朱素素把傘遞給李心歡房里的大丫鬟梅渚,梅渚收了傘放在外面,正好看見院子里的兩個丫鬟拎著水壺往外走,把人喊了過來,使喚丫鬟們把廊下的花都澆了。

  朱素素牽著女兒手,坐在榻上,道:“昨日我就聽你祖母說,你在她房里吃的很少,多少也要吃些,不然越發困乏無力。”

  李心歡點點頭。

  朱素素摸著李心歡出汗的手心,拿帕子擦了擦,道:“怎么還是這么熱?莫不是發燒了吧?”她的手又貼上女兒的額頭。

  李心歡有一年夏天發低燒沒人發現,等到溫庭容抱著她叫大夫的時候,人已經昏厥過去了,可把朱素素和李拂念夫妻倆嚇壞了。

  朱素素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才放心道:“還好頭沒那么燙。”

  李心歡嘻嘻一笑,說:“中午就吃清淡些。”

  朱素素答應一聲,道:“我待會兒讓簾影吩咐廚房煮蓮子粥吃,養神益脾,固精除疾,正好也合你胃口。”

  李心歡身邊的另一個大丫鬟峰雪正在次間里伺候著,聽朱素素說了煮粥的話,上前一步道:“二夫人,要不要奴婢先去同簾影姐姐說一聲,您再陪四小姐說會兒話?”

  “你去把她叫來吧,我還有話囑咐她。”

  峰雪應了一聲,忙去把叫了簾影來。

  朱素素吩咐道:“跟廚房的人說,要摘新鮮的蓮子來煮,干的蓮子經火焙過,肉就僵了,煮不爛的。要是來不及摘新鮮的,就讓她們一定用湘蓮磨了粉加入,不要用建蓮。”

  簾影一一記下,跑著去了,生怕遲了真就來不及摘新鮮的蓮子了。

  李心歡忽然想起溫庭容來,問朱素素道:“要不要給舅舅也送一份去?”

  想了想,朱素素說:“也送一份去吧,你舅舅舉業太過勤勉,吃穿住一概不重視,只怕就算是丫鬟問他要不要吃蓮粥,他也會嫌麻煩搪塞一頓過去算了。”

  李心歡深以為然,點著頭應和,舅舅這人太沒生活情趣了。

  朱素素見房內只有峰雪一個丫鬟,低聲告訴李心歡道:“你舅舅父母的忌日就快到了,他怕是心事更重,你去的時候細細瞧瞧他,若還吃得下許多,則回來告訴我一聲,明日再給他送去,若是吃不下,就算了。”

  李心歡若有所思,她只曉得一出生舅舅在身邊了,他是母親的義弟,關于溫庭容的父母親,倒是很少聽說過。

  朱素素輕嘆一聲,溫庭容向來尊敬他們夫妻倆,卻不過分親近。李心歡還是十歲的丫頭,又是溫庭容看著長大的,防備之心總要輕些。

  中午吃過飯,心歡親自端著食盒,丫鬟梅渚給她打著傘,扇著扇子,去了溫庭容住的幽篁居。

  幽篁居是間兩進的院子,前一進是書房和小廳,后一進有一間正房兩間耳房,后面還有幾間倒座房。

  李心歡中午吃的早,溫庭容進食又比平常人晚些,等到李心歡送粥過來的時候,溫庭容果然沒在吃飯。

  梅渚站在隔扇外面,李心歡抱著食盒進去,笑吟吟地看著溫庭容道:“舅舅,吃飯了。”

  溫庭容放下書,朝李心歡看過去。小丫頭一路走過來,雖是打著傘,仍頂不住午時的太陽,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珠子,一顆顆米粒一樣大,兩腮也曬得紅紅的。

  他起身去迎她,接過了食盒道:“怎么親自來了?叫下人送來就是。”

  李心歡擦了擦汗,道:“怕你不肯吃,自然要親自來。”

  溫庭容確實沒什么胃口,他道:“你先回去吧,我放涼一點就吃。”

  “已經放過了,現在就可以吃。蓮子是新鮮的,去了芯和皮兒,沒有苦澀之味,清新香甜,很好吃的。”李心歡比他矮些,說話的時候,要抬頭才能對上他的眼睛。

  溫庭容把食盒擱在桌上,道:“天氣熱了,回去吧。”府上用冰量大,偶爾會有短缺的情況,他干脆不用冰塊,夏天坐在他的書房里衣裳都要打濕。

  李心歡不走,反而一屁股坐下來,笑著告訴溫庭容:“舅舅,我給你講個好笑的事,今天上午有只螞蟻爬到我手掌心了,結果被我手心兒熱得翻來覆去,你說這是不是熱鍋上的螞蟻?”

  溫庭容再一次趕她:“你回去吧。”

  李心歡沉默了,低著頭沒說話,她知道舅舅心情不好,卻不曉得怎么安慰才好,她倒是愿意把自己的父母借給他,可這個法子好像也不太管用呀。

  過了一會兒,溫庭容似乎感覺到小外甥女不高興了。

  溫庭容正要開口跟李心歡說,無需為自己憂思……哪知李心歡已經起身,快步往外走,不曉得心里在想什么,卻沒注意腳下門檻,一個不小心絆了一跤。

  溫庭容眼睜睜地看著,李心歡已經爬起來帶著丫鬟走了。

  溫庭容往外淡淡地看了一眼,旋身進來一口吃完了蓮粥,不加咀嚼。

  溫庭容吃完粥,丫鬟碧梧要把青白釉粉彩粥碗收拾了,他吩咐道:“拿去洗干凈了再送過來。”他想親自送去,不能傷了舅甥情分。

  碧梧“誒”了一聲,把碗放進食盒,拎著食盒出去,出門的時候,左腿邁的很高,輕輕松松跨過門檻,不像李心歡,還未抽條,個不高腿不長,跑快了還會摔跤。

  溫庭容捏緊了筆,隨手寫了幾個字,力透紙背。

  他正看著朱子的書,忽聞一陣腳步聲,有點急,有點沉,聽起來像個小廝的步子。溫庭容只以為是哪個有些重量的丫鬟在廊下,卻不想聽見沉悶地“咚”的一聲響,那腳步聲忽然變輕了。

  溫庭容放下書出去看,看見隔扇外擺著一盆萱草,開著橘黃色大花,花葶長于葉,種在土色的泥盆里,花葉干干凈凈,連接盆的地方,稍稍露出根莖稚嫩健康,四周黃褐色的衣毛已經扒去,沒有半點病態,一看就是細心打理過的。

  萱草,還有個名字叫忘憂草,李心歡是希望溫庭容忘掉憂愁。

  溫庭容親自俯身把萱草搬進了書房。

  晚上的時候,溫庭容把食盒送到一步堂,朱素素留他吃飯,他便留下了。吃完飯,下人收拾了殘羹,朱素素和李拂念夫妻兩個出去消食,李心歡不想動,溫庭容喊她在院子里走一走,兩人便一塊兒在前院那顆大槐樹下坐著納涼。

  丫鬟提起一盞宮燈放在一旁,燈罩外面迅速圍了一群蚊子和飛蟲,李心歡拿著扇子打蟲子,

  溫庭容冷眼看著李心歡腳邊飛舞的蚊蟲,道:“天色晚矣,回屋去吧。”

  話音才落,李心歡脖子上已經被叮了一紅紅的包,她噘著嘴道:“吃得太多,還想坐坐。”

  “以后夜里少食,滯于胃里晚上睡不踏實。”

  “睡的踏實,我每天都睡的踏實。”李心歡很快就接了這句話。

  夜里習習涼風,拂動樹葉,沙沙的一陣響聲,倒襯得院子里更寧靜了。溫庭容看著李心歡道:“白天摔疼了沒有?”

  “啊?”李心歡半天才反應過來,愣了愣道:“沒有,就是掌心有點紅。”

  溫庭容拉過她的小手,白嫩的手背上還有幾個窩窩,他翻了一面,借著橘黃的燈光看她的手心,幾道紋絡清晰明了,不像他的掌紋,亂的很。

  李心歡用另一只手撓撓頭,“已經不疼啦。”

  “白天的時候會痛?”

  “不疼,就是發熱,像鉆了火焰進去。”

  那看來摔的還是有點重。

  溫庭容起身要走,語氣平淡道:“晚上沐浴完了涂些清涼的藥膏。”

  李心歡撅撅嘴,沒往心里去,真的不疼啦,舅舅太操心了。

  溫庭容在朱素素和李拂念回來之前就回去了,李心歡也早早沐浴歇息去了。李家宅子重回寧靜,除了粘不完的蟬,窸窸窣窣的蟲聲,都聽不見人說話的聲音。

  祖父祖母講話,李心歡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聽著。

  李懷韞從他抱進來的東西里抽出一個畫軸,打開展示給朱蕓,笑瞇瞇地介紹《南湖草堂圖》,說是他從一個貧寒學子手里收來,還答應了人家,若是哪日他想贖回,一定按原價賣。

  李懷韞曾任禮部尚書數十載,主持了多場大型祭祀儀式,對朝廷各種儀制如數家珍,并且養成了恪守禮制習慣。可是久經官場后,他才發現這些不過是帝王操持朝政的手段,權臣弄權的途經,真正遵守祖制,對先人顯懷敬畏的人,并不多。

  看穿本質,摸透人心的李懷韞一度苦悶,幸得妻子長久開導,才脫離郁郁之態,致仕之后,便醉心書畫。現在最喜歡的事就是到處收集字畫,與朱蕓共欣賞,或是一時興起,賭書消茶,吟詩作對。他如今性格淡泊致遠,比起原先的刻板迂腐倒是和藹可親了許多。

  朱蕓看著畫笑著點頭道:“是很好的畫,青松翠柏,俯仰有姿,掩映著深靜別致的院落。畫面由近及遠,幽邃清曠,頗有游目騁懷之感。你眼光很好。”

  李懷韞愈發得意,顴骨泛紅,容光煥發,爽朗笑道:“多虧你日日熏陶,否則便要錯過這寶貝。”

  朱蕓的目光從畫卷移到丈夫的臉上。李心歡從祖母褶皺帶斑的臉上看到了融融春意,那雙已經不再明亮的雙目,像被人撕開一道小口的一壇陳年佳釀,不住地往外溢出醇厚的香味。

  李心歡走下羅漢床,出神地盯著祖父祖母,靜悄悄地往門外走,直到退出一步堂一對眼珠子才重新活過來。她跑回一步堂拿了禮物,給溫庭容送去。

  溫庭容這個時候果然在房中——朱素素不許李心歡喧賓奪主,溫庭容也很自覺,不會攪了前院的好事。

  溫庭容見外甥女懷抱一個不輕的盒子,淡淡瞥了一眼道:“到這處來做什么?”花廳那邊正熱鬧,李心歡是個愛玩的性子,應當留在那邊才對。

  李心歡把禮物奉上,道:“這是送給舅舅的。”

  李心質一份,溫庭容一份。

  溫庭容也不多問,默認收下了。

  李心歡順便把之前幫溫庭容洗凈的帕子,疊得整整齊齊地放在桌上。她走的時候扶著隔扇看著書桌前長身玉立的舅舅,站了好一會兒才離去。

  哈切一個接一個,李心歡實在覺得累了,強忍困意回到屋里躺在榻上睡了,還是梅渚看見她就這么躺下,趕緊拿了白羊絨氈毯蓋在主子身上。

  ……

  李家的堂會辦的很順利,至少之前錢夫人往李家大房身上潑的臟水,如今都洗凈了。天黑之前送走了賓客,吳美卿就去跟老夫人稟了今日的情況。

  朱蕓見一切都意料之中,便把大兒媳打發走,很快也歇息了。

  吳美卿今日很累,但更多的是高興,她回隨遇堂的時候李拂一已經在床上躺著了。

  除妝去簪,揮退了丫鬟,吳美卿也脫衣脫鞋下榻,蓋了另一床被子,長嘆一聲。

  燈還沒熄,李拂一橫眉英目對著帳頂,沉聲問:“嘆個什么氣?”

  “妾身在想……孩兒們什么時候才能都好好的。”錢家一事著實讓她勞心勞力,吳美卿生怕孩子走了錯路,將來一生都過的乏善可陳。

  李拂一身材魁梧,寬肩靠近妻子,摟著她的肩膀拍了拍,安慰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樸一和心巧不也化險為夷了么?”

  吳美卿溫順地靠在丈夫的肩頭,嬌嬌地嗯了一聲。

  李拂一猶疑著伸手去解妻子的里衣,卻聽見吳美卿推著他的肩膀媚聲道:“妾身今日乏了……”

  臉羞紅,李拂一拿開手,拉了拉被子面朝里面睡去。吳美卿咬唇,想搭著丈夫的肩膀說什么,終究還是咽下嘴里的話,起床拿著剪子狠狠地剪了燭芯,躺床上把被子往身上重重地一裹。

  李拂一今日也累了,方才的熱情又被妻子打斷,正苦悶,熟睡之際,忽被踢了一腳,不禁悶聲道:“你踢我作甚?”

  吳美卿咬了一口錦被,沒好氣道:“無心之舉,睡吧!”

  ……

  李家堂會辦完,接著便是吳家。李家大房二房都去吳家給吳畏賀喜。

  因吳家沒有旁的女眷,吳正卿覺著兩個兒子住前院不方便,一家四口便都住在內院。

  李心歡和李心巧結伴在內院做客,姐妹兩個早就對吳家輕車熟路,一到吳家就去了吳畏所在的棠桂居。

  棠桂居是間兩進的院子,是由海棠和桂樹得名,中庭種了西府海棠、兩排各類桂樹。

  寒冬過去,棠桂居海棠花將開未開時,花蕾紅艷,似胭脂點點,等到春暖花開時候,橢圓的葉子襯托著一大朵漸漸變粉的花兒,院子的四角好看極了。金秋八月,桂花也開的旺,香氣能從中庭飄到外院去,隨便一搖落得滿地五彩斑斕,隨時都能收了桂花做桂花酒或是桂花糕。

  不過這個時候就沒這么好的景致了,于是姐妹兩個來之后也沒有逗留太久,只是把禮物送上,便要回內院宴席處去。

  吳畏收了兩個妹妹的東西,單手抱著,不忙著拆開,滿臉笑意道:“這會子我院子里無甚好玩的,我大哥院子里的梧桐好看極了,若是你們不急著走,就去瞧瞧。”

  李心歡想著黃澄澄的梧桐葉子,玩心大發,甜聲道:“好呀,我們這就去。”

  李心巧心想,也有好久沒去過梧桐苑了,正好去看看大表哥,便和李心歡一道牽著手走了。

  吳畏等人走了才打開禮物,姐妹兩個送的都是一套文房四寶,倒是沒什么新意。正好看見受傷的拇指,他又想起前日李心歡替他包扎的認真樣子,覺著表妹的禮物已經很好了。

  吳畏對鏡理了理寶藍色的曳撒,神采奕奕地去了前院。等他走到的時候,那邊的姐妹兩個也到了。

  兩個小娘子一來,丫鬟碧游忙去通稟,吳輝衣冠整齊地在后院明間里等她們。

  姐妹兩個牽著手進去之后,一下子就被中庭里的一顆大梧桐給吸引了,明黃的葉子落了一地,像撒滿了黃金,踩上去還有微不可聞的細碎聲。

  碧游在前引路,笑著告訴兩位姑娘道:“娘子們要是喜歡看梧桐,待會兒到后院去,后面的院子里種著一溜梧桐樹,比這棵還高大,落在地上的葉子都沒有掃去,堆了厚厚的一層,踩上去軟和極了,就像在棉被上走了一遭。”

  李心歡聽了拍掌道好。李心歡問:“是大表哥不叫你們掃的?”

  碧游點頭道:“是,大少爺說有詩意,奴婢是不懂的,只不過聽大少爺的吩咐總是沒錯的。”

  姐妹兩個到了明間,吳輝穿著茶白色綾地花綢斜領大袍袖坐在輪椅上等她們,頭上簪著根玉簪,笑意融融。因不常出門,他臉龐白皙,衣服顏色又頗襯皮膚,顯得人很秀逸文雅。

  她們兩個上了石階進了隔扇給他行禮,吳輝搭在輪椅上雙手交握在一起,修長的十指像一把青白的蔥交錯在一處。

  明間正中間的墻上懸著一副山水圖,圖下面放著一張紫檀藤心的桌子,并兩把配套的椅子。椅子兩側擺著兩溜黃花梨如意云頭紋交椅,旁邊還有一張海青石琴桌,琴桌上沒有琴。吳李兩家,吳輝是唯一一個熱衷彈琴的人。

  李心歡眼尖,在明間屋里看見青玉纏枝蓮紋瓶里,插著一枝似曾相識的已經枯萎了的桂花枝。

  吳輝帶著淡笑道:“許久不見你們姐妹,可是舍得來看我了,真是沾了畏哥兒的光。”

  李心巧一臉羞窘,李心歡吐吐舌頭。

  吳輝道:“是要來我這里看梧桐的吧?”

  兩姐妹被點明目的,俱不好意地笑笑,吳輝也不與她們計較,轉動輪椅,側過身子,準備出去帶路。李心歡就此看到大表哥的側身,那條萎縮的沒有右腿厲害的左腿,被衣裳遮住,只顯出一條腿形來,看起來和正常人一般健康修長,他的整個側面皎如玉樹臨風前,冰清玉潤,竟半點不比吳畏差。

  丫鬟蓬萊幫忙推著輪椅,梧桐苑里沒有門檻,輪椅出行很方便,四人一道去了后面的院子。

  梧桐苑后面的院子里種著一圈高大的梧桐樹,地上果然一片斑駁,樹葉子顏色或深或淺,明亮的光從頂上投下來,照在地面上花花搭搭的。院中間擺著一張海青石琴桌,桌上有一張七弦琴,大約是從前面明間移過來的。琴桌前配了一把椅子,旁邊還有三個天然木流云槎供人坐。

  吳輝熱情地引著她們兩個往前去,讓蓬萊扶著他坐在琴前的椅子上,興致勃勃地道:“我給你們彈一曲。”

  姐妹兩個均坐在木槎上,都拿兩手托著下頜眼巴巴地等著吳輝彈奏。

  手起落在弦上,琴弦撥動,旋律溜進人的耳朵,吳輝彈了一曲《漁樵問答》,曲調悠然自得,飄逸灑脫,音韻豪宕,“靜簡”二字貫穿其中,略有隱逸意味。

  彈到末尾處,李心歡忽然聽到曲中含有一絲絲的孤寂與苦悶,她微抬頭,看見吳輝眸子近乎閉上,嘴角帶著淺笑。

  摳出長方形的墨條,李心歡放在掌心掂量了下,歡喜道:“果真是拈來輕、磨來清、嗅來馨、堅如玉、研無聲、一點如漆、萬載存真的好墨,用來寫字定是極好的。”

  朱素素撫上女兒細嫩的脖頸,輕輕地摩挲著,寵溺道:“你倒是記的清楚,拿去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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