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開不開心?她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徑直走進臥室,往床上一躺,累得長吁一口氣。
認識易歡的人絕對想不到,這個平時極為注重個人形象的人,此刻連外套都沒脫,蜷縮著身子,窩在她自己的小床上,嘴里還不時地發(fā)出不舒服的哼唧聲。
過了好一會兒,易歡仍然覺得不舒服,便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額頭。
燙得很,像是發(fā)燒了一般。
記得家里的醫(yī)藥箱里有溫度計,她想拿出溫度計量一量自己的體溫,只是整個人躺在床上,疲倦得很,好似除了呼吸便使不出多余的力氣。
她思忖著,或許睡會兒,好好休息一下,就能緩過來。
隱約記得小時候發(fā)燒感冒,父母常逼她早點睡覺。
有時候睡了一覺,出了一身汗,病就莫名其妙好了。
但是今天晚上,她在家躺了兩個小時,仍然感覺渾身難受,甚至覺得比下班那會兒更難受,根本無法入睡。
可是她不喜歡去醫(yī)院。
確切地說,她不喜歡一個人去醫(yī)院。
她咬著牙,手心緊緊攥著被角,在去醫(yī)院還是不去醫(yī)院這個問題是猶豫不決,就這樣一直挨到晚上八點半。
她瞇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足足做了五分鐘的思想斗爭,決定還是去醫(yī)院掛個號看看。
往最壞處想,萬一這發(fā)燒是什么絕癥的先兆呢?
可不能耽誤了治療的最佳時機。
雖然現(xiàn)在的日子看上去每天都一成不變,也沒什么有意思的事,更與她幼時所期待的生活完全不同,可她還想好好好地活著的。
好好活著,才能有機會咸魚翻身。
人嘛,可不就得帶著點不切實際的幻想才會有些奔頭。
她抱著這樣的念頭,總算激勵了自己,從床上爬起來。
站起來的時候覺得渾身發(fā)冷,她便隨手套上一件厚外套,拿起包,翻出放在抽屜里的社保卡,鎖門離開。
她頂著一張憔悴異常的臉,穿著完全不搭的衣服和平底鞋,邁著拖沓的步子,以這樣一種病得隨時要倒下的姿態(tài)往醫(yī)院走去。
盡管已經是四月,但晚上的春風依舊涼颼颼的。
風一吹過,她就哆嗦。
就是那種,無法控制,完全出自本能的哆嗦。
這一哆嗦她便又開始擔心起來,不會真的得了什么怪病吧?
第四人民醫(yī)院離她住的地方并不遠。
平時從家里到四院也就十來分鐘,她怎么也想不到,今晚她足足走了半個小時。
因為是晚上,醫(yī)院里只能掛急診。
醫(yī)生用手心試了試她的額頭后,面無表情地拿了一根溫度計遞給她,道:“張嘴。”
易歡聽話地張開嘴巴。
醫(yī)生動作嫻熟地將溫度計塞進她舌頭下方,囑托道:“放舌頭下別動,三分鐘之后給我。”
易歡老實地掐算時間,滿三分鐘時,立馬把溫度計取出來,自己先瞄了一眼:將近四十度!
她恍然大悟,怪不得渾身不得勁,腦子像要炸開似的,原來燒得挺厲害的。
以這個溫度燒上幾天,她懷疑自己腦子可能會被燒成傻子。
醫(yī)生一看到這個體溫,立即給她開了驗血的單子。
驗血單上的白細胞數(shù)值特別高,醫(yī)生隨即又仔細問了問她最近的身體狀況,檢查了她的喉嚨,又讓她背過身,在她后背好幾個地方按了又按,同時問她疼不疼。
易歡搖頭。
她此刻只覺得頭疼。
看醫(yī)生如此仔細地檢查她,她還真有些心慌慌。
好在最終結論就是上呼吸道感染。
大概是這兩天氣溫驟降,她忙著加班沒能好好休息,又沒有及時增加衣物,上下班穿得太少,導致受了涼而發(fā)燒。
醫(yī)生寫了病歷單開了藥,讓她輸液,今天和明天兩天,然后吃藥,要是一周沒好轉,要在下周及時來醫(yī)院復診。
輸液大廳在二樓。
易歡交完錢,拿著一袋子的藥品去了二樓,等著護士輸液。
想不到這個春夏交替時節(jié)發(fā)燒的人還不少,偌大的輸液大廳里,居然看不到幾個空位子,一眼望過去,到處都坐著人。
人多就顯得有些嘈雜。雖然并沒有什么人大聲講話,可就是覺得耳邊嗡嗡地響。
易歡慢慢地繞到第三個柱子旁,找到一個空位置坐下。
她環(huán)顧四周,突然發(fā)現(xiàn)自從醫(yī)生確診之后,自己就不再哆嗦,至少不像剛才來的路上那樣子了。
當然,這和她一貫喜歡在人前保持形象有很大關系。
她伸手在包里摸索了一陣,手機和平板都在包里。
也是,她今天下班回家后就壓根沒拿出來。
于是在等待護士過來替她扎針的這段時間里,她掏出手機,打開微博,漫無目的地看著熱門微博。
正盯著一個寵物博主發(fā)的小視頻看得走神,護士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她趕緊收起手機。
怎么說她此刻還是個病人。
“易歡是嗎?”護士小姐把點滴瓶掛在架子上,一邊拆針頭一邊確認她的身份。
易歡點頭道:“是的。”
護士動作麻利地擼起她的袖子,用橡膠繩勒住她的手臂,拍了拍她的手背,取出棉球膠布針頭等,準備給她打針。
易歡的皮膚白皙,人又瘦,手面的血管十分清楚。
護士毫無阻礙地把針頭刺進血管里,松開橡膠繩,接著調了調水滴速度,“要是覺得疼,就把速度調慢點。”同時護士提醒她,“九點半二樓大廳就關了,你到時拿著藥去一樓小的那個輸液廳里。這瓶藥水快滴完的時候,記得叫護士來幫你換。”說完,護士走向下一個待輸液的病患。
易歡看著兩大瓶藥,心里估計自己得一個半小時才能結束。
早知道要輸液就就不拖到這么晚才來醫(yī)院。
幸好今天是周五,明天可以在家好好休息。
她單手托腮,微微仰著頭,發(fā)呆地看著藥水。
這時,一個略帶哭腔地女聲傳入她的耳朵:“哎喲,好疼!你輕一點喔!”
輸液大廳雖然人多嘈雜,可是大家都很自覺,就算是在聊天,聲音也都是壓得很低,不敢大聲,于是這女的聲音此刻就顯得頗為突出。
易歡順著聲音扭頭看過去。
這怕疼的女士是位十分養(yǎng)眼的大美女。
不管男的女的,只要長得好看的,素來都會成為大家的焦點。
大美女手腕上的表,易歡覺得似曾相識。
這位嬌滴滴的女士正歪著頭和護士講話,沒注意自己正被易歡觀察。易歡也就得已多看兩眼。
深咖色的長頭發(fā),燙成大波浪卷,簡單地扎成了一個高馬尾,額頭有個美人尖。
她的眉毛修剪成最近頗為流行的柳葉眉,配上那雙大眼睛和微微上翹的性感唇形,哪怕是和明星比也不一定比得下去。
她的生活一看就是很精致的那種。
易歡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去做過頭發(fā)了。
對方的側臉也非常養(yǎng)眼,看著和電視上的某個大明星十分相似。
順便她也瞻仰了一下對方那……那讓她望塵莫及的好身材。
人雖然穿著長款外套,不過那玲瓏有致的好身材是掩蓋不住的。
易歡不由得收回視線,低頭審視一番自己的胸。
嗨,算了,尺有所長,寸有所短,還是裹緊外套低調做人的好。
外貌這東西,天賜的,她可不敢強求。
她看了看時間,現(xiàn)在九點多了,估計一會她得自己提著藥瓶去樓下那個輸液廳。
正想著要不要把點滴速度開大點,耳邊便傳來皮鞋和瓷磚地面碰撞的刺耳聲,步伐急促有力,似乎是匆忙趕來這輸液大廳的。
易歡猜是來尋人的。
病人走路哪會像這樣。
易歡猜得沒錯,來的人此時已經邁進了輸液大廳。
當她抬起頭時,這位來尋人的男士,已經越過她徑直走到剛才那位怕疼的大美女面前。
她用余光判斷出,這男的應該也挺俊的,和大美女頗為般配。
易歡懶懶地收回目光,不想再去關注這些與自己無關的人和事。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略有些嘈雜的輸液大廳,自從這男的進來后,就變得鴉雀無聲,以至于他們的對方聲音再小,易歡也聽得到。
男的問:“怎么不等我送你過來?”
大美女笑道:“我知道你忙的呀,我哪是那么不懂事的人。”
男的又問:“醫(yī)生怎么說的?”
“醫(yī)生說我只是著涼了,不算嚴重的。”
“不嚴重的話會需要輸液嗎?”男的語氣似乎有些不悅,“要不去一會杰森那邊,讓他再看看。”
“沒有關系啦,都檢查過了,醫(yī)生都說沒什么的,就是發(fā)燒了。”
“我還是送你去杰森那邊,我不大放心這邊的醫(yī)院。”
“別啦,這藥水都已經用著了。再說,我也不好意思總麻煩你去找你的私人醫(yī)生。”
聽到這里,易歡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
也不知這難道男的哪個土豪家的,說話的語氣真是讓她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堂堂三甲醫(yī)院,難不成還看不了一個小小的上呼吸道感染?
還私人醫(yī)生,當這兒是國外嗎?
男士大約是聽到了易歡的嗤笑聲,扭頭往易歡這邊看。
易歡自然地低下頭,抬手假裝在摸耳垂,另一只手則是重新摸出了包里的手機。
隨后易歡把頭扭向另一邊,看著護士臺。
可能是剛才在心里鄙視對方,她有那么一點點心虛,不太好意思再看向大美女那一邊。
而男士和大美女,好像也開始壓低聲音說話。
此刻輸液大廳又安靜了許多。
他們好像一直在竊竊私語,不過此時輸液大廳又充斥著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話聲,易歡不刻意去捕捉那倆人的話,也聽不大出來。
此時,有很多人已經差不多結束輸液,不停地按鈴。
三個值班的護士在大廳里忙碌地穿梭著。
病人陸續(xù)地走了一大半,時間也差不多快到九點二十分。
護士開始提醒還在輸液的各位,讓尚在輸液中的病人各自提著藥水,去一樓的小輸液廳,二樓大廳即將關閉。
易歡把余下的藥以及病歷單一股腦塞進包里,站起來,踮起腳,伸手把掛在吊鉤上的三瓶藥水取下,跟著前面的人朝著一樓走去。
自己手舉著三瓶藥水的感覺特別奇怪……
于是易歡特別想快點走過去,可是前面有人,她又不方便超過去,只能放慢步伐,于是高舉的手邊累得很,不知不覺就矮了下來。
這導致她一低頭,就發(fā)現(xiàn)針頭附近有血倒流出來。
她趕緊又把手舉高,同時眼睛平視前方,不敢再低頭看自己插著針的那只手。
一樓輸液廳只有不到四十個位置。
大家過去后基本上占滿了。
易歡迅速找到一個位置,踮起腳,趕緊把藥瓶掛上。
然后坐在位置上大口喘氣。
過了好一陣子,她才低下頭,重新看了一眼左手。
此時管子里已經全是透明的藥水了。
她揉著胸口,緩緩舒出一口氣。
要是剛才再多看一點剛才那個血紅色的管子,她擔心自己會吐。
這時,她也聽到一聲嗤笑聲。
一抬頭,就撞見了剛才那位被她嗤笑過的男士正用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瞅著她。
原來,這倆人現(xiàn)在就在她旁邊的位置坐著。
這位男士在她扭頭之后,便迅速將頭扭向另一側。
男士旁邊的大美女溫柔地問:“怎么啦,你笑什么呢?”
易歡的目光自然還是落在了剛才就注意到的大美女身上。
大美女的眉形真的修得十分好看,皮膚也白嫩得很,一看便是嬌生慣養(yǎng)出來的富家子女。
這時,男士一邊搖頭一邊回答大美女的話:“沒什么。”
“你今天晚上是不是還沒吃飯?”大美女問,“剛忙完就趕過來陪我,要不要我?guī)湍憬悬c吃的?”
“我沒事,不餓。”男士抬手輕輕拍了拍大美女的手,示意她不要擔心自己。
易歡認真地看著這倆人,用力眨了眨眼。
大約是此刻體溫接近四十度,所以她的大腦皮層處于非正常狀態(tài),也就是她的反應略顯遲鈍。
待這位男士再次扭頭看著她的時候,她終于確定,眼前這個人,確確實實是沈霃寬。
這……
就有點兒……
尷尬了……
她所堅持了這么久的理智終于還是拜在了情感之下。
雖然很不愿意承認,可是身體的反應卻十分誠實地告訴了她:她懷念眼前這個人,這個吻。
這一剎那,她腦海里冒出的全是和沈霃寬在一起的畫面。
那時候,她比現(xiàn)在年輕自信,也比現(xiàn)在要陽光得多。
只是,走過了一段黑暗的路,每次回憶過去,都像是在經歷苦刑。
忽然,沈霃寬松開了她。
“呼吸。”他說。
易歡瞬間回過神,大口地喘氣。
她的理智也慢慢回來了點。
沈霃寬抬手,輕輕地撫摸她的臉頰。
“沈霃寬,不行。”易歡喘著氣,靠著此刻恢復的一絲理智,倔強地拒絕他,并說了一個自認為沈霃寬不會拒絕的理由,“我發(fā)著燒呢,身體還沒恢復好。”
“噢。”沈霃寬的手指挑著她的頭發(fā)絲,也微微**著,“真是因為這個原因不行還是因為別的原因不行?”
易歡紅著臉說道:“我擔心把病氣過給你。呃,你現(xiàn)在可比我金貴。”
“別給我臉上貼金,我哪兒金貴了?”沈霃寬發(fā)出一聲低沉的輕笑聲,“我不金貴。”
易歡仰起頭,道:“你這樣不叫金貴,那我豈不是連爛鐵都算不上了。”
“瞎比喻。”沈霃寬雙手緊緊地摟住她,低下頭,額頭剛好緊靠在她額間,“嗯,額頭不燙,你病好了。”
“那也是剛好,病毒還沒死,會傳染給你的。”易歡不死心地勸他。
“沒關系,我不怕。”頓了頓,他輕聲道,“我也病了。”
“你哪兒病了?”易歡垂下頭,剛好看到了他身體的反應,臉霎時間紅得更厲害了。
沈霃寬動作迅速地解開自己襯衣的紐扣,然后抓起她的手,貼放在自己的心口處,語氣頗為矯情地說:“你看,就是這里病了,你來摸摸看。”
易歡只感覺到了滾燙的體溫和快速的心跳聲。
沈霃寬在她耳邊吹著氣:“你看我心口這里這么燙,心跳還這么快,是不是病的不輕?”
“啊?”易歡有點懵。
還能這樣碰瓷生病的?
那你那下面都撐起來,豈不是病得快死了?
“沈霃寬你……你睜眼說瞎話,就一點都不覺得羞愧嗎?”
易歡感嘆不已,她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夫練了好幾年,才剛有眉目,眼下似乎還是要輸給沈霃寬。
沈霃寬輕輕咬了一下她的嘴唇:“我這是相思病,你就看不出來嗎?”
他這相思病得了好幾年,一直隱秘不發(fā),這兩天一見到易歡,就全爆發(fā)出來了。從頭到腳,幾乎沒有一個地方不在提醒他,他這病再不治就病入膏方成絕癥了。
易歡,就是害他得相思病的人。
她是此病的發(fā)作源,也是解藥。
可是易歡好像,還是在猶豫。他能感受到易歡心里是有自己的,可是她為什么這么猶豫?
他的歡寶兒以前可從來都是干干脆脆說一不二的性格。
“易歡……”
易歡努力深呼吸,希望自己能克制住。她揚起眉毛:“嗯,沈霃寬,我們真的不能這樣?”
“我想你。”
“嗯。”易歡將頭靠在他肩膀上,“可是沈霃寬,我……”
易歡不知道該怎么跟沈霃寬說。
當著他的面,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不愛他的話。
沈霃寬低頭,嗅著她的發(fā)香:“你不想我?真的一點都不想嗎?”他不信。
易歡嘆氣:“想你干嘛?”
“不想我干嗎?”
“你怎么跟江牧淮學了?”易歡無奈地笑了,“好的不學,壞的學。”
沈霃寬搖頭:“不,我跟你學的。”
易歡不解地抗議道:“我什么時候說過這類話?”
“你看你,居然敢忘記。”沈霃寬刮了刮她的鼻子,“在我們第一次搭的小帳篷里,你教我說的。”
“我、我。”易歡頓時羞得無地自容,干脆把頭埋進他胸膛處。
人啊,年輕時候,總會跟最親密的人犯過一兩次二。
不過她易歡是個有原則的人,絕對不會因為眼前誘惑她的人是沈霃寬,她就會隨意就范。
易歡掙脫他的懷抱,正了正色,說道:“沈霃寬,真的不行,我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和人那什么的人。”
沈霃寬也正色道:“我也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和人那什么的人。”
想爬上他的床的女人太多了,他當然不能隨便了。
“那……”易歡被他說得很想笑,“你口才變得真好,我都說不過你了。”
“我以前讓著你的。”沈霃寬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搭到了她的身上。
易歡扭動著身體,想脫開他的禁錮,結果無濟于事,只好用嘴巴抗議:“君子動口不動手,你跟我的衣服較什么勁?”
沈霃寬厚顏無恥地解釋:“是你的衣服先纏住我的手的。”
兩個人幾乎又同時開口。
易歡道:“天很冷的,不許脫。”
沈霃寬道:“好熱。”
后來,沈霃寬想了一個很絕妙的法子。
脫衣服然后蓋被子,易歡她就不會感覺到冷了。
易歡:“……”
她現(xiàn)在有點兒后悔了,真的就不該讓沈霃寬進門。
他這是真鐵了心要跟自己睡啊,無論自己如何言語相勸,他都無動于衷。
太可怕了,易歡看著他結實的胸膛和那可媲美男模的身材,覺得自己今晚可能真的要把持不住。
“我三天沒洗澡了。”易歡兩雙眼睛眨了眨,道,“真的,不騙你。”
沈霃寬撐著胳膊,吻著她的耳根,低聲呢喃:“好香。”
易歡:“……”
她實在是有點兒編不下去了,她總不能胡亂編排自己有什么亂七八糟的病啊。
都怪自己,為何就不能一臉正義地甩沈霃寬兩個巴掌呢?
因為……
她舍不得。
她哭笑不得地發(fā)了最后一個警告:“沈霃寬,你這是在誘惑我犯錯誤。”
沈霃寬總覺得這話從她嘴里說出來有點兒怪怪的。他微微思索,說:“祖國人民應該不會怪罪你和你未來老公一起做和諧之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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