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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易歡至今都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時唯一時的場景。

  同樣也是醫院,同樣是身體不適,那時候的時唯一,看著比現在成熟,至少是看上去成熟。

  她揉著手腕,不可置信地看著時唯一:“你怎么會得出這樣的結論?”

  時唯一似乎壓根沒意識到她偏離了事實,反而一臉茫然地反問易歡:“難道不是嗎?”

  “我和你哥,總共才不過見過一面。”易歡道,“我想你大約是誤會了。”

  “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一見鐘情的。”時唯一小聲地對易歡說,“我也相信緣分的,更相信冥冥之中的注定。”

  她覺得,自己的哥哥老大不小了,如果真的遇上喜歡的,她可以幫著去追追看。

  所以她依照哥哥電腦里的線索,一個人偷偷摸摸來找易歡。

  只是,沒曾想,她會經歷那么可怕的遭遇。

  易歡扯著嘴角,似笑非笑,說:“我倒覺得你哥和芷園的廖老板之間,關系匪淺。”

  有些曖昧,藏得再深,也總會被有心人嗅到。

  她就是那天的有心人。

  時唯一趕緊搖頭,“不會的,我之前問過我哥,我哥說廖姐只是他的好友。”時唯一低頭翻包,翻出兩張照片,“歡歡,你看,我哥還偷偷存了你的照片。這張應該就是你在第七大道開門時候,抓拍的你。”

  時唯一伸出手,想讓易歡看照片。

  不過易歡還沒來記得看,照片便被沈霃寬抽了過去。

  易歡抬起頭:“你什么進門的,怎么一點聲音的都沒有?”

  “霃寬……”時唯一愣愣地看著沈霃寬。

  很快,她臉上露出一個溫柔的輕笑,語氣也和方才不一樣,“真不想讓你看到我現在這樣子。”

  易歡把視線從沈霃寬的身上收回,吃驚地看著時唯一。

  瞧瞧時唯一現在的語氣和神態,和剛剛判若兩人啊。

  恩,這個時候的時唯一更像易歡第一次見到的樣子。

  “這兒有口罩。”易歡笑著從抽屜里摸出一個干凈的無菌口罩,遞給時唯一。

  時唯一遲疑地看著易歡:“現在戴口罩會不會顯得對你們不尊敬?”

  易歡神情玩味地打量著時唯一,“反正我無所謂。”

  她算是看明白了,時唯一在沈霃寬面前,是另外一副面孔。

  她歪著頭,審視時唯一,這才發現,原來時唯一把長發拉直了,也換了眉形。

  聊了這么長時間,她竟然都沒注意到。

  這發型和眉形看著像誰的呢?

  易歡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毛。

  時唯一一手拿著口罩,一手摸著自己還腫著的臉,十分地猶豫。她仰起頭看著沈霃寬,“霃寬,你不要把我受傷的事告訴崔阿姨,我怕阿姨擔心。”

  沈霃寬仿若沒聽到時唯一的話,而是自己盯著照片看。

  他問:“這照片是你哥哥的?”

  時唯一點頭:“是啊。”

  “除了照片還有別的嗎?”

  時唯一撇嘴道:“我當時也就隨便打開看了看,好像除了幾張照片,也沒什么別的。”

  易歡道:“照片給我看看。”

  沈霃寬把照片放在她手上。

  易歡看完,笑著把照片放在桌上,“爛水平,都把我拍丑了。”

  時唯一道:“我想,我哥應該不會無緣無故偷偷存歡歡的照片的?”

  她自己就是這樣,偷偷存了好多沈霃寬的照片。

  之前去沈家看完圣母崔玉盈的時候,她還偷偷拿手機把沈霃寬小時候的照片都拍下來存著,到現在還會時不時拿出來偷偷看兩眼。

  沈霃寬面無表情地將桌上的照片沒收了,對時唯一說:“你哥他,呵呵,想太多了。”

  他的語氣不是很好。

  時唯一露出一個不明白的眼神。

  “你好好休息,哪里不舒服了叫醫生,醫生會二十四小時守著你。”沈霃寬看著她腫起來的臉,語氣軟了些,“如果這兩天醫生診斷你不能回去的話,杰森會飛過來看你。”

  時唯一小聲囁嚅著:“霃寬,我不需要杰森。”

  “或者你需要陳韶關?”沈霃寬問。

  時唯一搖頭,她想起來自己臉腫了,忙低下頭,慌亂中,緊緊地抓住易歡的手:“霃寬你去忙吧,我很好,不用你們擔心的。歡歡她留在這兒陪我就可以了。”

  “不行。”沈霃寬的語氣不容置疑,“我和她還有別的事要做。”

  “那……也行吧。”時唯一好脾氣地對兩人笑笑,“我剛好有些累了,想睡會兒,你們去忙吧。”

  她緩緩松開易歡的手,眼里藏著不舍。

  沈霃寬見此,踱著大步子往外走去,走到門口,他叫了一聲:“易歡。”

  易歡不緊不慢地站起來,對時唯一道:“有需要的話給我消息。”轉身走的時候,她忍不住提醒時唯一,“我真的建議你多多觀察你哥,很快你就會發現,你哥喜歡誰都不可能喜歡我的。”

  時唯一看著易歡瀟灑而去的背影,怎么也想不明白。

  易歡走到病房外,靠著墻邊,深深吸了口氣。

  “餓不餓?”沈霃寬道,“要不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易歡搖頭,“病床上的那位可能餓了。”

  “一會醫生會過來照顧她,會囑托別人替她準備吃的。”沈霃寬牽著她的手,“下去陪我吃飯,我餓了。”

  他拽著易歡去了醫院對面的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快餐廳。

  深更半夜的,確實沒什么好吃的。

  不過沈霃寬也不挑,他吃得起一盤價值上萬的佳肴,也吃得下各種快餐路邊餐。

  好像他一直都是這樣的。

  若論起如何吃得高大上,又沒人比得過他。

  當初他為了追易歡,可是在衣食住行方面折騰了好長一段時間。

  每次跟他出去吃飯,易歡都覺得自己變身成了皇室成員,那飯吃得真是矯情得不行。幸好她見多識廣,養尊處優慣了,不然估計兩頓飯的功夫,她就會把自己整顆心都交代給沈霃寬了。

  想到這兒,她恍惚聽到從自己的腦子跳出一個小人人,一臉嫌棄地問她:難道你的心沒交給他嗎?

  也是,如果沈霃寬不是她當年看中的人,她也不會陪著他一起,出去吃喝玩樂。

  接著,這個話多討人嫌的小人人又說:現在你的心也全在他身上。

  小人人說:你身心俱付。

  易歡忍不住在心底腹誹:放狗屁。

  她現在心里裝的事多了去了,愛情不過是占據了很小的一部分。

  易歡抬眸,打量著沈霃寬,不由得嘆道,也就他了,吃個漢堡包都能吃出國宴的姿態。

  她忍不住也拿起一根薯條吃了起來。

  沒有番茄醬的薯條,很難吃。

  她味同嚼蠟地吃完一個薯條,沒再吃第二個,隨手拿起一杯熱牛奶,緩緩地喝著。她原本想點一杯咖啡的,不過當時沈霃寬擺出了一臉的不愿意,她想了想便放棄了,改選了熱牛奶。

  這時,沈霃寬吃完了。

  他拿起紙巾,擦了擦手。

  沈霃寬見她喝牛奶的模樣很是不忿,數落她道:“晚上喝咖啡對身體不好。”

  “是啊,咖啡喝多了牙會變黑。”易歡道,“再說,這里的咖啡怎么也比不上我自己煮的。”

  “你牙白又整齊。”沈霃寬道,“我多次深入地驗證過了。”

  易歡道:“從小我媽就給我樹立了正確的刷牙觀念,她說,臉蛋再漂亮,一張嘴露出一口黃斑斑的牙,別人也不會覺得你氣質好的。”

  說起來,易歡更喜歡煮咖啡,聞咖啡,喝得卻并不多。

  沈霃寬也就是必須要熬夜的時候才偶爾喝咖啡,或者某類功能飲料。

  當年,她和沈霃寬住在一起的時候,煮的咖啡經常是讓江牧淮喝了。

  江牧淮以前特別喜歡咖啡。

  有一次,沈霃寬生日,易歡親手做了幾個不同口味的蛋糕,其中一個是咖啡味的。

  朋友們都沒到齊,就江牧淮在,他竟然厚著臉皮把那個咖啡味的小蛋糕全吃了,還大加贊賞地說:“歡姐,這個蛋糕好吃,又甜又香的,你應該多做幾個。對了,你怎么弄出來的?”

  易歡有些無語,“唉,你居然吃完了!剛忘了告訴你別吃的……”

  江牧淮不以為意地說:“我就吃一個怎么了么?霃寬哥又不愛吃蛋糕。”

  就算沈霃寬不愛吃,那也是做給他的生日蛋糕啊。

  易歡沒好氣地說:“好吃嗎?”

  江牧淮道:“好吃。”

  易歡道:“加了屎的,怪不得和你的胃口。”

  江牧淮愣了兩秒后,發現易歡的樣子并不像是開玩笑,有點兒崩潰,緊接著他連忙沖進洗手間,把手指伸進喉嚨處,想把剛吃進胃里的蛋糕摳出來。

  他痛苦地嚎了一句:“什么啊?你給寬哥準備的生日蛋糕里居然還加屎!什么屎啊?是不是雞蛋殼上的雞屎?”

  待他吐得差不多的時候,易歡走到洗手間門口,沖他翻白眼道:“貓屎咖啡不就是貓屎嘛。你看看你,以前不是最愛喝貓屎咖啡的?我專門用最好的貓屎咖啡豆做出來的咖啡蛋糕。”她呸了一聲,“哪有雞屎。你想吃雞屎的話,下回我給你弄一鍋。”

  從那天之后,江牧淮就再也不喝貓屎咖啡了。

  沈霃寬見她走神了,“在想什么?”

  易歡笑了笑,“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想起伯母了嗎?”沈霃寬問。

  易歡忽然收了笑。

  “歡……”

  易歡端起牛奶,喝了一大口,“有個問題,我真的很好奇。”

  “恩?”沈霃寬微微揚起眉毛。

  “時唯一跟時兆偉真的是親兄妹嗎?”

  沈霃寬:“……”

  易歡自言自語般地評論時唯一和時兆偉:“這兩個人,性子南轅北轍,模樣也不像。最主要的是,感覺兩個人是活在兩個世界里。”

  沈霃寬想了一會兒,說:“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同父異母,也可能不是。時老先生年輕時的風評不算好。”

  易歡又問:“你是怎么認識時唯一這位奇葩的時大美人的?”

  她說的奇葩,即有貶義,也有褒義。

  沈霃寬眉眼帶笑地打量她:“說出來真怕你不信。”

  “那必須得說出來容我開開眼界了。”易歡放下手里的牛奶,目光虔誠地盯著沈霃寬。

  沈霃寬托腮道:“那天,我去醫院看望我媽。”他補充,“我媽做了個小手術,腦子里長了個囊腫,取出來才發現有半個拳頭那么大。為了保險起見,就住院了一段時間。”

  沈霃寬繼續說著:“生病住院的人,心情都不怎么好。那段時間我每次去見我媽,我媽都沖我發火。只有那天,她笑著和一個小護士聊天,都忘了跟我抱怨醫院里有多無趣。”

  易歡猜著:“那小護士是時唯一?”

  沈霃寬點頭:“是她。”

  “不應該啊,怎么看,她都不像是當過護士的人。”易歡搖了搖頭。

  “還是你眼睛毒。我跟我媽都以為她是護士,直到兩個小時后,她把我媽哄睡著了,我送她出去的時候,突然來了幾個醫生把她帶走。”沈霃寬嘆氣,“我這才知道她不是護士,她是精神科的一位病人。”

  沈霃寬略去了他剛進門后,時唯一沖到他跟前,仰著頭一臉天真地告訴他:“你好,你就是沈霃寬吧。我剛跟崔阿姨談妥了,以后我照顧崔阿姨,你照顧我。”

  后來,在她走到病房外,被醫生帶走的時候,又對沈霃寬說:“我要去給我的病人打針了,你記得等我打完針來娶我哦。”

  沈霃寬:“……”

  第二次見時唯一的時候,她病已經好了,落落大方地站在他母親崔玉盈旁邊,見他時似乎都不記得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聽了沈霃寬的這段講述,易歡愣了愣。

  “這……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說了。她是精神分裂癥?”

  沈霃寬道:“很難說是什么問題,連醫生都一直未定論她的情況屬于精神分裂。具體癥狀就是,就是某些情況下,她……會分裂出和本來的自己完全不一樣的人格。這些人格既不會傷害別人也不會傷害她自己,很奇怪的毛病。”沈霃寬遲疑著,“這算精神分裂癥嗎?”

  易歡表情復雜。

  怪不得她有時候覺得時唯一的性格很反常。

  沈霃寬道:“這畢竟是她的個人**,我一般不會多嘴說。其實,連我媽都不知道。恐怕目前知道這事的也就我和他們時家人。好像迄今為止,她就住院那一次比較嚴重,總是把自己當成醫生,護士,甚至緝毒警察。”

  “崔女士一定很喜歡時唯一當護士時候的人格。”易歡想了想說,“估計也喜歡她不犯病時候的樣子。”

  沈霃寬笑著說:“我想,我媽也會喜歡你的。”

  易歡搖頭,篤定地告訴沈霃寬:“她不會喜歡我的。”她朝沈霃寬伸出手,“我忽然想再去看看時唯一。”

  此刻的時唯一是哪種人格?

  易歡還是有些不能理解這倒是是一種什么病。

  她偏過頭看著沈霃寬,問:“你覺得她是個什么樣的人?”

  沈霃寬思索一會,以外人的口吻說:“善良,但有些過于天真,搞不清楚什么是她喜歡的,什么是她不喜歡的。”

  直白點,就是他覺得時唯一有點傻,而且是那種無法調v教的蠢傻。

  可能這是天生的,她再怎么努力裝也裝不出來。

  “還好,善良又天真是多么難能可貴的一種品質。”易歡望著沈霃寬,“既然她分裂出的人格不會傷害別人也不會傷害自己,那也不錯。至少,如果你娶了她的話。”想到這兒,她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你可能會覺得自己娶了幾個不同的老婆,多刺激吶。”

  沈霃寬:“……”

  “哈哈……”

  “那你要不要試試嫁給我?”沈霃寬一臉無奈地拽著她的手,撓了撓她的手心,“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讓你感覺到自己嫁個好幾個不同的老公。”

  易歡忙不迭地拒絕:“別,我怕。誰知道你是會分裂出一個變態殺人狂的人格,還是寵妻狂魔啊。”

  沈霃寬想,變態殺人狂他估計變不成的。

  嗯,寵妻狂魔可以的。

  易歡同情地說道:“其實她這兩天也怪可憐的,飛來橫禍,還是因為我遭的禍。”

  如果沒有她哥的話,易歡覺得自己會對她更好一些。

  易歡想了想,故作大方地說:“這兩天,我勉強允許你稍微對她溫柔一點。”

  沈霃寬語氣忽然一輕,說道:“有人心疼她,是她自己看不清。”

  恐怕,從今往后,他都沒辦法對時唯一像以前那樣有耐心了。

  他是個愛屋及烏的人。

  反之,他也會因為時兆偉的所作所為,無法再以平常心對待時唯一。

  偷存易歡的照片,調查易歡嗎?

  想干什么呢?上天?

  還是說這起事件是他背后設計的?

  他沈霃寬可不是一個吝嗇的人。他會給他們送去驚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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