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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離村


  他忽而轉身,掰過如玉的臉,她眼神閃爍著,總算敢鼓起勇氣看他,四目相對。張君道:“如玉,忘了沈歸,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跟我走,好不好?”

  如玉一腔的感激登時化作羞憤:“我得說多少遍,我與沈大哥之間清清白白,什么都沒有!”

  張君道:“便是有,我也不在乎。”

  畢竟昨夜張君進來的時候,沈歸就在她房中,兩人說了多少抵毀他的話,他究竟聽了多少,如玉也不知道。她混身是嘴也無法分辯,暗道:這事兒千言難辯,果真到了洞房夜,只怕唯有一方元帕才能證我的清白。

  張君是否不在乎,他自己心里也不清楚。于一個男人來說,那是一種極大的羞辱。可他的心仍還在京城,在那座深深的府宅之中,錯綜復雜的人物關系,他的父親,母親,祖母,以及大嫂,每一個人在他眼前一一浮過。

  讓一個鄉村出身的小寡婦成為公卿府第的二少奶奶,且不說有朝以來,無論那朝那代,都仿如癡人說夢。若以旁人來論,在京郊找處小縣城,為她置田置地,讓她自立起來,在或者在京城置處小院,與她做個私下夫妻,已是不負。

  可張君是個軸性,他想要辦成一件事情,那就是讓如玉成為永國府堂堂正正的二房主母,雖難似登天,可只要將府中所有人都利用起來,并不是不可能。

  他是風雪寒天中一只瑟瑟發抖的狼,如玉是那塊香甜的肉,而竹外軒則是可以將風雪避之于外的山洞,他滿腦子想的,只是如何越過重重困難,將這塊肉叨回自己的窩里去。

  為此,他需要如玉一顆心的依賴與仰仗,又怎可能再纏著去問沈歸的事情?

  他將如玉攬入懷中,壓她在自己胸前,深深的嗅了一口,隔著衣服一只手自她的小肩膀輕輕往下,一寸一寸丈量著,腦海中從少年時代就有的那個女體,隱浮于永國府的府宅之上,漸漸脈絡清晰。

  *

  兩人雖不至入巷,但如玉也叫張君揉的混身骨頭皆酥。她起身去做飯了,張君在炕上又假寐片刻,起身到院子里,見迎門進來的安康盯著自己時嘴巴要從下巴上掉下來,一幅見了鬼的樣子,顯然安康昨夜走的時候屋里呆的是沈歸,早晨來時自屋子里出來的又是他,這孩子自己也有點嚇懵掉。

  張君心中又憶起昨夜那點不痛快,拎了把椅子坐到廳屋檐下,盯著里里外外拾收桌子的安康時,目光便十分的不善。安康趁著如玉在廚房里燒火做飯的功夫,笑嘻嘻洗了幾個青桃,雙手奉給張君一個道:“大哥快吃!”

  張君取桃子咬了一口,問道:“我叫你替我看護著你嫂子,你就這樣替我看護?”

  安康點頭如搗蒜:“全是小弟一人的錯,嫂子一顆心都是向著大哥的,那沈歸不過一點癡心妄想,我嫂子絕對不會給他一個土匪做妻。”

  如玉炒了兩盤菜,烙了一鍋熱騰騰的開水燙面餅子給他們做早餐,見安康一會兒看看自己,一會兒又看看張君,紅著臉拍了安康一把道:“早些吃完快去上學堂,你這些日子耽誤的功課也太多。”

  張君卻道:“安康今早先不必往學堂,我還有重要的事要與你商量。”

  安康放了筷子,也知既張君來了,肯定是要帶走如玉。等如玉一走,這三房就剩他一個人了,他雖不舍嫂子,卻也不能為了自己而阻她的前途。

  他道:“大哥若想帶走我嫂子,只管就此帶走既可,只是她孤身一人跟著你投奔外鄉,前路如何我們皆不知道,你若是帶她回去明媒正娶做妻子,我自然高興不過。可若你帶她回去之后,不能做妻子,只養在身邊做個妾或者丫頭使,我便不能答應,為此,你也得白紙黑字替我寫個保證,壓上私戳放在小弟這里,等將來小弟也能一步步考到京城試春闈的那一天,白紙黑字,我也須得到永國公府與大哥對個清楚。”

  從昨夜張君一來,如玉自然也就想到若他不棄,她是要跟著他走的。在此六年,安康父母待她如已出,雖家貧卻也如珍似玉的養著,如今一家人四散,只剩下這點還未長大的孩子,她要棄他已是心狠,再聽他說出這樣一番為自己前途考慮的話來,眼圈一紅便抹起了眼淚,轉眼望張君,卻是要聽他如何回安康這話。

  張君也擱了筷子,眼望著如玉,話卻是說給安康聽:“我既與你嫂子寫了婚書,自然是娶她回去做正房妻子。你也不必一直等到春闈,待我們回京之后安頓下來,我自會派人來此接你,左不過一年半載,你也到京城,我替你擇家書院潛心讀書既可。”

  他這席話倒還說的在情在理,安康轉眼望著如玉:“嫂子,你的意思了?若你愿意跟他走,放心走就是。我往后住到大伯家去,與大伯娘一起住著,若你來接我自然好,若不來,我也是這三房的男丁,爭著一口氣,必要把這個家撐下去的。”

  此時身邊再無其他人,如玉雖因張君千里路上奔回來找自己的那點誠心而實意愿意嫁給他,心中卻還有一點自己的計較。她道:“里正大人,我須得知道你府中可還有妻室妾侍,家中長輩可能同意我們的婚事,若你帶我回京之后他們不同意,我又該如何應對?這些咱們皆要掰扯清楚,我才能與你一同回京。”

  張君道:“我從未娶親,府中也無妾侍,至于家中父母長輩,我出門前已留書一份,到今日一十二天中無反對的信送至,父母也未派人來追,想必已經同意了,這皆不算什么大事。”

  他回京后在國公府只呆了一天,那一天從早晨到晌午,一直在慎德堂的書房里站著,也正是站著的時候,他悄悄往父親書案上的書信匣子里塞了一份信,恰還塞在最下頭,之后便告訴母親區氏父親書房里有那么一封信。他母親區氏與父親張登兩人雖在一府,卻彼此視對方如空氣,張君是押定母親不會把有那么一封信的話告訴父親,才告訴她有這么一封信的。

  那封信只怕等到他帶著如玉到京城時,張登也不會發覺,還得他給翻出來。可信里白紙黑字寫著:兒已往秦州接妻,若父親反對,則盡早寄信至渭河縣府衙,或者直接派仆從來追,若無書信亦無仆從,兒便當父親已是同意了。

  若是心思浮躁一點的女子,聽聞張君說府中再無妾室,又父母也不反對,自然歡喜不盡的立時就能跟張君走。可如玉是個實誠人,自來就知道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

  她又說道:“就算你如今這樣說,畢竟京城你們府中情勢究竟如何,我們卻是一丁點兒也不知道。你一個未婚男子娶個再蘸的寡婦,這在我們農村來說都是件難事,更何況京城富貴人家?不如這樣,你再多替我寫一份放妻書叫我自存著,若到京城之后你府上父母不肯叫我進門,我便拿那放妻書自行歸鄉,或者自謀出路,你看如何?”

  說到底,她還是盡可能的要替自己多謀幾條出路,這一條走不通再換另一條,沒有全然把希望寄托在張君身上。

  張君拍了拍安康,示意叫他先走,待安康夾著書袋出了門,張君這才又折回來,面色十分誠懇的實言道:“如玉,不瞞你說,我娶你時事先未經過父母同意,如今就算咱們回到京城,進門之前還有一番計較。可我請你一定信我一回,我既再回秦州來接你,抱的便是此生此世只娶你為妻的決心。咱們已有了婚書,你便是我的妻子,是我張君這一生的責任。

  雖我出身名門,但并不意味著你跟著我到了京城就有很舒心的日子過。至少在近一兩年內,你還得陪著我一起吃苦,可我保證無論何時,無論何事,我皆無條件的只信任你一人,也永遠支持你的任何決定,永不納妾,有了俸銀全交予你一人保管,無論任何事,只要你不愿意,我決不強求,你看可好?”

  這話聽起來就有幾分的真了。張君不曾來的時候,如玉心中一半焦心他或者死在半路,一半又暗自酸楚自己遭他利用一回,為那份未曾深思熟慮時就草草寫不的婚書而耿于懷,全然沒有細細思量過若他再回來,果真要接走自己時,自己又該怎么辦。

  她本是個凡事都能自己拿主意的人,此時卻又犯起難心來。她決定尋個人商量商量此事,先下坡到大房,進門便見圓姐兒委委屈屈在廳屋檐下摘剁一堆蘿卜櫻子和豬食。見如玉進來,圓姐兒伸手背揩了揩眼睛,挪個方向只給如玉個脊背,菜刀剁的山響。

  如玉也知圓姐兒隔墻張望了一早上,只怕連自己和張君、安康三個人的談話也皆聽在耳朵里。這小丫頭也與如玉一樣懷了春,可終歸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如玉在她身后站了片刻,見馮氏不在又只得轉出來,下緩坡到二房陳金家。

  陳金家自二妮走了,三妮嫁人后只他兩個,人倒是全的,魏氏活死人一樣蠟黃著臉躺在廳屋炕上,陳金兩條瘸腿跳著給她端吃掌喝,擦身洗衣,倒是伺候的盡心盡意。

  自打安康老娘亡故那日起,如玉這是頭一回來看魏氏。她到炕頭握起魏氏的手,叫了一聲二伯娘,魏氏眼中兩滴淚順眼溝往發鬢間滑著,張了張嘴,如玉卻聽不清她說的是什么。她怕這久病之人的口氣,又見魏氏猶自說個不停,也知她必是說些悔罪的話,遂應付道:“我都懂,我娘與沈大娘也不怪你,二伯娘安心養病既可,好不好?”

  魏氏緩緩搖頭,猶是不停的說著。陳金甩著兩只的水湊到魏氏耳邊聽了許久,邊聽邊點頭,聽完了對如玉說:“你二伯娘聽說咱們的里正大人又回來了,這一回還要接你走,她說里正大人那人心正,心善,天下難尋的好人,叫你千萬莫要錯過了。”

  這一生好事非的婦人,只要腸子縫到了肚子里,那怕起不來炕,那怕話也說不出來,好事非的心還是改不了。病人的耳朵更靈,她方才聽聞圓姐兒說了些關于張君的話,當然也知張君是來接如玉了。她心悔自己前些日子為了一幅金手鐲便害死了妯娌,此時無論身還是心皆善的不能再善,憶起在渭河縣縣城里張君自陳家店子那幫人手里救她出來時的樣子,一句句也是全是真心實意為如玉好的好話。

  如玉當然也知道自己與張君的事全村只怕人人皆知,捏著魏氏的手握了又握,從懷中掏出自己換好的二十幾文錢來數給陳金道:“二伯拿這錢到鎮上,或者縣城里替二伯娘尋個好郎中回來醫治醫治,咱們農村一個壯勞力難尋,沒了二伯娘,咱們一房人就更少了!”

  陳金捏著一把子的錢如獲至寶,魏氏也伸長了脖子滿眼放出光彩。回到家推開院門,見換了一襲青衣的張君在她的西窗下站著。他仍還是當初那個人,可只要不穿當初那襲白衣,眉目間的溫潤也隨之抹去,目光中一股陰郁沉沉的寒意,臉上時時帶著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直到目光投到她身上時,他才漸舒眉頭,眼角浮起兩抹桃花,仍不言,于五月的春光下就那么看著她,眉目間似乎也有深情幾許。如玉叫他這一眼看的春心萌動。

  她雙手緩緩自背后合著兩扇門,笑問道:“這就答應要與里正大人走了,可我竟不知道你當初想要娶我,其出發點與目的,究竟為何?”

  張君道:“你喚我一聲欽澤,我便告訴你。”那是他的表字,夫妻之間,以表字相喚,可見他是將她放在與他相同等的位置上。

  如玉從善如流,喚道:“欽澤!”

  張君笑著應了一聲,走到院門上,吹了吹如玉額頭的亂發。如玉心以為他或者要說出句甜言蜜語來,心有雀躍的往后仰靠著,便聽張君說道:“不過是緣份到了而已,既有婚書,你便是我的責任與義務。”

  雖心頭也略有失望,但如玉卻也十分贊同張君這話。在婚姻中,責任與義務雖不及愛情美好,但卻比愛情堅韌。愛會因為年華的逝去與容貌的消減而逐漸褪色,但懂得責任與義務的男子,就如金滿堂一樣,那怕心里再不喜發妻,也會把她放到尊位,就算再愛妾,也不會因為愛而寵妾滅妻。

  雖說如今終于有幾天安生日子過,但虎哥娘依舊是個潑婦,這村子里死了老皮皮,仍還有那不知死活的男子們,萬一臊皮起來,她也不是對手。樹挪死,人挪活,跟著張君走是一個機會,無論最終能不能進永國府的門,只要出了這窮山村,能找一處小城安家,如玉自信自己都能謀到生路。

  這天夜里,圓姐兒總算撫平了受傷的小心肝兒,因聽聞張君帶著如玉次日一早就要走,與馮氏兩個商量得定,提刀剁了家里那專愛啄人的大蘆花燉得滿滿一盆,端到如玉家來,要給張君和如玉餞行。

  以張君的意思,至少要給陳氏族中打個招呼再走。但如玉卻不這么想,一來,安實死后未過百日她便張羅再嫁,于禮不合。再者,連發財娘子跑了都無人追究,可見如今陳氏族中也亂。金滿堂雖說放了她,卻也只是在她安生呆在陳家村的前提下,若聽聞她要跟張君走,會不會再起波瀾。

  次日一早才過五更,如玉與張君并安康三人牽馬出村,到柏香鎮與安康分別過之后一條大路便直奔渭河縣。不過一匹馬,好在如玉與張君都不是體重之人,馬倒也跑的十分輕躍。到了渭河縣縣城時天才初亮,張君打馬下了麥田,自齊腰的麥田中直接淌過,卻是將個渭河縣繞過,要轉著彎子走。

  瓊樓遠遠在望,做為一家青樓,它修的比縣衙還要高,于藍天碧野下堂皇的如廟宇一般。如玉轉身瞧著張君將渭河縣遠遠撇在身后,心中忽而會意他怕是會撞見了送首飾那窯姐兒心里尷尬,才要特此繞城而過。

  如玉暗自撇嘴,心道新鮮了,前天夜里信他說那首飾是打給自己的,才真叫鬼話。

  她管不住自己的嘴,忍不住問道:“既經過渭河縣,你也不去看看你那瓊樓里的相好就走?”

  張君不敢進渭河縣,實在是怕萬一父親張登從信匣里翻出他那封信來,而后派人來追,或者遣人送信到縣衙,計劃好的事情再起波折。但這些事情太過復雜,他也是計劃先哄好如玉,回京路上再慢慢跟她解釋。關于首飾的事情,他確實早忘了。經如玉一提才想起那值一千二百兩銀子的首飾尤還在瓊樓待月處放著。

  “你不也沒跟沈歸打招呼就跟著我走?”張君淡淡回道。

  如玉在他懷中氣的個仰倒,回頭狠狠瞪了張君一眼,便不肯再多說一句。

  到秦州城時正好哺時,如今初夏天黑的晚,但要想再出城翻秦嶺卻也就晚了。張君打馬將整個秦州城逛了一圈兒,找了一家門前臺階最干凈,門上漆色最亮堂,門頭最亮的客棧下馬,拍馬給那小跑堂,帶著如玉進門,要了一間頂好的客房。

  如玉抱著個小包袱皮兒,一路惴惴跟著張君上了二樓,叫那掌柜親自帶進一套里外二進的客房花隔扇相隔,木本色的寬深架子床上錦被的白色包邊兒簇新,撩起錦被來下面卻是純白的棉質床單。出門在外,這樣干凈整潔的客棧拿著銀子都難尋,也就難怪住一夜要一兩銀子了。

  “雖這房間確實好,可住一夜要一兩銀子,果真也是天價了。”如玉輕彈著舌頭嘆道。

  張君送走那掌柜,合上門目望著這如今歸了他的小婦人,出語亦是緩聲:“雖于你這已是二回,可今夜是我的洞房花燭夜,一兩銀子很值。”

  如玉見他眼角浮著笑意盯著自己,一雙眸子漸漸往下掃著,忽而會意過來他的意思。她初嫁陳安實,這確實是二婚。而張君能在瓊樓一送就送一千二百兩銀子的首飾,果真沒與那姑娘睡過,難道是傻?想到此如玉自然不信他果真是個雛。她雖背了個寡婦名聲,又還叫張君捉了個現場,但實打實是此生以來頭一回入洞房。

  兩人俱是娘生以來頭一回要干這種事情,一頓飯便也食不知味心不在焉。如玉撞的奸多,聽的更多,于男女之事了解的扎實而又實在。張君跟的師傅是個火居道士,淫/書讀的比經文還要熟溜幾倍,自然也是滿腹理論。兩人彼此看一眼便要紅著臉,腦子里將對方已經剝光了上百回,看那日頭還不落山恨不能把它一把壓下去。

  趁著張君洗澡的功夫,如玉往那白到炫目的床單上鋪了塊絹帕,自己脫鞋躺到床上試了試高低,又調整了一回,稍一翻動它便滑溜了出去。她還是頭一回,肯定有血污要沾臟人家的床單,如玉怕店家倒時候要拿血跡訛她,想來想去又另找出幾塊帕子來,自包袱里翻出針線將幾塊帕子皆縫到了一起,方方正正鋪在床正中央,才鋪好,便見張君已經披散著一頭的長發,只穿著白色中單自屏風后走了出來。

  他自來身上并不特意帶香,如今仍還是淡淡一股皂香氣息,細而長的手指,皮薄,骨節結結分明,長發自兩側披散下來,襯著挺而懸的鼻梁,雙目深幽,滿目略帶憂郁的深情。他先伸手解自己的衣帶,昂起的脖子上喉節上上下下的動著,褪去衣服的膚色略深,光潔而又緊實。肩平實而腰窄細,身上皮膚亦是光滑緊致。

  如玉穩坐在那幾大塊帕子的正中央,竭力不去看張君。

  張君跨步上了床,外面天色仍還明亮,此時并不用掌燈。至于上床之后的事情,老路徑找吧,都有。如果不知道,就看留言,作者鎖怕了,不敢說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連著兩章被鎖,我昨晚12點還在打客服電話,但就是通不過。感謝親們的不棄,所有給我投雷的人,真的是又暖心又感動!

  留言的人,無論什么樣的意見,我都會虛心接受,大家有覺得不對的地方完全可以提出來,我想我會站在第三者的立場,會看待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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