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11.11.11
豆大的雨珠敲打在城樓,也打在英姿的臉上,雨越下越大,天地間只剩下嘩啦嘩啦的雨聲。密集的雨落在英姿的身上,她渾身的衣服已濕透,雨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遮擋住了她的視線。英姿用力的摸去,睜大了眼睛看著遠(yuǎn)方,似乎怕一眨眼就錯過了。
大雨擊打著連綿不絕的帳篷,滋潤著草地,即使在這傾盆大雨中,守衛(wèi)的將士依然站得筆直,不敢有絲毫的松懈,可見君無雙治軍之嚴(yán)謹(jǐn)。
蕭煜和君無雙并肩立在中軍大帳的門口,看著嘩嘩的雨水洗滌著塵世,看著雨幕籠罩了天地。
君無雙微微笑道:“七王爺真是好膽量,敢孤身一人獨闖我君無雙的大營。”
蕭煜也淡淡笑道:“正因為是君元帥的大營,我才敢孤身一人前來,如果換了別的陰邪小人,我還真不敢。”
君無雙轉(zhuǎn)身走回到虎椅上坐下,幽幽道:“那我是不是該感謝王爺這么看得起無雙吶?”
蕭煜也在一旁坐下,微微的笑了笑,并不答話。
君無雙嘆道:“王爺雨夜前來,不是和無雙敘舊的吧。”
“我是來勸元帥退兵的。”
君無雙淡淡笑道:“我還以為王爺要兜一會圈子才肯開口吶,沒想到你如此的直言不諱。只是王爺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雖然華陽是難得一見的將才,但假以時日,我攻下邊城是遲早的事。”
“以元帥的本領(lǐng),本王倒不會懷疑,只是元帥攻入大齊以后吶,就算你能拿下大齊的半壁江山,恐怕也是曠日持久。北魏的皇帝會支持你嗎?沒有休止的往無底洞里扔銀子。”
“王上他自然明白,不管你和蕭煬誰登上皇位,對于北魏都是莫大的威脅。只有趁你們立足未穩(wěn),自相殘殺的時候就消滅你們,才是上上之策。”
“莫說君元帥不能消滅我蕭煜,就算是能,那消滅了我們以后吶,北魏王上會讓你來掌管大齊的國土嗎?”蕭煜不等她說話就自問自答:“不會,元帥是杰出的軍事人才,卻不是高明的政治家。你一直一往無前的向前沖,從來就沒有想過退路,以后要何去何從嗎?”
君無雙笑得勉強:“如果戰(zhàn)事一了,我自然可以回去頤養(yǎng)天年。”
蕭煜失聲大笑:“元帥從來沒有聽說過功高震主這句話嗎?你回去頤養(yǎng)天年,北魏王上就該寢食不安了。你如此功勛,封王都不為過,可他一定不肯讓你繼續(xù)掌管兵權(quán)。就是掛個王侯的空職,只要你振臂一呼還是一呼百諾,王上他會放心嗎?”
君無雙冷笑:“難道王上他還會殺了我不成,七王爺就不必在此挑撥離間了。”
“就算王上不好意思對你下手,那北魏的王公大臣們吶。”蕭煜靜靜的看著她,沒有繼續(xù)說話,而君無雙也無言以對。
良久,蕭煜才繼續(xù)緩緩說道:“元帥只有兩條路可以走,第一條就是死,第二條是收進(jìn)北魏的后宮。只有把你關(guān)在籠子里,他們才能睡得安穩(wěn)。可是如果君元帥誕下皇嗣,有執(zhí)掌朝綱的可能,又該如何是好。所以你會被奉若神明的關(guān)在后宮,受盡冷落,了此殘生。”
君無雙張嘴想要反駁,卻發(fā)不出一絲聲音,蕭煜的話雖然殘酷,卻道盡了事實。她平素只看兵書,根本不關(guān)心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可是蕭煜自小就是在皇宮長大的,皇室的齷齪心思,他最了解。
半響,君無雙挫敗的問道:“那以七王爺之見,無雙該何去何從吶?”她冷冷的看著蕭煜,拉長了聲音:“難道王爺想要游說無雙投靠你不成。”
蕭煜笑道:“我也不敢養(yǎng)虎為患,只有獵物還在,就不會飛鳥盡,良弓藏,走狗烹。”
君無雙大笑:“說來說去,王爺還是想要我退兵,放過邊城。”
“這對雙方都有利,元帥如果不容于北魏,還要得罪大齊,到那時,天下之大也沒有元帥的立足之地。試問元帥如果沒有了三軍,你會怎樣?”
君無雙傲然冷笑:“沒有了三軍,我還是天下無雙的君無雙。”
“就算元帥有通天的本領(lǐng),與全天下為敵,可是征戰(zhàn)殺伐不休,卻四顧無人。沒有人關(guān)心,沒有人可以保護(hù)你,讓你稍作休息,那種無邊無際的孤獨寂寞,本王也深有體會,不想元帥重蹈覆轍。”
君無雙將身子縮在寬大的虎皮椅中,畏冷似的抱緊了自己的雙臂:“他在的時候,我從來不覺得他很重要,現(xiàn)在失去了才知道,沒有他什么都變得虛無。”
蕭煜幽幽道:“那是因為元帥從未體會過孤獨是什么滋味,所以我才會為了南宮英姿不惜一起,因為如果她不在了,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了。”
“如果我答應(yīng)你退兵,你能給我什么?”
“我能給你的只是一條退路,一條生路……”
清晨,第一縷曙光劃破了早晨清新的空氣,灑在英姿的臉上,她濕透的衣衫又被風(fēng)吹干,卻吹不干她臉上的淚痕。
大雨過后,天地透徹明亮,可以看得很遠(yuǎn),遠(yuǎn)處山脈蜿蜒的山脊線清晰可見。可獨獨不見那英挺的身影,英姿的眼睛早已瞪得酸了,可是她也不肯稍作休息,依然眼也不眨的望著遠(yuǎn)方。
馬蹄嘚嘚之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英姿只覺得從來沒有聽見過這么好聽的聲音,她的身子幾乎探出了城樓,終于看見遠(yuǎn)方一個雪白的影子在晃動跳躍。漸漸近了,可以看見馬上騎士矯健瀟灑的身形。
“蕭煜,蕭煜……”英姿用盡氣力大喊,可是距離太遠(yuǎn),那人根本聽不見她的聲音。也許是心有靈犀,他抬頭向城樓看來。
英姿興奮的揮舞著手臂,健馬仰首長嘶,雙蹄揚起,在原地踏了幾步就加快速度奔來。英姿歡呼著跑下城樓,城門徐徐開啟,英姿等不及完全打開,只露出一個能容人穿過的縫隙時,她就擠了過去。
英姿飛快地跑著迎上去,草上的雨珠打濕了她飛揚的裙裾,她烏黑的秀發(fā)在風(fēng)中飛舞。整個人似乎奔跑在云端,精靈般鮮活可愛。她臉色的笑容比陽光還要燦爛溫暖,蕭煜看得癡了,不由自主地勒馬跳了下來,卻不肯向前踏出一步。
英姿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蕭煜停滯不前,她沖過去就撲進(jìn)了他的懷里,緊緊地抱住了他,似乎怕抱得不夠緊,他就會消失一樣。
“蕭煜,蕭煜……”她只是喃喃的不斷重復(fù)著他的名字,可是還有什么語言可以比得上深情的呼喚他的名字。蕭煜冷硬的神情終于軟化,伸手緊緊地回抱住她冰涼的身子。
英姿含淚踮起腳尖,第一次主動去親吻他,蕭煜低下頭,深深地吻著她,吻去她臉上的淚,撫慰溫暖她冰涼的臉頰。
清晨,街道上還沒有什么人,可是英姿也有些羞澀。兩人共乘一騎,實在是有傷風(fēng)化,蕭煜卻是滿不在乎地?fù)碇蝰R狂奔,似乎已急不可耐。馬徑直沖進(jìn)他下榻之處,蕭煜跳下馬抱住英姿就向房內(nèi)走去。
英姿將頭深深地埋進(jìn)他的懷里,白皙的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袖,根本不敢看莊園中守衛(wèi)的將士,蕭煜卻當(dāng)他們是空氣,徑直進(jìn)了臥室。
蕭煜抱著她踏進(jìn)浴池,溫?zé)岬乃×擞⒆耍⒆藙倓偸娣泥皣@了一聲,接著身子就是一涼,蕭煜竟然將她身上的衣服都撕破扔了出去。
英姿回頭剛想出言責(zé)怪,卻看到蕭煜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退卻了衣衫。晶瑩的水珠順著他健壯的胸肌滑落,折射出致命的誘惑。英姿慌忙轉(zhuǎn)身,再也不敢看他一眼。
因為水的滋潤,她的身子更加的滑嫩,蕭煜慢慢用手給她擦洗,一邊用唇撫慰,讓她緊繃的身子軟化。英姿輕輕地掙扎婉拒,可是她的身子卻不聽使喚似的向他投降。
他的手輕重適宜地在她身上揉捏撫弄,英姿忍不住已□□出聲:“蕭煜,不要……”
英姿的拒絕換來他更加瘋狂的動作,平時蕭煜看起來都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摸樣。英姿沒想到暗地里他卻是如此的情烈如火,灼熱的溫度似乎想將她融化一般。
英姿軟癱在他懷中,蕭煜的身子卻漸漸堅硬,不耐的齒咬著她光潔的脊背。他灼熱的雙手握著她纖細(xì)的腰身,用力地向自己按去……
英姿急得哭了起來:“蕭煜,不要……”
蕭煜急促的喘息著,趴伏在她的肩頭,嘎聲道:“怎么了?”
“我……我現(xiàn)在沒有心情,你也知道蟲蠱發(fā)作時有多么的痛苦,我……我很擔(dān)心我爹。”英姿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華陽現(xiàn)在受了重傷,也在這個莊園療傷,她怎能……。
何況南宮褚雄和那些神兵中蟲蠱,已有半年多的時間,英姿是親眼目睹發(fā)作時可怕的摸樣。雖然父親和神兵都有鋼鐵般的意志,但她沒有找到解藥之前,她是不會安心的。
柳逐風(fēng)投靠了太子,姽婳仙子韓露又下落不明,她那里有心情在此時談情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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