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11.11.11
飛羽拼命的掙扎,大吼:“放開我,我要去救王爺,神鷹,放開我……放開……”
神鷹死死地夾持著他,飛羽也突然安靜了下來,不再掙扎。因為他看見蕭煜慢慢地倒下了,白色的衣衫已被染成了紅色,死士們的刀沒頭沒腦地向倒在地上的蕭煜砍去,將他砍成了肉醬……
飛羽的雙眼也血紅,他狂叫一聲:“王……”剛吐出一個字,他就一口氣上不來昏死過去……
太子木然地站著那堆模糊的血肉前,不知是喜是悲,夕陽的余暉也是血紅的,照耀在他臉上,留下大片的陰影。
他身后的官兵也是寂靜無聲,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雖然七王是太子的死對頭,可他們畢竟是親兄弟,眾人可不想太子忽然憶起手足之情來,拿他們開刀出氣。
卻有人不知死活地笑了起來,太子回頭死死的看著發笑的人,一字一句道:“你覺得很好笑嗎?”
面對太子陰戾的目光,柳逐風依然在笑:“是很好笑,太子對著這么一堆血肉追悼七王的英靈嗎?”
“我知道你憎恨所有和白家有關的人,可他是我弟弟。”
柳逐風笑得更加開心:“難得太子還想得起七王是您的兄弟,真是不容易,可是你卻表錯情了。”
太子陰冷地半瞇上眼:“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太子現在就想野兔盡走狗烹,有些為時尚早,七王蕭煜驚才絕艷,他會這么容易死嗎?”
太子皺緊眉頭看了一眼地上模糊的血肉:“你……你是說這不是蕭煜,可是剛才本宮明明看見……是他,他發怒的樣子別人是模仿不來的。”
“那時的確是貨真價實的七王,可交戰之時,混亂不堪,他已趁機和別人調換了衣衫。一切都是謀劃好的,不然在此千鈞一發之時,他為什么要穿一身扎眼的白色衣服。”
太子怔愣了半天,仰天哈哈大笑:“即使他使詐脫身,又能如何,本宮現在已把這片林子團團圍住,難道他還能插翅飛了不成。”說著,他狠狠地甩了甩衣袖:“攻……”
血紅的夕陽余暉透過光禿禿的樹丫,斑駁的照在飛羽的臉,他臉上的血跡早已干了,被血紅的夕陽照耀著更加的恐怖,他臉上的表情也分外的猙獰。濃眉緊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王爺……”他慘叫一聲從夢中醒來,睜開眼就看見蕭煜俊美到極致的臉。
飛羽看著他,顫聲道:“王爺,你的英靈不散,你……你……等著我,我去給你報仇。”
蕭煜卻伸手按住了他:“別動,你的傷口剛包扎完,一動又裂開了。”
飛羽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蕭煜一如既往地俊美,璀璨若星的雙眸,英挺的鼻梁,線條分明的唇。雖然臉上有難以掩飾的疲憊,但他絕世的風采絲毫不減。
雖然他的手也如往日一般微涼,但清晰的溫度暖暖的透過衣衫流進心里。
飛羽傻傻地張大了嘴:“王爺,你沒死?那……”說著,他四下的張望。
周圍都是干枝枯葉,被血紅的夕陽籠罩著,好似鬼蜮一般。而且真的有鬼影幢幢,在慢慢地接近。
蕭煜也遙望著遠方,微微嘆道:“我沒死,只可惜了金士,不過為他報仇雪恨的機會已經來了。”他抬起手,微微地揮了揮,沉聲接道:“一個都不留,擅入者死。”
他的話音剛落,神鷹已帶著一隊人馬,悄悄地迎了上去……
京機營在華陽的管轄下更加的強大,軍營中處處都顯露著他那種簡潔實用的風格。指揮使的大帳也沒有絲毫多余的裝飾,連虎坐之下的座椅都盡皆除去。可英姿卻沒有注意到這些,她憂心忡忡地在帳中走來走去。
華陽一個人坐在上首喝酒,一杯接著一杯,似乎非要把自己灌倒才罷休。
英姿不禁走到他身邊,奪下他手中的酒壺:“華陽,雖然你的內傷不是很嚴重,可是也不能這么酗酒,你……”
華陽抬頭看著她,苦笑道:“你不是一心只擔心七王的安危,還會關心我嗎?”
英姿無言以對,華陽自嘲的笑了笑,奪過酒壺對著嘴就灌了下去。英姿伸手又要去搶,煬贊的聲音在大帳外響起:“屬下楊贊求見,有……”
他的話還未說完,英姿已飛奔至大帳門口,一把掀開門簾,將楊贊拽了進來,一疊聲的問道:“情況怎么樣了?”
“太子不僅帶領了三千多兵馬圍困七王,還埋伏了一百多名死士,情勢對七王十分不利。”
英姿顫聲道:“那蕭煜他……”
看著她擔心的要死的模樣,楊贊不禁不滿地撇了撇嘴,冷笑道:“郡主不用擔心,皇室中的人心機城府都深不可測,七王怎么會輕易地就被太子殺死。他用金蟬脫殼之計沖出了重圍,躲進了樹林里。太子派了許多人進入樹林,都是有去無回,現在雙方在僵持之中。”
華陽也看著驚慌失措的英姿,幽幽道:“以七王之謀略,他的安排必然滴水不漏,怎么會一再的讓自己陷入險境。”
楊贊走到他身邊,為他斟酒一邊道:“七王倒是調丁源帶領兵馬入京,但半路上卻被偷襲攔截,困在廣縣一帶,無法趕來救援。”
華陽仰首喝干杯中的酒,笑道:“往日,竟然是我們小看了柳逐風,他破案神速,沒想到對于兵法也嫻熟至此。”
英姿的臉色發白:“你是說這一切都是柳逐風安排的。”
“太子陰狠有余,智謀不足,若是他安排的,必然會集中一切力量圍困七王,絕不會如此的瞻前顧后,謹小慎微。”
楊贊皺眉道:“可是柳逐風明明看穿了七王的金蟬脫殼之計,為什么當時他不說穿,反而讓七王逃脫了重圍。當時的形勢真是十分兇險,太子養的死士悍不懼死,重創了飛羽神鷹,如果繼續鏖戰下去,七王恐怕是必死無疑。”
“河蚌相爭,漁翁得利,以柳逐風的才干,他怎么會看得上太子這樣目光短淺的主子,又怎么會真心地效忠與太子。”
英姿不由喃喃道:“那他是為了什么?”
華陽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淡淡道:“那就要問他自己了。”說完他搖搖晃晃地起身向內帳走去,楊贊忙上前攙扶,華陽重重地甩開:“你一路勞累,去歇息吧。”
楊贊不敢違拗,躬身道:“是”離開時,暗暗向英姿拱了拱手,拜托英姿照顧華陽,英姿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
英姿去攙扶他,華陽依然不耐煩地揮開:“我不用你管。”可他自己走得實在不穩,趔趔趄趄地幾乎要摔倒。英姿不放心,虛扶著他走到內室門口。
華陽依在門框上,用力地把英姿推開:“你走開,我……我怕控制不了自己,你走開……別管我……”
他喃喃的自言自語,歪歪斜斜地進入內室,又走了幾步,腳一歪就重重地摔倒在地,手中的酒壺也摔得粉碎,濃郁的酒香充斥在帳中。
華陽迷茫地翻身,似乎想坐起來,破碎的瓷器酒壺的碎片卻割傷了他的手臂,殷紅地血滴在潔白的瓷片上。
在外觀望的英姿忙跑進來扶他:“華陽,你怎么樣?”她用力艱難地扶起華陽,把他攙扶到榻邊坐下,解開他的護腕,就看見小臂上一道斜斜的傷口,傷口雖然不深,卻流了很多血。
英姿拿來布巾將血跡擦干,撕下一縷布條輕輕地給他包扎。
華陽一直靜靜的看著她,慢慢抬起手把她的一綹亂發掖至耳后,好似夢囈般地道:“英姿,你還記得嗎?我也曾這樣給你包扎過腳吶。”
英姿點了點頭,她怎么能忘記,那是自己第一次近距離地接觸華陽。他握著自己的腳小心地用針扎破,涂上藥,仔細地包扎。她忘記了疼痛,完全沉浸在他的溫柔里,他英挺的劍眉,剛毅的臉龐。那清澈的河水,碧綠的水草,幸福的快要溢出來,怎么能忘記?
華陽雙手扶住她的肩膀,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深深的望著她:“英姿,我幾乎是完全控制了京機營,我……我有可以抗衡太子和七王的兵馬和實力。
英姿……英姿……回到我身邊吧,我可以保護你,現在沒有人可以再阻擋我們了,好嗎?英姿……英姿……”他喃喃地呼喚著英姿的名字,那刻骨銘心的名字,他不知在夢中呼喚了多少遍。
英姿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不知所措地揉著自己的手。
華陽伸手抬起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英姿,你還記得我家的葡萄架嗎,那些甜蜜的回憶你都忘記了嗎?蕭煜從我的身邊把你的人搶走了,難道他把你的心也搶走了嗎?英姿,不要離開我,英姿,不要離開我……不要……”華陽慌亂的說著,眼淚已忍不住順著他的臉頰滑下。
英姿早已淚流滿面,她哽咽著伸出手去擦華陽臉上的淚水。
華陽緊緊地抓著她的手,猛地一用力就將英姿拽倒在自己的懷里,他垂下頭摸索著英姿的唇。
英姿大驚,慌亂地想避開,華陽只是想要親吻她,因為她躲避的動作反而更加的惱怒。狠狠地把英姿甩在榻上,重重地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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