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11.11.11
英姿哭著捶打他的胸膛:“就算不喜歡,可是馨竹姐姐給你生下孩子,你就有責任照顧他們,保護他們。你卻在他們最需要你的時候逃跑了,你這個懦夫,孬種,混蛋……”她把能想到的詞統統罵了一遍,尤不解恨。抬手又扇了他幾耳光。
冥殤動也不動的任她打,直到她累得氣喘噓噓的停住手才開口道:“為什么,那個老怪物為什么要殺他們。”
英姿抽泣著掏出一個小盒子,從中拿出一粒棕黑的藥摔在冥殤臉上:“這是蟲蠱的解藥,馨竹姐姐冒死接近那些獸人,研制解藥。就是想讓你盡快脫離太子的掌控,可是被那個魔鬼發現了,所以就……”她哽咽的說不下去。
冥殤緩緩撿起藥丸,看了半響就送到嘴邊吞下,不到片刻,他就痛苦的在床上掙扎翻滾……
英姿嚇得忙跳下床,繞是她動作迅速,也被冥殤噴出的鮮血濺及。英姿尖叫著撲打自己的衣裙,鮮血濺在地上竟然在流淌蠕動。冥殤面無表情的下了床,抓起酒壺把酒倒在地上蠕動掙扎的血絲蟲上,繼而一腳踢翻炭爐。火紅的炭塊滾落在地上,遇到酒水,迅速的燃燒起來。
老鴇終于忍不住跑了進來,看著大火也不敢發脾氣,陪著笑道:“小兩口床頭吵架床尾和,姑娘,那個男人不偷腥,你何必……”
冥殤忽然奇怪的笑道:“是啊,娘子,你看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我們回家去吧。”說完拉起呆若木雞的英姿慢慢向外走去。
老鴇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們身后,冥殤伸手從懷中掏出一沓銀票,也不回頭,向后一甩,撲了老鴇一臉。
門外的人都像是施了定身法似的,一動不動。見他們出來,不由都伸長脖子向里面觀望,只見滿室狼藉,床鋪凌亂不堪,地上又是血跡,又是火的,還有冥殤漂亮的臉蛋也被打得紅腫。那些嫖客不由自主的去摸自己的臉,嚇得縮起了脖子。
冥殤兩人卻如未見一般,徑直走出大門,狂舞的風雪順著撩開的棉簾撲入……
深山中的廟宇幾乎已被風雪掩埋,周圍的樹木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被大雪覆蓋。較細的樹枝不堪重負的吱吱呀呀的響著,終于斷裂,雪沫隨之飄落,撲在冥殤的臉頰上。卻好似根本就不是撲打在他身上一般,他不管不顧的繼續向前走。走在他身側的南宮英姿更是一臉木然,好像世間萬物根本就不存在。
他們身上的雪隨之腳步飄落在地,腳上的雪泥在廟宇明亮如鏡的地面,留下一串串形態各異的圖案。幾個僧人看在眼里,卻不敢露出絲毫嫌棄之色來。反而熱情的迎了上來:“公子回來了,她是怎么回事。”
冥殤淡淡道:“在回來的路上見她像個傻子似地東游西蕩,就把她帶回來了。老祖不是一心要抓住她嗎?怎么把她放了吶。”
幾個僧人將冥殤全身搜查了一遍,又去搜查英姿。冥殤冷冷道:“你們應該知道她是誰吧,即使瘋了,也不是你們得罪得起的。”
幾人訕訕的收回手,冥殤拉起她頭也不回的徑直進了地宮入口。地宮中光線雖然有些暗淡,卻很溫暖,百蟲老祖的房間更加暖和,幾盆炭火燒得正旺。
老祖正在做畫,觀世音畫得栩栩如生,線條流暢,表情豐滿圓潤。羽衣飄舞如云,彩帶翻飛,蓮臺精致細密。老祖百忙中抬頭看了他們一眼:“我畫得好嗎?”
冥殤語氣生硬冰冷:“不好”
老祖聞言將筆重重拋下,硯臺里的墨飛濺了出來。冥殤隨手一揮,一團火焰在他面前形成一面如鏡的光霧,將濺來的墨燃燒殆盡,濃重的血腥味和蟲子燒焦的氣味在房內蔓延。
冥殤收回手冷冷道:“觀世音是救苦救難的菩薩,是圣潔的象征,如果用骯臟的血來畫對她就是一種褻瀆。”他說著淡淡的撇了一眼硯臺,里面不是墨,而是鮮紅的血,血里還有許多小蟲子在爬動。
老祖哈哈笑道:“冥殤,是誰給了你膽子,敢這么和我說話。”
冥殤看了英姿一眼:“她,她告訴我說你殺了馨竹和我的孩子。”
老祖的笑聲更大:“哈哈……我……我殺的,她好像是搞錯了。孩子是她親手殺的,是用血精彎刀殺的,那么可愛的孩子,他的血被吸干,然后……”
他還沒有說完,木頭一般的英姿忽然尖聲尖叫起來,蹲下身子蜷縮成一團。緊緊抱住自己的頭尖叫道:“我殺了糖糖,我殺了糖糖,啊……不……不是我,不是我殺的,不是……啊……”
老祖哈哈大笑著掏出骨哨把玩:“至于那個女人,是她不守規矩,就怪不得我了,難道你還要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來拼命嗎?”
“可她是我的女人,就容不得別人來殺害。”他說著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老祖怪笑著吹響了手中的骨哨,尖利的哨聲響徹了房間。
可冥殤依舊不緊不慢的走著,沒有絲毫的停頓,老祖終于笑不出來了:“蟲蠱根本就沒有解藥,你是怎么……”
回答他的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焰,百蟲老祖依仗無孔不入的臭蟲,江湖中無人敢犯,因此他的武功并不十分高明。可冥殤想接近他也不容易,那些蟲子也近不了冥殤的身,烈焰燒灼蟲子的焦糊味充斥著房間。兩人旗鼓相當,誰也無法近身攻擊。
可蟲子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冥殤的內力卻消耗的很快,他俊俏的臉已有些發白,漸有不支之態。見此老祖的臉上又溢出笑容,步步緊逼。
冥殤中了一掌,口吐鮮血跌倒在地,他揮出的烈焰只是燒毀了老祖的滿頭銀發和銀白色的胡須。老祖手忙腳亂的撲打著自己的發須,冥殤也受傷倒在地上。
一直蹲在地上,嗚嗚哭泣的英姿忽然抬起頭來,明亮的大眼睛璀璨若星。她從皮靴的腰中迅速的拔出一把短刀,用盡全力刺進老祖的胸膛。
距離很近,刀鋒又短,百蟲老祖毫無防備之下根本就無法躲閃。一擊即中,英姿馬上后退,不敢絲毫的停留。她絕不是那些討厭的臭蟲的對手,短刀刃短,又在老祖撲打須發,最為松懈的情況下才能得手。若有絲毫的間歇,那怕是眨眼的時間,短到老祖揮一下手,英姿就很難全身而退了。
短刀深深地刺進了他的胸口,沒柄而入,血順著刀鋒泌出,老祖踉蹌著后退了幾步,靠在桌上。
冥殤大驚高聲叫道:“不要讓他靠近桌子。”可為時已晚,老祖咻咻怪笑著在桌側一按,桌底一塊木板滑開。露出地底黝黑的洞穴,成百上千的棕黑色蟲子爭先恐后的從洞口涌出。
英姿忙扶起冥殤,向后急退。老祖趁著他們躲避的空隙,身形一閃就不見了。
百蟲老祖做夢也沒想到冥殤的蟲蠱已解,更沒想到英姿的神智已經恢復。兩人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才能得手,如今老祖負傷逃脫,大批的蟲子像黑色的潮水般涌來,他們再不敢耽擱。
冥殤拉住英姿就要出去,英姿卻重重甩開他的手:“你先到外面等我。”說著沖到火盆前,抬起腳將幾個火盆全部踹翻。火紅的炭塊滾了一地,噼里啪啦的亂響,像放炮仗一般,濃重的焦糊味令人聞之欲嘔。
做完,英姿跳著腳的跑出房間,冥殤靠在門口等她,見她出來,不由苦笑道:“誰要是和你作對,那真是不長眼。”
英姿冷笑道:“所以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說著拉住冥殤的手向前跑去,可笑容很快就凝滯在她唇邊。
老祖太過自負,他以為英姿兩人完全在他掌控之中。根本就沒有防備,也沒有叫人來,可有時候動物遠比人還要可怕的多。
身形極小的蜂鳥,攻擊性卻很強,兇狠好斗。黑壓壓的一片撲向兩人,長長的嘴尖利無比,頂端還散發著藍幽幽的光芒,顯然是長期的飼養毒物所致。
因為進來要接受盤查,兩人身上都沒有刀劍武器。以兩人的武功自然是不懼幾只小小的鳥,可是如果是幾百個就成問題了。
冥殤有傷在身,強自驅動烈焰,雖然燒死了幾十只,可牽動血氣,不禁又吐出一口血,蜂鳥們嗅到血腥氣更加的躁動,瘋狂的沖刺。
英姿撕開腰帶,里面纏著一層銀色的絲線。她解開銀絲,一端潛在手里,綁在墻上高懸的燭臺上,來回的跳躍,片刻就羅織出一張網。
蜂鳥們一旦沖到網上,必會被絲線斬為兩半。那銀絲鋒利無比,再加上蜂鳥自身的速度,無一漏網。羽毛和著鮮血在空中飛舞,蜂鳥們尖利的鳴叫著,還在不住的沖擊。
如此名貴稀有的天蠶絲,英姿也顧不得了,拉起冥殤轉身就跑。蜂鳥凄厲的嘶叫聲漸漸遠去,英姿還來不及松口氣,就看見許多一寸多長的紅色多足的蟲子蜂涌而來。
它們的形狀近似與蜈蚣,因為多足,速度奇快,轉眼已到了眼前。英姿就看得更清楚了,它們的頭很大,幾乎是身子的一倍。它們的殼是透明的,可以看見殼內紅色的液體在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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