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作者碼字不易,請讓我們做彼此的小天使~~女鬼思蘭甩了甩衣袖,飛舞的水漬打在安深深的臉頰上,一點一點的,好似融化的冰雪,冷的凍骨。 要看書 www·1kanshu·
“你生前的最后一個心愿是什么?”安深深將臉上的水抹去,問道。
“我就想再出去看看,走過長長的街道,吃著酸酸甜甜的糖葫蘆,看著燭光閃爍的花燈,遇見一個該遇見的人……”女鬼思蘭雙手抱在胸前,微瞇著眼輕輕晃著頭,好像在幻想什么。
安深深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前面的都可以,可是那遇見什么該遇見的人……這個不大好辦吧?”
“又沒有讓你做什么,順其自然罷了。”女鬼思蘭翻了個白眼,隨后有些激動地問道:“你什么時候帶我出去?”
“那個法陣現(xiàn)在還有效?你不是已經修煉兩百年的老鬼了嗎,怎么還破不了?”
“修煉?我又不是厲鬼,我現(xiàn)在的能力充其量只能弄死幾個人而已,但是法陣那種帶著靈氣的東西我可動不了。”一邊說著,女鬼思蘭一邊把手放在安深深的腦袋上:“兩百年的鬼可真沒什么大不了的,這京都多的是。”
安深深被冷的打了個寒顫,連忙把思蘭的手扒開,跳離開好幾步。思蘭身上的陰寒之氣很重,比起小姑娘的要重上幾十倍,實在是太冷了些。
“那……我就得先把那法陣給毀了,再帶你出去。”
“那行,走吧,我告訴你布置法陣的方位。”
“大姐,現(xiàn)在深更半夜,你還是先回井里休息休息吧,等明天早上再說,我要再睡上一覺。”安深深不停地打著呵欠,這過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思蘭望了望外面,又看了看一臉睡意的安深深,只得點頭,她現(xiàn)在是有求于人,總不能太過獨斷專橫。思蘭飄出了房門,在千錦院里轉了一圈,想要找?guī)讉小鬼玩玩兒,結果逛了半天一個影子都沒瞧見,這才想起那日安深深進府的時候,小鬼們好像都搬出去了。
頗為苦惱地繞了繞自己的頭發(fā),失望地鉆回了井里。
安深深躺在床上和系統(tǒng)520說著話。
“520,你說那靜安王爺究竟是為什么一直困著思蘭呢?”
“宿主你很想知道?”
“當然啊,我挺好奇的,你說那靜安王爺是不是曾經喜歡的人和思蘭長得很像,可是他喜歡的那個人呢又不喜歡她,然后他見到了思蘭……就把思蘭當成替身了。 一看書 www·1kanshu·”安深深琢磨著整件事情,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宿主,毫無根據(jù)的腦補是種病,得治。”系統(tǒng)520毫不客氣的嘲諷。
“那你說是怎么回事啊?告訴我唄。”
“想知道啊?”520聲音中帶著蠱惑,安深深點頭,她是真的想知道。
“未知的世界才更有趣,請宿主自行探索。系統(tǒng)520暫時陷入休眠,無緊急事故請勿叨擾,謝謝體諒,宿主晚安。”
安深深:“……”系統(tǒng)520!
………………
“小姐,今日到府中來的公子小姐不少,你可得注意些。”谷秋看著撐著腦袋打瞌睡的安深深,忍不住提醒道。
安深深打了個呵欠,她昨晚就沒怎么睡,一大早就被谷秋拉了起來,今日是她二姐安許許的十七歲生辰宴,作為京都雙姝之一,又是國公府的嫡女,自然不可能潦潦草草過,府中一連著準備了好幾日了。
大衍朝民風開放,這邀請少男少女參加生日宴什么的幾乎是有身份的姑娘家都會做的,當然這也導致很多時候生日宴的規(guī)格和請到的人漸漸的成了一種攀比。
“小姐,你注意點兒啊!”安深深依舊是一副昏昏沉沉的模樣,谷秋不停地瞄著四周談笑的小姐們,輕輕推了推她。
安深深不在意地換了只手繼續(xù)撐著腦袋,閉著眼聽著不停傳來的閑聊聲。
“那就是被個和尚養(yǎng)大的安家三姑娘?”
“是吧,就是她,安家其他幾個咱們可都是見過的,這個還是第一次瞧見。”
“你說,她是被和尚養(yǎng)大的,她活該是個尼姑啊!”
“聽說她被斷言命帶煞氣,煞氣那種玩意兒可是會克人的,這敬國公府越來越落魄莫不就是她克的吧。”
“嘰嘰喳喳的吵死了!活像那市井的長舌婦叨叨個沒完。”斜靠在朱紅色圓柱上的盛裝女子,雙目含怒,柳眉倒豎,不耐地斜睥了那幾個圍在一起交頭接耳的姑娘。
“菖黎郡主。”那幾個姑娘轉頭見著說話的人,原本羞惱的神色瞬間收起,微微屈膝行了禮,然后便慌慌忙忙四散開來。
沈半薇不屑地哼了一聲,一群只會看碟子下菜的女人。
“那是菖黎郡主,她父親沈信中是本朝唯一一個以軍功獲封王爺?shù)膶④姡彩潜境ㄒ灰粋異性王,她母親溫宜大長公主乃是先帝一母同胞的親妹妹。”
這沈家一門可謂是聲名顯赫,沈信中雖然已經死了十年,但是在軍中的名氣絲毫不減,當年沈信中娶的乃是排行第四的溫宜公主,溫宜公主不愛紅妝愛武裝,除去公主的名聲也是一名馳騁沙場的大將,她與沈信中自幼青梅竹馬,到后來共同御敵護國,感情十分深厚。兩人成婚之后育有一子一女,子立循,女半微。
沈立循一生下便上奏立為世子,沈半薇出生不久,對于封賞一向慷慨的先帝直接把菖黎作為封地扔給了自己年幼的外甥女。
雖然現(xiàn)在沈立循還沒有繼承沈信中忠信王的名頭,但是京都所有人都知道憑著當今陛下對沈家一門的寵信,這就是鐵釘板板上的事情,只不過是因為溫宜大長公主覺得自己兒子不爭氣一直壓著罷了。
耳邊盡是嘈雜的說話,沈半薇煩躁地甩了甩披帛,摸了摸頭上的玉簪,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到安深深旁邊坐下,安深深沒想到沈半薇會過來,一愣,連忙起身行禮。
沈半薇擺了擺手,上下打量了安深深許久,遂才勾著笑開口:“你就是安深深啊……”她老早就知道這安家有個三姑娘,可是從來沒見過,這下可是見著了。
眼前的姑娘看起來比她要小上一些,穿著齊腰的淺粉色襦裙,沈半薇凝視著她那雙清亮的杏眸,沒來由的升起一股好感來,對于這種莫名其的好感,沈半薇有些訝然,挑眉咦了一聲,轉眼便瞧見在招呼客人的安許許,安許許今日穿著一身艷紅的長裙,她本身就是偏艷麗的長相,這一盛裝裝扮起來,在場的姑娘沒一個能比得過她的顏色。
安許許就是安許許,即便是招呼客人也能擺出一副清傲的樣子來,沈半薇捻起一顆葡萄,她就說自己為什么對這安家三姑娘有好感,原來全是這安許許稱的,果然……她就是對安許許不喜歡的緊。
安深深坐的這地方幾乎成了一個隔絕帶,一向和她交好的安菁菁今日身體不舒服沒過來,從她到這兒來已經有將近一個時辰了,約莫是顧及著那煞氣的傳言,除了沈半薇愣是沒有其他人靠近過,沈半薇嗤笑一聲,將手中的葡萄扔到地上,葡萄順溜溜地剛好滾到安許許腳邊。
“我說安許許,你這做姐姐的忒不厚道了,留著自己嫡親的妹妹一個人坐在這兒打瞌睡,想當初宋家二姑娘剛回京的時候,也恰巧趕上宋家大姑娘的生辰,那生辰宴上,宋家大姑娘那可是拉著宋家二姑娘一個一個的介紹的。”沈半薇臉上帶著譏誚:“你可真是比不得啊,那什么蕙質蘭心的稱贊,本郡主覺著便是宋家大姑娘也比你配啊!”
“是深姐兒啊,來……走近些讓我……我這個做娘的……好生瞧瞧。”安李氏的話語里隱隱帶著些哭意,對著安深深招了招手。
安深深猶豫了一小會兒,還是硬著頭皮走到安李氏面前,微曲雙腿喚了聲母親。安李氏原本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情緒,這兀地看見自己女兒那毫不掩飾的生疏時,還是沒忍住哭出聲來:“叫什么母親,哪能這般生分的,我是你親娘啊……”安李氏一把將安深深摟在懷里:“深姐兒……”
安李氏這般熱情到叫安深深有些不自在,撫了撫安李氏的后背,依著她的意思喚了一聲:“娘……”
安李氏哭著應了好幾聲,又拉著安深深左右看了許久,這才靜下來說話。
“你那個不著調的爹在外面花天酒地,你長姐昨晚去參加宋家小姐的舉辦的晚宴一直到現(xiàn)在才回來,飲多了酒起不來,至于你長兄晏南還在書院里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你還有幾個庶姐妹都在家中,見面之事也不急。”安李氏理了理安深深額前的碎發(fā):“深姐兒,這么多年你受苦了!”
說到這兒,安李氏又抹了抹眼淚,她這個女兒一出生便被相國寺的普罰大師斷言命帶煞氣活不過十五歲,說是須得遠離世俗方可保命,老國公爺對于普罰大師的話深信不疑,當即便把剛出生的深姐兒交付給了大師,大師行蹤隱密,難尋蹤跡,她想見自己女兒一面都沒地方去,日日想著日日念著,前日里接到普罰大師的來信,說是可到盛州城的福來客棧接人,她想也沒想便派了人去……如今可算是接回來了!
安深深搖了搖頭:“娘,我沒受什么苦,師父對我很好的。”普罰那個老頭子除了愛喝酒愛坑她之外也沒什么其他壞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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