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作者碼字不易~~請讓我們做彼此的小天使~~
正當(dāng)她陷在其中不可自拔的時候,天空突然暗了下來,電閃雷鳴,狂風(fēng)大雨,海水也變得冰冷刺骨了起來,她在海面上不停掙扎,不停掙扎……
“宿主宿主……,你快些醒醒。”清凌凌的聲音一瞬間把安深深拉回了現(xiàn)實,有些迷糊地揉了揉眼睛,掀開被子爬了起來:“系統(tǒng)520,你說什么呢?”
“宿主,請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
嗯?安深深眨巴眨巴眼睛,今日晚間沒有熄燈,燈燭的光有些刺眼,她趴在床沿上左看看右看看,沒看到什么,一臉不明所以的收回了身體,搓了搓手:“我沒看見什么啊,哎呀……怎么這么冷啊!”
“井水啊……冰冷刺骨啊……”一陣幽幽的女聲從床榻之下傳來,安深深打了哆嗦,移著眼珠子往下一看,只見床榻之下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水淹沒了,那水一蕩一蕩的,她的繡鞋在水面上往門口漂游著,安深深徹底從恍惚之中清醒了過來,正當(dāng)她要說話時,就看見有一個腦袋慢慢地從水中冒了出來,黑長的頭發(fā)緊貼著蒼白的臉頰,咧著一口白牙對著她笑得開心。
“姑娘,井水甘甜可口,你可要嘗嘗味道啊?”女子的身體隨著說話聲從水中飄了出來,安深深把被子搭在身上擋住寒氣,緊盯著那漂浮在半空中的女鬼,她的身上穿著一件淺色的舊衣,大概是因為水的緣故,衣裳緊貼著身軀,頭發(fā)上衣裙上的水一滴一滴地落在下面翻滾的水上,啪嗒啪嗒的響聲聽起來有些恐怖。
“哈哈哈……,姑娘,來,嘗嘗吧……”那女鬼揮了揮手,地上的水一瞬間翻涌而上沖著安深深撲來,安深深翻了個白眼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那女鬼,只見那翻涌過來的水浪在到了安深深身邊一尺遠(yuǎn)的地方,愣生生地被反彈了回去,連帶著那半空之中的女鬼也被打在了地上。
安深深歪了歪腦袋,她這個什么體質(zhì)還是很好的,自帶閻羅煞氣,除了任務(wù)對象或者修為過高的鬼魂之外,其他的幾乎近不了她的身。
“520,這家伙明知道我身上帶著閻羅煞氣,她干嘛還不怕死地往我面前湊啊?”安深深微微抬了抬下巴,這作死呢嗎?
“很簡單……因為有事找你……恭喜宿主觸發(fā)任務(wù),請宿主接收阿飄生前的最后一個心愿,是否接受?”系統(tǒng)520不急不緩的聲音傳來。
“接受!”一般來說安深深都會接受。
“宿主接受任務(wù),任務(wù)對象,女鬼思蘭。接下來請女鬼思蘭自述……”
系統(tǒng)520的話音剛落,房間里的水浪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那女鬼從地上爬起來飄到安深深的面前,有些痛苦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略有些深沉的打量了安深深許久:“我是思蘭。”
“安深深。”
女鬼思蘭身上依舊是**的,只是臉上再也沒有帶著那滲人的笑容,她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兒,隨后停在圓桌之上,看著安深深做了一個簡單的自述。
“這個地方原本是前朝靜安王爺?shù)恼樱皇呛髞韼捉?jīng)變遷,改朝換代,變成了現(xiàn)在的敬國公府,我在這里已經(jīng)呆了將近兩百年了。”
自打思蘭有記憶開始,她就一直待在這兒,靜安王府除了丫鬟婆子沒有其他女人,她是個特殊的存在,她既不是靜安王爺?shù)呐艘膊皇撬呐畠海皇鞘裁囱诀撸继m也曾經(jīng)對自己的身份充滿好奇,她問過很多人,他們總是緘默不言,她也曾經(jīng)問過靜安王爺,他總是輕撫著她長發(fā)搖頭不語。到了后來她就不怎么在意了,反正他們都不會說,她又何必多添煩擾呢?
她從來沒有出過靜安王府,靜安王爺什么都能應(yīng)允她,只除了出府這一條,每當(dāng)她一提及出府,他便會大發(fā)雷霆,她不解,但也不敢觸怒他。
她第一次出府是在她十五歲那年,背著所有人偷偷的跑了出去。
那一日正是上元節(jié),滿街的燈火將暗寂的天空照的透亮,走街串巷叫賣的小販從她的身邊穿蕩而過,拿著煙火的小孩在街頭追逐打鬧,互相傾心的少男少女互贈禮物,繞著京都的河中是一盞又一盞載滿希望與祝愿的河燈。
那天晚上是她十五年來最開心的時刻,她從來沒有那般的自在那般的歡欣,好像自己不再是自己,好像一只鳥,一陣風(fēng)……想去哪兒便能去哪兒。
她玩了整整一個晚上,回到靜安王府的時候已經(jīng)將近凌晨了,靜安王爺自然是震怒,他掐著她的脖子不停地質(zhì)問她為什么要離開,為什么不聽話,那樣溫和的人突然變得好似地獄里的惡鬼,約莫是反差太大,一直到現(xiàn)在她都記憶尤新。
事情沒有就這樣結(jié)束,靜安王爺那日拂袖而去之后,很快便讓人傳來話,說是他們?nèi)蘸蟪捎H。
成親……她和靜安王爺,這簡直是……可笑,但是她一點(diǎn)兒也不驚訝,在靜安王爺時不時抱著她撫摸她親吻她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以后會是他的女人。她只是疑惑,不明白為什么……為什么呢?其實到現(xiàn)在她都不知道。
對于成親這件事她沒有任何掙扎,畢竟掙扎也沒有什么用處,何必讓自己受苦呢?
新婚之夜的靜安王爺似乎很高興,他喝了很多酒,有些神志不清,翻來覆去折磨了她許久,后來她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最后他趴在她身上絮絮叨叨說了些什么。
婚后的日子與以前的日子沒什么不同,若說唯一的差別就是她多了一項陪著靜安王爺睡覺的任務(wù)。那生活簡直無聊極了,直到半年后她坐在井邊看著院子里的丫鬟忙碌,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死了,這么無聊的日子,活著有什么意思呢?然后就閉著眼跳了下去,溺死井中。
死了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變成了鬼,她其實挺開心的,因為做了鬼,那靜安王爺總不能再把她困在這院子里不讓出去吧!她高興地從井中跑了出來,卻發(fā)現(xiàn)王府里不知道何時已擺好了法陣,即便是做了鬼她也依舊出不去這王府一步。靜安王爺就站在井邊看著她那被打撈起來的尸體,他說:“你哪怕是做了鬼,也不能離開。”
就這樣,她一直被困在這里,哪里也去不了,看著王府沒落,看著朝代更換,看著一代又一代的人走過。
女鬼思蘭伸著手繞了繞嗒著水的頭發(fā):“我自打出生起就一直待在這一方宅院里,一生只出去過一次,我死的時候還不到十六歲,正是花兒一般的年紀(jì)啊……”
安許許那一雙與安李氏頗為相似的狹長鳳眼微瞇,她比三妹長兩歲,腦子依稀還有那么一丁點(diǎn)兒的印象,那三妹是一出生便被普罰大師抱走了的,怎么會突然回來了?
重新執(zhí)起勺子輕輕得攪拌起稀粥來,安許許雙眉緊蹙,那略略有些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絲驚異,三妹她居然回來……這真是……
“小姐……”絨兒的聲音響起,安許許連忙收斂了神色,又飲了一勺粥水。
“可打聽到為何這般突然?竟是連我都沒有知會一聲。”
絨兒壓低了聲音:“說是夫人前日收到了普罰大師的書信后便便急匆匆地將人接了回來。”
“母親?”安許許聞言一頓,母親一直念著三妹,知曉了三妹的行蹤匆匆接回來也不奇怪,只是……安許許思量了許久也沒什么頭緒,只得搖著頭拿了絲絹擦了擦嘴:“算了,左右與我沒什么干系。”她已經(jīng)是十七了,過不了多久都該訂婚事了,與那三妹也相處不了多久。
………………
到了晚間,四處都點(diǎn)起了燈盞,安深深隨著谷秋往寧興院老夫人的地方去,寧興院與她住的千錦院離得十分近,中間只隔著一條栽滿合歡樹的青石板路。谷秋在前面執(zhí)燈,后面隨著的小丫鬟手中也都提著燈籠,安深深瞥了一眼旁邊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的小姑娘。
“深姐,你祖母就住在這兒啊?”
安深深微不可查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望了望牌匾上的寧興院三字,這三字的邊角是抹了金粉的,在月光和燭火光的雙重效果下很容易看清楚。寧興院里很安靜,院子里有好幾個守著的奴仆,今日下午見過的金嬤嬤正站在臺階上,一見著她們一行人立馬迎了過來。
“三小姐來了,晚膳已經(jīng)備好了,老夫人和夫人正等著呢。”金嬤嬤接過谷秋手中的燈籠遞給一邊立著的寧興院丫鬟,行在右側(cè)方領(lǐng)著安深深進(jìn)了屋內(nèi)。一走進(jìn)屋內(nèi),只覺得一陣幽幽寒氣鋪面而來,安深深腳步微頓,抿著唇走了進(jìn)去。
“深姐,這地方好冷啊!”小姑娘搓了搓自己的肩膀,趴在安深深的身上以圖取暖。
安深深聞言一怔,小姑娘是鬼魂,本就身帶寒氣,她覺得冷……這……不大正常。
見到安老夫人的時候,安深深是有點(diǎn)震驚的,按年紀(jì)來算,安老夫人應(yīng)該是與金嬤嬤相差不大,也就是五十幾左右的樣子,到頂了也就花甲之年,眼前這位靠坐在太師椅上的,疲憊不堪,滿頭白發(fā),臉上好像只剩下一層干枯的皺皮,整個人瘦的跟皮包骨似的,衣服里面空落落的,如果忽略年紀(jì)的話,竟是有一種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覺,這位看起來至少也有九十幾的老人和她想象的端莊優(yōu)雅,慈和大氣的貴婦人模樣……相差的有點(diǎn)兒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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