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吳燁是隱州知府之獨(dú)子,一表人才,人也踏實(shí)能干,今年也不過十八。年紀(jì)輕輕的他在去年秋闈高中解元,今年的春闈雖意外落第,來年亦是希望甚大。家中人都對都他有信心,倒是不急。
這么一個(gè)里外兼修的男子,又是知府家的獨(dú)子,在隱州自然是個(gè)閃耀的存在。前兩年他又娶了德高望重的劉通判之美貌賢惠的獨(dú)女,二人擱在一起,更是被人看成金童玉女,羨慕又嫉妒。
這日,夫妻二人并肩從衙門走出來,在輕笑著說什么,他們臉上的神色都是溫柔的,看對方的目光是專注的。一路上,如此神仙眷侶引人頻頻側(cè)目。
劉祈雨看著前方不遠(yuǎn)的鋪?zhàn)樱溃骸盁罡绺?咱們?nèi)ニ中凝S給娘買些點(diǎn)心回去?”
吳燁笑應(yīng):“我也正有此意。”
待到二人走進(jìn)那酥心齋時(shí),秦洬抱著宗綾從對面的屋頂站定。秦洬放下宗綾,與她一道淡淡的看著對面鋪?zhàn)永锏亩鞫?*的夫妻倆。
宗綾道:“我感覺那公子是個(gè)好人,不過卻與秦子藺一樣眼瞎,喜歡表里不一的女子。”這話說的還真是毫不遮掩。
秦洬側(cè)頭垂眸看了看她那張一本正經(jīng)的臉,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不想?yún)s聽見她道:“你去勾引她。”
秦洬微怔,看著她挑了挑眉。
宗綾推他:“去嘛,去嘛……你不是說過,什么都依我?”
秦洬:“讓我勾引別的女人,我也得依?”
宗綾想了下,便道:“你下去,攔住他們的去路,然后盯著劉祈雨看,神色耐人尋味些,我做手勢讓你停,你便停。”她拉著他的胳膊甩了甩,語含撒嬌之味,“快去快去啊!”
秦洬真是栽在她身上了,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表示了自己的不悅后,起身便在眾目之下跳下了屋頂。
劉祈雨與吳燁走出酥心齋時(shí),便看到一身淡紫色衣袍的秦洬,如遺世之仙般負(fù)手立于街中,他的目光意味不明的落在劉祈雨身上。
劉祈雨因看到他,而震驚,眼睛睜得大大的。
吳燁意識到異樣,見到眼前這好看的如畫中人似的男子一直看著自家妻子,而自家妻子的狀態(tài)也不對勁。他擰眉,心覺不悅了。
“你……”劉祈雨先是震驚秦洬的出現(xiàn),后發(fā)現(xiàn)比曾經(jīng)更成熟內(nèi)斂,氣勢出眾的他竟是在看著自己,她的心立刻差點(diǎn)從嗓眼蹦出來。
她一直喜歡這個(gè)男人,何況他的魅力比以前更大,渾身的貴氣逼人。被只是看一眼就能讓她心跳停止的男人如此盯著瞧,她如何能做到無動于衷?
他一直都有能讓任何女子為他瘋狂的資本,哪怕是已婚的。
劉祈雨不由摸了摸自己那張如花似玉,在隱州數(shù)一數(shù)二的臉,心跳的速度越來越快了。誰會沒事如此專注的盯著一個(gè)女子看?明顯是有什么的。
“祈雨。”吳燁不由出聲,語中的不悅明顯很濃,甚至沉沉的。
劉祈雨仍舊是沒有回神,只緊張的低下頭,懷著一個(gè)亂跳的心揣摩著秦洬如此看她的理由。她還沒有蠢到,被人家看一看就撲上去的地步。
吳燁見妻子似乎被看羞了,他咬了咬牙,邁步過去站在秦洬面前,沉著臉問:“公子這是何故盯著在下家妻瞧?”
劉祈雨回神,立刻抬頭看去,想到自己是個(gè)已婚的人,她咬了咬唇。見到比吳燁高的秦洬仍舊只是盯著自己瞧,她的這顆心真是如何也定不下來。
秦洬不知是想了什么,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轉(zhuǎn)身就走了。
他上了斜對面的酒樓,過去從正在那里吃吃喝喝的宗綾對面坐下。他伸出手又宣泄般捏了捏她的鼻尖,他終究是不舍得大起力道,宗綾也就眨巴著眼睛任他捏著。
從劉祈雨臉上見到對方那自戀之際的心理變化,現(xiàn)在秦洬是知道宗綾讓自己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他便沒再多問什么。只哼了哼,道:“見到丈夫去勾搭別的女子,你倒是吃的很開心?”
宗綾繞過去坐到他身旁,討好道:“我這不是因?yàn)橄嘈拍銌幔磕阏f說當(dāng)你那么看著劉祈雨時(shí),內(nèi)心想的是什么?”
秦洬:“倒胃口。”
宗綾聞言心情不錯(cuò):“所以我不擔(dān)心啊!”
秦洬只心覺這丫頭終究還是太孩子氣,這種招也能想到用。不過她若是覺得這樣她能爽,他便就依著她。
且說劉祈雨,自從這日被秦洬那么認(rèn)真的瞧過之后,就日日心神不寧。雖說明知自己的想法很天真,卻仍是止不住各種撩的她心跳不穩(wěn)的想法滋生。她總會想不善于言語的他,會不會看上了她,卻又因?yàn)榘l(fā)現(xiàn)她是有夫之婦而收了心思,才當(dāng)場離去?
雖說可能是她自戀了,卻是不無這個(gè)可能,所以她一直坐立難耐,甚至有時(shí)候會恨自己為何早早的嫁了人,才讓自己可能錯(cuò)過了她最想要的姻緣,連帶著看丈夫吳燁也越發(fā)的不順眼了。
雖然她極努力的去掩飾,卻仍是被吳燁看出了端倪。
一日吳燁終是忍不住問道:“你一直在想那日那位公子?”
劉祈雨正在神不守舍的做繡活,乍一聽到丈夫的話,她下意識就掩飾著,柔聲道:“燁哥哥哪里的話?”
吳燁是個(gè)脾氣好的人,所以他才能憋到今日才與她說起這個(gè)事,他不由拉高了聲音:“你還裝?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派了人查他?”
“你……”劉祈雨驚訝萬分,登時(shí)臉紅極了。她在所有人面前,素來扮演的都是賢良的角色,被丈夫點(diǎn)破作為的她,只覺得一張臉火辣辣的疼。
吳燁見到妻子這張漲紅的俏臉,一顆心更是疼的難受。畢竟是他真心相待的妻子,他以為她是最好的,如今卻發(fā)現(xiàn)她對自己并非真心,品性還如此不堪。
這落差感,他著實(shí)無法承受。
他一甩袖子,再難忍住的冷道:“別癡心妄想了,他就是耀都的凊親王秦洬,你以為你是誰?”扔下自己派人查到的消息,他憤怒的邁步就走出了屋子。
劉祈雨一直都是被吳燁捧在手心疼的,被他如此冷漠對待的她還未來得及委屈,就意識到吳燁所說的話。
凊親王秦洬……祁疏……
劉祈雨立刻睜大了眼。
自打知道了秦洬的身份,劉祈雨越發(fā)的癡心妄想起來,越發(fā)的如著了魔般暗恨自己早早嫁了人。后來她仍有極努力在丈夫面前掩飾自己,可如今的吳燁已經(jīng)將她看透了,再如何掩飾都無法壓抑住吳燁漸漸滋生的怒氣。
后來吳燁終是給她發(fā)了一次更大的火,甚至抬起手,差點(diǎn)打了她。
她被嚇得也委屈的忍不住哭了起來,本就覺得嫁給他心有不甘,如今見他還如此待自己,后來她氣的干脆收拾東西朝娘家去了。
她是個(gè)好面子的人,哪怕在家里與丈夫鬧得不可開交,出來之前給自己上了個(gè)妝,仍是以最美好的一面出現(xiàn)在外人面前。
只是這心里,卻煎熬的她要瘋掉。
忍不住握緊拳頭的她,未注意到迎面來了個(gè)人,直到自己被對方狼狽的絆倒在地,她才回神。她也是個(gè)被嬌養(yǎng)的人,自然經(jīng)不起這樣一摔,疼的好一會兒才緩緩的站起身。
她回頭欲看是什么絆倒了她,不想轉(zhuǎn)眸卻看到站在她身旁抱胸淡淡看著她的宗綾,她驚訝:“阿綾?”
宗綾可不想與之多墨跡,會些功夫的她,直接給劉祈雨來了個(gè)反剪,并將其踢的跪倒在地,疼的素來端莊優(yōu)雅的劉祈雨極慘烈的嗷嗷叫了起來:“疼……疼……啊……”那張上了精致妝容的臉,扭曲的可怕。
劉祈雨現(xiàn)在只覺得以前素來維持好的形象,被徹底撕得粉碎,疼痛之余,她忍住要發(fā)瘋的沖動,怒道:“宗綾,你做什么?”還好這條道上素來行人都少。
宗綾淡問:“當(dāng)年軍營東南面的主庫是你燒的?”
劉祈雨未想宗綾竟會突然提這個(gè),她壓下心中的駭然,掩飾道:“我不知道你說什么,當(dāng)初燒軍營糧草難道不是你?”
宗綾手下一用力,再問:“是不是你燒的?”
“啊……”劉祈雨慘叫一聲,臉色慘白道,“對,是我。可誰會相信是我?誰會相信不是你?”反正這里也沒別人,她與宗綾撕破臉又何妨?
她的話音剛落下,就被宗綾一腳給踢到在地,疼的她蜷縮在地。既然宗綾這般待她,她也不想壓抑自己,忍著疼痛諷道:“像你這種一無是處,惹人厭的人,憑什么處處壓在我頭上?你合該去死,怎么死的不是你?”
她絕不會忘記當(dāng)初嬌縱跋扈的宗綾是如何的愛欺負(fù)她,明明是個(gè)惡人,卻偏偏被所有人捧在手心。而她明明比宗綾好看,比宗綾乖巧惹人愛。
宗綾只抱胸冷冷的看著她。
劉祈雨的身上的疼痛緩了過來,她咬牙站起身,抬眸就見到宗綾身后不遠(yuǎn)處緩緩走過來的秦洬,她心下一慌亂,趕緊理了理自己的頭發(fā)與衣服。可頭發(fā)亂了,用手理不好,衣服臟了,也沒法拍干凈。
她對宗綾的恨更是濃的幾乎不可壓抑。
后來她想了下,便干脆低頭抹起了淚,哭道:“阿綾,我究竟哪里對不住你,你要這么欺負(fù)我?”她長得好,如今雖狼狽,這么一哭,卻是梨花帶雨,楚楚動人。
她裝作剛見到秦洬,趕緊過去欲拉住秦洬的袖子求助,卻被秦洬不著痕跡的躲了去。她怔了怔,睜著淚眼朦朧的眼睛,看著秦洬求助的喊了聲:“祁疏大哥……”
秦洬卻只淡淡的反問:“你喜歡我?”
在劉祈雨的眼里,秦洬一直都是不說話的,因?yàn)闆]有與任何人說話的興致。可如今他卻問了自己這個(gè)問題。
以他的身份性格,若非有意,又怎會問她這個(gè)問題?
雖說明知自己不無可能多想了,她仍舊是不由臉紅的低下了頭,但并沒有說什么,話一旦出口就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她卻不知道自己這模樣,就算不說,也都心知肚明了。
劉祈雨抬眸不經(jīng)意間看到秦洬身后不遠(yuǎn)處又走過來一個(gè)人,是她的丈夫吳燁。看到他,她面露驚訝之色。
吳燁從劉祈雨面前站定,目光意味不明的鎖定在她臉上。
見到吳燁,劉祈雨心情就不好,她咬了咬唇,別過頭。
這時(shí)宗綾走了過來,對吳燁道:“還不休了她?”
劉祈雨聞言立刻回頭看著打她的宗綾,她心里的恨意又冒了出來。她張了張嘴,卻是沒有說什么,她不想當(dāng)著秦洬的面承認(rèn)自己與吳燁的關(guān)系。
吳燁與劉祈雨成親兩年,近段時(shí)間他才看透她,又怎不知她如今的想法。他沒想到的是,五年前那起引起戰(zhàn)事的火,竟然她放的,她竟然還是個(gè)罪惡滔天的人。
他為自己的眼光覺得可悲,更可悲的是,他仍舊舍不得休了她。
劉祈雨不由抬眸又看向秦洬,卻見到宗綾站在了秦洬面前,與之緊靠著。她擰了擰眉。后來竟然見到秦洬主動握住了秦洬的手,更是如見了鬼似的睜大眼睛。
宗綾抬頭對秦洬道:“讓吳燁休了她。”
秦洬便聽她的,對吳燁道:“休不休?”
語氣挺似淡淡的,卻讓吳燁不由打了個(gè)激靈,吳燁一咬牙,終是轉(zhuǎn)身轉(zhuǎn)身敲了敲對面宅子的后門,去借紙筆寫休書去了。
劉祈雨仍舊死死的盯著秦洬與宗綾,嘴唇越來越白,她想到了什么,卻是死活也不愿意相信。她努力艱難的出聲道:“阿綾,你又在纏著他?”
宗綾知道如何打擊這種小人,她翹了翹下巴,面露鄙夷之色的看著劉祈雨:“他是我丈夫,也是他查出當(dāng)年你放火的事。是我讓他去撩撥你的心湖,讓你的日子過的不得安生。怎樣?這滋味如何?”
劉祈雨驚的腿一軟,就這么坐在了地上。
后來宗綾拍了拍手,從側(cè)邊的巷子里,立刻出來許多百姓,個(gè)個(gè)咬牙切齒的看著劉祈雨。這些人都是因那張戰(zhàn)事而喪親的人。
宗綾覺得,還是讓這些老百姓親耳聽到劉祈雨的話,這個(gè)真相才更有說服力。其他秦洬查出來的真相,卻難保不讓百姓覺得是他們仗勢欺人,想給宗綾洗白名聲。
劉祈雨見到這些人,嚇得不由撐著地面后退起來:“你們……你們……”這些人是何時(shí)在這里的?
吳燁拿著休書過來,便就看到這一幕,他壓下心頭的酸楚,過去將休書扔在劉祈雨面前,轉(zhuǎn)身就走了。
劉祈雨看到落在自己面前的休書,撿起地上的休書,她立刻哭著爬起朝吳燁跑去:“燁哥哥,是他們陷害我,燁哥哥……”
可吳燁紅著眼,干脆快步跑了,任她從后面摔倒在地。
秦洬背著宗綾從摔倒在地劉祈雨面前走過,宗綾調(diào)皮的朝地上的劉祈雨吐了下口水,罵了句:“活該!”
劉祈雨受不了這個(gè)刺激,起身就想去撕宗綾,被秦洬抬腳朝后一踢,直接就將劉祈雨踢飛了去。
那些百姓見王爺與王妃都走了,便過來對著劉祈雨就是一頓揍。
離劉祈雨遠(yuǎn)了,宗綾身上的氣焰就馬上散了去。她趴在秦洬的背上,道:“其實(shí)我挺想殺了她的,可我沒資格。”
秦洬應(yīng)道:“落在你外祖父手里,她仍活不了。”
宗綾:“嗯!”
后來劉祈雨是滿身傷回去的,百姓的悠悠眾口總是能將消息傳遞的很快。當(dāng)她拖著一身傷慢吞吞的回到劉宅時(shí),卻被拒之門外。
一路上就已經(jīng)不斷有人拿東西砸她,她知道爹娘定然也知道了今日發(fā)生了事,她心下一慌,連忙哭著敲門:“爹……娘……”
里頭傳出劉通判怒吼的聲音:“滾,我沒你這個(gè)女兒。”
“爹……娘……”她聞言哭的更兇了,用盡全力拍打著門,“不要丟下我,爹,救救我。”若她被抓了,定然是被軍法處置的。
可沒人理她,她的手拍腫了也沒人理。
她貼著門,抱著自己哭的撕心裂肺。
她最討厭的宗綾嫁給了她喜歡的人,最疼她的丈夫休了她,爹娘如今又將她逐出家門。要不了多久,她將會被抓起來,必定一死。
而這一切都是宗綾害的,宗綾在一步步將她往絕境中引,折磨她的身心,讓她背著最惡劣的名聲去死。水性楊花、不知廉恥、愛慕虛榮、陰狠毒辣……
她恨宗綾,恨有父母給贖罪的宗綾。
而她卻只能自己承受。
施府。
宗綾被秦洬牽著踏入前院時(shí),正要去函悅軒,被施府的管家攔住去路:“王爺,王妃,老太爺有請進(jìn)了一趟正廳。”
宗綾聞言詫異:“老太爺?”
管家:“是的。”
宗綾抬頭看著秦洬,眸中有緊張之色。
秦洬捏了捏她的小手,安撫道:“走吧!”
宗綾點(diǎn)頭,被秦洬牽著朝正廳去了,進(jìn)入正廳,他們便見到坐在那里慢悠悠的啜茶,因見到他們而站起來的施家老太爺施衷緣。
施衷緣雖上了年紀(jì),一頭的銀發(fā),因是武將,看起來仍舊鐵錚錚的,硬朗的很。他先是看了看宗綾,后對秦洬行禮:“王爺。”
他是聽了外頭的傳言,才趕了回來。
宗綾仍舊有些怕外祖父,她靠著秦洬怯怯的喊了聲:“外祖父。”
對施衷緣來說,宗綾并不全無辜,尤其是她嫁給秦洬這事,著實(shí)是讓人覺得一言難盡。但也不至于像之前那么難以接受了,他朝宗綾頷了頷首。
他問道:“外頭傳的可是真的?”
秦洬應(yīng)道:“是真的。”
施衷緣看到秦洬在看自己時(shí),眼里隱隱透著冷意,他心下暗暗嘆氣,其實(shí)心中也是有愧,只怨自己當(dāng)年不肯相信宗綾的話,一意孤行,才釀就了宗家的悲劇。
宗綾是個(gè)單純的,并未想到若她是背鍋的,那害死她爹娘的,施家也要擔(dān)更重要的責(zé)任。她總是潛意識里覺得,害死她爹娘的,就是她自己。
說難聽點(diǎn),宗綾其實(shí)多少也被曾經(jīng)的種種打擊折磨以及多方面的洗腦,逼得她心緒認(rèn)知在某些方面,出了些極難讓人發(fā)現(xiàn)的問題。
畢竟那個(gè)時(shí)候的她,年紀(jì)還小。
別人不知道,宗綾不知道,但她的丈夫,秦洬卻知道。
他突然對施衷緣道:“將軍不該說些什么?畢竟就是因?yàn)閷④娫?jīng)的頑固不化,不肯相信阿綾的話,才害的阿綾失去了父母。”
當(dāng)宗綾在聽到這話而覺得詫異之際,老夫人跑了進(jìn)來將她抱入懷中,難得哭道:“都有錯(cuò),我們施家的人都有錯(cuò),是我們都不肯相信綾兒。”
施衷緣哽了哽喉嚨,終是嘆道:“我會派人將真相查明白。”
老夫人聞言過去怒道:“還查什么?你這是至今不肯相信綾兒的話?”
秦洬不管他們吵什么,只摸了摸宗綾的腦袋,牽著她走出了正廳,等她慢慢的感覺負(fù)擔(dān)更小。
后來宗綾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跑回了正廳問施衷緣:“外祖父,我娘的墓地呢?”
施衷緣未想她會突然跑回來,他猶豫了下,道:“改日再說吧!”
老夫人更憤怒了:“為何不說?你老頭子,就愛凈找事是不是?這事瞞了我們五年,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施衷緣如今也是亂的很,他嘆了口氣,邁步就不顧老夫人的阻攔,離開了正廳。
看著離開的夫妻倆,宗綾怔了怔,突然繃緊身體問秦洬:“你說,我娘會不會沒死?西北面的某個(gè)地方會不會關(guān)著我娘?”
這事,她一直想了很久,最后仍是忍不住得出這個(gè)大膽的推測。因?yàn)椋娴目偸窃诩澎o的黑夜里,聽到她娘的聲音。
秦洬看著她:“那今晚我們?nèi)タ纯矗俊?br />
作者有話要說:.
隱州這段劇情不多~</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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