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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app千字三分,三塊錢就可以看十萬字的v章,很便宜望支持正版沈葭身子嬌小,根本沒有多少斤兩,侯遠山那樣的力氣拉著她自然是很輕松的。但如今就他們倆,讓他覺得有些不太自在。再想想剛剛高耀的那些話,不由得便紅了臉。

  “但我看你脖子很紅啊,是不是熱了?”

  “不……不熱,我經(jīng)常這樣,習(xí)……習(xí)慣了。”

  侯遠山說話結(jié)結(jié)巴巴的,沈葭頓時有些明白過來——原來遠山哥是害羞了!

  她不由心里想笑,這里的人還真有意思,連跟女孩子說個話都會臉紅。

  雖說她在這個時代生活了十六年,但在王府那會兒一直都跟奶娘待在偏院很少外出,楚王妃什么規(guī)矩也沒教她,更是不曾帶她去過任何高端的場合。后來出了鎬京日子過得更是隨性,以至于她到現(xiàn)在也并沒有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

  現(xiàn)在看遠山哥這樣靦腆的樣子,沈葭心中又有了捉弄的心思。

  她從衣袖里取來一條綿軟的絲帕疊好了,雙腿跪在車板上,身子前傾著伸出一只手:“遠山哥,你如果熱的話我?guī)湍悴敛梁拱伞!?br />
  話語剛落,她手里的絲帕已經(jīng)貼在了侯遠山的鬢發(fā)上。

  輕柔綿軟的觸感,又夾雜著淡淡花香,侯遠山的身子不由一顫,再邁不開步子。

  他驚得慌忙將身子往一邊側(cè)了側(cè),臉頰也比剛剛更紅了:“不……不用了。”

  沈葭暗自竊笑,又將身子往前面挪了挪:“沒關(guān)系,我?guī)湍悴痢!?br />
  侯遠山嚇得不輕,直接扔掉架子車的把子往別處躲。

  架子車的車板原本是平著的,如今把子被侯遠山丟開,整個架子車便如翹板一樣被沈葭一壓向著前面倒去。

  眼看著自己就要摔下去了,沈葭嚇得大叫。

  侯遠山本就沒躲遠,如今經(jīng)她這一叫急忙轉(zhuǎn)身,抬腳擋住了車把子下落的趨勢,隨后伸手將沈葭從架子車上抱了下來。

  沈葭嚇得不輕,閉著眼睛不敢吭氣兒,雙手死死抱著侯遠山的腰,一顆心驚魂未定。

  侯遠山率先反應(yīng)過來,后退一步松開了她。想到她那不贏一握的腰肢,他覺得雙手有些發(fā)熱,心跳也越來越快了。

  沈葭站在那里也有些囧,她真是太能惹事了!也幸好剛剛被遠山哥給接住了,要不然掉下來摔個狗吃shi,那畫面簡直美得不敢看……

  侯遠山環(huán)顧四周,見四下并無人來往,這才安定下心來,轉(zhuǎn)而看向沈葭:“你……沒事吧?”

  到底不是那等臉皮很厚的人,沈葭此時耳根子也熱了,只搖了搖頭沒敢再抬頭去與侯遠山對視。

  侯遠山和沈葭到了村口,高耀和葉子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

  葉子直接跳下牛車跑過來:“你們倆好慢啊,我們都在這兒等了很久了。”

  沈葭從架子車上下來,想到剛的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你們倆是牛車,當(dāng)然跟我們的架子車不一樣了。”

  高耀的家就在村口,見侯遠山和沈葭過來,打了個招呼便趕著牛車回家了。

  進了村子離家也就不遠了,沈葭讓侯遠山拉著架子車先走,自己則是和葉子步行往家里趕。

  “既然先回來了,怎么還非在村口等著,多冷啊。”沈葭拉住葉子的手道。

  葉子道:“我還不是怕回去我娘看你沒回來,再數(shù)落我一頓。”

  姐妹倆說說笑笑回到家里,剛好見馮大嬸子從家里出來,瞧見沈葭熱絡(luò)地上前打招呼:“哎呦,小葭和葉子回來了,去鎮(zhèn)上累不累呀?”

  沈葭笑著搖了搖頭:“嬸子有什么事嗎?”

  馮大嬸子臉上的笑意僵了僵,隨即道:“沒啥事兒,來你家借點兒東西。你倆沒事到我家來玩兒啊,嬸子先回去了。”

  “哎。”葉子應(yīng)了聲,目送馮大嬸子離開。她總覺得馮大嬸子看小葭姐的眼神不太對勁兒。

  回到家里,袁林氏正在灶房里忙活著。葉子進去問道:“娘,馮大嬸子來干嘛來了?”借東西這樣的措辭她自是不會信,她長這么大也沒見馮大嬸子來家里借過一星半點兒的。

  袁林氏瞧了眼進屋的沈葭:“沒啥事兒,你和你小葭姐去洗洗手,待會兒就該吃飯了。”

  葉子琢磨了一下,應(yīng)聲出去了。

  袁林氏不由嘆息一聲,她早就知道小葭那孩子會被馮大嬸子給惦記上,沒想到這還沒兩天就找上門來了。

  葉子和沈葭打水洗了臉,袁林氏已經(jīng)把飯做好了。

  喊了來喜去給隔壁的遠山家里送了一碗糊糊和兩個玉米餅子,一家人便開始圍在一起吃飯。

  袁二牛腿腳不便,向來都是在自個兒堂屋里用飯,故而桌子上除了來喜是個男娃,其她都是女人家。

  飯桌上葉子驕傲地跟袁林氏講著鎮(zhèn)上發(fā)生的事,袁林氏聽說沈葭一分錢沒花帶回來兩匹布和兩吊錢,頓時激動的熱淚盈眶。

  原想著這孩子是個可憐的,所以認她做干女兒,沒想到,竟是給家里撿了個寶。

  一家人正坐在桌邊吃著飯,卻聽見隔壁袁王氏家里一陣吵鬧聲。

  “你個不要臉的賠錢貨,老娘把你養(yǎng)這么大,供你吃,供你喝,到頭來就讓你這么作踐!你怎么還有臉回來,死在外面也省的埋你的棺材錢!”

  葉子皺皺眉頭:“大伯娘怎么又教訓(xùn)起三妞來了?哪有她這樣對自己親閨女的,罵的可真難聽。”

  袁林氏道:“吃飯吧,別管她家的事兒,你大伯娘什么嘴臉你還不知道?你忘了上次你去摻和,她拿了掃把追著打你那事兒了?”

  葉子撇撇嘴:“她倒是想打我,不也沒打著嗎?三妞怕她,我可不怕她!”

  沈葭有些不解:“三妞是王大娘的親閨女,她怎么還舍得這么對她?”

  葉子道:“大伯娘一直想生個兒子,可一連生了四個女兒才有了下面的來旺。大伯娘只待來旺是個寶,上頭四個閨女沒一個上心的。四妞剛一出生就讓大伯娘給賣了,大妞二妞說是嫁出去的,但也跟發(fā)賣沒啥區(qū)別。輪到三妞,大伯娘不舍得了,說要留在家里干活,伺候她一家老小。可憐三妞都是二十的老閨女了,也還沒嫁出去,估計這輩子也要毀在這混子娘手上了。”

  沈葭聽得不寒而栗,這世上竟然還有這樣極品的婦人。誰攤上這么一個娘,那還不糟心死?

  這時,又聽得隔壁霹靂咣當(dāng)?shù)膸茁曧懀o接著又是鞭子聲和三妞的哭聲。

  葉子有些坐不住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袁林氏急道:“那是個潑皮,你又攔不住她,惹惱了她再給你兩下子可怎么辦?”

  “那也不能讓她把三妞活活打死吧?怎么著三妞也是我姐。”葉子說著扭頭便往外面跑。

  袁林氏急壞了,她不是不想幫三妞,可她家里如今連個能主事兒的男人都沒有,都是些婦道人家,哪里管得了這等閑事?

  “這孩子,咋就不聽勸呢!”

  月娘見了,安慰道:“娘,你別急,我去喚小姑回來。”

  “她那倔脾氣,你哪攔得住啊。”

  沈葭放下筷子站起身:“干娘,我出去看看,你們別擔(dān)心。”

  袁林氏原本想攔她,但隨即想了想或許葉子還能聽聽沈葭的話,這才道:“那行,你去吧,別讓她摻和事兒,還沒許人的姑娘家,名聲比啥都重要。”

  沈葭應(yīng)聲出去,疾步去了隔壁的袁王氏家。

  到了門口,卻見葉子如今正將三妞護在自己身后,惡狠狠等著袁王氏:“大伯娘,三妞到底也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有你這么對待自己親閨女的嗎?”

  “親閨女?我呸!”袁王氏罵罵咧咧碎了一口,“養(yǎng)這么一個賠錢貨,不知道好好干活也就罷了,上城里買個香油還給灑了一地。老娘打了幾十個絡(luò)子才換了一壺香油,全讓這個掃把星給弄沒了!”

  三妞抓著葉子的衣角哭道:“我不是故意的,雪地太滑,我不小心絆了一腳才給弄灑了的。而且那些絡(luò)子也是我打的,我……我再打幾十個拿去換一壺香油就是了。娘,你就饒了我吧。”

  袁王氏怒瞪著她:“饒了你,你個啥事也干不成的蠢貨!老娘白養(yǎng)了你這么多年。來旺還等著吃香油雞蛋餅?zāi)兀饶阍俅蚪j(luò)子來換,我兒子都餓死了!”

  葉子越聽越氣:“你兒子是親生的,閨女就不是親生的了?你怎么那么偏心啊,把你兒子祖宗似的供著,讓三妞給你們家做牛做馬,你也不怕遭報應(yīng)!說你閨女是賠錢貨,你爹娘養(yǎng)你的時候賠了多少錢?”

  袁王氏頓時氣得臉紅脖子粗,將手里的鞭子往地上一甩:“老娘教訓(xùn)自己家的小蹄子,哪里輪得到你來說三道四?你若是不讓開,老娘我就連你一塊兒揍!”

  她說著揮起手里的鞭子就向著葉子和三妞揮過來,葉子早有準備,連忙拉著三妞往旁邊一躲,避開了她那一鞭子。

  而沈葭原是站在葉子身后的,葉子這么一躲,袁王氏那鞭子順勢就向著沈葭的方向揮了過來。

  葉子頓時大駭,想要去拉沈葭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而沈葭也沒料到事情突然變成這樣,她一手扶著門框,一手緊緊攥著衣角,瞪大了眼睛看著往這邊飛來的鞭子,早已忘了該怎么躲避,只覺得大腦一翁,單等著那鞭子落在身上了。

  然而就在這時,她感覺身后突然有個力道將她往后一扯,整個人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待她回過神來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如今竟然被侯遠山抱在懷里,而他的另一只手緊緊攥著剛剛揮過來的鞭繩。他的眼里帶著怒意,看上去好似和以往有很大不同,似是有些……瘆人。

  袁王氏沒想到侯遠山會突然殺出來抓住自己的鞭子,頓時也有些惱火,用力拽著鞭子的一端對著侯遠山大罵:“你個爛了名聲的煞星,也敢過來摻和我們家的閑事,看老娘不……啊……哎呦!”

  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沈葭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呆了。

  袁王氏竟然被遠山哥給拽著鞭繩甩得飛起來了!

  沒錯,她絕對沒有夸張,那真的是飛起來的。整個人直接從大門里面飛到了大門外面!

  她不由咽了咽口水,遠山哥好大的力氣啊!

  院子里突然安靜的可怕,只聽得到袁王氏痛苦的呻吟聲。

  沈葭仰臉看著眼前的男人,只見他好看的峰眉如今皺作一團,一雙眼緊緊盯著地上的袁王氏,那眼神竟然如山林的野獸一般讓人看上去不寒而栗。

  她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顫,這真的是她之前認識的那個靦腆和善的遠山哥嗎?

  葉子也早已驚得張大了嘴邊,不敢相信地盯著幾步之外的侯遠山。

  在她的印象里,遠山哥一直都是悶聲不吭,憨厚老實的模樣,就連村里人罵他是個煞星也不曾跟誰紅過臉,如今一出面竟然……

  好大的威力啊!

  袁王氏如今渾身疼的在地上直打滾兒,對上侯遠山那比狼還可怕的眼睛時,又嚇得頓時閉了嘴,竟是連呼痛都不敢了。

  看她一副吃癟的模樣,葉子頓時心里暢快了,得意地沖她吐了吐舌頭,袁王氏見了恨不能上去把那死丫頭的嘴給撕爛。卻礙著侯遠山此時的氣場實在太可怕,她竟是什么也不敢做。

  她是真沒想,原本只是一個光會打獵的糙漢子,平日里看起來老實巴交的模樣,動起手來竟然比誰都狠。

  沈葭良久才發(fā)現(xiàn)自己如今還被侯遠山抱在懷里,頓時一個機靈從他懷里抽離。

  侯遠山也因為她的動作回了神,面對沈葭時不由自主地局促起來:“你……你沒事吧?”

  沈葭搖了搖頭,低著頭沒敢看他。

  經(jīng)侯遠山這么一摔,袁王氏只怕要躺床上好幾天才能下床,一場風(fēng)波就這么結(jié)束了。誰也沒敢對侯遠山的所作所為說一個不字。

  出了袁王氏的家,沈葭才道:“遠山哥,剛剛多虧了你。你好厲害啊!”

  “是啊遠山哥,你是不是學(xué)過功夫啊,剛剛的樣子好英俊!你能教教我嗎?”葉子也湊了過去,笑呵呵地說道。

  侯遠山靦腆地笑了笑:“不過是我力氣大而已,你們快回家去吧。”

  他說完徑直要走,沈葭又喊了一聲:“遠山哥!”

  侯遠山駐足回頭看過來。

  沈葭上前兩步,指了指他右臂:“白天在縣城里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你身上的衣服壞了,你待會兒換下來我給你縫縫吧。”

  侯遠山低頭看了看,點頭應(yīng)了聲:“好。”

  他說完回自個兒家去了,沈葭也長舒一口氣準備往家里進,葉子卻突然上前拽住她:“小葭姐,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一件事?”

  沈葭不解地看向她:“什么事?”

  葉子神神秘秘地附在沈葭耳邊道:“遠山哥好像看上你了。”

  沈葭臉上突然一紅,伸手推了她一把:“你瞎說什么呢?”她覺得自己的心跳莫名的加快了幾分。

  “本來就是嘛,我還第一次見遠山哥剛剛那個樣子呢,說實話,可真嚇人。我想,到了明天估計全村的人都知道,遠山哥為了救你,從一只老實巴交的黃牛變成了一匹狼。”

  沈葭:“……”

  現(xiàn)在天還沒大亮,村子里的人已經(jīng)開始忙活著做飯了,家家戶戶的煙囪上都冒著圈圈白煙。

  因為天氣太冷,家里又沒什么太要緊的事,葉子此時還沒起。月娘剛剛倒是起了,但袁林氏顧念著她懷著身孕,又強迫著趕她回去睡了個回籠覺。

  沈葭洗漱之后進了灶房,袁林氏正在灶臺邊上忙活著,她笑意盈盈地走進去:“干娘,我?guī)湍惆伞!?br />
  袁林氏一邊低頭揉著一塊苞米面,一邊道:“不用,這么冷的天兒葉子都沒起呢,你怎么起來了。去再睡會兒,等飯好了我叫你再起。”

  沈葭挽了挽袖子:“不用,我習(xí)慣早起。干娘你去忙別的去吧,我來做飯就成。”

  袁林氏看她勤快,自然打心眼兒里高興,也不再推辭:“那行,菜在那竹簍子里,旁邊那個木桶里是苞米面,旁邊那一桶是紅薯面。你看著做,我去半山腰挖點兒筍回來吃。”

  這邊母女倆正說著話,隔壁袁王氏家里又是一陣吵鬧。

  “袁三妞你死哪去了,讓你做個飯磨磨蹭蹭的,若不是老娘躺在炕上不能動,看我不給你吃兩鞭子。”

  “你行了吧,昨天那么大一跟頭也不長長記性,非要讓街坊鄰居們看笑話。”袁大牛坐在堂屋門口的石頭上,吸著旱煙忍不住對著屋里的老伴兒埋怨道。

  炕上的袁王氏一聽越發(fā)來勁了:“袁大牛你能耐了是吧,昨晚上你回來我讓你去找獵戶侯那天殺的算賬,你咋不去?那煞星給老娘我摔這么大一跟頭,你連個屁都不放,這會子倒是埋汰起老娘來了。”

  “還找人家算賬呢,你也不看看自己做的那些事,昨天的事我問過三妞了,若不是人家遠山攔著,這會子沈葭身上早就留下鞭印子來了,到時候你落一個歹婦的名聲不嫌丟人?”

  “你少聽那死蹄子跟你瞎說,我是要打葉子那小雜種的,誰想到沈葭那丫頭在后面站著,她自己不知道躲我若真拿鞭子呼她臉上那也是活該,咋就能賴我?那丫頭根本就是一狐媚子,你瞧瞧她那長相,哪里像是良人家的姑娘?侯遠山那煞星竟然還為了她栽老娘這么大一跟頭,想想我就來氣!”

  袁大牛氣的咳嗽幾聲,滿臉皺紋的老臉也漸漸通紅起來:“你趕快閉上你的嘴吧,大清早的就沒吐出一句好話來。一口一個小雜種,一口一個狐媚子的,多大年紀了不嫌丟人!”

  “我嘴里吐不出好話來,你嘴里吐出的都是好shi!你個胳膊肘往外拐的,這家里除了我那寶貝兒子,你們都巴不得我早點死!”

  袁王氏越鬧越來勁兒袁大牛忍不住起身跺腳,對著屋里的袁王氏呵斥道:“你鬧夠了沒有,自己都那樣了也不消停兩天,這家里還能不能好過了?”

  里面蹬時傳來袁王氏的哭聲:“你個天殺的,就知道埋汰我。自己的老伴兒受了委屈,你不幫著點也就算了,還跟外人一個鼻孔出氣,如今還在這兒數(shù)落我,可還讓我活不活了?這日子沒法過了!我的兒啊,你到底跑哪兒去了,他們看你不在家,都凈欺負你老娘啊……”

  袁大牛看她越哭越有勁兒,無奈地搖搖頭,背著手準備出去透透氣。

  剛到門口便見自家兒子搖搖晃晃的走回來,穿了一件灰青色的襖子,外面是一件墨綠色打了補丁的缺骻衫。身形高大消瘦,一雙眼睛宛若鼠目,走起路來吊兒郎當(dāng),嘴里還吹著哨子,一副市井混混的模樣。

  袁大牛見到一夜不歸的兒子,作勢就要沖上去打他。

  袁來旺見此往墻邊上一趔,嗖的一下沖進院里,邊跑還邊喊著:“娘呀,你快出來救我呀,我爹又要打我!”

  “你個混犢子,一晚上跑哪兒去了,連個家都不回,現(xiàn)在又跑回來干什么?”

  屋里炕上躺著的袁王氏一聽急了:“袁大牛,你敢打我兒子一下試試!”

  她說話的功夫,袁來旺已經(jīng)沖進堂屋,拐到了袁王氏躺著的小里間。

  袁王氏強撐著身子坐起來將兒子護在身旁,瞪著眼睛看著門口的袁大牛,一副你敢再打我兒子我跟你拼命的架勢。

  袁大牛真是又氣又無奈:“這家不像個家,都成什么樣子了!”

  他說著長嘆一口氣,背著手出了屋子。

  袁王氏松了一口氣,伸手拉著兒子的胳膊:“我的寶貝呀,你昨晚上跑哪兒去了,一晚上都不回來,凈讓娘為你擔(dān)心了。”

  袁來旺抽開她的手,看到旁邊炕桌上袁王氏剛剝的花生,抓了一把一仰頭吃進嘴里,邊咀嚼著邊回答:“我能干什么?就是在狗蛋家里過了一夜唄。”

  袁王氏照著兒子的屁股拍了一下:“你給我裝,一身的脂粉味兒以為我聞不出來?你說說你,怎么老往那種地方跑,你一個晚上要花掉你老子娘多少月賺來的銀錢?”

  袁來旺不以為然:“哪能啊,那種地方的女人也分三六九等的,我找的都是很一般的,沒那么貴。”

  袁王氏照著兒子的屁股又是一巴掌:“你還有理了還。你看看你,娘還張羅著給你說媳婦兒呢,你可別先把自己的名聲給敗壞了。天天跟隔壁村的狗蛋兒瞎混混個啥,他那種人不正經(jīng),早晚得把你教壞。”

  袁來旺在炕頭上坐下:“不是我非要去,可總不能憋著吧?娘你趕緊把高家那個浣姐兒嫁給我,我保準以后再也不去那種地方。”想到高浣那婀娜蹁躚的模樣,袁來旺只覺一陣心癢難耐。

  “你當(dāng)娘不想讓你把她娶回來?可馮大嬸子一直也不吐口,每次問這事兒都跟我打馬虎眼。那高家到底是個啥心思咱也不知道,昨天早上我見著浣姐兒她娘套了套她的話,人家眼界高,還想嫁個大官兒呢。你說說你,活兒不好好干,讓你念個書也不好好念。高家也是這十里八村有頭有臉的人家,娶浣姐兒是那么容易的事兒嗎?”

  袁王氏說著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你說說你這不爭氣的,真是讓娘操碎了心。早知道這樣,當(dāng)初就該跟隔壁你二嬸子家搞好關(guān)系,將來來春出息了你也能跟著沾光。如今可好,咱兩家不和睦村里人都知道,來春中了舉咱家想沾個光都是難的。”

  “這可不能怪我,是你以前瞧二嬸子他們家不順眼,處處找人家麻煩,如今人全家恨死你了。前段日子你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人家都不稀罕,現(xiàn)在成這樣能有啥法子?”

  說起這個,袁王氏一陣心虛:“那時候她家里為了供來春念書都要砸鍋賣鐵了,一日兩餐都是困難的,別說是我了,咱村里人有幾個瞧得上她們家?誰會想到來春那小子還真能出息了,輕輕松松考了個舉人,開春會試若是考得好,那可是留在京里當(dāng)大官兒的命。錯過了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袁來旺道:“現(xiàn)在你知道人家熬出頭了,就別老跟人對著干,就算沾不了什么光,也別回頭被人家報復(fù)啊。”

  袁王氏又是一陣來氣:“你當(dāng)我不想啊,最近這些日子我何曾主動去找她家麻煩了?就說說昨晚的事兒,我教訓(xùn)自己的閨女,葉子那小雜種跑來跟我鬧,對著我臭罵一通。再怎么說我也是她大伯娘呢,她這么跟我說話我能不氣嗎?我還沒揮她一鞭子,那獵戶侯又跑咱家來,直接讓你娘栽了個狗啃地i。你看看,你看看,娘這身子到現(xiàn)在還有淤青呢。”

  袁來旺一看站起身來:“哎呀,摔這么嚴重啊?”

  袁王氏越發(fā)委屈了:“不嚴重你娘這時候會往炕上躺嗎?娘都成這樣兒了,你那黑心的老子還一大早就對我大吵大鬧。你娘我這心里苦哇!”

  袁王氏說著張了大嘴巴就準備一通哭天喊地。

  袁來旺趕緊捂住耳朵:“娘,你別哭了,葉子那小雜種敢跑咱們家鬧騰,還害的您成這模樣,我這就去她們家算賬去。”侯遠山那種連猛獸都敢打的人他不敢得罪,所以很聰明的選擇了弱的一方出出氣。

  袁王氏一陣感動:“還是我的兒知道心疼娘啊。”

  袁來旺出了家門徑直往右拐著去了隔壁的葉子家,一進家門就對著正屋喊道:“葉子你個死妮子,趕快給老子滾出來!”

  袁林氏剛挎著竹籃子去挖筍去了,沈葭正在案板上切著白菜,聽到外面罵罵咧咧的慌忙跑出來一看究竟。

  沈葭出了灶房便見袁來旺站在門口朝著正屋的方向叫罵,一副潑皮無賴的模樣。但那人在看到她時,兩眼漸漸有了星光,呆呆傻傻地站在那兒,似是癡了一般。

  葉子見了轉(zhuǎn)過身來問她:“你都快成老婆婆了,瞎琢磨什么呢?”

  沈葭正要開口,眼睛突然在屋子里轉(zhuǎn)了轉(zhuǎn),輕聲道:“房頂上什么聲音?”

  葉子聞聲也仔細聽,果真聽到房頂上有瓦片松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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